当第一缕阳光破开黑夜, 雪间准时睁开了眼睛。
她眨了眨眼,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让她原本平息下去的心又有加快的趋势。感受到身边另一个人的气息, 雪间有些不习惯。她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他的睡颜,只觉得这个平日锋芒毕露的男人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和他相处那么多年,雪间头一次发现他的面容当真极好看,帅气俊秀中透着精致, 难怪有那么多女孩喜欢他。
“怎么,被你夫君迷住了?”正在雪间思绪乱飞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你醒了啊。”
泉奈有些无语:“你那么明显的目光,我再不醒都对不起忍者这个称号。”
雪间嘻嘻一笑:“有个形容女人的词叫‘红颜祸水’, 我看也不只可以形容女人嘛。”
泉奈睁开眼看着她, 刚想说什么却没张口, 而是转了转眼珠,说道:“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看书上都说红颜祸水能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既然得娘子如此称赞, 那我定当尽红颜祸水的本分,让娘子好好享受享受。”正说着手便不老实地朝她的身子探去。
昨晚两人闹到后半夜才睡了, 雪间即使有木遁的恢复力加持,一觉醒来也觉得腰腿酸痛,见他不怀好意的笑容便有种引火烧身的感觉。她急忙捉住他的手,讨好地笑道:“我说错了,我们家相公才不是什么红颜祸水。咱们快起身吧, 晚了可就不好了。”
泉奈知道她昨天劳累了一天晚上又折腾了大半夜也是真累着了, 吓唬吓唬她也就收了手:“下次再让你乱讲话。”
两人穿衣起身。泉奈看她坐起来时咬着牙撑了一下床,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还疼吗?”
雪间瞥见床单上的那抹红色,赶忙揪起被子遮住身上的各样痕迹, 羞得脸颊好似要滴血一般:“你说呢?”
她是真没看出来泉奈是那么厉害的人,果然人不可貌相。其实泉奈的动作已经非常循序渐进了,但一开始那一下真的很疼,疼到她当场眼泪就溢出来了。
她是个忍者,忍痛能力自然没的说。但不知为何,当时雪间就是觉得委屈想哭,难受得紧,就低声啜泣起来。泉奈看把她弄哭了也吓了一跳,动都不敢动,还是雪间觉得早死晚死都得死,才咬着牙点了头。
只不过后来渐渐的就舒服了不少就是了。
泉奈走过来亲了一下她:“今天弄完了我们早点回来歇着。”
雪间嗔了他一眼:“哪就有这么娇弱了,我缓缓就好了。”
“我倒是觉得多来几次,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在雪间恼羞成怒之前,泉奈笑着朝她伸出了手:“起来洗漱吃饭吧。”
吃过饭两人出了门。看着路上一边朝他们打招呼还不忘好奇地看一眼两人相扣的手的族人,泉奈悄悄对雪间说道:“看见没,这都是被娘子的美貌惊到的,你说谁才是红颜祸水?”
雪间没好气地拧了他的手一下:“出来还贫,叫人家听见了你人设就崩了。”
“这有什么。”泉奈十分自然地和族人打招呼,“咱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谁还能说什么不成。”
雪间听了抿着嘴笑了。
没一会儿两人便来到祠堂。祠堂里宇智波的耆老基本已经到齐了,宇智波斑看见两人并肩而来,眼前一亮,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神色。
仪式开始,泉奈和雪间跪在蒲团上,大长老展开纸卷,唱道:“唯木叶三年五月十七,堂下嗣孙宇智波泉奈,谨以香烛酒礼之仪,致告于堂上历代先人……”
雪间双手相持,恭敬地听完大长老的告祖词,而后和泉奈一同三叩首。宇智波敬真打开宇智波一族的族谱,当着众人的面将雪间的名字写了上去。接着宇智波的族人分别给两人递上三支香,两人接过行了一礼,恭敬地上了香,再三叩首,仪式才算完成。
拜完祖,一行人往宇智波主宅走去。族长和众长老在和室中坐定,雪间才上来见礼:“雪间见过族长。”接着她转向一旁的众长老:“诸位长老安好。”
宇智波斑早就知道雪间的品性哪会难为她:“不必多礼,往后都是自家人了。”
“是,多谢族长。”
大长老虽之前已经见过她,可到底了解不深,如今见她一套礼节行云流水,不卑不亢,毫无做作羞赧之象,心里先满意了几分,面上乐呵呵地笑道:“斑说得对,以后不必拘礼。”
雪间看宇智波敬真一派和气,心想泉奈果然说的没错,更恭敬了几分:“是,多谢大长老抬爱。”
“大长老说得对,你嫁过来就是宇智波家的人了。”下首一位脸上有道疤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往后你就安心辅佐泉奈,繁衍子嗣,早日培养出下一代族长便是了。”竟是只让她相夫教子,不准她再掌管木叶事务的意思。
泉奈一听三长老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想上前辩驳,就见雪间朝他使了个眼色,只好暂时按捺下心情。
只见雪间面上仍旧挂着得体的笑容,朝三长老行了半礼,说:“三长老说的是。雪间既然嫁过来自然是宇智波家的人,按理说应听长老的教诲才是。只是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事事自然以泉奈为先。泉奈叫我做什么我便去做什么,绝不敢违背了意思,所以若和三长老的教诲有所冲突,还请三长老见谅。”
宇智波云丰一噎。这话说得一点毛病也没有,但他可知道以泉奈对她的疼爱程度,怕是她想干什么没有不答应的,可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又没有一点不恭顺,气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冷哼一声:“你早日为宇智波家开枝散叶才是常事,别的都是男人们在外头的事。你一个女人成天抛头露面的十分不好,没得丢了宇智波的面子!”
