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还未睁眼，就听见紫堇因担忧而有些哽咽的声音。
左侧锁骨下方的封印，隐隐烧灼般的疼痛。
“紫，水。”我轻声唤道，挣扎着起了身。
“小姐！小姐可算是醒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现在几时了？”我打断紫堇的话，皱眉问道，嗓音嘶哑。
抬眼环顾，只见木窗紧闭，卧房内烛光昏黄。
“现在该是丑时了。不过，小姐……”紫堇眨巴了下眼睛，唇角竟有了几分调皮的笑意，“戌时三刻，皇上突然抱着小姐就这样出现在瑞香阁前，将我们这些下人全都吓得魂都去了一半。”
“其他人呢？”
“其他人？”紫堇不解地重复道。
“送我回来的……除了皇上之外，还有其他人么？”
闭眼前的最后一瞬，模糊了的视界中晃过的银发身影……那是，夕渊吧。
“没有了。”紫堇说着摇了摇头，有些奇怪地望向我。
我撇开紫堇奇怪的视线，低头抿了口温热的水，“然后？”
“皇上抱了小姐，直接就到这里了。把小姐放下了之后，皇上只吩咐了句‘点了安神香，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叫醒她’，转身就要走。我们倒都想皇上能留下来，可谁都没这个胆。不过——”
紫堇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一手掩嘴，笑得前俯后仰。
我无奈地伸手作势在她额前弹了一下，“不过什么？”
紫堇向后缩了缩，只好强忍着收了笑，表情不自然地绷紧，“皇上还是陪着小姐到了子时才走的。小姐可还记得为什么？”
我摇摇头，侧目瞪了又开始坏笑的紫堇一眼。
“就在皇上转身的时候，小姐一伸手扯住了皇上的衣角。可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当时全都愣在那里了。最后还是小喜子反应快，拿了绣墩来，好歹伺候皇上坐下了。皇上就这么坐在小姐身边，具体还有发生些什么紫堇就不知道了。皇上一挥手，谁也不敢多待，就都退下了。到了子时，皇上唤人添安神香，紫堇才进的屋。恰才进屋，刚添了新的安神香，正好瞥见小姐放了手，皇上这才走的。”
“皇上还说了什么？”
“皇上只吩咐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叫醒小姐……对了，皇上临走的时候交代，如果到了巳时小姐还未醒来，就让人去宁意宫直接找明公公禀报。”
“此外呢？”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继续问道。
紫堇闻言皱了眉，凑上前来，瞪大了眼直直地望向我，“小姐，重点不在这——”
“——嘘。”食指抵唇，示意紫堇噤声。
沿太液湖，一股澄净得异常的力量迅疾而过。
“你待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
我交代一句，也不等紫堇说什么，疾步下楼，追了出去。
寒风直打在裸露着的皮肤上，生疼。
我这才意识到，一时着急，竟只在亵衣外随意披了件窄袖长襦便冲出了瑞香阁。
循着异常气息一路向北，而那气息直穿宫城北英华门而过。
待追近了，却发现守城门的兵士无一例外都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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