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不会放弃的。那个风颜不过是个演员,她怎么配得上景航。”莫然不想顾景航会真的看上了那个风颜的女明星。他对演艺圈里的那些事情太明白了,所以他坚决不可能爱上一个演戏的女人。
“莫然,阿姨是喜欢你的,但是有些事你知道不是我喜欢就能决定的。”万美玲对于莫然有一种深深的歉意。这个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心性好,人品好,她百看不厌,可是顾景航就是有眼无珠,不动心。
“阿姨我知道,这事情不怪您。只要景航一天单身,我就还有机会。”莫然这话说得像个女斗士一样。
万美玲看着莫然坚定的眼神,她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再给这个女孩子找找机会,让他们多接触一下,或许以后就有机会了。年轻人嘛,只要经常在一起,彼此在一起时间长了,总会动心的,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何家的花园里,一个清瘦的身影正弯着腰忙碌在其中,太阳的余晖照到他身上,在直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他料理好一株花站起了身子,走远了两步看了看花的造型,而后又弯腰伺弄起来。
何不欢穿着轻便的运动鞋走了过来,她远远看到他,大声叫了一句:“高然。”
正在弄花草的高然抬起头看到是何不欢,一笑道:“小姐回来了。”
“高然,还在弄这些花草?”何不欢随口问道。高然笑笑,并不说话,只用袖子抹干净了一旁的石头,示意何不欢坐下来,而后又不闷不响地埋头弄着花草。
高然本就是个话少的人,你如果不问他,恐怕半天也不见得会说上几句,他摆弄花草的间歇偶或抬头看一眼何不欢,浅浅一笑就又继续忙了。
高然不爱说话,反而让何不欢把他当成了极亲近的人。何不欢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高然情形,那是两年前的夏天。
他当时比现在还要瘦小一些,何不欢第一眼看到他就被吓了一跳,当时他被揍得面目全非。一群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他们心里无所畏惧,所以下起手来才更狠。
高然当时抱着头窝在墙角处,浑身上下没有一和上囫囵的地方,何不欢的车子从那里经过,她一个小心看到了墙角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孩,触动了她心头最痛的回忆,没有来得及细想,她就叫停了车子。
司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拉开车门走了下去,司机吓了一跳,马上打开门跟了下去。
在这种鱼目混杂的地方,小姐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可不是他担待得起的。于是匆忙追了上去,一群孩子看到大人过来,自然是吓得一哄而散,何不欢扶起了窝在墙角里的高然。
高然眼睛细长,眼神干净,带着一种小动物似的倔强,一下子就打动了何不欢,她下意识地想保护他。
那次的伤高然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朋,肋骨折了两根,身上多次外伤,整个人包得像个粽子一样,他就那样硬挺着一声也不哭。
后来,高然才极简短地告诉何不欢他的状况。他是个孤儿,自幼在孤儿院长大,与那些孩子的冲突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交不起保护费。
何不欢是想供他上学到毕业的,但他却说对上学不感兴趣。不过一个职业高中,何不欢倒没强迫他继续念下去。
世界上总有这么一种人,看似文文弱弱,好像都能去欺负一把似的,但是他们往往有着最坚韧的性格。
高然无疑就是这样的人,他希望借助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天生喜欢花草的他对于花草树木似乎有着一种默契的了解,于是在他自己的请求下,进了何家做了一名花匠。
何不欢与他之间说话的时候不多,但是何不欢却莫名地觉得他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贴心感。
高然清瘦干净,他俯身在花草间,白色的衣服上染上了许多泥土与草屑,何不欢穿着简单的绿色t恤,发白的牛仔裤,懒洋洋地坐在夕阳下的石头上,看着花园里专心工作的高然。
“你天天伺弄这些花草不觉得闷吗?”何不欢不知道怎么抒发自己心里的郁闷,没话找话说着。
“没有,小姐你看这些花,你只要细心照顾就能开出美丽的花朵,每一朵都是不一样的。”高然说起花来,表情平和,眼神却亮了起来。
“这个是什么花?”何不欢看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株紫色的花问。
“这株是木槿花,又叫朝开暮落花,属锦葵科木槿属,极好养,随便插一枝扦都能活的,而且花期很长,只要温度超过二十度就能开花,一开就是四个月。整株花期非常长,就单朵花来说,可能只有一到两天的时间就会落了。”高然说起花如数家珍。
何不欢也听得有些发呆了,那株木槿满树都紫色的花朵,娇艳夺目,漂亮得很。
“做一朵花又简单又幸福。”高然补充了一句。
“是呀。”何不欢叹了一句,确实是这个样子。做一朵花又简单又幸福,虽然只能盛开几天,但是在这几天里它是无忧的美丽的幸福的……
“小姐看着脸色不太好,工作太累了?”高然难得得有眼色一回,竟然看出何不欢脸色不好来。
“是呀,烦心的事情太多。刚开始这份工作,累得很。那些企业家,说得好听了都是新锐,可个个都……”何不欢没说下去,高然也没有追问。
她苦笑了一声又问:“特别是那个叫顾景航的,约个采访都三番五次不能约成的。他倒是以为我多想求着他见他一面似的,其实……我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见他才好呢。”
高然脸上表情还是很恬淡,他偶尔抬头向何不欢笑笑,又埋头去工作,太阳已经落了下去,花园里的温度降了下来,一时间安静极了。
何不欢看着那个忙碌在自己身边的高然,发觉几天来憋在心里的闷气消散得几乎没了,她看看天色才说:“天都晚了,你也看不到了,不如回去吧。”
“做有些事情不需要眼睛看,只要跟着心走就不会错。”高然安静地说。在夜色里,这个安静的男子像一个单薄的剪影,何不欢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跟你聊天很开心。”何不欢想了想才道。
“跟花木在一起时间长了,心就能沉下来,就会觉得没那么多值得不开心的事了。”高然依然安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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