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野迟暮给江无霜她们安排了住的房间,又在楼下跟阿姨清点了年货就上楼。

    顾知憬先去洗澡,野迟暮等着她把门关上趴在床上,然后把那个小按钮拿出来轻轻地按。

    夏欢颜做这个东西没有审美,就是很粗糙的一个红色按钮,她放在指头上反复按了好几下,并没有事情发生。

    太遗憾了,不然她也能体验一下弄死君华耀的感觉。

    她按的很起劲,并没察觉到后面有人,等到听到动静连忙把东西往被窝里塞。

    顾知憬疑惑地问她,“野迟暮小姐,请问你在被窝里偷偷玩什么?”

    这话听着很有歧义,野迟暮从被子里钻出脑袋,“我就看看手机,你突然说话你吓到我了,我才往里面躲。”

    顾知憬低着头看她,野迟暮扯她散开的大衣,指腹拧着她的扣子,“你不在,我一个人能玩什么?”

    拧她扣子的手指逐渐移动到了小腹,隔着毛衣戳她的肉,“你怎么思想那么龌龊。”

    顾知憬被她倒打一耙,有口难言,表情逐渐严肃,野迟暮的腿抬起环她的腰。

    “我还没有洗澡。”顾知憬说。

    “哦,那你还不去?”野迟暮腿收紧,看她左右为难的样子就觉得有意思。

    顾知憬手握住她的膝盖,将她的腿用力分开,身体下压,唇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待会来收拾你。”

    “哦。”野迟暮等着她抬手身体,和她对视着,说:“那你去洗澡,我继续自己玩……自己玩自己。”

    后面几个字故意加重了语气,顾知憬无声了,她抿了抿唇,牙齿抵着唇用力咬了咬。

    这一两个来回顾知憬被狠狠拿捏住了。

    “你……”

    野迟暮不环着她的腰了,被她撑开的腿往上抬了抬,膝盖抵着她的腿,“去洗澡,我忍着,等你过来再说。”

    顾知憬嗯了一声,她勉强站直,躺在床上的人不轻不重地踩在了她的腿上,踹她。

    顾知憬觉得自己很没用,野迟暮踹她,她还是为她神魂颠倒。

    这些天不知道夏欢颜她们的生死,野迟暮一直没看怎么看新闻,她把手机打开,网上很多关于医院爆炸的视频,就是瞬间的事儿,窗户炸裂了,玻璃碎片朝着外面飞溅,顿时,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夜晚。

    整个八楼被炸得爆裂,上面出现了裂缝,不到一分钟视频内容恐怖如斯,野迟暮简单的看了通告,原先当场死亡了三个,现在君华耀死了,还有一个重伤的老人抢救无效去世了,一次爆炸死了5个。

    江无霜和夏欢颜还在失踪状态。

    视频播放完自动到了下一个,野迟暮看到了别墅爆炸的画面,这个不像医院有人从头拍到尾,她只能看到起火后的样子,视频里的爆炸声很大,当时她在现场太激动了,忘记危险并没有感觉到害怕,现在看得出冷汗。

    从视频里退出来,她扫了一眼现在发的照片,医院大楼里的病人基本都迁出来了,各个医院都帮忙分担了一些,大楼目前封锁了,临近过年施工队活干的慢,维修也只是刚刚开始。

    别墅这边是官方下的命令暂时没动,她们目前也没有要修的意思,现在夏欢颜她们回来了,怎么让大家知道她们活着是个大问题。

    野迟暮撑着下颚想。

    顾知憬也想不通回溯的问题,在浴室里一边洗澡一边深思,问:“你觉得夏欢颜说的逻辑有问题吗?”

