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抬头,琥珀瞳眸,不知名的情绪在眼底翻滚。
那样炽热、灼烈,清晰可见。
明晃晃的占有欲。
江逾白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倔强如劲松,后退一步,道:“如果阮总愿意,我这条命都是你的。可若是阮总有其他想法,那就恕在下唐突了,告辞。”
倒是……守身如玉的紧呢。
阮漓莞尔,有趣。
“谁说我是馋你身子了?”阮漓赤脚上前,用纤瘦的身子挡住江逾白离开的脚步。
他身量娇小,需要抬着脑袋,才能和江逾白对视。
江逾白低头,恰好看到阮漓谈吐间不经意露出的粉嫩软舌,噙着晶莹的银丝。
“我要你,做我公司的艺人,给我赚钱,且,只效忠于我!”
像是古欧洲迷雾森林的王子,对待自己的侍从,下发着神圣不可抗拒的命令。
江逾白纤长漂亮的睫毛微颤。
他没想到,阮漓要的竟是这样简单。
后来想,或许……阮漓有别的打算,比如,让他经营一个让网友们讨厌的人设,类似花心大少、普信男、口无遮拦等等。
这样想来,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许多。
悬崖雪松般长身玉立的江逾白,为了报答阮漓的恩情,伸出了自己带有薄茧的粗糙的手。
“好,阮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阮漓伸出那不沾阳春水的柔荑小手,回握住江逾白小麦色的手掌。
随后,“嘶——”的一声,吃痛收回。
快速的躲避动作,像是在抗拒什么洪水猛兽。
“你好硬啊……”
“你的手好硬。”
矜贵的小公子发出一声抱怨,语气娇嗔。
江逾白的手被留在原处,握住的温热转瞬即逝。
一股莫名的苍凉落寞,由他的指尖,缓缓爬上他的心头。
如地狱紫色藤蔓疯长,气势汹汹,不可阻挡。
倔强少年清冽的唇微僵,不知该如何作答。
直至他的“小主人”轻吐芬芳,吹散掌心的疼痛,才想起他这个人来,对他吩咐道:“既然,你是我的人了,那么今夜,就留在这里伺候我,如何?”
——如何?
江逾白自然是只有答应的份儿。
难不成,过河拆桥,人家刚救了他的母亲,他就弃他于不顾,恩将仇报?
他江逾白不是那样的人。
“好。”斩钉截铁一个字。
看似轻巧地一个答案,实际上……却是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
江逾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天的劳苦奔波使他快速入眠,不去想待在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然,半夜,却被冰凉锋利的刀尖逼醒。
泠泠月光下,江逾白睁开那双冷艳清冽的眼眸,看到的,是持刀向他靠近的阮漓。
阮漓甚至没穿睡衣,浑身上下只有一条黄色的海绵宝宝内裤,兜住饱满挺翘的臀。随着他拿刀靠近的动作,臀尖还在失控微颤。
而且,此时的阮漓,是闭着眼睛的。
多智近妖的反派江逾白,立刻就明白了阮漓此刻的行为是在……梦游。
怪不得外界传言,圣光娱乐阮总的脑子有问题,这深夜持刀梦游的情景,可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好在,他是江逾白。
是那个从小被亲生父亲抛弃,因为母亲的职业而被身边人唾弃,同龄人对其侮辱、谩骂、冤枉、甚至拳打脚踢下摸爬滚打出来的,江逾白。
于他而言,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刀枪,而是人心。
而面前这赤身裸体的小睡包,连自我思考的能力都没有,所以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锋利冰凉的刀尖直指他心脏所在处,只肖稍稍用力,就可以把那赤红跳动的鲜活心脏给搅得四分五裂。
一击毙命,只剩苟延残喘。
奈何,清冽绝滟的江逾白,他并不害怕。
甚至,还轻拢慢捻这能取人性命的冰凉物什,再将其狠狠地攥在手中!
清凉的刀刃与铺满薄茧的掌心之肉接触,瞬间将蕴藏着无数辛酸过往的薄茧刺破,进而不断深入,亲吻割裂里面玫粉色的嫩肉,直到品尝到铁锈味儿的鲜血。
刀尖嗜血。
“啊!”的一声,阮漓松开了刀把。
他没想到,江逾白真的不惧流血,可他却见不得如此血腥的场景。
也因这声令他心惊胆颤的惊叫,使得江逾白发现了他的小秘密——阮漓在假装梦游,目的嘛,或许就是吓唬吓唬他。
而之前的他,又用这种幼稚的把戏,吓唬过多少人呢?
思及此,江逾白潋滟的唇,勾起一抹泠然的笑。
几分讥讽,几分……溺宠。
“小阮总,刀子不是给小孩儿玩的,天黑了,再不睡觉,小心怪兽来打你……屁股。”
白日里见过的那颤巍巍的臀尖儿,又在江逾白的识海中,有了画面。
而把戏被拆穿的阮漓,被他用这种哄孩童般的语气打发着,只觉得屈辱至极!
什么“小阮总”啊……
他哪里小了?
你才是小孩,你全家都是小孩!
气愤失态的阮漓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黄色海绵宝宝内裤的边边勾到了旁边的花架。
他一牵扯,花架摆动,流传百年色泽依旧动人心魄的青花瓷随之落下,狠狠地砸在地面上,碎开一地的冷白。尖端衬着柔和的月光,等待着某只蠢呼呼的小脚丫的光临。
“小心!”
提示终究是多余的。
眼看着小总裁就要踩上去,江逾白油然而生一种……不想让那若剥壳的蛋白般娇嫩,又带着淡淡樱粉的脚丫受到任何伤害的冲动。
还流着血的手伸出,揽住阮漓劲瘦的腰身。
娇软的人儿还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玉体微僵,不过倏尔反应过来,慢慢地放松下来。
于是江逾白怀中的娇躯,在他的护卫下,逐渐化为一滩温柔的水。
两人火热的身躯严丝缝合,不留一点空隙。
不健康的绯红缓缓爬上了阮漓奶白的肌肤,如同傍晚赤红的火烧云,舒展着内心的狂热和羞赧。
直到……有个什么小玩意儿,顶到了江逾白的臂膀。
阮漓:“……”
江逾白:“……”
本来对自己优渥的处境有无数胜算的阮漓,被江逾白一只流血的手,搞得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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