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就是贺家的罪人。
她始终记得贺老先生的救命之恩,哪怕只是一个交易,但却给了她新生。
“我就是喝酒喝多了,喝进了医院,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也需要给你打电话报备么?”沈晚星抿着唇,挤出一丝笑容看着他说道。
“那为什么要喝酒呢?”
“因为心情不好。”
贺西洲冷嗤了一声,没有信她的鬼话。
她的事,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晚星,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贺西洲的脸色森寒,声音低沉。
沈晚星被他这一声镇住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眸子深邃,寒冷,还有一丝心疼。
她看得眼睛发酸,眼角发红。
好不容易压下的那股委屈又喷涌了出来,酸涩流淌了她的四肢百骸,侵入到了心脏。像是蜘蛛网一般缠紧了她的心脏,渐渐地收缩,挤压出最后一丝空气,疼得发酸发涨。
她紧紧抿着唇,生怕一开口便是哭腔。
“你是贺家人,谁都不能欺负。”
贺西洲将她紧紧攥着的手掰开,手心纱布包裹着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沈晚星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的怀里。
“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骂我,让我就这样发泄一会儿。等我哭完了,你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强忍着哭腔。
贺西洲只感觉衬衣处湿润温热的一片,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压下哭声。
原本,她以为眼泪已经流完了,可是看到贺西洲的时候,却又忍不住。
“不骂你。”
贺西洲试探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
“小叔,我可以回家么?我不想待在医院里。”
沈晚星抽了抽鼻子,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眼睛哭得发肿。
“好,我带你回家。”
贺西洲脱下西装外套,将她整个人包裹住,抱起她便往外走。
“林原,去办出院手续,我在车上等你。”
“哦好的,贺总。”
林原没想到他一来,就将人给带走了。
难道沈小姐看到贺总,就不药而愈了?
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酸臭的恋爱味,他实在不懂他们的脑回路。
“小叔。”
“嗯?”
“小叔。”我不想喊你小叔。
“有话直说。”
贺西洲将她抱到了车里,开了暖气。
“作为沈氏的总裁,我严肃要求你这个股东对沈氏做出贡献。北上的销售渠道被邪恶势力切断了,沈氏的工厂库存大量堆积。我需要你来解决这个问题。”
陆云齐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了。
沈晚星也不敢和贺西洲说,怕将这件事闹得越来越大,目前看陆云齐是不会告诉陆纯的。
因为怕她伤心难过。
可是沈晚星也理不清楚,她是贺西洲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如果陆纯和他藕断丝连,其实是她被小三了。
“这件事让林原去办。”
只是销售而已,贺西洲可以解决。
只是他一走,有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看来宁市也需要好好整治。
“那就多谢我们的小股东了。”
沈晚星哭了之后,心情都好了许多,也娇气了不少。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眼睛红肿地睁不开。
“车上有冰块。”
贺西洲拿了毛巾和冰块,敷在她的眼睛上。
“我想吃冰块。”
她看着贺西洲,眼睛里藏着点点星光。
吃冰块。
她和贺西洲的秘密。
“沈晚星,记吃不记打。”
沈晚星的手指捏了一块冰亲了亲,又贴到了男人的薄唇上。
贺西洲含住了冰块,薄唇擦过她的手指……
沈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咽了咽口水看着他,越看越觉得贺西洲有魅力。
她贴了上去,咔嚓咬住那块冰。
冰是冷的,唇是温的。
心是暖的。
车子缓慢地行驶在林荫道上,沈晚星靠在贺西洲的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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