    如果不是她把君华耀炸成烟花,时间回溯不会停止,完全可以回到爆炸前再来一次,哪怕夏欢颜变成了男主,也能反复的杀她,折磨她。

    野迟暮回她说:“也许……世界觉得君华耀恶心的要死,他太废物了,所以不需要他,就不需要回溯了。”

    顾知憬没做声儿。

    野迟暮又说:“而且我觉得更愚蠢的是这个世界。”

    顾知憬冷笑了一声儿。

    这个世界可不愚蠢。

    世界这次是要置她们于死地,假如夏欢颜没逃脱,君华耀活了,反过来污蔑她们,说他先前瘫痪是因为夏欢颜在做人体实验故意害他,再说明烧毁的机器是人体实验的机器,那完蛋了,她们这次肯定会陷入绝境,要花好大的功夫去解决这个难题。

    倘若解决不了,她新成立的公司会陷入危机中,股市会动荡,君家可以复刻她的操作,搞夸她的公司。

    她们团了一个巨大的坑,让她往下跳。

    野迟暮翻了个身,一直戳上面的按钮。

    顾知憬洗完出来,野迟暮把按钮放在抽屉,她去洗完澡出来,顾知憬还在发呆,“你说是不是她们不信任我们故意藏掖,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好换取她的信任?”

    野迟暮看看她的模样,她捏着下巴打量顾知憬,手指落在她的下颚上,轻轻地将她的下颚挑起,摸着她颚上的轮廓线,说:“你要是突然对她们好,她们肯定会认为……”

    “认为什么?”顾知憬问。

    “认为你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野迟暮说。

    “你这么说的,我有点伤心。”顾知憬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轻轻的揉了两下。

    顾知憬生的太冷厌了,眸微垂,就是个表情可怕的大人,好像是要手刃谁的模样。

    其实这样挺好,不用过度的去联系关系,双方都知道彼此的性格,等到彼此要帮忙的时候,只需要拿出合适的东西交换。

    顾知憬把人拉到身下,用身体压住她,轻声问:“怎么,我长成了这个样子你不喜欢吗?”

    野迟暮看着她的眼睛,再看看她的脖颈,最后手指去捻她的胸口,说:“嗯……一般般吧。”

    顾知憬还以为她会说什么甜蜜的情话,这句话直接给她泼了一桶凉水,她眸子暗下,问:“你确定要这么说吗?”

    野迟暮根本不怕,微微点头。

    顾知憬的唇就落了下来,今天算是所有的事儿都解决了,她们可以放肆一把,前几天心里还要揣着事儿,总是做不到尽兴。

    她含着野迟暮的唇,在野迟暮要说话时堵住她的话。

    “今天听你跟我爸打电话,好像是说要给我生孩子是吗?你是不是故意在勾l引我?”

    “没有的事……”

    晚上野迟暮被翻来覆去,弄得野迟暮憋不住,没遵守诺言,偷摸跟顾知憬讲了这事儿。

    野迟暮叮嘱她:“别说出去了。”

    顾知憬眉头微微动,了然地继续进她身体里,说:“我就知道。”

    “嗯……”

    ··

    早上就是小年,家里阿姨请假了,顾知憬也没有让她忙,待会有专门的星级厨师过来做饭。

    江无霜她们住这里也算是有口福了,早上穿上顾知憬让人送来的衣服,出来看到满桌子的菜。

    江无霜扶着夏欢颜从楼上下来,夏欢颜看着桌子上的菜,很惊讶地问:“吃这么好的吗?”

    “庆祝你们死里逃生。”顾知憬说。

    她专门请来的两个厨师,菜做好了一道一道的往上放,江无霜很不好意思,礼貌地说谢谢,又道:“真是麻烦你们了。”

    “太客气了。”野迟暮拉开椅子让她们坐下,看到江无霜手背上的伤。

    “火烧的。”江无霜说,“三楼塌陷的时候,窗户框掉在我手背上了,就给烧了一下。”

    夏欢颜没说话,眼底里全是心疼,当时江无霜背着她没吭声,她们离开了小区躲起来,那时夜色黑,江无霜偷偷擦药,用小吊灯照着给自己的伤口一直吹。

    两个人都是伤患,野迟暮把椅子拉开,礼貌地请她们两个人坐下来,像女主人一般照顾着她们。

    野迟暮很好奇地问:“那你们这几天住在哪儿啊?”

