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去把那鬼地方给掀了!”
常春把汤校校上下左右打量个遍,确认没有受伤后才彻底放心。
那些文物原本也都担心着呢,贾湖骨笛一回来就要凑上去询问情况,就看见汤校校把一个清铜小香炉摆在了桌面上。
“看什么看?没见过香炉?”
小香炉脾气可不怎么好,自打从那地方被带出来之后觉得事事都不顺心,对自己的文物同类们都没有好脸色。
要说在它来之前,这群文物里谁最拽,那当然得属曾经的金缕玉衣,现在的铜奔马。
一个是刚来就嫌弃环境不好,后来被汤校校修理青铜面具的手段吓怕了才收敛,彻底在戏精的道路的上越走越远;另一个则是一直觉得自己举世无双,除了没有对象外没有任何缺点,根本不屑于和这些文物玩到一起,可也经常口嫌体正直,金缕玉衣的那些剧本,分配它什么角色它就演什么角色,尤其钟爱美男类角色。
现在小香炉的这副做派,最不爽的也是它们两个。
你一个新来的拽什么?我们可是老人!
金缕玉衣要是有实体就能立马翻一个白眼给它看,可惜没有实体,干脆身体一甩,把它给甩到桌子边沿,摇摇欲坠。
清铜小香炉吓了一跳,又不能控制身体,在桌边晃着,感觉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了。
“是见过香炉,没见过这么蠢的。”
金缕玉衣慢悠悠的说,气人程度直线上升。
它也是控制好力度的,保证小香炉掉不下去,毕竟它也看过汤校校修理文物的样子,知道修理一个文物有多困难,不想给她找麻烦,又不想让小香炉一直那么拽,于是就吓吓它。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小香炉气急败坏,它自打被创造出来后就没受到过这种委屈!
从来都是被人供着、保护着,就算短时间被埋在土里过,后来也被人挖出来修复保护,后面遇到的人更是求着它做事,现在居然要受一个从墓里出来的欺负!
金缕玉衣才不理它呢,就这个性格,在自己的那些剧本里,就是标准的没脑子的反派,还是活不久的那种。
“快快快,快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了!”
它催促贾湖骨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能动的文物就那么几个,圆圆是不可能管的,甚至还觉得金缕玉衣可算干了件好事,铜奔马更是懒得管,别的就算想管也有心无力。
贾湖骨笛原本想说一句的,被这么一打岔就说不出来了,把自己见到的事都给文物们讲了一遍。
实话实说,学霸在任何事情上都是能做好的。
一件事情,在别人嘴里可能就是干干巴巴没什么意思,在贾湖骨笛的绘声绘色的描述下,那些惊险刺激都让人充分的感受到。
尤其是说到汤校校被戚裕元接住的时候,圆圆边激动边想,自己当时就想达成这样的效果来着。
汤校校安顿好君尧才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还是太小了,原本就是刚刚从危险中醒来,又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能一直醒着都是靠一根弦绷着,如今放松下来就昏睡过去。
家里还是太小,现在又聚集了几个文物和四个大人一个小孩,拥挤的不像话,但也因为这样,感觉屋子里都暖和了许多。
戚裕元又躺在他那张豪华折叠床上了,常四季包扎好之后就在沙发上休息,原本的沙发套沾了戚裕元的血,被他扯下来扔到地上,常春窝在取暖仪附近的角落里也睡着了。
屋子里就这样安静下来,如果这些文物的声音汤校校听不见的话,她的耳畔也能安静。
“喂,你把我带回来就是这样对我的?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话跟你说明白,我吃软不吃硬,想让我为你做事,你最好好好对我,满足我一切要求知道吗?”
清铜小香炉知道自己掉不下去也不慌了,看见汤校校就又恢复那个高高在上的样子,语气里骄傲自负溢出来。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帮蠢货,但是我是绝对不可能和它们生活在一起的,你最好快点把它们处理掉。还有,我不喜欢我的周围有这么多人,快点把他们都赶出去。对了,我……”
“啊!你干什么!”
