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拿了一瓶子酱菜,去知青点,女知青们还很惊讶,为什么陈念会过来。
陈念找赵秀秀和刘玲说了点事,并和她们商量后面到底怎么办,两个人都表示可以这么做,张秀秀也正好想摆脱沈俊林,没想到沈俊林家有这样的主意。
接下来几天,陈念忙得不可开交,基本上天天都要去王红家走一趟,也没空注意张秀秀和沈俊林到底怎么样了。
第一天她下午去的时候,直接被关在门外了,王红悄悄看了看她,趁周围没人出来给她说了几句话,被男人发现了。
“你来干啥,滚。”男人打开门恐吓她。
陈念也不是吃素的,自顾自的往门里面走,去和王红和王红妈妈说话。
“滚出去,她不上学。”男人想对她动手,以为她和家里的女人一样,挨了打就会退缩。
但是陈念是站着挨打的人吗?不可能,先下手为强,反手一巴掌打到男人脸上,趁男人懵逼的时候,迅速踢他下半身,男人不敢赌,赶紧后撤。
男人不敢置信,居然真的有敢打男人的女人,还是陈念这种最爱面子的读书人。
在他的印象里面,只有男人打女人,女人还只能受着,怎么可能有敢打男人的女人!岂有此理,但是陈念的腿让他有了心理阴影,如果再来一次,他可能就废了。
“咋地,怂蛋一个,连我一个女人都打不过。”陈念嘲笑道,男人后撤的时候她看到墙边有根棍子,老朋友了,直接拿起来。
“还来吗?”陈念挑衅。
“老子好男不跟女斗,不打你这个泼妇。”男人想对她动手,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后半生,悻悻放弃了,回屋摔门,不再出来了。
“陈老师,您赶紧走吧,我家闺女不上了,不上了。”王红妈妈还是坚决拒绝。
“您听我说……哎,哎……”陈念还没说话,就被王红妈妈推出去了。
“你考虑一下我昨天说的话。”陈念在门外对着她喊,女人径直进屋了,王红对她挥挥手。
陈念第二天来男人就没出现,据说在睡觉,是不是真的陈念也懒得搭理,但是王红妈妈那边还是不松口,八成是男人的态度。
只是不停的说王红得嫁人,得生孩子,不能上学,因为上学就不能干活,还得花钱。
但是陈念不是空手来的,她带了点自己做的咸菜,说是给孩子的。
第三天,第四天……
到后来,陈念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去,顺便还拿了书,王红干完活陈念就给她补补课,没想到她课程一点没落下,陈念有些惊喜。
“是大弟,有时候教教我。”王红偷偷给陈念透露,陈念转头一看,男孩有些脸红。
而大伯母后来也听说了这件事,和李老师一再上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理也讲了,领袖的话也搬出来了,威逼利诱,什么话都说了。
男人的态度也渐渐地有些松动。
“王三啊,我来找你有点事。”有个中年女人走进来,看到院子里的情形迟疑了一下。
陈念正带着孩子在王家给王红补课,现在的课程不难,她看一看就知道大概怎么讲,男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耽误干活和他吃晚饭就行。
几个孩子一起玩,王建军看着,还帮着调节三个弟弟妹妹的矛盾,自家弟弟有点冲动,虎子又爱护妹妹爱护的紧,所以两个孩子免不了冲突。
王红的娘在屋里的炕上给孩子缝衣服,其实就是把大孩子的旧衣服改一改给小的孩子穿。
“哟,我来的不巧了,陈念也在啊。”女人瘦高个子,容长脸,但是颧骨有些高,显得有几分刻薄,但是她现在看起来状态不怎么好,十分的疲惫。
陈念心想,八成是沈俊林那边出问题了,所以她才这么着急。
“张大娘啊,你咋来了。”陈念停下笔,看了她一眼,这就是沈俊林的娘,八成是来商量婚事的,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眼看着离成功不远了,可不能毁在她身上。
“王红还在学习啊,真勤奋啊这姑娘,好姑娘,大娘给你糖吃。”张大娘没理会陈念,只是慈爱地看着王红,从兜里掏出两块糖给她。
“跟陈老师学一点,认认字。”王红有些腼腆,心下也有几分不安,她知道爹娘一直想让她嫁给俊林哥。
但是她不愿意,她想读书,想去城里当工人,不想在这小小的村子里蹉跎一生,像娘那样一辈子一眼就看到头了。
“女孩啊,还是少读书,多干活。”张大娘意味深长地说,“多养养身子生儿子才行。”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双方父母已经敲定了一样,再说了生男生女不都一样嘛,陈念白了她一眼,张大娘看她还不服气。
“陈老师你就有儿子,你要多听你婆婆的话,我都听说了,你连你娘家娘都喊来了,这算是什么事啊。”张大娘絮絮叨叨,很不满意陈念最近的做法。
“我们女人啊,还是要柔顺一点好。”她摆出长辈的谱,训诫陈念。
“对对对,柔顺的好,有的人啊,儿子都要结婚了,还在任男人打骂都不敢还手,你看沈长安敢打我吗?”陈念嘲笑她,让张大娘有些挂不住面子。
几个小孩“噗嗤”笑出声。
“你这个小孩子家家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张大娘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去去去,你们去一边玩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我可没说您啊,您别多想。”陈念连忙找补。
“你……”张大娘站在那里缓了缓,才说话,“你倒是长了张利嘴,算了,小红,你爹娘在哪儿,我找她们有事。”
“她们不在家,大娘,所以陈老师过来看着我们。”陈建军很机智,推脱家里人不在家。
“那行吧,我下次再来。”张大娘也不想见王红爹娘了,被陈念讽刺一通,本来就打算走,但是来了就走丢面子,才问这一句,听到她们家大人不在家,顺势就离开了。
等张大娘走了之后,王红的娘才慢慢挪出来:“陈老师,刚刚有人来过了吗?”