    夏欢颜吃着东西,很淡然地说:“桥洞。”

    “嗯?”顾知憬抬头看她们。

    夏欢颜把牛排切好了递给江无霜,方便她吃。

    江无霜吃东西很慢条斯理,显得有几分别扭,她往嘴里送了一块牛肉,细嚼慢咽之后才开口说:“当时也是纠结住在哪里,但是现在在哪儿都要用身份证,而且夏夏上次的身份注销后,一直没有办身份证,所以保险之下我们就去了桥下,准备躲几天……”

    夏欢颜点头,“正正好,我发现那边有救助站,可以直接从里面拿东西吃的,喝的用的医药品都有。”

    “……”

    野迟暮低着头,这真是,果然要多做好事,“那个桥洞……”

    “里面的东西都还挺好用的,而且收拾的也很干净,要不是底下有个桥,我都以为是在露营呢。”

    顾知憬毫不避讳地说:“哦,那个是我让人去弄的,专门救助流浪的残疾人。”

    “啊?”两个人全看向顾知憬,没想到,又很好奇,“你怎么突然想到弄这个啊。”

    野迟暮说:“因为她要……”

    “咳。”顾知憬打断她,“因为也要适当的做一点慈善。”

    顾知憬看着那么奸商毫无同情心,居然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江无霜笑:“那真是巧了,你刚刚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自己要去住呢。”

    野迟暮心说:其实也差不多吧,她们也不是没有去住过。

    顾知憬说完轻笑,唇间的温柔若隐若现,那种感觉就像是,住桥洞的不是我们两个了,还有别人作伴要丢脸大家一起丢脸。

    吃完饭,夏欢颜做了个身体检查。

    顾知憬家里就有检测仪,她们躺上去就能检查出症状,夏欢颜的腿蛮严重,她反反复复从二楼往下跳,腿当时就骨折了。

    这俩人为了生估计一直忍着疼痛,没有做过特别详细的检查。野迟暮给她们叫了家庭医生,医生检查一遍给她们重新上了药。

    夏欢颜强烈要求给江无霜的手多看看,怕她的手以后不能拿手术刀,因为烫伤的部位比较大,要是以后发抖打颤,江无霜就彻底没了拿刀子的权利。

    一个人上了夹板,一个打了石膏,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相视一笑,很快眼睛红了,劫后余生。

    野迟暮坐在沙发边上看着她们,心里也是万般感慨。

    顾知憬问了一句,“你们回来了,想好了怎么解释这件事吗,网上现在都以为你们死了。”

    她们现在没必要一直躲,在这里待久了不出现,反而会让警察起疑心,觉得爆炸是她们几个合伙弄的。

    哪怕是她们自己的房子,哪怕是她们自己搞出来的爆炸,她们也得负法律责任。

    “这个很好说。”夏欢颜道,“谁不撒谎,我们两个商量好了,到时候问起来就说我们两个想偷摸结婚,阿姨不同意,情急之下我们两个私奔了。”

    野迟暮思考里面有几分旁人可信的逻辑,顾知憬说:“信是有人会信,但是这种事儿被曝光了,你们两个得挨骂,骂到死,会觉得你们在浪费同情心,浪费公共资源。”

    夏欢颜不太在意,说:“骂就骂,活着能挨几顿骂,也是值得高兴的,骂我一个就行了。”

    顾知憬说:“那警察就会怀疑爆炸跟你们有关,你们要怎么解释,手机在房子里,你们也在房子里打了电话,最后你们却从里面逃脱了?”

    对面两个人怔住,要是被警方怀疑,医院爆炸也会赖在她们身上,那样问题就大了。

    两个人看向顾知憬,“你有什么办法?”

    “你们就说是怕君家伤害你们,当时你们在门口打的电话,听说那边也爆炸了,以为是君家要杀你,所以你们躲起来了。你们害怕像之前那几位人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世界一直干扰,很多事儿都是指向她们,许多事儿对她们也不利,顾知憬说:“你们活下来了,警察会怀疑你们杀了君华耀,乃至会觉得我和野迟暮预谋了这件事。反正你就咬定了,是君华耀一家想杀了你,想从你手中拿走之前给你的一百多个亿。因为她们家要东山再起,不惜弄死自己儿子,这样你不用再继续救他儿子,就必须把钱还给他们,而你按着合同行事不还给他们,他就要你们死,届时你们死了就剩下江无霜的妈妈,江妈妈必定不是她们的对手。所有的爆炸都是他们拿回钱的手段。”

