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门突然打开,  鹿笙始料不及,身体的重量带着她直接往里栽,眼看就要栽地上,  南怀璟条件反射地伸手将她捞住。

    捞是捞住了,  不过鹿笙的侧脸就这么直接压在了他那不知是故意还是没来及扣上纽扣的小腹上。

    他腰腹上还有水,顺着腹肌的纹路往下。

    感觉到脸上的湿意和不算滚烫的滚烫,  鹿笙侧着的脸转正,刚刚好,他的腹肌和人鱼线不偏不倚地扎进她眼底。

    性感有张力。

    这是鹿笙的第一反应。

    她身体的重量,  还有一半在南怀璟的两条手臂上,她忘了站起来,  视线从那条人鱼线一点点往上,腹肌、胸口、喉结,最后目光定在他的下巴上。

    因为仰着脸,南怀璟下巴的那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砸了下来。

    浴室里还有哗哗作响的水声,  可鹿笙却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啪嗒”一声响。

    水滴砸在了她的鼻尖上,  鹿笙的眼睫也跟着眨了一下。

    不知该说她大胆,还是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他,直到脸上烧灼的温度烫的她心里一咯噔。

    她猛地从他怀里弹开,  睡衣的黑和他肤色的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像一把勾子,  勾得她视线止不住地往那黑白交界处瞄。

    其实不止她脸红,  南怀璟也被她看的眼睫乱颤。

    明明想着色诱她的,结果被她看的,南怀璟下意识就伸手将睡衣往中间拢。

    也因为他的动作,  让鹿笙彻底回了神,她眉心一皱,就差拿手指他了:“你、你、你开门怎么也不说一声!”

    这带着控诉的腔调,让南怀璟失笑:“我哪知道你在门口。”

    这话顿时提醒了鹿笙。

    是她在偷听,可她却‘恶人先告状’。

    她立马转身,背过身去。

    不过很快,她就找到了理由:“我、我那是看你、看你洗了这么长的时间,想看看你是不是、是不是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虽然她结结巴巴的,可声调却扬着,听着很是虚张声势。

    浴室里缭绕的水汽在往外钻,鹿笙后知后觉花洒的水还没有关,她不心虚了,转过身来,语气凶巴巴:“既然你都洗完了,干嘛不把水关掉!”

    南怀璟往浴室里看了眼,“我怕冷,所以想着洗完再关。”他眼波平静的看不出一丁点的心虚,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

    可他越是这样镇定,越显得鹿笙心虚。

    她又恼又羞的,眉心一拧,“这么怕冷,那你还穿这么少!”  说着,她又瞥了眼他身前,可惜只能看见他v型领口露出的皮肤。

    因为她的视线,南怀璟也不由得低头看了眼自己。

    其实在来之前,他以为‘□□’不了她的,没想到……

    他悄悄弯了点嘴角,漫不经心地把纽扣扣上,扣完纽扣,他才去浴室把水阀关了。

    鹿笙站在门边,表情依旧别别扭扭:“很晚了,我要睡觉了。”

    这是在变相地赶他走呢!

    南怀璟虽然表情看不出一样,可也心虚着,走到她身边的时候,他站住脚,低头看她。

    鹿笙两手拧着睡衣两侧的衣摆,目光垂着,见他站着不动,她这才仰头看他。

    目光对上,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眼底的灼热。

    心脏又开始突突直跳,鹿笙抿了抿唇,左脚往旁边挪了一点,又挪一点,挪到第三下的时候,她一个转身,就在南怀璟准备伸手去拉她手的时候,她快速逃离了他的身边,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只听“砰”的一声,房间的门关上了。

    南怀璟伸出的手落了空,他怔在原地,看着三米远不到的房门,呆了好一会儿没回过神。

    他准备了好些的话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她就这么逃了。

    南怀璟低头看着空落落的手心,蓦地,他突然笑了声。

    能逃,说明他的“色诱”对她真的有用。

    房间里,鹿笙后背抵着门,一直等到外面传来了关门声,她的心跳才渐渐平复下来。

    第二天上午,鹿笙醒的晚,昨晚她很晚才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他的腹肌和人鱼线。

    一直到凌晨两点,困意才泛上来,失眠的两个多小时,她别的没想通,但想通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肯定是打着借用卫生间的幌子,故意来扰她心神不宁的!

