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一个小时。
期间安云以都在陪护的椅子上浅眠,护士进进出出几次差点吵醒他。
好在旁边有个打着点滴的大凶神,别人一有点动静,他就表情不善予以警告。
看样子如果不听的话,随时会跳下床来揍人。
连对床的小男孩都不放过。
“妈妈,那个大哥哥好凶啊。”男孩带着哭腔软蠕蠕地说。
那妈妈闻言摸着儿子的头,轻声哄:“瑞瑞别哭,大哥哥是怕我们吵醒那个哥哥。”
“他们是好朋友吗?”
“对呀。”
池野耳朵听着那边小声说的话,脸有些热。
索性坐起来,靠在床头上。
“诶,小帅哥,你的液体瓶快空了,需要我帮你叫护士吗?”
病床之间只隔着一层矮帘,抬头就能看见对方的吊瓶架。
池野看了眼瓶子,果然空了。
“谢谢,我自己来吧。”他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
只是护士铃安装的位置有些奇怪,躺在床上很难够到。
池野一手扎着针动不了,一手艰难地去按那个铃。
妈的,什么破医院。
就在他开始暴走的前一刻,一只修长瓷白的手替他按了铃。
池野喉结滚动,抬眼看那人。
“你醒了。”
“嗯。”声音沉稳好听。
“哥哥你醒啦!”一颗圆圆的脑袋从帘子那边探过来。
安云以看向自来熟的小孩,走过去,蹲着看他,温柔低笑:“什么哥哥,要叫叔叔。”
“那叔叔我可以说话了吗?”说着眼睛偷偷瞥向床上的某位。
这个大哥哥显然比那个好多了。
安云以纳闷:“当然可以。”
男孩妈妈好奇心似乎被勾了起来;“你看着很年轻啊,多大了?”
池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礼貌回应:“三十二。”
“呀,那确实不小了,结婚了吗?”八卦之魂开始逐渐燃烧。
“没有。”
“现在的年轻人结婚越来越晚了,有对象吗?”
“没有。”
眼看这位妈妈把心思全放在了安云以身上,就听得另一边有人大声嚷嚷:
“痛痛痛!”
正在给池野换吊瓶的护士很不客气地看了他一眼。
心想,没见过比这还娇贵的少爷,走路嫌吵也就罢了,换个吊瓶还嫌痛。
真白瞎这么一张帅脸了。
某位娇贵少爷也回之一个欠揍表情。
继续矫情;“安老师你快过来看看,是不是流血了。”
安云以:“”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茶味呛了下,但还是走过去看,怕他真的又开始流血。
他撩起池野的碎发仔细检查,伤口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纱布洁白如新,没有一丝要流血的痕迹。
而极度“痛苦 ”的某人,正巴眨着眼睛看向他,险些滚下两颗大泪珠。
安云以伸手推开他越凑越近的脑袋。
“你不学表演可惜了。”
某人立马得了便宜还卖乖:“谢谢夸奖。”
他正高兴,发现安云以开始收拾东西。
“你去哪儿?”
“待会儿还有课。”一边收拾一边说。
某人听后不太开心:“我也要出院,一起吧。”
安云以看着他刚换上的吊瓶,不太想理这个小屁孩。
“那好吧。”他缩回病床上,赌气地用白色被单盖住脸。
走了一半的安云以见状又折回来,捡起掉在角落里的药瓶,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记得按时吃药。”
池野掀开被子,看了眼药瓶。
维生素k。
-
下午,池野一路暴躁地办理繁琐的出院手续,终于在两个小时后背着包出了院。
刚迈出医院大门没两步,就接到辛阳的电话。
“池哥你上午咋没来啊?”
“在医院。”
“你又犯啥事了?”
“什么叫又?”
“你上次不是在学校里骑车吗?”电话里辛阳声音一顿,“哎!”
“少墨迹,说!”
“今天辅导员找不到你就让我带话,说让你写份三千字的检讨,下次带给他。”
“这他也管?”
“可不嘛!”
“而且你今天没来也没请假,好像还要再交三千字。”
“”他忘得一干二净。
“哦对了,今天秦瑶还发消息给我问你怎么了,一直没回她。”
池野有些不爽,怎么一出事全世界都要找他。
烦,为避免辛阳后续一箩筐子的话,他选择直接挂断。
耳根终于清净了。
但很快,一个更麻烦的事涌上心头。
六千字的检讨怎么办!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