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啊啊啊,语冰竟然看到了!唐虞年心里掀起巨大波澜,面上努力想挣扎一下,语冰不是才看到第一页吗?那后面说不定只是随意翻了翻,根本没看清楚任何画,只要她不让语冰再看到,肯定还是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下一句慢悠悠的话就打断了唐虞年最后一丝幻想,“虞年,不如你好好跟我说说,你后面看了多少?”
“没有,没有。”唐虞年矢口否认,“我根本没看后面的插画。”
对啊,这种事为什么非要承认呢,反正自己咬死没看就说前面都还没背完,哪里有时间看后面的。越想越对,唐虞年道,“那些画,我怎么可能看?”
“哪些画?”魏语冰步步紧逼。
“就——”不对,她没看就不应该说那些画啊!唐虞年心里骂了自己一顿,连忙装糊涂,“没有,我是说我前面都还没看完,哪里有时间看后面你说得那些画。我这驸马守则还没学好,要多多加强,多多加强……”
“光学是没用的。”魏语冰的手指在唐虞年的脸上轻轻划过,清晰的触感格外明显,唐虞年紧张极了,而后听到魏语冰在她耳边轻语,“不如我来教教驸马吧?”
说着她的手就没开始闲着,伸手就要去解开唐虞年的衣服。唐虞年自然不肯,使劲捂着衣服,边捂边道,“我,我不需要教,我自己能学好,我学习能力很快的。”要不她现在就去学?
可这种时候,魏语冰怎么可能让她跑掉。白日里不动她是因为心疼她困了,而如今,“虞年,”魏语冰在她耳边呼了一口气,诱惑道,“现在天色尚早,你就不想找点事做?”
天早就黑了好吗?这也太昧着良心说话了吧?唐虞年弱弱地指了指窗外。魏语冰根本不去看,她的眼中只有唐虞年。
“虞年长这么大,就不好奇吗?”魏语冰又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以前是好奇过,现在一点都不好奇,特别是此刻。“我,我困了。”她刚刚为什么没有借洗澡的机会溜走,自己怎么就这么老实,这个社会怎么能这么欺负人,而且语冰明明答应过自己。
对啊,她答应过自己。唐虞年立马有了底气,“你说过今天晚上不动我的。”
魏语冰轻摇头笑了笑,她的小驸马还真是单纯的可爱,“要是不这么说,你会留下来吗?”
做,做人不能这样的,怎么能没有一点诚实守信的良好品德,唐虞年刚准备说上一句,唇角已经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了,她全部的声音都稀碎在肚子里。
“乖,”魏语冰吻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唐虞年,声音极具诱惑性,“会很舒服的,要不试试?”
唐虞年疯狂摇头,刚想说话又被魏语冰给拦截住。唐虞年只能用眼神哀求,见不管用,目光里就有点幽怨了,见状魏语冰便稍稍和她拉开了距离,可还是在魏语冰的掌控之中。
“你怎么这么会?”话一出口,唐虞年自己都惊呆了,她不应该好好谴责一下魏语冰这种说话不算话的行径吗?怎么话到嘴边变成一种拈酸吃醋的感觉。
而静等她开口却听到这么一句的魏语冰更是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原来虞年想说这个。”
她不想说这个的!唐虞年恼羞成怒,都想锤自己了,自然是舍不得,最终只能无力地锤了锤柔软的被子,主要是她怕疼啊。
“虞年不用担心,”魏语冰面上的笑容都没停过,“除了你,我从来没亲过任何一个人,可能是——”魏语冰斟酌了一下,“情不自禁!”