    以至于她眼皮在打架的时候,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三个字:心机男。

    想到这,鹿笙又看了眼天花板,“心机男”三个字经过一夜的沉淀,消失殆尽,反倒是那六块腹肌和那条人鱼线又开始往她脑海里涌。

    也没见他健过身,腹肌和人鱼线都是从哪儿来的?

    难道每晚睡觉前在房间里练的?

    越想心里越燥,她把被子拉到头顶,闷了一会儿,心里更燥了,她又一把掀开被子。

    从枕头下摸到手机,她给白薇薇打了个电话。

    白薇薇在上班,所以声音悄咪咪的:“怎么啦?”

    鹿笙叹口气:“好烦。”

    “烦什么呀?烦你家南教授还是烦你自己啊?”

    她又叹气:“我。”

    白薇薇笑着打趣她:“烦你自己放不下他,开始心软,开始摇摆不定,恨不得马上投入他的怀抱啊?”

    不然呢?

    难道烦他的腹肌和人鱼线吗?

    鹿笙岔开话题:“我想英宝了。”

    “哎哟,”白薇薇咂嘴:“你还能想起英宝啊?”

    鹿笙眼皮耷拉着,在揪被子:“你说,要是他知道是我把英宝藏起来的,会不会生气?”

    “他生气?”白薇薇撇嘴:“他生哪门子的气,是他先把英宝藏起来的好吗?”

    鹿笙没说话。

    这回,轮到白薇薇叹气了:“你说你,就你这不坚定的立场,估计早就被他看出你那故意端着的小心思了!”

    这要是搁昨晚之前,鹿笙绝对要反驳她,可昨晚她那面红耳赤的模样,估计傻子都看出来了。

    真是色令智昏。

    电话那头,白薇薇突然压低声音:“不说了,主任来了。”

    鹿笙知趣地把电话挂断。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她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

    今天天气不错,南怀璟出门的时候,头顶彤云朵朵。

    昨晚他睡的也迟,但他早上还是很早就起来了,在简女士那吃完早饭,他八点就去了健身房,昨晚回到三楼后,他在卫生间里照了镜子,以前他锻炼身体就只是单纯为了锻炼身体,却没想到这副身材竟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在健身房练了不到两小时,他就去了商场。

    昨天南孝宇跟他说的那些哄女孩的方法,当时他还嗤之以鼻,结果‘色诱成功’,所以他想着,‘包包鞋子衣服’或许也是一种攻破方法。

    不过他没去买包包鞋子衣服,他去了一楼的化妆品专柜。

    一大早第一单生意,加上又是一个男人,还是长的这样好看的男人,店员很热情:“请问需要什么?”

    他抬头,礼貌笑笑,说:“我自己先看看。”

    专柜是方形,转到第三面的时候,他指着其中一款:“这款给我拿一套。”

    南怀璟昨晚在鹿笙那看到的那一套护肤品,不是鹿笙自己买的,是白薇薇的客户送的,白薇薇自己留了一套,给了鹿笙一套。

    店员没有立即开单:“我们店满八千会送一套价值一千的面膜,不知您还有没有其他需要的。”

    南怀璟不是一个会为了满减送就会凑单的人,他刚想说不用了——

    “我们店还有男士护肤,和刚刚您买的是一个系列,都是补水保湿的,很适合秋冬。”

    他犹豫了两秒,也就两秒,他说:“那给我也拿一套吧。”

    店员就喜欢做男顾客的生意,特别是这种一看就很爽快的男顾客:“您稍等,我来给您开单。”

    其实在来商场的路上,南怀璟没打算买别的,可都走到商场门口了,他又折了回来。

    二楼是女装,三楼是男装,南怀璟去了四楼,转悠了一圈,逛了四家店,手里多了六个袋子。

    回到知南街,他坐在车里给简女士打电话:“妈,鹿笙在家吗?”

    简女士说不在,刚刚出去了。

    他“哦”了声,刚想再问一句她去哪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买的东西都在副驾驶,他拎着东西下车,走到巷口的时候,他歪了点身子,往咖啡店里瞄了眼。

    进了院子,简女士正在楼檐下晒太阳,见他大包小包的,她忙迎上去:“都买的什么呀?”

    南怀璟把其中一个黑色的纸袋给她:“我先上去了。”

    简女士低着头,从袋子里捞出一个麻灰色的围巾。

    这什么眼神啊,她都五十好几的人了,还给她买这么暗的颜色,这不显得她更老?

    就说生儿子不如生女儿,这要是个女儿,铁定给她买个鲜艳的颜色!