    对面俩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若不是知道整个事件的过程,她们都会相信顾知憬的话,说的简直滴水不漏,不仅解决了君华耀死了和医药费的问题,还直接将了君家一军。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君家儿子嗝屁了,东拼西凑,还是有点势力的,又是混娱乐圈的想搞死她们两个很有可能。

    江无霜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现在事情都过了,一直藏在她们这里明显不合适,尽快去警察局报备。

    “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之后你们肯定会挨骂,到时候我会让我公司公关部门出动,尽量保住你们的名誉,江无霜还得去医院上班吧……”

    “我打算辞职了。”江无霜说着笑了笑,几个人全担心地看向她的手背,江无霜摇头,“不是因为这个,就是想着停一停,等所有都安稳了再考虑。”

    这个顾知憬不能帮她拿主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和选择。

    顾知憬说:“忙完了,你们暂时搬到我这里来住吧,目前我这里比较安全,也能防着君家。”

    “你们要去接你妈妈过来吗,上次去看你妈妈,你妈妈好像挺难过的。”野迟暮也问了一句。

    “会不会太麻烦了?”

    “先过来吧,我这边房子挺大。”顾知憬是想等她们安全养好了伤,赶紧实验室搞起来,加快搞定世界的进度,顾知憬问:“你绑定男主后,有什么发现吗?”

    夏欢颜说:“我用自己做的系统绑定的,只是套了一个身份,不过,我当时计算下雪的时间研究过,有很奇怪的点。”

    “什么点?”野迟暮问。

    “这个系统围绕的中心是你。”

    “什么意思?”野迟暮没理解。

    夏欢颜说:“等我研究出来再告诉你,当时太急了,还没有往下研究。顾知憬你脑子里的那个东西什么时候取出来。”

    “它最近消失了,换成我联系不到它。”顾知憬皱眉,有些担心。

    “等实验室恢复了,我立马给你检查。”夏欢颜对待研究比较狂热,这次的死亡给她造成了很大影响,她迫切的想知道要把她们置于死地的是什么人。

    顾知憬没有拦着她,巴不得她一直卖力工作。顾知憬今天要带着野迟暮出门,走时把家里密码告诉她们,说:“家里的密码是552568。”

    “55是野迟暮的生日,25是我的,68是我来这里的日子。”

    “也不用说这么清楚吧……”

    “到时候记得送礼物。”顾知憬说的很认真,不然密码白告诉她们了,“要是记住不住,你们可以记下来,就写备忘录里。”

    听得的人都觉得无语,野迟暮赶紧把顾知憬这个大呆瓜推出家了。

    ··

    俩人走路踉踉跄跄的,地面上厚厚一层雪没有融化,树木花草都变成了白色,今天的冬天比以往都要冷。

    “我们去哪里啊?”

    她们顺着石子路往外走,野迟暮手塞兜里,额头抵着她的后背,继续推着她,“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出去玩。”顾知憬说,“今天小年,远离烦人的工作,该过节就好好过节,家里阿姨都知道去陪自己小孙子玩,我们也得好好放松,是不是。”

    她多年养成的习惯,节日和工作分开,该下班就下班,该放松就放松。

    顾知憬等了一步,再牵着野迟暮的手,把她的围巾往上拉,整理好了,不受寒风吹了,说:“暖和点,你想去看电影吗,还是去海洋馆?”

    “都想去。”野迟暮闷声说。

    她自己是没有意识到放松的,以为她们会在家里一直研究乏味的对策。

    野迟暮深吸口气,冬天很冷,地面上的雪花没有融化,雪花喜欢搞偷袭,更喜欢在悄无声息的时候落下来,她们踩在雪面上。

    走了十分钟,野迟暮抬抬脚踢开路边还没弄脏的雪,她穿得黑色皮靴子,说:“我脚冷。”

    顾知憬带着她走到前面路口,打个电话叫司机把车开过来,她们上车去电影院,在车上只坐了三分钟。电影院离她们家特别近,走过去也就10来分钟,野迟暮有点不好意思,轻声说:“你跟我说一声呀,再走几分钟坚持坚持就到了也不用司机呀,让他跑一趟多麻烦。”

    “没事。”