她怎么就没有情不自禁,她怎么就不会!难道自己对语冰没有一点关于那方面的想法?唐虞年惊恐,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在那方面冷淡。不会的,唐虞年又瞬间否定,下一刻意识到自己身体发凉,再一看,语冰竟然在扯她衣服。
“我……”唐虞年想躲。
“虞年真的不愿意吗?”魏语冰停了下来,面露哀色,语气也弱了下来,“我不会强迫你的,若是不愿意,你好好睡吧。”
她没有,她愿意!唐虞年慌了,眼见着魏语冰拉起被子就准备睡下,唐虞年心一横,咬着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再然后,闭上眼睛去摸索魏语冰的衣服。
魏语冰一直在注意着小驸马,见她用哆哆嗦嗦的手指也要给自己解开衣服,并没有拦着,可这时间拉得也太慢了,魏语冰只好咬牙忍着。
过了半晌,确保衣服脱得差不多了,唐虞年才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凑了过来,见魏语冰还没什么反应,反手抱住她,凑到她左边的脸颊亲了一下,然后快速撤离。
只想看看驸马还会做什么假装睡下的魏语冰完全没料到还有这般好事,那这还是无动于衷?
“灯、灯!”唐虞年捂着被子赶紧提醒道。魏语冰好笑地看了一眼帘外,随手找了件衣服裹裹起身走了过去,却没有第一时间熄灭灯,反而是拿出一对喜烛点燃,唐虞年披着被子看着她。
不等她问,魏语冰大步走过来,“虞年,大婚之夜的蜡烛浪费了,今晚重新点好不好?”
唐虞年紧紧裹着被子最终同意地点点头。
烛火旺旺地燃烧,时不时爆出点声响,而比起这点微弱的响动,厚重的帷幕下的声音才是支离破碎。
热意在全身流走,唐虞年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在发烫。更要命的是自己的声音,一声声的,娇娇软软跟小奶猫一样,连唐虞年都不知道她还能发出来这种声音。
这真的是自己吗?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唐虞年忍不住一次次怀疑,却很快就没有注意力想其它事了。到了后来,唐虞年开始低声啜泣。
而魏语冰却从一开始都没打算放过她,甚至于让她下午好好休息就是为了此刻。最关键的是,她只草草瞥了一眼的图画,小驸马都看了一遍,虽然不应该因为这事惩罚,但想要惩罚怎么可能找不到借口呢?
“不准在看那些插画。”
自己会手把手教她。
“不准再和旁人出去喝酒。”
若是想,可以在公主府喝,她可以给小驸马找更甜的酒,比中山酒好一百倍。
“以后有事更不准瞒着我。”
她的全部事情,自己都要知道。若是虞年愿意,自己的事情也会慢慢地告诉她。
“不许……”
这一个不准那一个不许,唐虞年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却是什么都没听进去,她双眼紧闭,手臂早已无力环着魏语冰,软软地放在床上,好热,好热,额间不停地冒着细汗,所以的听觉似乎都消失不见,而触觉却是那么的真实……
到最后浮浮沉沉地睡过去,唐虞年自己都不知道是几时。似乎有人在耳边柔声道,“虞年,乖,睡觉了。”声音很温柔很温柔,又是熟悉的气味,唐虞年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滚了过去。
“睡吧。”魏语冰轻轻在唐虞年留下一吻,最终也踏踏实实地抱着唐虞年入睡,只有一对龙凤花烛还在继而燃烧着。
翌日唐虞年是被生物钟给吵醒的,尽管身体很疲乏,脑子却很清醒,她还要上早朝。上早朝这种事可不能耽误,一睁眼,四目相对,唐虞年就看到了魏语冰。
一想到昨天发生的那些,唐虞年忍不住面红耳赤,下意识地躲开目光,魏语冰却拍拍她的背道,“再睡会儿,我等会儿让云香给你递折子。”
“不要。”唐虞年拒绝。请假的一般都是因为生病,侍奉长辈或是因公劳累,她怎么能请假呢?要是让御史台知道,还不要找到借口好好给她批一顿。
“真要去上朝?”
