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宝也是配合,  立马从窝里跳出来,跟着他,溜出了房间。

    几分钟后,  南怀璟回到一楼,坐到了餐桌前。

    南知礼睨了他一眼,  语气不像平时了:“这饭都吃一半了你才下来,你忙什么呢?”

    “没什么。”他语气淡淡,  和平时无二,  但眉间的阴翳已经一扫而空了,  甚至还能看出点愉悦。

    简女士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下南知礼的脚,示意他别说了。

    南知礼收到命令,  但还是给自己做了个‘结案陈词’:“下次喊你,你就赶紧下来,  大冬天的,饭容易凉。”

    南怀璟眼角勾了几分浅浅笑意,他应:“好。”

    简女士细细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怎么说呢,不知是藏的深还是说压根就不在意,  脸上一点看不见慌张啊、烦躁啊、疑惑啊这一类的情绪,  反倒很自在。

    不应该啊,  鹿笙都跟别人去吃饭了,  他这自在从哪来?

    简女士琢磨不透他,  她语气佯装随意,  但是带着试探:“晚上许洲远不是喊你去吃饭的吗,  你怎么不去?”

    “他俩约会,我去做什么?”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答的也是云淡风轻。

    约、约会?

    简女士刚夹到筷子里的一块藕片直接掉在了桌子上。

    南孝宇的腮帮子也悄然顿住,  鹿笙今天不在,他坐的是他哥的那一面,他扭头,目光落在他哥那细嚼慢咽的动作上。

    难怪电话里语气冲的跟要吃了他似的!

    原来嫂子跟别的男人吃饭去了!

    可许洲远不是他哥的好朋友吗,怎么和他嫂子单独吃饭去了?

    这关系,有点乱啊!

    年轻人嘛,脑子转的快。

    南孝宇在心里呵了声,还说什么让他去许洲远店里打零工,打零工是假,刺探敌情才是真吧!

    照这么看来,这份寒假工还挺有意思,南孝宇来了吃瓜的兴趣,他嘴角隐笑,闷头吃饭。

    南怀璟来的最晚,吃的最快,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爸、妈,我先上楼了。”

    说完,他从椅子上起身,脚步轻快,结果,走到客厅,他脚步顿住,他扭头看向简女士:“妈,英宝呢?”

    简女士盯着自己的碗,在失神,听见有人喊她,她反应慢半拍地抬头:“什么?”

    南怀璟表情随意又平常,但语气又带了点疑惑:“英宝不在你这吗?”

    “在啊!”简女士放下手里的勺子:“不在窝里吗?”

    南怀璟摇头,表情看不出一点端倪:“不在。”

    简女士哦了声,不觉意外:“那可能跑院子里玩了。”

    南怀璟也哦了声:“那我去院子里看看。”

    屋里头的人继续吃饭,院子里的人在煞有介事地这找找,那翻翻,过了会儿,南怀璟回来:“妈,英宝不在院子里。”

    简女士愣了一下:“是不是跑楼上去了?”她说:“你去鹿笙门口看看。”

    他哦了声,上了楼,过了会儿,他又下来:“楼上也没有。”

    简女士终于站起来了:“不应该啊!”英宝从来都不乱跑的。

    简女士站在院子里,左右扭头地喊:“英宝?英宝?”

    今晚没有风,院子里连个窸窣声都听不见。

    简女士这才露了几分慌色,她跑到门口,看见院门隙了一条门缝,她“哎呀”一声:“英宝不会跑出去了吧!”

    南怀璟忙跑过来,他看了眼门缝,眉心皱了皱,很配合地应和一声:“有可能!”

    就在简女士一时怔愣,不知该如果是好的时候,鹿笙推门进来了,见简女士和南怀璟都杵在门后,她愣了一下:“怎么了?”

    简女士苦着张脸,一副给人看孩子却把孩子给弄丢了的表情:“鹿笙,英宝不见了!”

    鹿笙这趟回来,就是来看英宝是怎么不见了的。当然了,有人导了这场戏,那她作为观众也得捧场不是?