    电影院人很多,顾知憬被惊到了,她倒是没想到都这个时间了,处处都放假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来看电影,顾知憬在网上买的票,取票的地方站满的人,她们稍微排了一分钟的队。

    顾知憬又去买了爆米花和热奶茶,说:“其实这是我长大第一次来电影院。”

    野迟暮有点不敢相信,她是以前比较穷不怎么来电影院。

    顾知憬牵着她找放映厅,说:“也就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组织过几次出来看电影,但是长大之后家里有电影房,想看什么在自己家里看就行,而且电影院的人太多了,我每次有假都是在节假日,看到电影院里那么多成群结队的人就不太想去。”

    野迟暮抱着爆米花,自己吃了一颗,再喂给她,顾知憬把围巾拉下来,偷偷咬她的手指。

    顾知憬牵她的手,摸着黑找她们两个的位置,顾知憬问:“暴君什么时候上映?”

    “那个是暑假档的,刚刚拍完,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片子制作好还得交给国家审核,审核了才能上。”野迟暮说着。

    那个电影内容残忍,想要上映可能还会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在她们abo的世界,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动点关系解决的。

    她们看的这场电影,是abo世界的抗战片,至于里面的内容就没有那么多好计较的。

    因为顾知憬根本看不懂,哪怕她恶补过这个世界的历史,但是依旧没法对世界有所好感,对艰苦奋斗的发展史没有一点感动。

    内容拍得挺煽情,野迟暮跟着流了眼泪,顾知憬出来的急,身上穿的又是大衣,她没有随身携带方帕,更是忘记戴纸巾了,中间她起身出去了一趟,买了一包纸巾再进来。

    顾知憬把纸巾递给野迟暮放在她的掌心,野迟暮眼睛红了,很努力地憋着眼泪,顾知憬靠过去握她的手,她就没忍住,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她小声地抽泣,拿纸巾擦擦自己的眼睛。

    她不是没哭过,只是她每一次哭都会很努力的憋回去,让顾知憬很心疼,这次顾知憬心里会觉得她可爱,再好看的电影都没野迟暮有吸引力。

    总是忍不住去看她。

    “你不要总是看我,你看电影。”野迟暮声音低哑地说着,被她弄得很羞,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那好吧,我看电影,你先把你的手给我,我要牵着。”顾知憬说。

    她声音压得低,可附近人多,野迟暮本就哭过,脸颊发热,顾知憬好像那种刚恋爱的学生……手指落在她手背都变得滚烫。

    也的确,她是顾知憬的初恋。

    一电影下来,野迟暮看剧情,顾知憬看她。

    电影结束,很多女孩子哭红了眼睛,野迟暮说话都很哽咽,她用纸巾擦擦自己的眼睛,再把手中的纸巾团丢进垃圾桶里,问:“你觉得电影好看吗?”

    顾知憬点头,“好看。”

    野迟暮觉得她在胡说八道,明明她的眼睛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都不舍得离开。

    “有时间我们再来看一次吧。”

    难怪情侣们喜欢约着一起看电影,原来是喜欢这种心痒痒的感觉。

    顾知憬点头。

    她们出来的早,顾知憬把一切安排好了,她们去餐厅吃饭,下午司机送她们去海洋馆。

    这次顾知憬准备的很充分斜挎了个黑色的包在身上,里面放了纸巾,还放了个300的保温杯。

    野迟暮想,她不会再哭了,准备那么全做什么。

    海洋馆里的人不多,她盯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鲨鱼,牙齿好尖,张开嘴巴的瞬间很吓人。

