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寿宴——

    “此山水布置是何用意啊?”程少商与我前去回答“回禀陛下,此景名为高山流水,祝皇后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我笑道“如南山之寿,如东流之水,福禄绵延!”皇后听了很是欢喜。

    文帝笑着对少商道“算你有心了,皇后没白疼你,此山水布置,有趣!”

    我听后不满便反驳“父皇怎的只夸少商不夸我呀,我也是出了主意的!”文帝滑稽对我笑。

    “哎哟,是朕的不是,让我的婉婉委屈得嘴巴翘得都能挂钟了!”众人哄堂大笑。

    我立刻羞到躲在少商身后。

    皇后道“少商,与婉婉的心意,本宫都知晓,本宫很喜欢。”我探出头对着皇后灿烂一笑。

    越妃瞧见,叹气摇了摇头。

    众人入席,开始奏乐。

    中间摆放了一把琴,文帝疑惑道“这是,何意啊?”我连忙摆好姿势,聚精会神看着凌不疑上前。

    “子晟?”文帝有些惊喜。

    凌不疑行礼,众人纷纷好奇是否凌不疑要抚琴。

    只见他缓慢坐下,手指贴近弦音。

    那琴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朔着翅膀在空中盘旋着,形成流水般慢慢流淌在耳中。

    凌不疑为了这曲琴,练伤了手指,我还心疼了好几日,不过现下看来,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曲必。

    文帝调侃凌不疑与我,我向父皇抛去了怨恨的眼神,凌不疑在旁边取笑我,我哼哼了好几声。

    五公主准备了舞蹈,可在表演途中出了岔子,她与伴舞连连被绊倒,真是好不可笑。

    文帝见了尴尬说要赏赐,我便气一足,跪了出去。

    “父皇,子晟还有礼物要送给皇后。”

    “哦?子晟,你又带来什么稀罕之物啊?”

    凌不疑跪我身旁道“回禀陛下,臣与六公主,为皇后寻得了宣太公当年旧物,愿皇后得宣太公保佑,事事顺遂。”

    五公主愤愤不平离场。

    皇后打开礼盒一观,很是触景“当年阿父,最喜诗文,常将所著之文赠与好友,而非敝帚自珍,是以家中反而未存多少文卷,予以为,此生再难见父亲墨宝。”

    我见皇后感动流泪,心里也无甚感慨。

    回了席坐后,因我不喝酒,凌不疑拿走了我面前的碗“我让人给你备了别的。”

    只见凌不疑从身后拿出一酒壶,在我的碗上倒满上。

    我好奇问“是熟水吗?”

    凌不疑答“你尝尝不就知晓了。”

    我急忙端起往嘴里灌,不慎呛到了,凌不疑给我拍背“怎么这么着急,无人与你抢。”

    我抬手“咳咳,我没事。”我缓过来后惊叹“这是酸梅汤?”凌不疑点了点头。

    我欢喜得再喝了一口,递给了他,让他也尝尝,凌不疑笑着低头让我喂他。

    我想到少商,也想分享给她喝,可一转身却没见到她。

    ——

    不久后,有奴婢进来禀告,说是少商与人私会。

    “啊?”

    我们众人一起被带去捉人,我四处张望,终于看见了少商,可五皇兄也在他身边一起。

    五公主见状立即上前嘲讽,说她勾搭皇子进行私会。

    少商刚想开口,就被五公主快言快语堵住嘴。

    “阿姐,你不可随意冤枉人,少商绝不是这种人!”五公主鄙视看我一眼。

    五皇子说,是她身边的女娘把他骗去的,我看住机会立刻道“那便都说得通咯,是有人故意的。”

    五公主立马说是他胡说,乱攀扯,我听完愣是翻了白眼。

    凌不疑见状失笑,为我身后顺气。

    站了许久,皇后开口“陛下,妾有些乏了,不回寿宴,先回长秋宫歇息了。”皇后走后,越妃在旁也劝慰文帝。

    等人走完了,我便让凌不疑先走,上前去拉住少商的手担忧看向她“少商你放心,我相信你定不是这种人,我会替你求情的。”

    她向我摇摇头,又与我在耳边细细说些什么,我听完后更是心疼又感谢她。

    ——

    一大早,程少商便来长秋宫见皇后,皇后允她回府,她前脚刚走,五公主在身后满脸碳灰赶来叫嚣。

    “程少商!我要杀了你!”

