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帆脸色越发冷漠,薛涛心中甚是得意。
一个年轻人,也敢与老师平起平坐,简直可笑,在他看来,叶帆的能力,恐怕连他也比不上。
雷石同样苦笑,“叶小友无需认真,我这弟子性格活泼,习惯开玩笑了,叶小友无需放在心上,稍后,我待你去看看那坐佛,也许能够从中看到些端倪。”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考察叶帆,那么自然不会在此时弄得太过尴尬。
万一叶帆恼羞成怒,拂袖而去,那么之前他所做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
但叶帆却冷笑一声:“我本不愿以能力羞辱人,但奈何有人咄咄相逼,为了避免日后聒噪,我只能违背初心,让你见识一下你我之间的差距。”
声音平淡,波澜不惊,仿佛平静的湖面,任凭狂风呼啸,却依旧光滑如镜。
“好,叶先生不愧是古玩行的翘楚,鉴宝界的大家,够爽快,不过,既然叶先生展露身手,自然要有个彩头,不如这样,若是叶先生能够结识这大佛的怪异,令我们心悦诚服,那么从此后,我便以你为师,但凡见到你的地方,立即跪下恭迎,如何?”
见叶帆竟然同意了,薛涛满心欢喜,终于可以让叶帆彻底丢大人。
在他看来,自己师傅都没能解开的秘密,凭他叶帆?简直就是可笑。
“我无所谓。”
叶帆摊开手,风轻云淡。
“可若是叶先生解释不通,又该如何?”
感受到薛涛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敌对寒意,叶帆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若是输了,随你处置便是,不过,我想你应该没有哪个本事。”
“一言为定,在场众位皆可作为见证。”
薛涛起身,高声唱和道。
“叶先生,那边开始吧。”
只见叶帆通过照片上拍摄的照片,再度看了一遍,而后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
“叶小友,可有什么不妥吗?”
见叶帆目光凝重,甚至带着隐约的寒意,雷石赶紧开口道:“小友乃人中之龙,何必与我这无知的小徒认真呢?倘若气坏了身体,岂不是老朽的罪过了吗?”
说着,便要阻止薛涛和叶帆的这次对赌。
可薛涛却是赶紧急声言道:“师傅,您常教导我们,要多与高手切磋,学习,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了叶先生这样的鉴宝高手,若不亲自领略他的风采,弟子心有不甘,还望师傅成全。”
自己精心布置的局,终于将叶帆拉下水了,倘若被师傅破话了,那么自己之前的努力岂不是就都白费了吗?
叶帆同样摆了摆手:“雷老无需如此,既然令徒想要与我较量一番,不妨成全一下,我也好久没有何人对赌了,今日由此雅兴,也算是我加入调查组的投名状了。”
他从不向任何人屈服,而且向来都信奉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何况,如薛涛这般心胸狭隘,若不给他教训,恐怕他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
古玩一行,看似简单,熟能生巧,但想要真的融会贯通,辨别真品,赝品,还需要很多条件作为支撑的,而今天,他就待雷老给他的弟子上一堂课,以防薛涛日后不懂得收敛。
见他们俩竟然如此坚持,互相别着苗头,饶是雷老此时也只能唉声叹息:“适可而止就好,切不可做的太过了。”
这话,是在警告薛涛,虽然心中对叶帆充满期待,可对自己的这弟子,他同样十分看重。
自然不希望他会输了。
“老师放心,以叶先生的为人,定然不会为难弟子。”
薛涛冷笑着,言语中不断的给叶帆下套,就等着叶帆输了,到时候,丢人可就丢大了。
对于薛涛这种阴险的性格,叶帆虽然不喜,但却也没放在心上。
他不会输,更不会输给薛涛这样的小人!
悠然浅笑,叶帆平静的开口:“这坐佛除了双眼怪异,其他地方,皆都没有问题,通体由汉白玉石雕琢而成,距今有千年多的历史,这些,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过多做赘述了,现在,我们着重分析一下这坐佛双眼,其实,我对此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根据情况作出分析。”
叶帆并未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语气平淡,言语平和,与薛涛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目了然。
不由得,雷老心中对叶帆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荣辱不惊,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这份心态,只得称赞。
“‘尚书’曾言,佛居于西天,常打坐以练其心志,屈目远眺,乃珍奇也。”
“这段话并不难理解,说的便是佛闭着一只眼睛远眺的意思,若我所料不错,这尊坐佛之所以闭一只眼睛,便是在远眺远处的宝藏,也就是说,顺着那坐佛远眺的方向,必然存在一处藏宝之地,至于距离多远,还有待研究。”
简而言之将自己心中猜想说出,顿时,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
鉴宝,绝非单纯的依靠眼力,更多的,还是对历史的了解。
只有知道相应的史实,才能够做出最佳的判断。
雷老皱起眉头:“若按照叶小友所言,我们岂不是有大机遇了吗?”
薛涛沉着脸,眉头紧锁。
他本以为叶帆会败北,可没想到,竟然如此博学多才,就连尚书都这般了解。
现如今,还有谁会对这种古籍感兴趣呢?
并未回答雷老,而是看向薛涛:“不知我的猜测,薛兄弟以为如何?可还有些道理?”
被叶帆如此盯着,薛涛感觉脸上一阵火热。
自己输了?以后要以叶帆为师吗?
这简直就是莫大的屈辱,他怎能接受?
沉着脸,怒声言道:“你只是猜测出一半,具体在什么地方还未可知,何况,是否真的如你所说,又有谁知道?因此,这对赌,你并没有胜出。”
如此苍白的狡辩,令得雷老脸色沉了下来。
他的弟子,赢得起,但也输得起,何况这事儿本就是薛涛主动挑衅的,如今竟然这般狡辩,简直就是在丢他的脸。
“胜负已分,何必如此狡辩?薛涛,你太令我失望了。”
雷老冰冷的声音传来,令得薛涛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转头看向雷石。
“师傅,我……。”
“还不跪下,给叶小友道歉赔罪?”
看似在严厉要求薛涛,可却也是再给她开脱,只要他眼下跪下赔罪,那么雷老就可以开口恳求叶帆放过他。
可偏偏,此时的薛涛早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豁然起身,指着叶帆怒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给你跪下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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