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两天半就结束了,学校又恢复了原来的作息。
他俩最近上课说的话也比以前要少了,虽然以前也不怎么说话。
主要是因为,每次两人上课一说话,老师就会喊木下绮罗回答问题,有时候也会喊幸村。
确实有点烦。
而且其他人还喜欢起哄,所以两个人干脆不怎么在上课讲悄悄话了。
但是,此路不通还有别的路走,他们会传小纸条。
比如——
“仁王同学这两天怎么经常在我们班门口晃来晃去的?”
“_可能太闲了吧。”
过了一会,又传过来一张比较大的纸条。
打开以后他有点默了。
“给你科普一下辣的级别:
微辣、中辣、特辣、变态辣、我想你辣。
给你科普一下鸭子的种类:
达克鸭、小黄鸭、扁嘴鸭、我想你了鸭
你喜欢苹果汁、葡萄汁、西瓜汁、还是我这个精神小伙汁?
管好你的嘴,因为我会随时亲你。
我好喜欢你,像你妈打你,不讲道理。
我对你的爱,就像拖拉机上山,轰轰烈烈。”
……?
他浪费了宝贵的一分钟,就是为了看这玩意。
木下绮罗等了一下午,都没有收到回复的纸条,但是放学的时候她的头被幸村狠狠地薅了一把。
“不喜欢?我那还有……”
“除了第四条挺喜欢,其他的免了。”
木下绮罗仔细想了一下第四条是什么,然后就脸红了。
“哼……”
其实在一起以后,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她觉得。
从前幸村停驻在她身上的目光总是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微微地拂过,不会让人察觉到痕迹。
所以现在一个明显的变化,无非就是对方盯着她看的次数变多了,而且比以前要更光明正大,更直白。
从隐晦变得坦荡。
木下绮罗……也会很主动啦。
比如她会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地去牵同桌的手,轻轻摸一下,要么就用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
每当这个时候,幸村会拍一下她的手背,等老师转过去,他又回过头来牵住她,温柔安抚。
哼。
两个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把这个当成游戏一样你来我往地玩闹。
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带坏了三好学生幸村精市,这样问他的时候,幸村只是用那种无语的眼神看着她,
眼神的含义,大概就是——就你这小样,能带坏我吗。
其实是他在放纵允许着他们两个人。
放纵着她,也放纵着他自己,一步步尝试,一点点侵略。
他不会停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木下绮罗认真地想想,嗯,他说的也是,他自己不是也没有拒绝,反而乐在其中,享受的很吗,这样想通了以后,她又变得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
这几天两个人日常除了部活,都是形影不离。
他去花圃,她就躺在里面的板凳上看书,要么就带着乐器去练习。
她经常对着那些花,不是吹长笛就是拉小提琴。
“要给孩子们艺术美的熏陶啊。”她这样对幸村说。
幸村只是头也不回地在给花换盆。
“刚才有一个地方听起来跟以前吹的音不一样哦。”
“嗳,我记错了一个音,你这也能听出来啊。”
她男朋友好流批。
要么木下绮罗就会坐在一旁,一眼不错地看着幸村戴着手套温柔地抚弄那些花草,看着看着,她会在这片花香和绿意里睡着。
反正幸村会叫醒她。
但是她醒的时候,左边脸正在被一根草划来划去的,她是被痒醒了。
幸村像逗小动物一样逗着她。
“不要睡了,晚上睡不着我不会陪你聊天的_。”
“讨厌,不要像逗小狗一样嘛。”
听到她口无遮拦,幸村的眼神立马变得慈爱又危险。
木下绮罗连忙捂住嘴,“我不乱说话了。”
随后她又问幸村,“你没有偷拍吧。”
“没有。”
“不信,你上次就拍了我睡觉的照片。”
“你睡着又不好看,有什么好拍的。”
少女瞪着幸村,“你怎么能说我不好看呢。”
少年也坐下来摸摸她的脸。
“我没有拍照哦。”
“我不信,你看我睡觉被美到了,然后就……”
幸村的眼神开始变得温柔无比,“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她狐疑地看着他,这一次真没拍
她再一次被幸村这样真诚温柔的目光给动摇了想法。
但是晚上回家,她就发现,他其实拍了她被草挠醒的视频,等两个人分开了以后才发给她看。
她又被骗了。
太可恶了。
—
中午的时候,幸村如果想起来,就会带水果给她吃。
木下绮罗打开盒子哇哦一声。
“老婆,你太贤惠了。”
“为什么你能把水果切的这么漂亮呢。”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暴栗。
木下绮罗捂着头嘤嘤嘤,
“为什么打人家啊。”
幸村皮笑肉不笑,眼神扫视着少女。
“你说呢?”
