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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伊佐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隐藏的酒这回事了,在两年前她还在大阪的时候曾经去某个车站避雨,当晚的末班车已经过去,当时在场的七个人里面有五个是组织成员。
刚刚因为斩鬼被迫离开组织的伊佐那看到熟悉的前同事和压根不认识的组织成员,在雨还没停的时候就假装接了个电话跑路了。
要不然怎么说这个国家的安全系统已经跟渔网一样全都是洞,都被渗透到走两步就能遇到非法组织成员的地步,而这些组织成员里说不定还有彼此没认出来的fbi、cia、6等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
“虽然我一直很想跟组织的某些人接触,但绝对不包括这位……”
伊佐那把那张糖纸揉烂了扔进垃圾桶,开始真切地担忧起真正的日奈森小姐的安危来。显而易见刚才她见到的并不是本人,以至于两个人聊天的时候谁也没有察觉出异常来。
是啊,两个都不是本人,谁会提出对方有问题?
案件的结果在警察过来之后不久就跟要走流程一样出来了,沉睡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依旧用他众所周知的姿态圆满地破掉了这个案子,找到了藏在导游手册里的手记原本,但是它已经不在最开始的展厅了。
至于犯人——也就是跟灶门炭治郎关系不错的少女漫画家怎么跟自己的同伙合作避开在门口的人的视线把手记送出去,大侦探也给了合理的解释,虽然就伊佐那未央来说那根本就没有必要。因为组织想要的又不是手记本身而是里面的内容,她敢打赌在刚才监控系统还没恢复的时候上面的内容就已经发到组织研究部门去了。
“没关系,核心内容都在剩下的这张纸上,虽然是药方但它已经很古老了,没有人会真的拿来用吧?”灶门炭治郎是这么对警察说的。
站在那里就能让人信服的青年,伊佐那也觉得是令人佩服的人物。
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联系上了那个匿名送来手记的粉丝,而粉丝表示那只是家里传下来的老东西,本来打算丢掉的,拿出来看的时候又觉得跟漫画的描述有一丁点相似之处,就干脆送到博物馆来了。那位匿名者认为真实的历史物件比绞尽脑汁挖空心思编造的要好一点,而伊佐那和夏目都对这样有钱就可以随便送东西的行为表示沉默。
虽然某种意义上她也并不缺钱,但总是花祢豆子的钱让伊佐那觉得她跟苏格兰就像是两个吃未成年软饭的。
【那件事还在报道?】
苏格兰的声音从医院的柜子上传过来。
被迫送到医院的伊佐那还是被医生判决住院一个星期,这位医生看到同一个漫画家在一个月内因为重伤被送到医院两次,嘟囔了几句现在画漫画到底是什么危险的职业,就转头对跟着的小护士说千万不要让记者进来,这已经是本月第六个进医院的漫画家了。
“因为灶门先生的名气太大,所以粉丝们正在疯狂地往博物馆寄东西,甚至没人去谴责犯案的漫画家……但是,有件事我有点在意。”
伊佐那说着就把手里的报纸翻了个面,对着光举起来。
【你是说之前医生说的漫画家住院事件吗?】
“嗯,那几个护士也说最近有很多漫画家进医院,都是被袭击然后受伤,我想起来现在的身体也是意外身亡的漫画家,时间对得上。”
最开始朝雾未来就是抱着几本漫画书抄近路跑过小巷,从杂志社往工作室走有一条两边都是高楼的小路,因为附近的建筑都在使用、管理也比较严格,所以近几年都没有出过事,但是那天傍晚确实有从楼顶落下来的废弃钢筋材料刚好砸到朝雾未来身上。
可能是见到的鬼太多了,伊佐那不认为这是个巧合;但也是因为杀过的鬼太多了,她本来没打算调查这件事的。
【专门把漫画家作为目标吗?也不一定是鬼。】
有时候寻找鬼跟找连环杀人犯没什么不同,伊佐那也不是第一次找鬼结果抓到什么作案的人类了。明明算是真正敌人的“鬼”大多数都是为了生存下去才杀人,有些人类总是把夺取性命当做乐趣,这完全踩到了伊佐那和苏格兰的底线。
遇到这种人的时候,手上的任务不算太紧他们就会顺手处理掉——指抓起来交给警察。
“差不多,就算是连续作案的犯人也应该抓起来吧。”伊佐那把写着又有漫画家暂时休刊的报纸折成纸飞机,吹了口气就扔出去。
纸飞机摇摇晃晃,顺着风飞了起来。
【犯人可是抓不完的。】苏格兰说。
夏目打开门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纸飞机出现在视线里,根本来不及躲闪就戳到了脸上。
伊佐那忙着道歉,那边的苏格兰倒是一直在笑。穿着白衬衫的高中生抱着一摞编辑部寄来的试印册,弯下腰把地上的报纸捡起来了。
“朝雾老师也要休刊吗?”他问。
“那怎么可能。”伊佐那回答,“你们的朝雾老师可是被钢筋砸到又被掉下来的安全门划伤还能吃持续更新的存在,就那张报纸上还报道了我在一众休刊的漫画家里的清流表现,好像因为其它受伤的老师都打算休刊,这边编辑部打算让我们几个同行做几个联动的短篇出来。”
“短篇?”夏目把手上的册子放到桌子上,小心地挪开了苏格兰那本漫画书,“是说解释这次事件的那种搞笑短篇吗?”