    她表情好慌:“什么时候不见的?”

    简女士刚要开口,衣服后摆被人拽了一下,然后就听她家南教授回答:“有一会儿了。”

    简女士扭头,然后对上南怀璟盯着她看的眼神。

    如果说儿媳妇用的是三国演义里的‘孔明用智激周瑜’,那她儿子用的是不是三十六计中的‘无中生有’呢?

    如果是的话……

    那可真是高手过招,一出大戏就要上演了呀!

    简女士把她的特务角色尺度拿捏的刚刚好:“你俩在院子里再找找,我去街上看看!”说完,她溜了。

    门后的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南怀璟先开的口:“你在哪吃的饭?”回来的这么快,难不成就在知南街?

    鹿笙没答他这句,她现在要拿出‘英宝最重要’的姿态来,所以,她拧巴着脸,皱着眉,“楼上你找了吗?”

    不说是吧,行,那他今晚就不把英宝放出来了。

    “都找过了,”他回答的敷衍:“没有。”

    鹿笙在心里哼哼,我看你能藏哪去!

    她不理他了,径直往楼上去。

    南怀璟没有跟上去,他就在楼下看,看见鹿笙去了二楼的阳台,来来回回转悠了两圈,喊了四声英宝。

    然后她又去了三楼,楼下的人表情有点慌了,不过不怕,他门窗关的紧!

    鹿笙在三楼转悠的时间明显比二楼的时间要长,来来回回了四五六趟,喊英宝的声音也明显比刚才大了许多,她甚至还对着窗户喊了两声。

    南怀璟眯了点眼角,按道理说,她这举动……

    有点反常。

    难不成她怀疑英宝在他那?又或者,她怀疑他藏了英宝?

    直到看见鹿笙上了四楼,南怀璟才在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她为什么就只在四楼的阳台转悠了一圈呢?连句英宝都没喊!

    到了五楼,鹿笙停留的时间比三楼的时间又长了一点,五楼的窗帘没拉,她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

    南怀璟在心里偷笑,脸上就差写着:你就找吧,找到算我输。

    很显然,鹿笙没找着,所以她下了楼,出了门。

    南怀璟也跟上了。

    不过鹿笙没去知南街,她往巷口的北面走,南怀璟有点好奇:“不去知南街看看?”

    鹿笙没理他。

    巷子里的灯,巷头巷尾各一个,走着走着,光线就弱了,鹿笙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往左右的墙边照。

    南怀璟落后在她身后一点,他没心思在找‘英宝’上,毕竟英宝被他好生关在了他书房,他盯着鹿笙的背影看,在看她今天出去约会的打扮。

    好像也没特意打扮,规规矩矩短款的羽绒服,也没穿裙子,脚上还是一双运动鞋。

    她跟他去吃饭的时候,不仅会穿裙子,还会戴耳饰。南怀璟歪头看了眼她的耳垂,今天也没戴!

    他嘴角露了几分笑意出来,结果刚扬起来没两秒,鹿笙转头。

    南怀璟忙把嘴角往下压。

    可惜,晚了。

    鹿笙眼睛一眯:“你笑什么?”

    笑她像个无头苍蝇似的瞎找?

    这要不是为了配合他,她至于这样?

    要是真的‘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估计有些人要急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

    鹿笙眼眸微转。

    手电筒的光投在地上,南怀璟撇开头,看别的地方,“我没笑。”

    还挺会演。

    鹿笙用眼尾睨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将他看的透透透透的。

    她低头将手电筒关了,转身回去。

    南怀璟忙跟上,在她屁股后面,小心翼翼地问:“是要去知南街找吗?”

    平时都是南怀璟一步,她两步,今天调换过来了,鹿笙步子跨的大:“不找了!”

    不找了?

    南怀璟有点懵:“那万一被人偷走了呢?”

    鹿笙笑了声。

    南怀璟被她笑的后脊发凉:“你笑什么?”

    笑他这个小偷演技差!

