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央州愣了一下,说了声好。
回到家后,魏瑾强烈要求以后不要和柏央州见面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对于此种说法,魏启程并不意外,“司令烨?”
魏瑾红着小脸点头。
魏启程落下眼睑,淡笑,“你呀太小了,太容易被人利用了。”
见儿子并不同意这种说法,魏启程并不着急,语气轻缓,
“你研究的木马程序曾经被各个军事星暗地里追逐,内战不停止,你的程序就有用武之地,这是很现实的问题。这里面,包括司令烨。”
魏瑾很想否认,可终究没什么话好说。
心里因为那些照片引起的兴奋忐忑,被这些话结实的泼冷了。
魏启程很想劝儿子一句:不要自作多情。
这话太伤人,他没说。
“你有经营管理上的欠缺,明天开始你去柏央州公司上班,我跟他说好了,好好学学人家的管理经验,懂?”
听到老爸这话,魏瑾明白这是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可他没辙,耷拉着小脑袋答应了。
当晚,魏瑾从睡梦中惊醒,看着小片濡湿黏腻的床单,心思很久没能平静下来。
清晨起床后,魏启程亲自带着儿子去了柏家,说明来意后,柏央州笑着答应。
魏瑾就这样进入了柏央州的公司,做了莫名其妙的助理。
虽说是助理,公司其他人对他很是尊重,不用猜就知道这是柏央州特别交代过。
魏瑾看着每天定时出现的早餐午餐,再一次陷入沉思。
柏央州,和当初的闻斯略有相似之处,都很照顾他。
这个想法让魏瑾不得不佩服老爸。
真是好眼光!
整个木塔星系的优秀男青年都逃不过老爸的视线范围。
他老爸不当红娘,真是亏大了。
魏瑾发现柏央州有意的在教他很多管理层的思维,无论是方便说的,还是灰色地带的知识。
这些,他从来都是不感兴趣的,但柏央州就有这个本事,今天教一点,明天教一点,每天不重样,似乎知道魏瑾不喜欢这些,一点也不急。
“所以说合理规避风险不等同于触犯法律底线,违法的事情不能做。”
瞧瞧这人说的,深入浅出,两句话结束了,还不招人烦。
魏瑾单手托着半边脸看他,竟然觉得柏央州的样子确实不错。
这眉,这眼,深邃多情…
“柏央州,我有喜欢的人。”魏瑾觉得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摊牌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对方连表情都没变,还是那么温和,“嗯,所以呢?”
“所以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真的。”魏瑾好心提醒。
“嗯,不算浪费,我本意也想和你联络感情。”柏央州继续保持微笑,春风和煦的。
和煦的让魏瑾迷惑不解,“我先说啊,我可不是脚踏两只船的人。”
柏央州闻言,眉心一跳,“我相信你,好了,这个话题跳过,跟我去开会,准备好资料。”交代完,身形利落的离开了办公室。
落得魏瑾满头问号。
这人有点怪兮兮的。至少和闻斯略完全不同。
想半天没想明白,魏瑾也就不费这个脑子了,他也清楚自己对感情方面的理解属于一团糟的水平。
开会的主要议题有两个,一个是关于军用飞行器的输出,二是答谢客户的年会。
柏央州对这两件事很重视,会议中,事无巨细的对流程,对的魏瑾头疼。
会议结束后,魏瑾忍不住问他,“我老爸知道你输出军用飞行器的事吗?”
不用他老爸对内战和军事星的事情那么反感,当初没发觉柏家制造军用飞行器??
柏央州顿了几秒,微笑回答,“不知道吧,军用飞行器属于秘密产品,主要是担心结构和构造被敌人获悉,不过呢,你放心,我这都是合法生意,公司有这方面的资质。”
魏瑾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还有他老爸查不出的东西呢。这下拒绝不用找理由了。
“这件事情,可以晚些告诉你父亲吗?”柏央州问。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魏瑾竟然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他点头,“我只是随便问问,不会说出去的。”
柏央州恢复了笑意。
更是让魏瑾想不明白,但是他一时半会还顾不过来,对于不久后召开的年会,就能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从这人的行事作风上看,柏央州不像是张扬的人,可这次年会却是选择了木塔星系最豪华的酒店之一,而且客选名单涉猎很广,请到了方方面面的人。
搞得魏瑾头疼。
就算是婚礼,也不一定比这次年会盛大。
不懂就问,他忍不住问自己老爸,“这个年会这么重要吗?花钱看的我都眼晕。”
魏启程看着年会的账目,确实有些瞠目的数字,“柏央州这么铺张,是不是想介绍隆重的来宾?”
