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难得下了一场大雨,院子里夏轻姿种下去没有多久的蔷薇,神奇的冒出了小花苞。

    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下过雨的泥路非常不好走,夏轻姿每天去学校都要多花上几分钟。

    夏轻姿也有了自己的教鞭,主要是这些男孩子太调皮了,夏轻姿前面上的两节课,根本就压不住这些小孩,她说上课,说安静,没两秒就又闹哄哄的聊开了。

    这个时候生个气,拍桌子凶一点立马就把这些小孩镇住了。

    下午是小学的义务劳动,这个时候的小学不仅报名的时候需要学费还每个人要交一定的粮食,中间也要进行义务劳动。

    义务劳动大概是半月一回,根据食堂的用柴火情况,全校一起出动去捡柴火。

    随着年级的不同,每个班要捡的柴火也不一样。

    小年级的会给他们发竹耙子,一个班四个尿素袋,主要是负责把地上的松针、枯枝拢起来,装到袋子里。

    高年级的要上山去砍木头,一个班十捆柴。

    夏轻姿还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活动,现在学校的自主率很高,家长对老师和学校有一种天然的敬畏感。

    夏轻姿觉得带全校两百多小朋友出去,万一要是出事怎么办,但是其他几个老师就很淡定。

    学校的人分两批,夏轻姿和郭树还有凤姐一起,带三年级和四年级的孩子。

    这些小孩大多从一年级就有参与过这样的活动,进了林子后,小孩自己就几人一组分散开来,反而是夏轻姿感觉自己都不如小孩放心。

    林子深,正是秋天地上的枯枝也多,不像是南方的树林子,虫多,无论一年四季都湿的不行。

    夏轻姿一会帮着几个小孩撑袋子,一会又看着在四五米树上挂着的小孩心惊胆战。

    “老师。”旁边细细小小的声音喊道

    夏轻姿低头,发现就是之前她听课在她边上的小姑娘,叫李小小。

    “怎么了?”夏轻姿弯下腰,温柔的问道。

    “这个,这个给您吃。”李小小举起捧着的双手,手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一种黑色的小小的果子。

    夏轻姿有些好奇的拿起了一颗:“这是什么?”

    李小小脸涨的通红,张了好几次口结结巴巴的说:“山……稔子!”

    这应该是这里的土话,夏轻姿听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拿起了几颗尝了尝,非常甜,是那种吃了不腻清甜的味道。

    “好甜啊,谢谢你,剩下的你自己吃吧。”

    夏轻姿话音一落,面前的小姑娘就急了,两只手捧着果子就往夏轻姿衣服兜里装。

    几颗果子被挤破,红紫色的汁液染上了夏轻姿的上衣,小姑娘一抖,捧着果子手足无措的看着夏轻姿。

    “没事,老师还要看着班里其他小孩,现在吃不了。”夏轻姿蹲下抓住小姑娘的两只手,指了指边上其他人,安慰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见小姑娘的脸又红了起来,点了点头,夏轻姿才松了一口气。

    下午两点多每个班的任务就差不多完成了,好些小孩都自己玩开了,夏轻姿也看见好些小孩在吃那种黑色的果子,还有野生的小苹果和一种红黄色的树叶。

    三点刚过,大家就打道回府,十一二岁的小孩,背着比自己大三圈的柴还跑的飞快。

    夏轻姿跟着跑,花了半个小时回到学校都累的够呛。

    放下柴,一群小孩冲到门口的塘边洗手,冲脚。夏轻姿也受到感染,站在塘边和韩梁奚一起洗手,玩了一会。

    刚上岸走了没两步,夏轻姿觉得自己的小腿前面有点痒,低头一看,红色的血液缓缓的顺着腿往下流,腿上面一只黄黑色的蚂蟥紧紧的吸在上面。

    “小奚!!”夏轻姿一下就慌了,脸色惨白手忙脚乱的抓住韩梁奚的手。

    韩梁奚看着温温柔柔,手下动作飞快,弯腰捏住那只蚂蟥就拔了下来丢在地上,然后两手摁住伤口挤了挤。

    确定没有蚂蟥残留的尸体才用手帕捂住伤口止血。

    “没事了。”韩梁奚温柔的安慰道。

    夏轻姿看着地上还在扭动的黑色动物,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咽了咽唾沫感觉腿上的伤口都有东西在动。

    腿上的伤口不疼,但是血却一直往外冒,直到回到办公室腿上的手帕都湿透了,血才慢慢的停下来。

    “哟这是怎么了?!”韩英凤惊讶的问道。

    知道是被蚂蟥咬了,范卫东摸着下巴道:“回去要好好检查,之前有人这样被咬过,有一半蚂蟥没弄出来,结果半年后房间皮肤下面好几个蚂蟥在动。”