小香炉尖叫起来。
汤校校原本都把它从桌子边沿的地方拿起来放到安全的地方了,现在又给它放回了那个地方,甚至更边缘一点。
她一直不说话不回应不是表示默许,而是不想出声打扰其他人的睡眠,但是不代表会容忍小香炉这么多过分无礼的要求。
她是喜欢珍惜文物没错,所以不会随便损坏任何一个文物,吓吓她也就算是惩罚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在修复它好后给它装进单独的密封匣子里。
听见小香炉这些话的当然不止汤校校,还有其余的那些文物,它要把它们赶出去的话实在是太过分,原本想让金缕玉衣不要欺负它的想法瞬间消失。
花盆原本一直在桌子下面的位置待着,它不能动,但是它可以控制种在它身体里的植物动啊!
眼下太冷,汤校校就没种蔬菜了,把院子里原主妈妈种的那株杂草给移植到花盆里了,眼下长的越发好。
它刚刚是一直把草叶伸到小香炉下方的,就为的是就算它真的不小心掉下来,自己也能给它一个缓冲,以至于落地不那么猛。
结果听到这话,它瞬间就把草叶收回来了。
“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你能不能安静!”
汤校校不能出声,别的文物可以出声啊,金缕玉衣早就忍不了它了,凶起来比什么都吓人。
尤其在小香炉的眼里,金缕玉衣是从墓里出来的,沾了不知道多少阴气,吓人的很。
终于安静了……
汤校校揉揉自己肿胀的太阳穴,现下她什么都不想干,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床和沙发家里唯二能休息的地方都被占了,她抱着一床被子迷茫的往取暖仪附近去,准备打地铺凑活一下。
路过豪华折叠床的时候手腕被拉住,戚裕元从床上起来,把她按到床上,再给她盖好被子。
动作的中途一句话也没说,汤校校脑袋晕晕的,思考功能也停滞了,也许是想问什么的,但是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他直起腰走到桌子旁边,冷冰冰的看着在桌子边沿的小香炉,思绪飞快闪过,又伸出手点了点圆圆,好奇似的。
戚裕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汤校校并不知道,等到睡醒的时候完全不知是什么时候,起身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竟然久违的感到了孤独。
“校校你醒啦!快过来吃饭!”
常春在一旁喊她,她和她哥醒的早些,还回家做了饭带过来,眼下把桌子上的文物都清空放在角落,把饭菜摆在桌子上。
今天的菜一如既往的丰盛,一盘常四季拿手的秘制酱肉、一份拌白菜、一份白菜炒肉还有一份白菜汤。
这实在是不能怪常四季总做白菜,是汤校校在极寒时期来临之前就专门囤了白菜,这习惯还是小时候在奶奶家养成的。
如果不是自己不会,她甚至还想尝试一下腌酸菜。
也就那么一秒的孤独感瞬间消失,有什么能比在劳累过后睡醒起来吃一顿饱饭重要呢!
君尧也被叫醒了,四人围在桌子边吃着饭,照例是常春和君尧给汤校校夹菜,常四季独自闷头吃饭,气氛非常温馨。
那边被常春放在一起的文物们,此时的气氛就不怎么好了。
金缕玉衣旁边就挨着清铜小香炉,本来都不想理它,结果它倒是不愿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谁祖宗,都得供着它呢!
“好了好了,别吵架。”
青铜面具在中间不停劝架,可谁也不听它的。
“你自己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阴气不代表别人也感受不到,我觉得你的阴气很讨厌也不可以吗?”
清铜小香炉很聪明,它知道这些人不敢怎么样它,也不怕金缕玉衣了。
“是吗,就你矫情,你去问问别人,我身上有阴气吗?”
金缕玉衣也不惯着它,飞起来居高临下。
“你们当然是一伙的,合起来欺负我是吧!该不会是怕我抢了你的地位?你搞搞清楚,是她把我带回来的,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懂吗?”
“我怕你?你想的倒是挺好的是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就你说三个字两个字讨人厌的模样,不会真以为有人会喜欢你吧!”
两个文物针锋相对,谁也不让着谁,句句都往对方心里扎。
一旁其余的文物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但凡它们多说一句话都会被它们两个合伙针对。
汤校校在一旁就当看节目了,金缕玉衣战斗力强她是早就发现了的,在它的剧场里,它的大部分角色都是长段长段的台词,说起来完全不存在卡顿情况。
清铜小香炉的情况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人一直供奉着,用它的功能去帮供奉它的人做事,被那些人捧惯了,性子有些恶劣,吵起架来竟也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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