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批‘肥料’运上来了!”
魏消文正俯瞰沃池感慨着,见二哥魏消人凌空落下,看着他说:“没想到大哥这个纨绔真是转了性,掌管沃池快二十年了居然没出大错。
不过二哥请放心,我的灵已混入洗髓院,小妹一定帮你夺回沃池。”
“辛苦四妹,注意安全。”
魏消人语闭便飞走了,魏消文走进沃池看着这些兴奋不已的‘肥料’们,也受其影响脸上挂着笑容,大概数了一下,这一批竟然一个不落的一起上来了。
“终于升仙了,不枉我苦练十二年。”
沃池中一名男子激动的伸展双臂,像闻到了美食似的快速吸气,“仙池果然不同凡响,连空气都芳香四溢沁人心脾,不是凡间比的了的。”
男人说着掰下一根香蕉,“嗯~香蕉都无比香甜,再看看这苹果红红火火,就是甜。”
“是呀,一路走过来我看那花儿都红的正宗,仿佛是用鲜血染出来的,细细看去像注入了灵气生机勃勃。”
几个人又朝远处飞了几步,读着牌匾上的“仙物宫”三个字并未觉得不妥,一人感慨道:“果然是仙池,什么都要带个仙字。”
“真不知道蒋教习当年是怎么想的,两年内做满五件好事难吗?苦练十二年后竟娶妻生子去了,到头来妻离子散无缘升仙。”
一名女子说着便躺在了极乐椅上,慵懒的伸伸胳膊抻抻腿,听旁边人疑问那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不屑地哼笑一声,“既已成仙,当然无需做什么,享受便是。”
魏消文正看着‘肥料’们的登记册,突然抬头两眼放空,自言自语着:“奇怪,怎么会招进个十六岁的新人?”
这会儿,小萤正站在洗髓院的入口大门旁,刚刚看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六岁孩童被点着名字带进院,一直没有叫到自己的名字,有点不知所措。
她双手紧紧捏着包袱小心翼翼地左右观察,眼前的建筑像宫殿一样宏伟,可房门紧闭,左右两处围墙上有小门,门后仿佛有小路。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没有人出来接待,小萤突然放下包袱挺胸抬头收腹立正站好,或许这就是修仙之路上的考验吧。
没过半个时辰脚底板就有些发麻,见有人从前方路过也只是瞄自己一眼,不敢叫住他们问些什么。
难道是没交那昂贵的学费?还是年龄不符?可嬷嬷说一切都打点好了,直接上山就行。
小萤百思不解,眼看着太阳快落到山后去了,她叹口气捡起包袱抱在胸前,鼓足勇气喊道:“十六岁组插班生小萤前来报到,请蒋教习为我安排。”
用力过猛汗珠滴到眼睛里视线模糊,她正轻轻揉着面前突然冒出一张黑脸,吓得她嗷一嗓子后退了好几米。
看清楚是个女孩子后连忙点头弯腰的道歉,“对不起,小萤失礼了。”
又见对方呲牙咧嘴的笑,有点莫名其妙,她环顾了一圈不知道眼前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赶紧掏出手绢递给她,“你的脸熏黑了,快擦擦吧。”
“熏好几百年了,擦不掉的。”
女孩说着见小萤神色疑惑,拿过手绢在脸上比划了几下让她看:“我是这里的烧火丫头,大家都叫我丫头,你看,擦不掉吧。”
女孩正要递还手绢感受到蒋教习的气息瞬间瞬移至树丛后,小萤完全没看清楚,正东张西望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集中精神就看到一位三四十岁的大叔,一瘸一拐的拄着手杖走下殿前的台阶。
仙人也会有残疾吗?小萤愣着神儿看呆了,以往在村子里见到受伤的伯伯都不会害怕,可刚刚心里一抖,完全不明白在心慌什么。看着蒋教习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竟然像自己也受了伤一样有点疼。
突然一声“过来”她立马跑到蒋教习跟前,上下左右仔细打量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那一瞬间竟然忘了该如何行礼,慌乱之后只好低头不说话。
“规矩都知道了吧?”
“是”,小萤立马点头,像背书一样说道:“第一条:见人三分笑;第二条:完全服从前辈命令;第三条:无论是否我犯错,被前辈指出只需回答‘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蒋教习不苟言笑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抬起手杖,小心翼翼地从杖柄摸向杖头,若无其事的口气说着:“小萤,‘小’姓的存在我未曾听说,或许是我孤落寡闻,既然是上头安排,那规矩破了也是上头的事,无关你我,你且放心。”
小萤微微抬起头,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乡下丫头,有一日也能进到这学费昂贵的洗髓院,吃饱饭才是每日活着的目标,哪想过可以升仙去享受那极乐净土。
“但丑话得说在前面,不管你是哪家的,不管你有什么背景,无论你是如何打破规矩可以在十六岁被送进来,你都必须尊守这里的规矩。”
“是”,小萤机械的点头又惹的丫头捂嘴偷笑,她背靠到树上双手插肩,没想到帮二哥夺回沃池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蒋教习递给小萤一本册子,第一页打开就是一张可折叠的地图,今日的任务就是熟悉洗髓院中宿舍、食堂、训练场等所有场所的空间位置。
丫头偷偷跟着小萤走到没人的地段才敢露面,故意叫了一声魏小萤,见小萤立马回头自信满满的哼笑一声,果然是大哥的私生女,竟想以这种途径带回仙池,那就让四妹帮你一把。
丫头疯疯癫癫的状态跑到小萤面前,吓得她直往后仰,心想难道这丫头经常烧火把脑袋也熏坏掉了?
“魏小萤,这洗髓院面积大着呢,太阳也快落山了,我陪你熟悉地形吧。”
“好的,谢谢”,小萤机械的点头行为似乎是戳中了丫头的笑点,噗呲一声完全崩不住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揉揉小萤脑袋唏嘘:“怎么傻乎乎的。”
小萤的头门帘被丫头揉的扎到了眼睛里,但她不敢躲只能靠挤鼓眼睛止痒。
小萤认真的在地图上做了标记,注意到每个年龄组的训练场所与食堂宿舍都是在一起的,那接下来两年根本不会走到所有地方,莫名的觉得轻松了不少。
最后小萤回到自己房间后并没有邀请丫头进来坐坐,而是客气的道谢。门一关上抻胳膊踢腿扭脑袋,“真是累死了”,叨咕着往床上一倒,“啊~”,果然比家里的木头板床舒服百倍。
这一夜小萤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到被插班在十六岁组就十分担心跟不上学业,这些年在山下村子里偶尔也跟着嬷嬷学了不少,可总觉得不正规。
就法术而言也只是会最基础的指头发电,还未达到十米远,腾云驾雾也不够稳,小萤想着想着倒也断断续续的眯了几觉。
上课后小萤全神贯注的听,可一上午过去一半多了依然是那些倒背如流的基础思想,不得自作主张,不得标新立异,不得独树一帜……
小萤也注意到所有人的练习册上字迹都是一模一样的,她不敢相信十年了他们就没学点别的吗,溜号的瞬间没能自控的打了一个哈欠,腮帮子瞬间发麻。
反应过来就看到当班教习正指着自己,气呼呼的斥责道:“去边上罚站一个时辰。”
满屋子人齐刷刷看向小萤,那满眼的不乐意让人毛骨悚然。
“对不起,我下次注意”,小萤站过去后依然时不时投来愤恨的眼神,她一脸茫然的环顾了一圈,完全想不通,教习接着讲课并没有耽误大家听课时间,他们的反应为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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