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经过处理,因此岁星并没有分辨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黑暗中没有丝毫光亮,那只手肆无忌惮。

    大概是看不到的原因,其他器官的感觉会被放大无数倍。岁星屏息凝神静下来的时候,模模糊糊能够听到外面嘈杂喧嚣的声音。

    应该距离大厅不远。

    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唇边,大拇指压在唇珠上,不留情面地碾磨。

    “怎么会突然断电?太奇怪了。”

    “维修的人在路上了。”

    手电筒的白光泻进来两缕,在岁星的眼上晃了晃,很快两名过路的人就穿过过道,交谈着离开。

    强光的刺激令岁星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分泌着泪液,眼下满是濡湿。

    可手的主人似乎对岁星的想法很熟悉,曲着的拇指微微用力,撬开岁星的口腔,按在湿热的舌尖上。

    “穿旗袍很好看,但是下一次穿的时候希望是穿给我看,而不是其他人。”

    口腔被狎玩了一会,岁星被推到腰际的裙摆重新滑落到脚踝,后背大半个都是裸着的,贴在墙面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凉腻的大理石。

    “给你一个机会,猜出来我是谁就放过你怎么样?”

    岁星不经意碰到了箍在自己腰上的手,很明显是男人的骨骼,他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人名。

    “岁铖?”

    不久前才对话过,距离最近的话,也应该是他才对。

    男人低低笑了声。

    这声轻笑,笑得岁星头皮发麻,情不自禁往后退了退,然而退无可退。

    岁星的手指蜷了蜷,试探性地叫出来另一个人名:“谢、谢屿?”

    既然用这种语气说话,应该是认识的人才对。

    他大着胆子,在黑暗中摸索着,摸到了一枚冰凉的扣子,又比划着,似是要摸出来男人的身高。

    黑暗中那人动也不动,任由岁星的两只手在身上碰来碰去,只是后面呼吸又重了些。

    “是不是谢屿?”

    半天没有回应,岁星几乎要认为眼前人已经消失了。

    “我要是说是的话,你是不是也能够让我碰碰,就像他平时对你的那样。”

    “我看到你膝盖红了,还有脖子上也有吻痕。”

    “你不是谢屿。”如果是谢屿的话,一定不会这么说了。

    “是的,猜了两次都没有猜中,的确是空有脸蛋的小蠢货。”手指在岁星的鼻尖行轻轻捏了捏,处理过的声音有些遗憾似的:“既然猜错了,那就不能通融了。”

    “反正你这样的,谢屿不一定能够护你周全,而且他现在自暇不顾,能顾得上你吗?”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仗着谁都看不到,岁星瞪了一眼黑暗,他声音带上了绵软泣音:“你这种行为是违法的。”

    “哭,继续哭。”

    “反正从刚开始见到你,我就觉得,比起你笑起来,还是哭起来更动人点。”

    岁星动作很大地擦拭了一下眼泪,感觉眼前那人夜视能力一定不错。

    眼泪戛然而止。

    “别叫,安安分分的。”岁星的嘴巴里被绑上了一条类似绸带的布料。

    “转过去。”

    冷冰冰的命令。

    岁星屈辱地转了过去,把后背留给男人。

    那条绸带一样的布料被打了个漂亮的结。

    男人反手捉着岁星的两只手,拽着往前走。一直到地下车库,被塞进了车子里。

    车子关门没有声音,岁星跌落在柔软的车座上,发丝黏着泪水,粘连在莹白的额间,他撑着车座坐了起来。

    直到车子驶出地下,有了光亮之后,岁星这才看清楚了方才是谁。

    秀美的侧脸,手臂上戴着一圈松松垮垮的佛珠,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最后看一眼这座城市吧,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迷离梦幻的灯光人为的编织出来一场繁华的梦,原来刚刚的停电并不是事故,而是刻意为之。除了那个酒店之外,其他地方的供电完全不受影响。

    岁星看到后视镜中的自己,莫名想到了影视剧中落魄奔逃、亡命天涯的亡国公主,眼尾晕出桃花似的湿红。

    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岁星心想,他之所以会想到公主,一定是因为受了时厌的影响,要不是他张口闭口公主,他怎么会想到这个。

    说起来,好像许久都没有见到过时厌了。

    岁星透过那面后视镜,看清楚了自己嘴上被绑的是温白鹤的领带。他跌跌撞撞凑上前,企图用泅了水汽的眼眸来换取一丝怜悯。

    最后一眼看到这座城市,要去哪里?

