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羚蹙眉,不打算接过这血,可是小凤凰却咬着唇,一脸的凶相:“你喝不喝?”她逼视着江羚,见江羚不为所动,手心忍不住收紧,她一口含住自己的心头血,手中的碗被扔在地上,随即她捏住江羚的下巴,吻了上去,用舌撬开牙关,将那心头血抵了进去。
“唔~”
江羚惊得一张口,对方乘势而入,将血全都送进了她的喉咙,吞咽下肚。
唇\\齿纠缠,一时间竟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这凤凰心头血甘甜,还是眼前人的吻甜。小凤凰心满意足、虔诚地不由自主地想加深这个吻,数年来的夙愿她终是得以所偿。浑身颤抖。一腔热血似是要冲破躯体,与眼前的人肌骨交融。
她还想攫取更多,却被眼前的人一把给推开了,女人眼眶泛红,脸有薄汗,怒视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少女这才松开她,舔着唇角,看着江羚笑,“师姐你不喝,只能我来帮你喝下去了。”
江羚皱眉,相当不悦,她从来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她才是那个永远的掌控者。但是这抹不悦很快就被一股异样给代替了,她感受到身上有一丝发热的灵力在体内乱窜,随即裹住她的心头,在她胸口闪烁着莹莹光芒。
她震惊地抬起头:“你!”
司鸾自然也是看见了她胸口的红光,一弯唇,笑得灿烂又邪恶:“师姐,这下你可跑不了了。凤凰心头血,万世命理结。以后的生生世世,你都会和我纠缠在一起,再也跑不了。”
说完她就咳嗽了起来,嘴角溢出鲜血,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在意,笑得灿烂无比。
她看着江羚,像是得到了最爱的玩具的小孩,心满意足。
“你和我缔结了命理?”江羚蹙眉发问,她抚摸着滚烫的心口,心脏从未跳成像现在这样激烈过。她知道,这是因为司鸾的那滴心头血。
江羚脸色有些难看,“滚出去!”
司鸾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反应,如果就这样乖乖接受自己的心头血的话,那就不会是她喜欢的大师姐了。从她这么做开始,她就知道,她的师姐一定会生气,一定会不要她。
可是那又怎么样,只有这样她才会心安,只有她们生生世世的相互牵扯,她的师姐才不会逃跑。
师姐生气,她不在乎,只要师姐不离开她就行。
“师姐,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准药浴。”司鸾站起身,笑眯眯地看向江羚,不等江羚反应,她便从屋中走了出去,一抬手,那大开的门便被封上了。
这里被下了很强的结界,比灵剑派的护山结界还要强,单凭江羚自己是根本破不开的,更不要说现在垂死的江羚。
在平缓了会儿心情之后,江羚便有些累了,她靠在软垫上,睁着眼打量着这四周的陈设,这里被布置得很温馨,她喜欢的一切,这里都有。
墙壁上还挂了许多幅画,都是十年前的她,有她在小青鸣峰上独自练剑,有她带领弟子们练功,也有她在认认真真地讲着课堂。有她正经时候的样子,有她发怒的样子,有她笑起来的样子……
这些都是那只小凤凰画的吗?
司鸾的感情或许已经超过了江羚自己的想象。
……
小青鸣峰上,人群已经散去,江羚被掳走的这两天一夜里,似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动,明婳和长老们似乎都漠视了这件事。只有江小软这只猫还在峰峦上蹦蹦跳跳,骂骂咧咧。
它不停地戳着自己的信号连接器,企图能够重新连接上江羚,可不管自己怎么尝试,都没有用,那一头始终都没有响应。
江小软气得暴跳如雷:“死江羚,你还敢切断我的通讯,你完蛋了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忽然通讯器闪了一下,江小软立刻眼睛放亮。它点开通讯器的时候眼眶都气红了:“江羚,你还知道联系我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在作死?”
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一次我想试试。”
江小软一听当即就气疯了。“试试什么试试,现在是你能试试的时候吗?明明就只剩这一个世界了,完成了这个世界你就可以退休养老,你为什么非要选择在这个时候作死呢?”