    鹿笙突然停住脚,南怀璟没及时刹住,胸口撞上了她的一侧肩膀,条件反射的,他忙双手扣住她的肩。

    墙上的一对影子紧紧地挨着。

    鹿笙扭过头来,抬着下巴看他。

    南怀璟的视线从她的鼻尖慢慢移到她的唇上,看得他眼睫微颤,喉咙上下轻滚。

    尽管鹿笙心理建设很好,可这样近的距离,还是让她的脸烧出了一层滚烫的绯色。

    就在她想往前走一步好离开他怀里的时候,她的后肩感觉到了一阵越来越快的心跳。

    不止她,南怀璟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了,一下一下地砸着他的胸膛,让他猛地一步后退。

    他别开视线,看墙上已经分开的影子,然后跟她说了一声:“抱歉。”

    鹿笙将眼底的失落藏住,扭头朝他微微一笑:“没关系。”

    她脸上那种不在意的神色让南怀璟怔怔出神。

    看着墙上的那条人影离他越来越远,南怀璟在心里骂了句“该死”。

    他刚刚……

    他刚刚看着她的唇,竟然很想吻她。

    准确一点来说,不是很想,是差点,他刚刚差点就要低头吻她了!

    他仰头长吐一口气,再看向巷子那头,已经没人了。等他追到院子里,看见四楼的窗户依然黑着,这才突然想起来她晚上还要上班。

    鹿笙临走前去了许洲远的咖啡店。

    许洲远在给她冲热巧:“猫找到了吗?”

    她摇头:“估计等我下班回来就能自己回来了。”

    许洲远轻笑一声,将热巧放到她面前:“你晚上没吃多少,饿不饿?”

    她摇头,将热巧端到手里:“走了。”

    玻璃门刚推开,许洲远在后面喊住她:“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她扭头,没有迟疑:“不用了。”

    果然,晚上下班回来,英宝趴在了四楼门口,鹿笙将它抱起来后没有进门,而是轻手轻脚下了楼。

    第二天早上,南怀璟起了个大早,简女士起床后见他在墙边给月季花剪枝,她走过来,声音悄咪咪:“昨天是你把英宝给藏起来了吧?”

    南怀璟扭头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简女士抿嘴笑:“可以啊你,还知道用这招把鹿笙给叫回来呢!”

    南怀璟拿起简女士的手,把花剪放到她手心,“你想多了。”

    简女士:“……”

    你就嘴硬吧,看你能硬到哪一天!

    鹿笙是九点起的床,门帘一掀开,就见南怀璟站在门口。

    没等鹿笙开口,他就先问了:“英宝回来了吧?”

    说到英宝,鹿笙低下了头,声音也焉了下去:“它、它可能真的丢了”

    南怀璟一愣:“丢了?”他一急,差点说漏嘴:“我昨晚……我昨晚九点多的时候下楼的时候明明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看见它了!”

    鹿笙声音急了几分:“可我回来没看见它啊!你会不会看错了?”说着,她扁起嘴:“这都过了一夜了,你说它会不会——”

    她话还没说完,南怀璟立马转身贴到了阳台边往下看。

    英宝那一团白,真要在院子里是很显眼的,南怀璟细细看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

    正好简女士买完菜回来了,进了院子,一抬头,看见两人都在四楼,她笑道:“你俩要是没事,下来帮我一块摘韭——”

    “妈,你看见英宝了吗?”

    简女士一愣:“英宝不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吗?

    南怀璟转身就往楼下跑。

    昨晚是鹿笙一层一层地找,今天倒过来了。

    南孝宇是被他哥的砸门声给惊醒的,他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开了门:“干嘛?”

    “昨晚看见英宝了吗?”

    南孝宇愣了下:“没有啊!”

    南怀璟把他推到一边,进了他的屋:“英宝?英宝?”

    南孝宇抓了把头发:“它没来我这!”

    南怀璟还在喊:“英宝?英宝?”

    简女士也在一分钟后抵达现场:“英宝在没在你这?”

    一大早的,都来他这找猫,南孝宇笑了:“你们这搞的好像我把它藏起来了似的!”