上个星期编辑部就提出了这样的企划,不过当时的主题肯定不是多名漫画家休刊,而是主角聚会这样的老土设定,伊佐那把编辑部发来的消息转给夏目,然后把画了一半的手稿递给他。
“有点思路,分镜也做好了,反正他们只是想要搞笑题材而已。”
“朝雾老师以前也做的这么详细吗?”夏目匆匆往那一叠稿子上看了一眼,除了某些懒得补充的重复细节和风景图之外只需要他做简单的润色而已,“刚来的时候的场先生告诉我可能工作量很大,但是朝雾老师明明做了大部分工作。”
“……”
伊佐那沉默了一下。那当然是因为她面对某些总是语焉不详乱七八糟的东西犯了ptsd,在看到朝雾未来跟刮大风一样看不懂的画稿之后决定先画仔细点再说,模仿画风她也是用了很久的。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声惊呼。
这个房间里唯一看起来正常能动的夏目往窗边看过去,被伊佐那一把拽了回来。
一个黑影紧贴着窗户从上方坠落,然后是沉闷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有人跳楼了!!!”
外面的尖叫声越来越大,还没来得及捂住被高分贝残害的耳朵伊佐那就用手撑着医院的病床翻下去到了窗边。这里是七楼,往下看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红白色,还有正在扩大的血泊。
夏目意识到出了什么事,站在原地没动。
【楼上的病房,我记得也是住着一个漫画家,而且是你的同期。】
掉下来的时候太近了,上面也没有几层,苏格兰和伊佐那都在希望刚才死的不是那个漫画家。现在也不方便下去,走廊里的脚步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她跟夏目对视了一眼,忽然听到有手机的提示音。
那是朝雾未来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一条号码未知的讯息。
——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怎么还不去死?都是因为你,现在我们都得死了!
后面是一串意义不明的乱码,夹杂着数个“死ね”这样的字眼,伊佐那做好了有一整串回车的准备,但翻到底都没看到乱码之外的东西,也无从解读。
于是她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扣上,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然后对夏目说:“我现在可以出院工作了,今天就回去吧。”
“哎?可是朝雾老师你昨天才刚刚来……”而且医生说最好住一个月,起码也要住一个星期啊。
伊佐那已经没事人一样熟练地把夏目本来带过来准备跟她一起讨论的那一摞东西重新抱起来往外走,反正今天她是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医院里了,在没搞清楚事情之前哪里都不安全,她自己没什么,主要是夏目可能会受到牵连。
把该结的账目付清之后,趁医生还没发现伊佐那就从后门绕着出了医院,夏目本来想问到底为什么,又想起来那个跳楼的人就在前面的路上。
“朝雾老师,你是打算……”
“先不回工作室了,那边可能不太安全。事情解决之前我打算去别的地方住一段时间。”
“朝雾老师家装修好了吗?”
“不是,我说的是朋友家……”
等到了位于米花二丁目的家门口,小心确认绕开了那群小孩,伊佐那刚想对执意跟过来的夏目说点什么,就看到他有点不可置信的表情。
“朝雾老师,那好像是灶门老师?”
一个红发的青年,穿着绿色格子的休闲装,正站在她家也是祢豆子家门口按门铃,可能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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