    五公主与文帝说起因经过,一口咬定是程少商所为。

    皇后心疼程少商,更是与文帝为她开脱辩解。

    越妃听着声响也赶忙来看热闹,五公主便与她互骂起来,把心里话全都吐了出来,皇后气得要昏倒。

    越妃说她栽赃陷害程少商昨日之事,她立即呐喊没有证据。

    “我有!”我与凌不疑和五皇子到来,身后带着一个奴婢。

    “方才,她已全部说出,陛下!此人乃五公主带入宫中献舞的女娘,方才她已全部招认,这一切都是五公主所为!”凌不疑正气道。

    五皇子更是说透,是那奴婢与他传消息骗他去的,文帝逼问奴婢,那奴婢见状立即晕倒。

    五公主又为自己辩解,五皇子更是大喊一切都是她指示,五公主气急便道出五皇子身世拿来辱骂。

    “前日,你和那几个女娘想推程少商下水不成,却又拌了六妹妹入水,令她当场晕厥不醒,我那日瞧你奴婢手中还藏了不知何种水蛇,幸而程少商救得快,要不然六妹妹早晚被你给整死!”

    凌不疑听完立即盯向我,我面不改色看着前方。

    越妃见状立即走在我身侧眼里暗潮汹涌,当场甩袖离去。

    “我记得与你说过,你要是再做出对我新妇出格之事,我不会饶了你!”文帝见事情越来越大,立即下令,把五公主压入皇陵,让她滚回公主府杖责二十板。

    见事情完了,我转身离去,凌不疑忙跟上我,与我走在走廊上拉住我。

    凌不疑一腔怒火,对我敢怒不敢言。

    “那晚,你便是因为这事,所以不愿与我说话吗?”我憋回眼泪,抬头回他。

    “是,就是因为这个。”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思虑片刻,认真回答“我不想当时就揭穿她,我想等待时机,再一并——”凌不疑猛地抱住我。

    “你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我竟然让你一个人独自去面对。”我见状,忙安慰凌不疑。

    “我这不是没事吗?少商及时救了我,我没有怎样的,她也被罚了二十板呢……”

    我这纯粹是为了口头让凌不疑安心,心里不知多想骂她,可凌不疑越听越生气。

    他松开我,满眼失望对我说“你曾让我们不要相互隐瞒,可你做到了吗?你从小便是这样,受了什么伤都不与我说,得到了后面我才会发现!”

    我心想,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

    可我忽然说不出口。

    凌不疑沉默良久,转身离开,我见状心里很慌,想拉住他衣角,想让他别走,可他一步都不曾停下。

    我很是悲情,脸颊两侧都挂满了眼泪,泪水顺着下巴流在了干涸的地上,却再也惹不到他的注意……

    ——

    “别打了,别打了!”

    凌不疑坐在远处,事不关己。

    公主府也是经历了一场血腥。

    第二日——

    程少商见皇后身体更是不好,便又拖延了回府的打算。

    在皇后处,少商听了凌不疑杀光五公主幕僚之事,便跑来与我说,我听完心里一阵担心,一阵解气,还是不放心,去找了父皇。

    门口太监与我说凌不疑打了八家的人,与五公主家的幕僚,我心里暗暗为凌不疑点赞。

    文帝在里面大发雷霆,喊我进去。

    我进去后,跪在了凌不疑身旁,更是紧紧贴着他,可他就是不看我。

    “你也知道我的真实面目了,往后,不必再管我死活。”我一听就着急了。

    “什么叫我不管你,你就这么想死啊凌不疑?”

    我见他不回答委屈道“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与谁成亲啊!”

    “与谁,都——”

    我打断他“与谁都可?”

    凌不疑其实后面的话没想说出口,他知晓我容易因为一些话就动气当真。

    文帝责骂凌不疑,更是与我一起骂,我此刻却不在意父皇说什么,一心都在凌不疑身上,目光根本没移开过。

    文帝要让凌不疑去挨罚杖责。

    凌不疑听了便遵旨。

    我急得看向父皇,可他却目光闪躲,我哭着起身,去追赶凌不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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