对于她的奇思妙想和口嗨,幸村如今尚还在适应中,有点难,但不多:)。
“好嘛!我不叫了。”
随后木下绮罗又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所以你怎么切的啊。”
幸村依旧有问必答,
“又不难。”
“我想学~”
“我不觉得你会学。”
他瞥了木下绮罗一眼,意思很明显——她这种懒人是不会学的。
还有,
“弹琴的人,还是保护好手吧。”
木下绮罗这才凑近,靠在他肩膀上,“那你一直给我切吧。”
幸村摸摸她的脸。
“我本来想说你笨,肯定学不会。”
“哦,真是谢谢你大发慈悲了,那么为什么没说呢。”
木下绮罗开始面无表情。
心里刚刚还有小鹿在乱撞呢,然后立马撞死了。
“因为你太可爱了。”
……好吧,小鹿好像又活过来了。
她这个人如果不想遮掩自己的心情,那么表情就会很明显。
现在她很高兴。
也很好哄啊,幸村想。
然后幸村就想亲她,但会被她以在学校这种理由给拒绝。
没吃一会她又跑到栏杆那边看下面的告白现场。
幸村会敲敲盒子,让她过来把水果给吃完。
“别像招呼小狗一样啦!”
幸村摸摸狗头,“快点吃完下去睡觉啦。”
两个人在学校里牵手逛校园,她还是有点不自在。
当过偶像,木下绮罗倒不是说不喜欢被人看,相反的是,她向来很喜欢别人看她。
但和恋人一起被围观,就不一样了。
木下绮罗总觉得自己脸皮很厚,但是现在她才意识到其实她脸皮很薄。
幸村么,脸皮厚这种词她不太想往他身上扯,他明明就是随心所欲嘛,还是泛着仙气的那种。
路上遇到好几个音乐社的人,都跟她打着招呼走过去了。
幸村看她们都拿着乐器,就问她,“你不用去”
“不用,她们是自己要去比赛的。”
“音乐社的部长是菅原前辈吧。”
“嗯,你认识他?”
“认识,小提琴拉的很好。”
“我也不赖啊。”
“你的右手拉久了琴,会痛吗。”幸村捏了捏她纤细白皙的手臂。
她侧过头对他露出一个有点苦唧唧的笑容,“有点。”
“所以小提琴我都没办法拉太久。”
幸村笑了笑。
他又开始不动声色地问她。
“上次问你,你的手怎么受伤的,你还没告诉我呢。”
她又开始眼神飘忽闪躲,支支吾吾的。
看到幸村又开始板着脸,躲不过去了,木下绮罗只好告诉他。
“我国二的时候翻家里的墙头出去看演唱会,摔骨折了……”
“……”
“没门”
“有。”
“没腿”
“嗯……当然有。”
他用那种无语且不能理解的表情看着她。
“家里人不让?”
“嗯。”
“你追的谁?”
“啊,那个,当时最红的摇滚乐队,anokjodk。”
木下绮罗觑着幸村的脸色,“你生气啦?”
“这不是生气,是无语。”
但是又觉得,这确实是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怎么说呢,总比他以前猜测的那些原因要好太多了。
算了……跟鸡掰猫相处,是这样的,幸村只能一遍遍提醒自己。
“你怕我难过对不对?”
幸村没有回答,任由木下绮罗拉着自己的胳膊开始滔滔不绝。
“对我来说好像没什么影响吧,你要说因为这个事,我在剑道上面没以前那么牛逼了,我也没啥感觉,因为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那玩意。”
“小提琴,也没那么喜欢。”
……还真是她的风格啊。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很介怀。”
幸村低头看她,“什么?”
“因为手臂骨折严重,所以我是被动远离了剑道,不是主动,我很不爽。而且还是一个我不怎么喜欢的东西,怎么说也得等我自己完全不感兴趣了,再由我亲自抛弃它,才像话吧!!”
木下绮罗现在说起来,也是一脸不爽,根本没有别的情绪。
幸村笑了好一会,觉得自己没必要费心思开导这人了。
她不需要。
“我猜你还有一件更介怀的事情。”
幸村已经恢复了温和的表情,低头对手里牵着的人说。
木下绮罗也抬头,两个人对视,都笑了。
“一起说出来看看我猜的对不对吧。”
她点点头。
“因为骨折所以你一定没去成演唱会。”
“我骨折所以我错过了演唱会啊啊啊啊。”
两个人异口同声,话音刚落,就都笑出来了。
—
等到放学的时候,她部里没什么事,就会去网球部等幸村。
木下绮罗痛并快乐着,因为每次她一去,网球部的大家就会起哄个不停。
啧,青春期的男孩子。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事情很有意思。毕竟,难得能调侃到部长。
但是这也只是幸村不在她旁边的时候。
等幸村精市同学从更衣室里出来,他们立马就像嘴巴缝起来了一样,鸦雀无声的。
……很神奇,也很好玩。
所以说自家恋人到底对网球部的大家做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啊……
回家的路上她拉着幸村吐槽。
“他们也就是看你不在的时候才敢起哄我,哼。”
“我看你乐在其中啊。”他笑眯眯地回她。
“(/≧▽≦)是有一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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