    简女士表情严肃,“到底在没在你这!”

    南孝宇嘴角的笑随之收住:“没!真没在我这!”

    南怀璟从次卧大步跨了出来,“妈,五楼的钥匙呢?”

    简女士见他急成这样,自己都跟着结巴了:“在、在楼下鞋柜上呢!”

    他又火急火燎地下楼去拿钥匙,鹿笙也从四楼下来了,到了二楼,遇到已经拿了钥匙上楼的南怀璟。

    鹿笙看见了他额头上的汗,有点于心不忍,她伸手拉住了他胳膊:“你别急——”

    他怎么可能不急,要不是他,英宝不可能丢,他现在后悔的要死,刚刚从楼上往下跑,他在心里骂了自己整整四层!

    没等她说完,南怀璟的掌心就压在了她的手背上:“我会帮你找到英宝的!”

    说完,他又急匆匆往楼上跑。

    鹿笙转身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楼梯,开始后悔了。

    英宝压根就不在五楼,他当然找不到。既然家里找不到,他就去了知南街。

    从巷子里出来,他额前的头发都湿了,掌心也被没有指甲的指尖抵出了印子。

    鹿笙落后他几分钟追出来,跑到他旁边的时候,南怀璟看见了她脚上的拖鞋,他眉心锁的很深:“我自己找就行了,你回去。”

    鹿笙攥着他胳膊上的布料:“我跟你一起找。”尽管她知道就算把知南街翻了个底朝天,也不会找到英宝,可是怎么办,她总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吧,那样的话,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好在英宝没事,她想着,急就急他这一会儿吧,也许这么一急,就把他的真心给急出来了。

    两人找到了中午,简女士的电话打到了南怀璟这:“找着了没?”

    他整个人都焉了:“没有。”

    简女士太了解那种感受了,当初她养的那只猫没了的时候,她也是伤心了好久,以至于发誓以后都不会再养宠物了。

    简女士叹了口气:“先回来吃饭吧,吃完饭咱们打印点照片贴出去,兴许能有好消息。”

    这个办法让南怀璟顿时看到了希望,电话一挂,他拉着鹿笙的手就往回跑。

    经过咖啡店门口的时候,许洲远刚要推门出来,看见两人手拉着手,他手里的烟盒差点掉到了地上,结果门一推开,两人就跑进了巷子。

    二十分钟后,两人从院里出来,手里都拿着一沓刚打印出来的寻猫启事。

    知南街没有张贴栏,所以寻猫启事只能贴在店铺门口,南怀璟负责和店里的人协商,也不知是他口才好,还是颜值高,家家店都愿意帮这个忙。

    贴完所有的寻猫启事,已经是下午三点。这中间,南怀璟已经陆陆续续接到了好几个电话,可惜从对方的描述来看,都不是英宝。

    随着他脸上的后悔和失落越来越明显,鹿笙心里的愧疚也越来越深。

    走到咖啡店门口的时候,鹿笙说:“要不要进去喝点东西?”

    南怀璟往咖啡店门口迈了一步,也就一步,他又把脚收回来,伸出去的那一脚是想与她在一起的渴望,收回去的那一脚是‘许洲远’三个字带给他的理智。

    他说:“不用了。”

    他觉得他以后都不会再喝许洲远那里的热巧了。

    原本以为只要不和鹿笙在一起,他和许洲远的友情就不会有影响,可他发现,他现在对许洲远心存的芥蒂已经越来越深了。

    与鹿笙没有关系,与许洲远也没有关系,单纯是他自己的原因。

    就像昨晚,他只要一闭上眼,她和许洲远的合照就在他脑海里翻滚。

    后悔吗?