陈念心里发笑,这么大的说话声音谁听不见啊,人都走了才出来,明摆着是不想见她,王红的爹也没出来。
既然这样,姑娘去上学也有希望了,陈念又有些欣慰,不枉她三天两头带点东西过来,有时候是糖块,有时候是孩子摘的果子,偶尔还带着饼干。
一周了,终于见成效了,陈念想长叹一口气,真的好难,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以前我也不是这样的好人啊。
“陈老师,您以前说的事还算数吗?”等她打算走的时候,王红的娘期期艾艾地走过来问她。
“什么事?”陈念糊涂了,她说的挺多的,不知道是哪个了。
“就您说要供我家大妮上学的事,她能干活,能吃苦。”王红的娘有些急了,她好不容易说动丈夫让闺女去上学,如果陈念开出的条件没了,闺女只能说亲了。
“哦,这个啊,我说话算数,她啥时候去上课?”陈念恍然大悟,这个是小事,现在学费也不贵,就当是家里多一口人吃饭,无所谓。
“下星期一就行,明天不就过星期了么,我想着让她下星期一去上课。”女人难得说了这样一段话,有些拘谨。
“成,到时候我来接她。”省得临上学的时候他们家里人反悔。
没想到明天就周末了,要不去城里一趟,看看现在时兴的东西,陈念盘算着,也算是歇一歇。
解决了这个事情,陈念算是松了一口气,一件事情总算是办完了,可以歇一歇再说下一件事情了。
明天要去城里,自己第一次去,还是别带孩子了,顺便去看看“黑市”在哪里,能不能把农场里面的东西卖出去赚点钱。
东西太多了也是烦恼,娘在这里,也不敢拿出来太多,只能堆在农场仓库里面,仓库都快满了。
还要去看看原主的大姐二姐,在援助印象里面,两个姐姐都是很爱护她的人,也经常给她搞点比较少见的东西,陈念打的是能不能捡漏的主意。
然后她去宅地基那边看看,这几天她闲暇的时候想了想房子有什么要求,盖房子她不会,和大家的差不多就行,还有一点点别的要求就是了。
村长买的砖也到了,还帮她找了会盖房子的人,都是村里的男人,新房子就要盖起来了,这几天正在打地基。
陈念不仅要上班,还要忙着和施工队沟通自己的想法,还得看孩子,还得去王红家家访,忙得团团转。
得亏亲娘在这里,能给她帮帮忙,让她回家就能吃饭,陈念也时不时的弄点不起眼的东西放到柜子里,就当是改善生活了。
“陈老师,您这个不好弄啊。”施工队有些为难,陈念给他们说了自己的要求,要用土法水泥,还要在屋子里盘炕,土法水泥大家也没弄过,所以十分为难。
“没事,我加钱。”陈念习惯性地用以前的思维回答,为首的人更为难了,帮忙盖了好几家,没有直接说加钱的人家。
“不是不是,您就看着做吧,只要弄得牢固就行。”陈念才发现自己口误了,现在可不能提钱,“到时候我多送您几个鸡蛋。”
鸡蛋包袱里面放几块钱应该没问题吧,她心里想,回去和娘再商量一下。
一提到这个,大家都笑开了。
“成,您想怎么弄,我都给你弄得好好的。”
“麻烦大哥了。”陈念给他们晾了几壶水,里面还加了一点糖,喝起来凉凉的,还甜丝丝的,让人心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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