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东西总共卖了275块。
在农村,这笔钱不算少了,但要按照宋子瑶打算的那样囤物坐等升值,这点钱就实在干不了多少事。
要挣大钱非得大宗出货不可,可宋子瑶不敢。
她连黑市都不想去。
钱固然是个好东西,谁也不会嫌多,但没必要冒风险。
过了一周后,宋子瑶又去镇上送了三十斤鸡蛋给蔡大婶和金大婶,挣了165块。
通过了解,宋子瑶才知道蔡大婶是供电所所长的老婆,金大婶的男人是普通电工,不过儿子儿媳都有出息,家庭条件也不错,所以两人才舍得往家里买那么多鸡蛋。
金大婶还说要介绍人给宋子瑶认识。
她知道,金大婶是要给她介绍客源的意思,但她拒绝了。
镇子就那么大点,太高调了立马就会传遍,谁能保证不会有眼红的去举报你呢?
细水长流、积少成多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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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明又带东西去看刘清萍了。”文雪啧啧叹道:“别的不说,刘清萍的命是真好,找了个不离不弃的对象。”
宋子瑶轻笑了声。
或许对刘清萍来说,赵光明是个好男人,但她实在无法苟同这种无底线放纵另一半的恋爱关系。
在野猪事件中,赵光明明知她们三人会遇到危险,却还是碍于刘清萍没有出言提醒。
要是那天晚上真出了人命,赵光明就是帮凶。
“你们以后不要再提她了行吗?”
文雪和宋子瑶不约而同看向说话的孟晶。
孟晶面无表情,淡淡道:“我指的刘清萍,不要再提她了。”说完,就从二人身边绕了过去。
文雪觉得莫名其妙,“她咋啦?她不是跟刘清萍最好了吗?成天萍姐萍姐的,除了萍姐,谁也入不了她的眼。”
宋子瑶猜,可能是孟晶也回过味来了吧,她以为的好大姐却是个蜷缩在身边的毒蛇,稍不注意就会趁机咬你一口。
文雪无语地撇撇嘴,“她脾气太怪了,喜怒无常的。”
宋子瑶道:“是有点,不过也挺真实的,高兴不高兴都在脸上,不用人多猜,也没什么阴暗心思。”
“也是”文雪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我想买书,咱们抽时间一块去趟新华书店好不好?”
宋子瑶:“好啊。过一阵再去吧,队上要买些菜种,到时候顺道。”
文雪:“行!”
天气越来越冷,知青们也越发早的钻进自己的屋里不出来。
反正现在通电了,晚上可以在屋里看书。
谭今贺去工地之前已经把台灯做好,交给了宋子瑶和文雪。
两个台灯呃不太一样。
文雪的台灯是个木头灯架,竹编的圆形罩子,造型简单。
宋子瑶的则是黑铁灯架,带着镂空花纹,灯罩也是竹编,不过却是月亮的造型,精致漂亮。
刚拿到手的时候,文雪还问宋子瑶:“你是不是多给钱了?”
宋子瑶心中甜蜜,不过还是点了头。
几个男知青看到台灯也想要,他们自己琢磨着倒是能做出来,不过就是没渠道凑齐配件,手工活也做不细,最后问了价格,便干脆也找谭今贺做了。
谭今贺算是因此小赚了一笔。
只不过男知青们的还没来得及做,他便去了工地。
宋子瑶坐在书桌前,看着发出昏黄光芒的月亮台灯,不由开始想谭今贺。
他现在在干嘛呢?是不是已经睡了?
看看时间,才八点多。
或许他也还没睡吧?
咚。
宋子瑶一下直起身来。
什么声音?
咚。
又响了一声,闷闷的声音,像是用石子儿在敲打墙壁。
宋子瑶不禁看向面前的墙壁。
这堵墙外面是一条小道,偶尔会有人路过。
可天都黑了,谁这么无聊?宋子瑶皱起了眉头,不会是什么小流氓故意的吧?
接下来,隔一会就会响起咚咚的声音,惹得宋子瑶火冒三丈,她可以确定这人就是故意的!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反正这会大家估计都还没睡,有什么事大喊就可以,不怕遇到危险。
宋子瑶正准备出声斥责时,黑暗里的隐约身影便让她将话咽了回去。
她不确定道:“谭今贺?”
影子“嘘”了一声,用气声道:“小点声。是我。”
宋子瑶抬脚跨过了房沟,对面的谭今贺忙伸出双臂虚扶着,“小心。”
在谭今贺面前站定,宋子瑶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你怎么回来啦?”
谭今贺往知青宿舍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有些屋子还亮着灯,便转身迈步,“到这边来。”
宋子瑶跟上去。
二人穿过宋子瑶的菜地,到了菜地旁边的小树林才停下。
谭今贺回转身来。
今天的月光很淡,宋子瑶看谭今贺只是黑乎乎的一团。
不过他身上的气息却有着强烈的存在感。
宋子瑶重复道:“天这么黑,你怎么回来了?”
过了一会,对面的影子才微哑道:“想看看你。”
咚地,宋子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轻轻敲击了一下,沉睡的小兔子被敲醒,砰砰跳了起来。
按了按胸口,宋子瑶才道:“那你还回工地吗?”
“唔,”谭今贺点头,“一会就回去。”
宋子瑶讶然,“连夜回去啊?”
胜利大队到水库工地得有二十多里地,还有山路,走着起码要三个小时以上。
按这个时间算,谭今贺明显是在下工后立马就回来了,一会又要回去
宋子瑶叹气道:“你不嫌累啊?”
谭今贺很快道:“不累。”
即使身体是累的,但一想到能见到心上人的面,便再也感受不到累了。反而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兴奋到可以跟一头牛犊子较量较量。
但这话谭今贺没好意思说出口,觉得有些肉麻。
不过光是他毫不犹豫的“不累”两个字,也足以表达这个意思了。
宋子瑶抿嘴轻笑,伸出手摸索了一下,然后从黑暗中找到了谭今贺的大手,拉住。
他的手仿佛更粗了些,剌得宋子瑶的手有些疼,又有些痒。
她心疼地摩挲着,企图用自己的细嫩软化他的坚硬。
不过她的意愿显然很难达到。
甚至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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