什么来宾能有这个阵仗?
不光是宴会厅用物,这次年会还特别选择了几层的休息室,供参会的来宾休息使用,里面所有的设计,用物都是顶级的。
实在是让人有些咂舌。
魏瑾摇摇头,“我也不明白,问过他,他没说,只说这个日子对他来说很重要。我看他表情,像是要表白的样子,表情紧张,对所有细节都会特别过问。”
说着,他转头看着老爸,
“我可不是说我啊,我可没有这么大面子。而且,我们没有谈过这些事情,您可以安心。”
这个说法,魏启程倒是赞同,刚刚认识十几天的两个人,需要这么铺张的表白吗?
似乎想到什么,魏瑾嘿嘿笑出声来,“老爸,柏央州要是真的跟谁表白,您这根红线又牵错了。”
魏启程有点没底,他之前问过柏央州,这人明确表示过对魏瑾的喜欢,刚过几天,变卦了吗?
趁着魏瑾休息的时间,魏启程专门跑了一趟柏氏公司,来到总裁办公室,开门见山的询问,
“央州,你对小瑾怎么想的?”
柏央州一脸茫然,抬头看着他,“他挺可爱的,我很喜欢他。这话我跟你说过了,为什么还要问?”说完,附赠一个温和的笑容。
“那这次年会的意义何在,只为了庆祝业绩吗?”魏启程更糊涂了。
如果是普通年会,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可如果有什么特殊的意义,魏启程不愿意让魏瑾受到伤害,哪怕一点点尴尬和难堪都不行。
“年会?有什么问题吗?你说你会参加的。”柏央州站起身,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走到他面前,“一定要来。”
“小瑾说你…”魏启程想了想,临说出口时换了个说法,“你这次的年会特别隆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并没有。只不过那天对我来说很特别。我只想纪念一下。”柏央州笑着点头,细心的解释着,“你会来的,对吧?”
没有问出什么,魏启程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毕竟是魏瑾的父辈,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上门质问。
而且魏瑾也说了两个人没有开始,可能谈不到伤害之类的。
可能多虑了吧。
魏瑾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心尖上不能被任何人伤害的存在,所以他才特意来问一遍。
人家也说了,隆重的年会只是因为那天很特别而已。
魏启程觉得自己有些兴师动众的,可他说不清楚心底的不安情绪。
除了魏瑾,谁也牵动不了他的情绪。
魏启程想告辞离开,被柏央州拉住了,非要一起吃个饭,这件事他办的不妥帖,吃饭也就吃了,毕竟这人是个晚辈,太驳面子就不好。
可他来到饭店,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以及空荡荡的两把椅子,再次让他陷入了沉思。
眼前这个柏央州,和他了解到的,有差别。
差别太大了。
柏父是为魏启程的学长,也是他认识几十年的朋友,他见过柏央州从小到大的过程,虽然不是特别亲近,也是时常见面的。
这个青年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温和的,彬彬有礼,而且是有节制的。
为了魏瑾,魏启程特意调查过柏央州一段时间,觉得这个青年优秀的让他挑不出毛病来。
可现在…
两个人吃个便饭,有必要满桌子几十道菜品吗?
桌上的菜肴用料精致,其中不乏很多高端食材…
这人随便吃个饭都这样夸张,那内心深处到底什么多么不满空虚的灵魂?
空虚,还是扭曲。
魏启程也不敢确定了。
“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让他们多准备了一些。”柏央州的笑容很甜。
甜到魏启程心里发毛。
毕竟他已经将近四十岁了,各种各样的场面都见过不少,基本上三句话,他就能明白对方想要干什么。
可这个年轻人,让他彻底看不透了。
既来之则安之。
魏启程平时的饮食很清淡,且饭量很小,随便吃了几口,就不再动筷子。
他不动,柏央州也放下筷子。
“你一口没吃呢。”魏启程忍不住提醒。
“不大饿。”柏央州仍然笑着,明显的笑容勉强。
不饿要这么多菜干什么?
魏启程没有多问,简单告别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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