“嗯。”唐虞年点点头。
“不累吗?”魏语冰意味深长道。
‘罪魁祸首’还不是在眼前逍遥法外,唐虞年瞪了她一下,落在魏语冰眼中只有愉悦,不过很快就变成心疼,“早朝要站那么久,你恐怕会坚持不住。”
非要把话说这么直白,她不要面子吗?唐虞年磨磨牙,很硬气道,“我可以的,不就是上个早朝吗?”
“好好,”眼见她要炸毛了,魏语冰没再拦着,其实昨日还是顾忌到她会上早朝的事情,不过,上早朝可以,“中午回家吃饭。”
“嗯。”唐虞年点点头。今天她可能只是在皇宫待一会儿然后就要去负责实地,在外面出宫什么的也方便,找个理由回府用膳应该很容易。
一番收拾后,唐虞年最后照了眼镜子准备出发,却见魏语冰和她一块出了门。“语冰,你今日还要进宫?”
“嗯。”魏语冰笑道,“正好和你同路。”
“驸马开心吗?”
她有什么好开心的,唐虞年东瞥西瞥就是不肯看魏语冰。直到上了马车,魏语冰上车,唐虞年随后,转了一圈,到底还是在魏语冰身边坐了下来。
算了,她是驸马,她不计较就是了,唐虞年安慰着自己。魏语冰轻笑,其实唐虞年要不坐这,她也能让她坐这,不过还有什么是比当事人愿意乖乖坐在这里更让人开心的?
“再睡会儿。”魏语冰主动充当靠枕,把唐虞年揽到自己怀里,“到了我喊你。”
真怕自己确实会睡着,唐虞年便没推辞,直接靠在了魏语冰的怀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快到宫门口,魏语冰果然喊醒了唐虞年,一睁开眼,见宫门口近在眼前,唐虞年忙吩咐车夫停下。
“驸马爷还没到。”
她知道没到,唐虞年想着,等着你到了就糟糕了,这宫门口站立的都是大臣,要是看着自己和公主一起出现在宫门口,恐怕影响不太好。
“语冰,”唐虞年回身又跟魏语冰打了声招呼,“我先下车,对了,你这么早进宫,是皇后娘娘有事吗?不过需要这么早吗?”
“算是。”魏语冰道。
这话一说唐虞年就明白过来,原来只是因为要送自己语冰才起来这么早的,也是,哪里有这么早就进宫的。
“不要多想,我去给母后请个早安,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魏语冰送她下马车,又特意嘱咐了几句冬雪,最重要的是告诉冬雪不要让小驸马在工部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
“梁老在那,他平日里喜欢喝酒,难道不会揣些下酒菜?”
唐虞年嘿嘿一笑,那倒也是,她不打梁老酒的主意,但偶尔吃点别的还是会的。
“饿了那里有糕点,”魏语冰指了指食盒又叮嘱了一番,这些都是她特意备下。
“知道了。”唐虞年当然知道语冰特意说这些是为什么,要不是有外人在,她真想好好抱抱语冰,可惜不太行。“语冰,你进宫吧,忙完后我定会第一时间回家。”
“好。”魏语冰回道。
今日早朝最值得唐虞年注意的就是张书昱竟然要回京了!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一笔带过,但只要一想到洞房花烛夜这人都还贼心不死,唐虞年还真担心他回京都会缠上语冰。
不过,自己现在和语冰是光明正大的夫妻,他就算回来,顶多仗着表哥的身份和语冰见几面,不对,见几面也不太行,她要找个机会搞破坏。
早朝就和昨日一样度过,非要还说些什么不同,那可能是提倡立储君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大势所趋,唐虞年总觉得上京的天要变了。太子,就算再不懂,她也知道为了这么一个位置,聪明的,糊涂的,历朝历代前前后后有多少人折了进去。
最关键的是中宫没有嫡子,而皇帝的身体看似还很不错,这以后,肯定是有的变。当然,这些话唐虞年也只敢在心中想想,议立储君这件事,她可不会非议。
