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温诗槐是直接把贺司燃和温妤捉奸在床了。

    可谢屿最多也就是个跟人暧昧不清。

    更重要的原因是,温诗槐喜欢贺司燃十年,那十年她对贺司燃掏心掏肺地付出,不是假的。

    甚至更小的时候,她还在读小学,情窦初开不自知,就因为贺司燃说过一句他们学校发的营养奶好喝,温诗槐就天天不喝,省下来带回家给贺司燃。

    就这样的小事,数不胜数。

    温诗槐觉得自己对贺司燃才是真正地犯过贱。

    但是谢屿是不一样的。

    他们两个之间只是处于一个对彼此都有好感的阶段,温诗槐还没有资格去指责谢屿。

    还有一个同样关键的原因。

    贺司燃和温诗槐的那十年,贺司燃远没有成熟,一切都是温诗槐在默默付出。

    可她跟谢屿之间,纵然现在还在冷战中,温诗槐也不会忘记,这短短的三个月里,谢屿帮了她多少次,为她解决了多少麻烦。

    她怎么可能去谴责谢屿。

    她是应该感激的。

    但温诗槐没必要向贺司燃拆解自己和谢屿的关系。

    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无辜,谢屿也不像你想的那么不堪。”

    温诗槐顿了顿,终究是为自己那十年不平,又说了一句,“退一万步说,就算谢屿也是个烂人,也不能说明你就不是个烂人。”

    贺司燃显然被这句话更气得不轻。

    他这次不砸方向盘,改成踩刹车。

    “吱——”车子一阵急刹,温诗槐被勒了安全带一下。

    她最近流年不利,怎么老是被勒?

    但是既然贺司燃已经把车停下来了,他们两个又话不投机,就干脆下车好了。

    反正这里已经进入了最繁华的地段,温诗槐打个车很方便。

    甚至她不嫌麻烦可以打车回到那家私立医院,把自己的车开回家。

    谢屿肯定已经不在原地了。

    但贺司燃“咔哒”一下把车门锁了。

    “我是烂人?”贺司燃唇边露出一丝邪气的笑意。

    温诗槐反问,“难道你不是?”

    “是就是。”贺司燃解了安全带,在温诗槐没反应过来之前,猝不及防地朝她扑过来,将温诗槐按在副驾驶的靠背上。

    “放开我!贺司燃!”温诗槐挣扎起来。

    如果刚刚她面对谢屿的挣扎更多的是赌气,此时就多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别扭、害怕、恶心!

    对,贺司燃如果敢就着这个姿势亲下来,温诗槐一定要把他法拉利的方向盘拔下来抽他的脸!

    温诗槐用力抵抗着,“贺司燃你要是敢碰我,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温妤,还有你妈妈!”

    贺司燃的母亲,或者更确切的是贺故深的母亲,对温诗槐的存在深恶痛绝。

    如果让她知道,贺司燃仍然对温诗槐死心不改,贺家一定又要大闹一场风波。

    至于温妤……

    自从她因为贺司燃而在脸上留下一道疤后,她和温正平、钟柔、贺母等人都已经默认了,贺司燃是要对温妤负责,把她娶回家的。

    如果被温妤听到他们两个在这里,她那些“软刀子”磋磨人的手段,也够让人腻歪的。

    贺司燃终究没有亲下去,一拳砸在温诗槐的靠背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温诗槐:“你放过我,我们还能做朋友。”

    贺司燃浓眉一压,英气勃勃的脸上满是戾气,“去他妈的朋友!”

    “如果不想做朋友,那也还是上下属关系。”温诗槐冷静地说完这一句,推开贺司燃,解锁车门,下了车。

    贺司燃的法拉利停在路边,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可停车区域,迟迟不肯离开。

    温诗槐连头也没回。

    这里附近就是许栩的酒吧。

    虽然是半下午,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

    但对于老板的朋友有特权。

    她正好可以趁场子里人还不多的时候,进去一个人喝个痛快。

    温诗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喝酒,这些情情爱爱,让人总是患得患失。

    烦恼的时候,要比甜蜜幸福的时候多太多。

    人为什么要有爱情?

    温诗槐喝下几杯许栩亲手调的酒后,问了她这个问题。

    许栩拍了拍温诗槐的脑袋,“怎么,你跟谢屿之间终于由性而爱,碰撞出爱情了?”

    温诗槐:“……”

    她晃了晃微醺的脑袋,假装没听到许栩的话。

    但许栩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八卦机会。

    这个点,她又不忙,正好温诗槐又像是微醺要诉说心事的好机会,连忙招手,让人再给倒两杯酒。

    温诗槐却像是警醒了一点,“不,我不喝了!”

    她护着自己面前的空酒杯,许栩看着觉得好笑。

    挡着面前的酒杯有什么用,酒保上酒都是新倒一杯送过来的。

    看来酒量真是一如既往的逊。

    温诗槐不想说,许栩也不会一直逼问她。

    再说,这种问题,聪明女人压根不会问。

    温诗槐的性子,在跟谢屿协议婚姻阶段,不可能跟其他异性发展感情。

    更何况,虽然她自己不承认,但也没否认跟谢屿之间关系的更进一步。

    许栩当然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在这里“为情所困借酒浇愁”,是为了哪个男人。

    所以,在温诗槐醉得更深一些的时候,许栩果断地选择给谢屿打电话,让他来接人。

    没想到,温诗槐还偏偏看到了许栩拿她手机给谢屿打电话的样子。

    一个醉鬼,动作倒是很快,一把抢回了自己的手机,“不许给谢屿打电话!”

    “那你怎么回去啊姑奶奶?”天色已经晚了,酒吧里的客人越来越多。

    许栩可不敢放温诗槐一个人待着。

    就她这张脸,要是喝醉了没防备,许栩都不敢想象什么后果。

    就算是正人君子,说不定都要为美色犯罪。

    但温诗槐实在不肯让许栩给谢屿打电话,许栩只好退而求其次,给她叫了辆车。

    “回去给我打电话报平安!”许栩把温诗槐送到车上,叮嘱道。

    温诗槐陷在后座位置上,也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醉过去了。

    “师父,你把我朋友安全送到啊!”许栩对前座的司机说道。

    司机大晚上的还戴着顶鸭舌帽,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听声音很闷,像是戴着口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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