    岁星没来由一阵慌乱,素白的手指抓着温白鹤的衬衣。

    “真可怜。要是坐在这里的人是沈闻歌的话,要不定会因为怜悯放走你,可惜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会的事情不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想哭就哭,在车子里不会有人注意到你掉泪。”

    温白鹤愉悦地弯着唇角,手搭在方向盘上,红绿灯都没有阻拦。

    领带是近乎强迫地塞进口腔,然后带子在脑后绑了下,并不会影响正常呼吸。

    是。

    本来就不应该病急乱投医。

    岁星颓然回到了座位上,寄希望于谢屿。他失踪的话,谢屿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吧。

    可一直出了京城都没有任何消息,来的时候,手机在谢屿的身上,岁星没有什么能够收到联系的法子。

    车子猛的打了个弯,温白鹤开车的速度更快了些。降下车窗,灌进来凉风。

    “困的话,直接睡就行。”温白鹤回过头看了一眼岁星耷拉下来的眼帘,“醒过来以后,忘掉这城市的一切。”

    “总归,不会把你先奸后杀。”

    岁星一坐车就容易困,困倦得不行,头枕着车窗,便不省人事。

    意识浮沉中,隐约嗅到了湿咸的气息。但这几天夜夜笙歌,没日没夜,蹙了蹙眉,没有睁开眼。

    醒来后,岁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脚踝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像是被毒蛇紧紧缠住了,蜷缩着小腿,牵动了什么,清脆的铃铛声响了几下。

    他坐了起来,意识并没有很清楚,看到细白的脚踝上,赫然拴着一条纤细的链子,银色的链子做工精美,系着几颗小巧迷你的铃铛,

    岁星地困倦荡然消失,链子蜿蜒曲折,一直顺着地板,接到了墙焊着的环。

    阳光普照,天空一碧如洗,蔚蓝无边无际,洁白的海鸥扑着翅膀飞向天边。金色沙滩看上去很干净。

    岁星意识回笼,怔怔看着脚踝上的锁链。

    脑子里突然补出来剧情。

    谢家破产后,谢屿就是被囚在海岛的别墅上一段时间。这里与世隔绝,无人机和航船都很难抵达。

    他盯着脚腕上的小铃铛看了一阵,动了动小腿,铃铛立马发出脆生生的响声。

    链子看上去很长,足以让岁星在这间看上去足有两百平的房间里走动。

    就算实际中的剧情走向和系统传送过来的略有不同,也不至于直接把主角都换人吧。

    可外面的一望无垠的海骗不了人。

    出神间,温白鹤推开门,走到岁星眼前,欣赏着漂亮金丝雀被束缚着的可怜模样。

    他的视线没有居高临下,只是单纯地看着岁星。

    “能不能把这东西解开。”

    剧情超出预知,岁星的心情不太妙,和谢屿说话的语气也就变得毫不客气。他不安分地晃着脚腕,让铃铛发出阵阵脆响。

    “要是能够乖一点的话,最多两三天,就解下来。”

    温白鹤蹲下来,抬起岁星的脚腕,里面衬了红色软绸,避免会磨到脚踝。

    岁星看着他的眼睛:“乖?我不知道什么样才算乖。”

    “不要想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就算乖,不过在他们彻底忘掉你之前,你都不可以离开别墅。”

    “忘掉?你这么做已经违法了,违背公民意愿了。”

    脚腕上系着一条银链,像是毛色漂亮的小夜莺被圈养了起来,温白鹤的眼眸温和,拇指在岁星的脚踝上慢慢抚摸。

    “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这地方没人能够找得到,就算他真的手眼通天,要找到这里也得费一番功夫。”

    岁星抽出来自己的脚,有气无力地踢了他一下。

    “滚。”

    温白鹤在岁星的脚背上落下一吻,放下他的脚腕,语气如常:“这间房间就是你的活动范围,有什么需求的话按床头的铃就行,或者晃晃你的脚踝,铃铛的声音也够大。”

    此后连着一周,温白鹤都没有再出现过。

    直到岁星刚睡下,窗外雷鸣电闪,暴雨如瀑,以往蔚蓝色的海水变得漆黑。

    整个别墅都似乎摇摇欲坠。

    开门进来的人,卷进来湿漉漉的水汽,发丝被雨水打湿,西装贴在身上。

    温白鹤脸上一贯的虚伪表情再也不能够维持,眼底猩红,望着岁星笑了笑。

    “你比我想象中,手段还要高明一些,外面谁都想碰一碰你。”

    他把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举到岁星眼前。

    那是很长一连串的通话记录,来自不同的人,其中最多的就是谢屿和时厌。

    “你……怎么,你冷静点。”岁星被温白鹤的样子吓了一跳,跌坐在床上。

    “可是再怎么紧张也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地找。茫茫人海,那么多地方,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温白鹤扣着岁星的下巴,细长的手指描摹着湿润柔软的唇珠。

    “真好看。”

    “难怪刚见面就能够引起谢屿注意,他现在发疯似的找你。”

    任何有曝光的地方,流量大的平台,甚至动用了家里的势力来找。

    “你应该去当祸水。”

    温白鹤的情绪稍微平息,吐出一口气,微微一笑:“我还是觉得不放心。”

    他解开岁星脚腕上的链子。

    岁星不明所以看着他。这就自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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