只是康王殿下,好像有一种要和她走得越来越近的趋势。虽然唐虞年很感激他上次在宴会上对自己的帮助,这不代表着她会白白任康王殿下利用。
自己一个工部侍郎的职位是不值得一位王爷主动相交,他看重的是自己驸马的位置。毕竟中宫无子,若是自己能在语冰面前说说,语冰再在皇上或皇后面前说说……一切皆有可能,一切也都没有可能。唐虞年婉拒了康王殿下一同前往内宫向皇后娘娘请安。
“听说皇妹都在母后那里,真不去吗?”康王殿下笑道。
她知道语冰在皇后娘娘那,她若是去,也绝对不会和康王殿下一起去的,唐虞年再道,“给母后请安原不该推辞,只是我这还有要事,身在其位,必谋其职,我还是先处理这些为好,想必母后会理解。”
见说不动她,康王殿下便放弃要和她一同前去的念头。自己独自前往。
“皇姐,皇姐,”魏语冰正在凉亭里听魏语莲抱怨,“昨天那个李公子,连小妾都有了,还说只要本公主进门立马休小妾,好笑,本公主像是缺他一个吗?”
“还有那个陈公子,说话和书房里的老先生有一拼,满口的仁义道德。”
“至于那个王公子,无趣极了,一看就是被迫讨好本公主,想来是家里人逼迫……”
“真就没有一个稍微满意的?”魏语莲口中的人有的魏语冰还有印象,听着她这么一会儿就吐槽了这么多话,问了句。
“没有一个。”魏语莲翻了个白眼,说起来她自己都不太相信。她是不想的,现在坐在这里只是想着试着能不能找一个差不多的人拖一拖时间。万一真培养出来一点好感就更好了,结果竟然一个都没有。
“皇姐啊皇姐,”魏语莲感慨,“你当时是怎么在那么多人堆里扒拉出来皇姐夫的,这简直太好了好不好?”
“听说皇姐夫除了在工部就是在府,平日里从来不跟外面的人鬼混,更不和任何人喝酒,是真的吗?”
她没找驸马还没见到别的驸马吗?本朝对驸马的限制没那么大,但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娶,毕竟谁会想着在家里供着一个人兢兢战战地过日子?
她见过多少皇姑姑的驸马阳奉阴违。虽然驸马到最后的下场都不怎么好,但碰到这种事情自己也很糟心啊。
“哪有你说得那么听话?”提到唐虞年,魏语冰摇头笑了。前天还和人出去喝酒。
“怎么可能没有?”魏语莲激动地直接坐到对面,“我可是看过皇姐夫,她满眼都是你,绝对不做假。”
满眼都是自己,魏语冰忽地回忆起昨天晚上,明明都已经害羞到那个样子却还是愿意去扯自己的衣衫,愿意主动靠近自己。
“她心里确实都是我。”魏语冰笑了起来。
“不是吧?皇姐,你这婚后感情生活这么好?”魏语莲不可思议。
众人眼中她和魏语冰的关系是不错,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是她一直在主动靠近魏语冰。因为皇姐和一直待在上京的人的经历不一样,特别是刚回宫那段时间,皇姐都不怎么和她说话。她一直想弥补母妃和母后的关系,可很少去做,只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就想和皇姐交好。
但和皇姐认识这么久,她还真是第一次看到皇姐从心底里都透露出来愉快的表情呢。皇姐夫真厉害。
可惜她就比较倒霉了,哦,对了,还不止她一个人倒霉。魏语莲忙问,“皇姐,你知不知道,母妃打起郑姐姐的主意了。”
“郑忆茹?”
“对,就是郑姐姐,昨天你还见着她了。”魏语莲道,“可惜昨天母妃相中郑姐姐。”
“贵妃是想让郑忆茹嫁给四皇弟?”
“皇姐,被您说中了。”魏语莲惆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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