    后悔的,可是她不是物品,不是他想推开就推开,他想要回来就要回来的。

    回到家以后,他就回床上躺着了,昨晚他没睡好,早上起的也早,一直忙到现在,他以为躺下就能睡着,可是没有。

    满脑子都是鹿笙和英宝,后悔把她推出去的义气,懊恼把英宝藏起来的幼稚。

    而另一边,鹿笙也是坐在沙发里咬手指,万般犹豫后,她给白薇薇打了电话。

    白薇薇一听她要把英宝带回去,想都没想就拒绝:“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志气?是他先把英宝藏起来急你的,他这才找了几个小时,你就心疼了?我告诉你,你现在不把你那该死的同情心给按下去,有你后悔的!”

    她都没给鹿笙再说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没两分钟,许洲远的电话也打来了:“怎么样,他现在什么状态?”

    “很颓,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感觉天要塌了似的。”

    还说人家的天要塌了,她的声音离天塌也不远了。

    谁知,许洲远很没有同情心地说了句:“那就再给他打一针强心剂!”

    白天还彤云朵朵,到了晚上,突然起了风。

    许洲远给鹿笙发来一条消息:【天都在助你一臂之力。】

    换好衣服后,鹿笙出门下了楼,正好院子里有一只塑料袋被狂风卷了起来。

    凉风把她的卷发造型都吹乱了,她缩了缩肩膀,往外走。

    许洲远正站在巷口等着她,见她穿的一身,许洲远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冷不冷?”

    鹿笙睨了他一眼:“你说呢?”

    零下四度的天,她穿了一件克莱茵蓝薄呢大衣,里面是一件一字领的修身针织裙,至于腿……

    许洲远看了眼她的腿,坏笑了下:“你说他要是看见你穿着这身……”

    鹿笙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许洲远敲了下手腕:“现在才八点不到,你完全可以把这身衣服带着留下班了以后再换上。”

    鹿笙扁了扁嘴:“我不是想着下楼的时候他能看见我吗!”

    结果别说人了,三楼的灯都没亮。

    夜幕四合,乌云翻涌,即便门窗紧闭,也遮不住呼啸而过的哀嚎风声。

    南怀璟又被拿在手里的手机震动声吵醒,他眯着眼看了眼屏幕,是一条陌生短信:【我上午在知南街看见了一只纯白英短,不知是不是你的。】

    这样的短信,南怀璟已经收到了不下十条,不管是不是真假,他都回了短信过去:【请问那只英短脖子上有没有粉色的围脖?】

    对方过了几分钟才回:【我记不清了,好像有,不知你有没有照片,我要看看才能想起来。】

    南怀璟随便从网上找了一只粉色围脖用彩信发了过去。

    对方回:【我记起来了,有的!】

    英宝昨晚根本就没戴围脖。

    南怀璟没有再回复。

    他用这条招数已经成功试了所有的电话和短信,对方听他这么问,都说有。也难怪,毕竟他在寻猫启事上写了若是可以帮忙找到可以给五千元的感谢费。

    他坐起身,开了床头灯,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已经十点五十。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会在睡前睡醒都去看一眼鹿笙的朋友圈。

    今天,也不例外。

    结果鹿笙的朋友圈一点开,就显示了十分钟更新的一条四宫格照片。

    四张照片,一张是风吹弯香樟树枝夜景,一张是灯红酒绿的街道,另外两张,一张是盛了蓝色液体的高脚杯,一张是鹿笙自拍的半张脸。

    南怀璟看向手机左上角显示的时间,马上就十一点了。

    他看向窗外,她该不会这个点跑去了酒吧?

    他转了转眸子,下意识的,他又去找许洲远的微信。

    果不其然!

    许洲远在十五分钟前也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只有两张照片,一张鹿笙的背影,一张鹿笙的侧颜,许洲远还配文一颗心。

    南怀璟的视线久久地定在鹿笙那长度仅到大腿的针织裙。

    默了几秒,他退出界面,拨了许洲远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吵,南怀璟问:“这么晚了,你还带她去酒吧?”

    许洲远:“喂?喂?”

    南怀璟咬了咬牙:“这都几点了,你心里没数?”

    许洲远:“你声音大一点,我这边太吵了,听不见!”

    南怀璟直接挂了电话,他刚刚看见了,鹿笙的那条微信标了地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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