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转身上楼,池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片刻犹豫后也跟着上去了。
安云以走在前面按指纹开了门。
池野心里有点遗憾,其实他还挺想看看,这里的密码改没改。
不过想也知道,肯定变了。
看到久违的熟悉的装潢,屋里的陈设,池野心情五味杂陈。那些属于两个人的痕迹已经被清除殆尽。
他脱了鞋悻悻走向浴室,而安云以一言不发回了卧室。过了一会儿拿了碘酒和纱布过来,往他怀里一放,没等他说话就又转身走了。池野突然有点想笑,他们这样好像一对结婚多年的怨侣。
在浴室池野泡了一个漫长的澡,浴缸里,他狠狠沉溺在沐浴露的气味里,简直跟那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出来后,他才恍然发现一个大难题。
安云以家只有一个卧室,其余的都被他改造成了书房。
以他孤僻的性子,这样的确没啥问题。
从前两人是情侣,这样也没关系。
可现在
没办法,池野慢慢靠近那间卧室,心跳加速。
安云以已经睡着了,此刻卧室里只亮着淡蓝的小夜灯,舒适而静谧。
借着微弱的光线,池野走到床边,慢慢蹲下,看着那人安然的睡颜。
摘下眼镜的安云以比白天温柔多了。额发因睡觉有些凌乱,遮住几分眉眼,闭上眼睛更能看出他的睫毛有多长,多弯。
没有白天那么冰冷、带刺,他就好像还是个孩子。
那一刻,他忽然什么也不想了,就想一直一直看着睡着的人。好像这一年的时间尽数压缩成一天,争吵、生气、失望、愤怒都烟消云散。
兜兜转转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忘不掉这个人。
太炙热的目光让安云以睁开眼,懵懂的大眼睛看向池野。
“你——怎么醒了。”
“你怎么还不睡觉?”
安云以嗓音略带沙哑,坐起身环顾一圈,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池野没地方睡。
他不自觉捻了捻耳垂,有些尴尬。
“那你——打地铺吧。”他知道池野不喜欢睡沙发,所以只能这样了。
他抱来被子、枕头,跟池野一起在卧室的空地上铺了个小床。
他本来是想铺在客厅的,但这样对池野未免太过分,就没好意思开口。
“睡吧。”他钻回被窝。
等了很久,意识渐渐模糊,才听到地上传来一句:“晚安。”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安云以强忍着头痛从床上醒来。
没看到池野,走到房间外,才发现他正在厨房捣鼓着什么。
池野端着盘子走出来,看到安云以说:“快去洗漱然后吃早餐。”
看着眼前系着米黄色围裙一米八的男人,安云以沉默了,因为这真的很不池野。
他依稀记得,以前的池野是炸厨房能手来着,而现在
都会用面包机了。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默默去了洗漱间。
池野在餐桌上左等右等,迟迟没看到安云以从里面出来。
他走过去敲门,敲了几下都没人应,池野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恐怖事件涌入脑海,他慌忙推开门。
发现人正坐在马桶盖上,嘴里含着体温计,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你——”
“你——”
“你怎么了?”
“没什么,不用管。”安云以没事人一样站起身,把体温计攥在手里,侧身从门口钻出去。
池野也跟着出去,快走两步将人扣在怀里,一只胳膊从背后环上那人的肩头,不让他乱动,一只手覆上滚烫的额头。
“发烧为什么不早点说,跟我去医院。”
说着就松了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早知道昨天就让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了”
鞋都穿好了,才发现安云以站在原地根本没打算出门。
因发烧而面色发红的安云以语调却似淬了冰,一字一顿道:“池野,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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