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诉你一些秘密之前，老朽问你一句话，你觉得你自己很强吗？”
西岛峰塔树的树灵突然向百里飞鸿提问。
百里飞鸿思考良久。
其实，他对于自己的实力，处于什么境地，尚未有一个完全的认知。
不，生物的维度，决定了一切。
所以，强与弱，是一个相对的问题。
“看来你的心中有了答案。”
化作白胡子的老树灵会心一笑。
眼前这位年轻人，是他见过最出色的人族。
年轻的时候，就算是放在百万年前的祖人王，也不能与他相比。
“祖人王是唯一将血炼修炼到极致的。他差一点就突破十炼人王的境界。”
“如果这世界有十炼人王这种境界的话。”
回想起祖人王的风采。
当初，祖人王面对的是，屠戮众神的魔神。
是人类面对最强大的魔神。
当然，这些魔神降临这世界，能发挥出的最强实力也是九重人王。
也是所谓的魔神九重境。
这些秘密百里飞鸿都不知道。
他心中默算十炼人王相当于几何？
一百级血炼层次等同于一血炼人王的话，岂不是祖人王这位先祖，将血炼修炼至九百九十九血炼？
推演结果，是让百里飞鸿自卑不已。
他如今的实力已经处于八十八炼血。
已经恐怖到极致。
一滴血液就能将人仙给秒了。
鬼车凌霄若是再生，他的秘法再厉害，也活不到走到自己的身侧。
这是炼化魔神本源，以及另一具魔神尸体获得力量，炼化成为自己的血气。
当然，也有一部分来满足自己的元气淬炼。
“前辈是最古老的神灵，一定知道这世界的秘密，还是从头给我说说吧。”
百里飞鸿想了想，还是纠正老树灵的话题。
若是继续让老树灵说下去，谁知道老树灵活了多久。
百里飞鸿就算听到老死，也听不完对方说的故事。
“人老了，多少有点啰嗦。”
白胡子老树灵摇了摇头。
“但依然记得，当初人类初生，哦，对了，其实你们人类诞生得很早。天地初生，你们在某些力量作用下，已经诞生了。”
百里飞鸿来了兴趣，这可是关于人类的起源：“不是猴子进化而来的？”
老树灵古怪地看了百里飞鸿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其实我对你们的印象最深刻的时候，就是你们这群野猴子，天天不好好生活，胡乱捣鼓什么。”
说完，老树灵大笑起来。
记忆犹新。
百里飞鸿却听出另一重意思。
“所以，你们看到我们人类的时候，已经是野猴子状态了？”
“是的。其实人类与我们一同诞生，我们是天地所生，你们也是天地所生，甚至万物都是天地所生，仿佛在某一个阶段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新物种，我们也不觉得奇怪。甚至，人类还诞下个真龙。”
老树灵的话，却让百里飞鸿想到了什么。
任何世界，都有诞生传说。
比如华夏，盘古开天，女娲造人。
可听老树灵的话，他作为最古老的神灵，真正见证了这世界的演变。
“莫不要不信，我们诞生之初，懵懂无知，并非一开始就是掌握伟力的神灵。”
老树灵继续道。
“我们诞生之初，不知道过了多久，你们这群野猴子遭受到了野兽的袭击。苦苦生存，万物生存之道，在于适者生存。我们先天神灵代表着某种自然的法则，守护的自然也是自然法则。”
“突然某一天，被人崇拜，成为了你们野猴子的图腾祭灵，享受你们的香火，于是我们有了欲望，脱离了先天自然秩序，独立出了意识。”
“从此以后，我们先天众神的生命，与万物之间有了特殊的联系，特别是你们人族。”
老树灵回忆起最古老的岁月记忆。
“所以，我们称那个时期为始古时期。”
“魔神的出现，结束了始古时期，在进入远古时期之初，人类经历了数千年的混乱岁月，正是这段血腥、野蛮、原始的混乱时期，让人类的文明得到了萌芽，也加速了人类的进化，建立起了人类部落时代。”
“这段混乱时期的开启，依然记得，作为最古老的树灵之神老朽，在数百万时期，有一位特殊的客人站在我的头上，说了一段话。”
“这段话，正是开启了这世界百万年来最悲惨，最暗黑，最为血腥的漫长岁月。”
老树灵对于说这段话的人，非常忌惮。
“准确来说，一位人王的寿元是十万年。”
“远古至今，百万载。”
“人类前十万年，一直处于魔神爪牙下生存。”
“但是，魔神没有将人类灭绝，而是将你们囚牢，将你们的文明禁锢。”