    她是第一次看这些海洋里的东西,很惊奇,会用手指戳戳厚厚的玻璃。

    顾知憬总是会带着她玩、看,享受生活。

    她有种彻彻底底跳出来畅快,以前她总是拍戏、和世界叫嚣,反抗的脚步从不曾停下,不曾多看这个世界一眼。

    现在看电影、看海洋生物,就好像她所接触的区域再不停的延展,这个世界也因为她的变化在不停的加载。

    她偏头去看顾知憬,顾知憬也望着海鱼群,她们站在海洋长廊里,鱼儿在玻璃柜里游泳,漫天的海鱼游过,她们似掉进了深海里。

    若是人有来生。

    野迟暮愿意变成一条鱼,她愿意永坠深海。

    顾知憬看向她,直起身体,冬天她就不会把头发绑起来,头发落在肩上,耳边发丝撩到耳后,露出了她精致的面颊。

    两个人简单的对视着,野迟暮要说话,顾知憬把挂在脖子处的相机拿起,对着野迟暮轻轻地拍了一张照片。

    再去看别的鱼,里面有海豚表演,还可以和企鹅合照,野迟暮和企鹅站在一起拍了一张照片。

    本来想比个爱心,她瞧了瞧拍照的人,最后对着镜头比了一个小心心。

    正好白青薇要照片发微博跟风庆祝小年夜快乐,拍好了她挑了几张,把最好看的照片发给白青薇。

    白青薇拿到照片本来打算修修图,把所有的照片过了一遍,发现一张都不用修。

    顾知憬这技术是专业的摄影师吧?

    顾知憬以前拍照肯定没有这么好看,是来到这里她特地学过。

    优秀的女朋友就是要将自己的心上人最美的样子拍出来。

    她拨弄自己的相机,抓拍野迟暮每一个瞬间。

    前面有美人鱼表演,她们也去看了,天气这么冷,还穿那么点,演员根本受不住,一分钟就结束了。

    海洋馆的东西不好吃,顾知憬嘴叼,吃起来只觉得难以下咽,最后带着她提前出来了。

    街头结尾都挂上了鲜红的灯笼,附近还有小摊在弄灯谜,野迟暮什么都想买,什么都想看,顾知憬给她买了一堆小玩意。

    野迟暮去求了一根签,她坐在小凳子上把纸条打开,用手挡着看,上面写着:冬弄雪,月弄云,只道帐中生暖香;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

    解签:月老上上签,婚期将近。

    野迟暮迅速把纸条卷起来,不叫顾知憬看了,顾知憬很好奇,歪着头过来,“什么,让我看看,好的坏的?”

    正值过年,小摊贩为了生意,里面放的都是好签,野迟暮没说,她把签卷起来塞到福袋里,在下面挂上金铃铛,说:“你把福袋扔到树杈上。”

    顾知憬捏着福袋,对着缠满红线的月老树反复扔,扔几次掉下来了几次,顾知憬蹲着过去捡起来,拍拍上面沾到的灰,说:“我可能有点近视。”

    野迟暮捏着往上抛,一次中。

    红色的、被塞得满满的小福袋挂在树杈上随着风摇晃,底下的小铃铛声和其他福袋融合在一起。

    “写的什么啊?”顾知憬再问。

    野迟暮没告诉她,“谁让你没挂上去。”

    顾知憬叹气。

    “但是,”野迟暮轻轻补了一句,“福袋里的话一定会变成真的,我相信。”

    她相信科学,也相信存在月老。

    长长的街道,喜庆的红色光落在她们身上,原本两个世界的人十指紧握,再不会分开。

    纵使顾知憬真的好奇,但是她说的那么笃定,顾知憬就按住自己的心,随着她的动作点头。

    晚上她们住酒店没回去,江无霜来过信息,她们把江妈妈接过去了,顾知憬没回信息,她们在落地窗前相拥着,她双手环着野迟暮的腰,嗅着她脖颈上散发的苹果香气。

    两个人安静地等着烟花升起,看顾知憬给她准备的盛大的烟火表演。

    砰地一声,漆黑的天空炸开了一朵朵花,花落后,天空出现了两个英文字母:gy

    “g,是我,y,是你。”

    然后,又是一个爱心,当然这样还没完,又出现了一个“野”字。天空被这绚烂的烟火染了颜色,好漂亮……

    “小年夜快乐。”顾知憬在她耳边说话,野迟暮点头说:“谢谢,很喜欢。”

    “就这样啊……”顾知憬不太满足。

    野迟暮挨在她侧脸上亲了亲,“谢谢,这样可以了吗?”

    顾知憬拥着野迟暮,让野迟暮坐在她怀里,她说:“其实我特别期待这个新年,因为我以前过年的时候总是一个人。”

    “嗯?为什么?”野迟暮对她以前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哪怕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喜欢她讲给自己听,她喜欢从简单的一两句话中窥探顾知憬的生活。

    “每年过年的时候,我母亲会带着她的团队搞一系列的演出,我父亲是永远见不到人,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说到父亲她的手机就响了,顾世昌发过来的信息:【小年夜你怎么不在家,你去哪儿了?】

    野迟暮瞅了她一眼,把她手机推远不让人打扰,问:“那你一个人的时候都做什么?”