“男婚女嫁,绵延子嗣,理之宜然。雪间不过是晚辈,自然以长辈们的意思为先,两族的长老们对后嗣如何定夺雪间定当遵从。”她顿了顿,“雪间未出阁之时,便自小仰慕裕安公主,蒙父兄不弃,才得以效法公主殿下有了些许成就。如今大名尚在病中,朝中全仰仗公主才得以不乱,我虽不才,更应以公主为样,勤勉奋发,有所作为才好。三长老的教诲雪间自当谨记于心,时刻记得自己代表宇智波,行事更加谨慎,绝不会丢了宇智波的脸面。”
“你……”
“三长老。”宇智波敬真慢悠悠地打断他的话,“你也不必如此着急。以后宇智波有了当家主母,应当高兴才是啊。”
大长老的话一锤定音,算是承认了雪间的身份。三长老也无法再说什么,只得作罢。
宇智波敬真看了一圈:“既然没什么事,大家就都散了吧。雪间,你和泉奈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三长老率先拂袖而去。二长老宇智波奈依也不管他们,上前拉着雪间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啧啧赞叹:“真是好姑娘,难怪泉奈费尽心思定要求娶。”
雪间有点受宠若惊:“二长老过奖了,雪间实在当不起。”
“还叫二长老。”宇智波奈依拍了下她的手,“傻丫头,该改口了。”
雪间突然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奶奶。”
“这就对了。”奈依拉着她坐下,瞪了敬真一眼,“你还跟我说雪间这孩子不好,这好好的一个孩子哪不好了?”
外表严肃的宇智波敬真轻咳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奈依也不理他,乐呵呵地拍拍雪间的胳膊:“你们聊,我去倒茶。”
雪间见状忙起身:“这怎么能麻烦奶奶呢,该是我去才是。”
“你坐着就行,老头子还有话要问你。往后你想倒茶有的是机会。”奈依把她按回座位上,自去厨房泡茶。
雪间无法,只得仍旧坐了。奈依走后,敬真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打量着雪间:“听说你是在千手长明手底下长起来的?”
“是。我六岁时就去了长明爷爷那,这些年学的许多东西都是爷爷教我的。”雪间也不隐瞒,如实回答。
千手长明和他年轻时就是对手,后来各自退了下来成了长老还是对手。所以当了一辈子对手的千手长明来找他喝酒时,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后来喝着喝着,两个人便打开了话匣子。两人从年轻聊到年老,从家族聊到孩子,最后他看着长明喝得醉醺醺的,抹着老泪说他是个没福的人,两个儿子死得早也没留下血脉,老了以为自己就这么自己过一辈子了,临了却还能白得个孙女,也是知足了。
他说他将毕生的心血都教给了这孩子,教得她能干通达,只是这孩子也随了他的倔脾气,倔起来一根筋到底。他本来想在族内给她找个小伙子让她后半生安安稳稳的,谁知让宇智波家的小子抢了先,令他气闷了好久。
他说他后来也想通了,只要这孩子好好的他没有什么好强求的。他就把孙女托付给他了,往后的日子不求雪间能做出多少成绩,只希望她有个什么不是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多担待担待,不要和个孩子一般计较。
宇智波敬真就看着老伙计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最终叹了口气,又给他添了杯酒。
所以当这个眼神清明的孩子坐在他面前时,他觉得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
他依旧肃着面孔:“千手长明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你既是在他手底下长起来的,想必差不了。你的事我也听斑和泉奈说过,只不过够不够格当我们宇智波的当家主母,还需要考校一番。”
雪间之所以提出要二长老帮衬,一是因为她确实没多少时间,更重要的是宇智波家的事都是家族私产,她骤然嫁过来宇智波必定不放心给她管,所以与其强求倒不如慢慢来。
“往后得了空就来你奈依奶奶这多学学,若学不好……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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