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洲?”
她喃喃道。
“对。”
是了。
他和闻然的关系那么好。
如果其中一人是闻然,那么另一个人很可能是和闻然关系好的人。
“可是他……”
“可是他不认识你了。”
闻然接过她的话。
“那是因为贺家找人催眠,让他失去了那段记忆。同一年,他的大哥死了。”
那一年,是贺家最艰难的时候。
贺西洲没有时间去寻找那个救了他的女孩是谁,那些伤痛都被催眠淡化了,从此消散了。他们也没有想到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晃悠,沈家从未声张过她毁容的真相,生怕暗处有什么人盯上。
沈晚星接受了这么多的信息,还有些缓不过神。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闻然可以不说的,沈晚星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她不可能跑上门对贺西洲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贺家要奉她为座上宾。
“我听到了你的梦话。”
闻然温凉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听到你和他道歉,你说对不起。听到你欺骗了他……那些我想知道的真相。”
他不知道协议。
可是她知道沈晚星心里有愧,她对不起贺西洲。
她以为她对不起贺西洲,却不知道这从头到尾的真相,不是这样的。
闻然最清楚不过。
“我告诉你,是想要让你清楚地知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贺西洲,你已经救过他一条命了。贺家救了你,你们两清。”
他是想要让她心中的那份愧疚都消失。
他不希望她郁郁寡欢。
“你没有对不起他。”
闻然强调了一遍。
“我没有对不起他。”
沈晚星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泪水憋了回去。
“乖。”
闻然抱着她,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
听说头发细软的人,心也软。
“咳咳……”
“刚离了旧爱,就投入新欢的怀抱。沈晚星你可真有手段呀。”
病房门口传来了一道讽刺的男声。
“少爷,是陆三少硬……”
“下去吧。”
闻然松开了沈晚星,她看到了病房门口站着的陆云齐和陆纯。
他们兄妹简直是阴魂不散。
“沈晚星,失去了贺家,你又攀上了闻家。你可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进了监狱还能有翻身之地,我实在是很佩服。”陆云齐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脸上还有青紫,被打的痕迹并没有消失。
他记恨着沈晚星。
“沈小姐,看来你并没有那么喜欢阿洲,果然只是当成了一个消遣。”
陆纯微笑着说道。
“陆家真是不把闻家放在眼中。”
闻然收起了那股温和,声音带着股戾气。
“闻然,晚晚死了你就和这个女人搅和上了?你有将我们陆家放在眼中么?”
“陆家在我们闻家面前,敢造次么?”
闻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陆云齐有什么本事在我面前叫嚣?”
“闻然,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沈晚星拉了拉闻然的手,她很清楚陆家兄妹的目标是她,何必让闻然这么光风霁月的人搅和进这样一场肮脏的争吵呢。
“沈晚星,时候不早了。去花店的时候只剩下了白菊花,顺便包了一束来看你。”
陆云齐怀里那束菊花刺眼,就差在上面写上沈晚星的祭奠了。
“多谢陆三少。”
沈晚星掀开被子,她穿着病服,看上去有些憔悴。
只是面对陆云齐的时候,她却丝毫没有退却,她厌恶这个男人,正如他也一样厌恶她一般。
“还要你破费特意来看我,实在是罪恶。”
沈晚星那双眼睛清清冷冷的。
“没什么好招待的。”
她将那白菊花摘了下来,丢到了茶杯里,将茶壶里面的热水倒了下去,“陆三少不会怪我就地取材吧,你带来的菊花一定是好东西。”
她端着那杯新鲜的菊花茶看着陆云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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