    “我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喝点酒吃点东西,然后躺在客厅玩手机,在各个群里面看有谁发红包,然后我就去抢。”顾知憬说。

    “你还会看别人抢红包啊?”

    “嗯,无聊嘛。”

    顾知憬声音慢慢。

    野迟暮仿佛能看到她一个人孤独的躺在沙发上,桌子上、茶几上放着瓜果和一杯只喝了几口的红酒。

    万家灯火,她家里也亮着灯,可是却没有人能走进她的房子里。

    她也就这样孤孤单单的过了一年又一年。

    她很喜欢今天发生的一切,不管是吃是玩,还是顾知憬制造的浪漫,她都很喜欢。

    野迟暮为她心动,她靠着她,嗅她衣服里的茉莉花的味道,冬天的花茶将她温热,“你现在把所有的一切都做得这么浪漫,等到过年的时候你要送我什么?”

    “不清楚,没有想好。”顾知憬不假思索地说:“但这些都是我想现在做给你看的,没必要藏着掖着,也没有想过要把对你的好,留到未来再交给你。”

    野迟暮听得心软软,用力抿了抿唇,被她的话彻底感动到了。

    这个女人总是能制造新的浪漫感动她。

    两个人的嘴唇轻轻地触碰,她们亲嘴脱彼此的衣服,大衣双双地落在地上,顾知憬抱着她放在床边,野迟暮手压着床单,她抬起脖颈,顾知憬亲她的脖子,“我去洗个澡。”

    “嗯。”野迟暮压着呼吸回她的话。

    顾知憬先起来去浴室,野迟暮倒在床上,呼吸一声一声地重起来。

    “你帮我拿一下内l衣。”顾知憬在里面喊。

    “你没有拿吗?”野迟暮问。

    顾知憬嗯了一声,“忘记拿了,刚刚想里面的逻辑想得太认真了。”

    野迟暮把背包打开,从里面取出衣服。

    她推开门。

    顾知憬站在水下,暖色的光落在她的身体上,女人白皙的身体,仿佛涂了一层甜甜的蜜。

    圆润的水珠一颗颗往下坠落,好几颗跌落在她的锁骨上,她的头发已经淋湿了,轻轻地黏黏地贴在她的肌肤上。

    送衣服就是个借口,她主要是想把人骗进来,野迟暮拿着她的衣服,指腹捻着她的内l衣,干干净净的,现在她的手指一松,黑色的两件直接掉在地上,水徐徐浸透了布料。

    野迟暮要出去,顾知憬捏着水冲向她,把她身上的毛衣淋湿了,野迟暮再去开门,她把水流弄到最大不停地冲着野迟暮。

    反反复复的,野迟暮脸上被冲的全是水,她扭头瞪向顾知憬,顾知憬说:“一起洗。”

    野迟暮反过来靠着玻璃门,顾知憬往前走了两步,故意和她离得近,这次没拿水冲她的脸。

    水流依旧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淌。

    顾知憬拿水冲着她的领口,野迟暮今天穿得白毛衣,毛衣吸水,被她喷了两下,衣服沉重地挂在她身上。

    野迟暮说:“你再弄,我都不好脱了。”

    她稍微弯腰,捏着白毛衣一把抓住,用力拧动,毛衣上的水就顺着她的腿往下流淌。

    “我帮你?”顾知憬很好心地说。

    野迟暮没有让她过来,慢慢地抓着毛衣摆,一点点将身上的毛衣脱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捏在小件柔l软的布料上,指腹往上推慢慢解开。oga完美的身体展露,最后捏着更轻薄的布料往下褪,粉色的退到膝盖处。她抬头看眼前的alpha,手指曲着刮自己修长的腿,oga漂亮的就像是刚展露初蕊的花,“喜欢吗。”

    顾知憬的手缓缓下垂,手中握住的花洒,哗哗地冲了一地的水。

    喜欢的快把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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