江羚笑:“不是你以前说我没有人情味太过自私吗?这一次我想有点人情味呗。”
江小软听了恨不得冲过去给她一爪子。
“以前我说你没有人情味但不代表让你现在头脑发昏的在这展示你的人情味。等你好好的完成了这个世界的任务,成功退休养老,到时候你选一个喜欢的世界,选一个喜欢的人好好谈一场恋爱,那不香吗?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时候?你知不知道你在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了。现在的你舍不得离开,一个月之后你只会更加舍不得。你应该知道不肯离开世界的后果吧?”
江小软的担忧江羚心里都明白,她比谁都害怕被主系统绞杀。也更见过多少被绞杀的惨痛案例。她时时刻刻都绷紧着一根线,告诉自己不要对世界里的任何一个人动心,那些人只是npc,只会有短时间的相遇,那样的感情都是毫无意义的。
前面的99个世界,她也确实做到了封心锁爱,只当自己是工具人。
可这一次,她一直绷着的心却松懈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容易放手了……
“就当是还她两世的情谊,你放心,时间到了,我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江小软听到她的保证,总算是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也有不解,明明这个世界只剩下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就算能陪司鸾度过这一个月,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它计算的数据看来,只要不是长长久久的陪伴,那都是无意义的。
留下来也只会增加自己的痛苦,还会有被绞杀的风险。
百利而无一害。
江羚那么清醒的人,为什么这一次也头脑发昏了呢?
……
有没有意义这件事,其实江羚已经思考十年了。
这十年来的每一天,她都在反复想着自己要不要离开这个世界,前往下一个世界,可每当选择离开时,她又总想着再等等。
当看到少女一身红衣穿过护山结界,睁着猩红的眼来找她算账时,她才觉得,十年的等待总算是有了它应该有的意义。
司鸾那份两世深情,纵使她不能全部还掉,她却也舍不得对方满盘皆输。
所以,这最后一个月,她会给司鸾无尽的宠爱。不过,也就是一个月而已,她做不到让她输,更做不到自己输。这是她江羚最后的底线了。
……
司鸾从外面回来,便看见江羚还睁着眼睛躺在榻上。
“不困吗?”
床榻上的人摇头,“只是想事情罢了。”
“在想什么?”少女坐在她的床边问。面前的江羚脸色苍白,因为靠着软榻躺着,身上的衣服被扯了些许上去,露出里面已经溃烂发白的肉,司鸾心里有些难受,忍不住伸手将她的衣服往下扯了扯。
江羚注意到她的动作,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司鸾:……
她惊讶地看向江羚,这一刻发现,江羚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她好像没有那么抗拒自己了,可是她又不敢问,她怕一问出口,江羚又会对她凶巴巴的,会让自己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
“我抱你去药浴吧。”
司鸾讷讷地开口。
江羚摇头:“我自己去。”
这是她的底线,哪怕再虚弱,让一个小孩抱着自己算是怎么回事?
可她的肌肤已经溃烂到了脚底板,脚刚一落在地上,便传来钻心得疼痛,以前的江羚或许这时候早就骂骂咧咧地喊着江小软给自己降低痛感了,但是这一次,她清楚,这是自己选择的路。
司鸾看着江羚一步一个血印地走着,心里难受的很。
“是我不好,我没有给你准备轮椅。”她怎么就那么笨呢,只知道闷头布置着宅子,却没有想到师姐的脚不能下地走路,需要一个轮椅的呀。
江羚摆摆手,只是走了两三步远,便已经累得出了虚汗:“我没事,你放心吧。”
好不容易才走到药浴的房间,一进其中,江羚便感受到了浓烈的灵力,看着周围用灵石摆出来的阵法,还有澡盆中一大盆的火红色灵水,江羚转头对小司鸾道:“谢谢。”
司鸾脸有些红,别过头去:“谢什么,只要能治好你……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
江羚浅笑着褪去衣衫,司鸾看见这一幕,脸红得像是要滴血,连忙将脸别了过去,她的心脏狂跳。认识江羚这么久,除了第一次见到江羚的时候对方是在洗澡,其他时候还从来没有见江羚洗澡过。
她很自觉地非礼勿视。
可是却没想到江羚转头浅笑着看她,一颦一笑似乎都在魅惑着她:“不来帮我宽衣吗?我好像解不开。”
司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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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不好,累死累活就这么点稿费还老要来搞我心态,今天就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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