“因为他们知道，永恒道种已经与这世界本源融合，只认可这世界的生灵。而人类作为智慧种族，成为他们唯一倚仗获得永恒道种的方式。”
“人王的出现，其实是魔神培养出来的强者。”
“他们制造种族灭绝危机，一边逼迫人类进入绝境，一边却通过成立教派，教化人类。”
“开启教化人类之道的魔神，是一尊极为可怕的魔神，他叫做原始魔神。”
古老的历史画卷在百里飞鸿面前缓缓打开。
百里飞鸿越看神色越来越凝重。
可以想象，人类自从诞生于来，除了始古时期是不受限制发展，进化为智慧种族外，诞生文明以来，其实都是一部悲惨的世界史。
同时，百里飞鸿心里有很多疑问。
“前辈，我心中有疑问，还请解答？”
“说吧，到了这一步，老朽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一、混乱时期，站在你头顶上的人，说了什么人？什么身份？”
百里飞鸿仿佛看到了人类悲惨史开启者。
“他是人族形态，自称万灭师。”
【赌局已经开启，灭世成功，我将赢得独享恒沙十万界的果实采摘权；赌局若输给了炼气士宗道这家伙，我将不再踏足恒沙。时间为120万年。】
【炼气士的崛起太快了。】
【苍天海都快要被他们占领。】
【不过，这不正是身为万灭师的我最喜欢看到的吗？】
【将他们创造、维护秩序的文明毁灭，收获的道果，将越完美。】
【恒沙十万界，永恒与毁灭的对抗，碰撞出来的花火，将能提供我十万道真灵。】
百里飞鸿与老树灵对视，都从各自眼神，看到了怀疑。
“距离至今多少年了！！！”
良久后，百里飞鸿幽幽一叹。
“119万九千九百一十八年！”
老树灵呈现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刀疤痕迹。
“老朽担心自己会忘记，所以做了记录。”
“不对，是他钦定我为历史记录者。”
“我能活到现在，皆因为他的存在。”
“永远不会死。因为，我将会成为这世界最后存在之物，作为凭证。”
炼气士宗道应该是一个人名字！
万灭师，某种恐怖存在的尊称。
百里飞鸿心里默念，如此看来，只剩下八十二年了。
不对，今年快要结束了，也就是说，还剩下八十一年。
撑过去，世界不会灭亡，危险将会解除。
一百二十万年。
太过恐怖了。
无论传说中的炼气士还是万灭师，都是超越人类、魔神、神灵的恐怖。
以毁灭世界，凝聚成道果，获取真灵，这都是什么人？
老树灵没有打扰百里飞鸿这位人类。
甚至没有告诉百里飞鸿，他作为历史记录者，是不能告诉人类的。
尽管万灭师没有明说，但他知道，这是违规的。
不过，老树灵有一种预感。
或许，百里飞鸿就是自己要等的那一位，守护永恒道种的人。
揣摩了赌约很久的老树灵，有了自己的感悟。
“永恒道种是什么？炼气士宗道，为什么将他丢入我们的世界？”
半猜测，半推演，百里飞鸿已经知晓永恒道种就是这位宗道给丢下来的。
“这是一场战争。”
“永恒道种是推动贪婪，毁灭世界的奇物。”
“这是老朽的猜测。”
“引动战争的根源所在。”
“小辈若是感兴趣，可以将它带离这世界。”
“踏上古老的道路，走出这世界。”
老树灵轻声说道。
百里飞鸿却道：“有没有可能，获得永恒道种的唯一办法，就是毁……”
百里飞鸿停止了继续说话。
但老树灵却摇了摇头。
“我知道怎么做了。”
万般苦难压力骤然降临。
百里飞鸿甚至知道，赌局没有那么简单。
万灭师胜利的条件，除了灭世，还有条件限制。
必须要将永恒道种夺走，才能将这世界毁灭。
魔鬼海！！！
以往，万灭师还有很多时间，驱动魔神夺走永恒道种，自己布局灭掉这世界。
但现在，万灭师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魔鬼海诞生了。
以魔神之死为诅咒，诞生了魔鬼海。
但，就算是魔鬼海诞生，这世界也不会被毁灭。
唯一的解释，是永恒道种压制了魔鬼海的威能。
同时，永恒道种的存在，确保了这世界不被毁灭。
夺走永恒道种，魔鬼海将会彻底爆发其威能，将这世界吞噬。
如果真是这般，还剩下八十一年，将会是这世界最艰难的一段岁月。
百里飞鸿心里哔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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