    到了中午吃饭的点,鹿笙还没有回来,南怀璟手里的水杯已经续到了第三杯,简女士从楼檐下出来,走到院子里刚转身抬头,就看见南怀璟端着个水杯,在看……

    简女士回头看了眼,这是在看什么?

    不管在看什么,反正在简女士看来,他那副站直不动的模样,简直就是一望妻石。

    现在知道望妻了,早干嘛去了。

    这要不是自己的儿子,简女士都想骂一句‘贱骨头’。

    简女士没先喊他,她喊:“孝宇,吃饭了。”

    飘忽的思绪收回来,南怀璟低头看了眼时间,都十二点十分了,她为什么还没回来?

    是去哪了呢?

    想发短信问问,可又觉得那样做像是监视似的,别说他们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就算是了,她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私人空间……

    南怀璟皱了皱眉,脑海里盘旋着这四个字。

    他在想,这私人空间的界限是什么,默了会儿,他思绪又飘到另一个问题上,如果他们以后成了男女朋友,他是管着她还是惯着她……

    想到自己比她大好几岁,好像,就算管着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如果管多了,她会不会烦?

    想到这,他摊开的眉心又拧一块去了,过了会儿,又摊开。

    不行,那就惯着吧。

    想到这,他突然失笑,真的,他有点想象不出来自己惯着一个人会是什么样。

    就这么笑着笑着,视线落到楼下,唇角的笑就这么突然僵住了。

    楼下,简女士正抱着胳膊,仰着头,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旁边还站着他弟南孝宇。

    两人意味深长的表情让南怀璟骤然尴尬,别别扭扭的一张脸,转身也不是,继续站着也不是的。

    简女士拖着调子:“鹿笙没回来,你要不要问问她在哪啊?”

    他没说话,转身往楼梯口去。

    一直到下午一点,鹿笙才回来,进了院子,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抬头看三楼,她一步步走到石桌前,攥着包带的手缓缓松开,她魂不守舍地坐下。

    楼上,南怀璟就坐在客厅里,听见门声,他起身出门。

    鹿笙背身对着阳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明明看不见她的脸,可南怀璟却依旧感觉到了她的异常。

    二十分钟后,鹿笙从石凳上起身,南怀璟还站在阳台上,鹿笙依旧没有抬头。

    楼上,南怀璟看得出她步子的重缓。

    眉心蹙了蹙,他迟疑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穿过阳台,上了四楼,到了平阶那儿,他又顿住脚,要不是他在她门把上挂了东西,他早就下楼去找她了。

    而鹿笙,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掀开门帘的时候,她目光顿住。

    门把上挂着一个纸袋,袋上的英文字母她认得,是她现在在用的护肤品的牌子,她往阳台那头看去,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南怀璟背身靠墙,听见关门声,他眼波顿了一下。

    自从装了门帘后,鹿笙鲜少会锁门,可刚刚那声门响,他清清楚楚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不对,她情绪不对。

    出去了一趟,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距离新年还有六天的时间,她老家不在这里,那是不是要回去过年?

    如果回去的话,什么时候走,又什么时候回来?

    阳光把他的影子投的笔直,他踩着自己的影子,低头看着脚尖,犹豫许久,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鹿笙发了一条短信:【中午吃饭了吗?】

    他没上楼,就站在原地等,可惜等了十几分钟,鹿笙的短信还是没有回过来。

    平时耐心很好的一人,这会儿,心里头焦灼的厉害,他想在她回老家之前把她哄好,不想她这一去一回中间再有什么变故,可依照目前情况来看,他这进度条明显慢了,所以他要不要再做些什么……

    可是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扭头看向阳台外的半截天空,蓦地,他突然脚步一转,快速上了楼。

    南怀璟的卫生间里有一个浴缸,冰凉的水柱流了许久,他双手压着洗漱台面,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晌,他哑然失笑。

    若说他不够君子,倒也算得上坦荡,如今呢,苦肉计的伎俩都被他用上了。

    他轻叹一口气,垂头失笑。

    所以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眼看浴缸里的水已经过了大半,他边解着衣服的扣子,边走过去,关了水阀,他搅了搅浴缸里的冰凉的冷水,眼看扣子就剩一颗,他手里的动作突然顿住。

    万一他真因为泡了冷水澡生了病,这一病,身体就不受他控制了,若是再病的重了,连床都下不了的话,那他岂不是连追都追不上她了?

    他站在浴缸边,眼波流转了几圈后,他看向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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