    “别吓唬人家夏老师。”韩英凤怒推了范卫东一把,看夏轻姿脸上血色尽失安慰道:“没事,他瞎说的,我小时候也被蚂蟥吸过血,半点事都没有。”

    “嗯。”夏轻姿努力笑了笑。

    等血不流了,夏轻姿弄干净伤口,走回家的路上,裤子摩擦小腿的感觉都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家里罗均辞还在训练没有回来,但是家里面有酒精,夏轻姿弄了一些涂上伤口,火烧火辣的疼。

    夏轻姿忍着去看伤口,就害怕在那个原型的伤口里看见什么黑色的东西,又不放心的把周围涂了好几遍。

    随随便便的吃了几口饭,夏轻姿有些焦虑的在院子里左边拔拔草,右边看看葡萄架,再给两只狗狗梳梳毛。

    折腾到十一点多,夏轻姿才钻进被窝,脖子上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夏轻姿翻个身烦躁又害怕的挠了挠。

    晚上快十二点,罗均辞带着一身凉意靠近了床边,借着月色忽然看见了夏轻姿清明的目光。

    “怎么没睡?”罗均辞把夏轻姿抱进怀里,亲昵的蹭了蹭。

    “我害怕。”夏轻姿小声的说出口,把今天记了一晚上的话说给罗均辞听。

    黑暗的房间被灯光照亮,罗均辞手抓住夏轻姿的脚踝:“我看看。”

    夏轻姿细嫩的小腿被罗均辞握在手里,粗糙的老茧激的夏轻姿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隐隐约约夏轻姿看见自己的小腿上黑了一小块,紧张的抓住罗均辞的衣服。

    “没事。”罗均辞仔细的看了看,站起来去找药水,紫红色的药水涂在伤口上,凉凉的。

    夏轻姿纠结的看着小腿:“那个蚂蟥,真的会在身体里面吸血吗?”

    “不会,都是骗人的。”罗均辞斩钉截铁。

    “但是,但是我感觉有东西在爬。”夏轻姿把下巴靠在膝盖上,不安的挪动。

    夏轻姿的下巴上还有她自己抓的红痕,罗均辞干脆把自己媳妇抱进怀里,也不关灯,手从自己媳妇的脚踝开始往上按,压低声音问:“这里?”

    “不是……”

    没几个回合夏轻姿就睡着了,罗均辞关了灯手没落下,捂着夏轻姿的脚。

    过了一个多星期,夏轻姿才终于确定,她的身体里应该是没有什么蚂蟥的遗体。

    国家要恢复高考的消息也彻底传了开来,虽然早在五六个月前就有传言,许多消息灵通的人说不定都复习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在通知发下来的那一刻才知道。

    夏轻姿也在这个时候收到了远方的来信。

    信是夏艳写的,包裹里有一罐腌好的酒糟鱼,两罐剁椒萝卜,还有之前没来得及带走的缝纫机和收音机。

    夏轻姿反反复复的把信看了好几遍,虽然她在那个南方的小镇呆了不过短短一年多,但是夏轻姿觉得那个地方对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是一个像很多人书里写的,像家乡一样的地方。

    她来了这里后,回回都会想起家里的很多东西。

    信里说她来随军没多久,家里又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雨,但是情况还好,今年大家都特别注意也没有发生去年的事。

    包裹下面还有一包茄干,一包笋干,一包晒干的香菇。

    有罗奶奶弄的,有张雨弄的,零零散散够吃好一阵。

    夏轻姿闷上猪肉茄干,茄干外貌平常,黑乎乎的,但是闷着猪肉一起,非常好吃。

    是罗奶奶的拿手好货,夏轻姿自己都没学会,晒出来的茄干总是变味,要不然就干的只剩下一点点。

    酒糟鱼也是罗二嫂家的祖传方子,酿米酒剩下来的酒糟,炸过的草鱼腌上两个月,香味十足。

    夏轻姿不喜欢,她本身除了香肠里的那股酒味,其他地方的酒味再好闻她都不喜欢吃。

    但是酒糟腌出来的鱼,辣辣甜甜的别有一番风味。

    夏轻姿用砂锅炖上鸡和蘑菇,咕噜咕噜的炉子,鸡汤蘑菇的香味飘散在屋子里。

    蒸一碗鸡蛋,炒一个笋干,一个酒糟鱼,还有蒸着的猪肉茄干。夏轻姿想她或许可以买几个罐子做豆腐乳。

    院子里的辣椒也快熟了,自己家做的豆腐乳不适合长途运输,随军拿的那几罐,因为路上的颠簸都震碎了,而且放了没两天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变酸了。

    味道一点都不好。

    夏轻姿摆着碗筷,忽然想,要是阿辞过年有假,那她们是不是可以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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