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你还好吗?”言晟清问道。
“呵呵,还好。”苏白勉强一笑,他捂着肩膀处的伤脸色苍白道:“没想到刚才还跟言公子说,说你言公子若是京城中遇见了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没想到,我这就遭遇了黑手,哈……让言公子见笑了,但是,不论如何还是要感谢言公子,帮我抓住了帮凶。”
说罢,苏白就又想勉强的向言晟清行礼。
言晟清赶紧拦下,扶住苏白道:“苏公子不必如此,都是举手之劳。”
没过多久,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官府的人来了!”店内的混乱才安静下来。
但是言晟清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出去的打算,他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身份,就跟侍卫交代了几声,带着暮逸悄悄的出了酒楼。
一出门就看见层层士兵已经包围住了新月楼,而京兆尹正扶着官帽,颤颤巍巍的向皇帝跑过来,那一身肥肉 感觉都要随着他的跑动要掉出来了。
京兆尹叫史宏德,他刚才正在和几个美妾在京兆府尹内享乐,没想到宫中侍卫长突然就闯了进来,吓得他下面那儿都瞬间疲软了下来。
张旭知道皇帝那儿十万火急,见状也并没有跟他废话什么,直接说明了来意,然后把陛下的私人腰牌示意给了史宏德,让他赶紧带人跟他走。
史宏德得知消息后,从最开始的惊讶,到路上冷静后的有些疑问,直到到最后真的在这里看见了皇帝,才清楚知道大事不妙了。
京中的治安一直都是他负责的,本来出了这种事情他就难辞其咎,现在皇帝居然还在现场,要是皇帝真出了事,他真的是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况且他刚才还在京兆府尹内行那档子事,要是张旭一会在皇帝面前参他一本,他这仕途可真算做到头了。
史宏德满身肥肉的跑到皇帝跟前,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磕头惶恐道:“臣史宏德参见陛下,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言晟清看着京兆尹史宏德那一身肥肉,也并没有说什么怪罪的话。
如今他在朝中权威不够,太早的动一些贪官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朕没事,不过户部侍郎的公子苏白受了伤,朕已经抓住了嫌犯,就交给你调查了,希望三日后早朝,你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
“三日……陛下,时间是不是太紧了些?”史宏德小心道。
言晟清嗤笑一声,“史大人,三天不短了。”他摇了摇扇子笑道:“如果三天后的早朝上史大人还未抓到真凶的话,朕就要怀疑史大人还能否胜任这个京兆府尹的位置了。”
说罢,他给了史宏德一个眼神,然后朝身后的暮逸等人招招了手走了。
等皇帝走后,史宏德身旁的小卒对他说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你还好意思问我,这块区域不是你负责的吗!?”他抬脚就向身旁的小卒踢去,等那小卒大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史宏德这才放过他,他下令道:“先把这个地方封锁起来,然后把新月楼里的所有人全部带到京兆尹,包括那个苏什么来着的。”
“大人不可。”那小卒劝道:“那可是户部侍郎的儿子啊!”
“本大人怕他不成!”事关皇帝安危,他才不管那是谁的儿子,史宏德大手一挥说道:“回京兆府。”
宫中。
言晟清思考着今日宫外所发生的事情,虽然他已经对宫外混乱的程度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没想到会这么明目张胆。
青天白日的,就敢在人满为患的京中酒楼里明目张胆的刺杀,而且刺杀的还是朝中大臣户部侍郎的儿子苏白。
可是刺客为什么要刺杀苏白呢……?
难道就凭他户部侍郎公子的身份?想让户部侍郎绝后?
“陛下。”
忽然有人打破了他的思绪,言晟清抬头一看,是张旭,他问道:“怎么了?”
张旭小心翼翼道:“回禀陛下,刚刚京兆府传来消息,史大人把新月楼里的所有人都抓进了京兆府,包括……包括苏公子。”
“什么?!”
“史宏德他疯了吗?!”皇帝怒道。
他刚才可是在新月楼外就说了苏白受伤,但是史宏德居然还是把苏白抓了进去,他是没脑子吗?
“朕派去给苏公子请的大夫呢?”言晟清突然想到。
“陛下放心,京兆府听见是陛下您专门给苏公子请的,所以并未阻拦,也进了京兆尹,现下正在给苏公子疗伤。”张旭道。
听到大夫已经到苏白跟前,言晟清立马冷静了下来,不管这场刺杀究竟目的如何,总归确实都是要由京兆尹调查的,他现在在下旨把苏白弄出来也不合适,毕竟他也有嫌疑,京兆尹必须得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了,给皇帝一个交代。
想明白了这些,言晟清就没有在纠缠下去了,他看了还立在旁边的张旭一眼,说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张旭没走,他刚才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把这件事给皇帝说下为好,毕竟皇帝一直以来对他都很好,他也不能知情不报。
“何事?”皇帝疑问道。
“还是事关史大人的。”张旭道:“陛下方便让旁人回避下吗?”
殿内这会就皇帝、张旭和暮逸三人,这个旁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皇帝听后拒绝了,从最近的相处他也能感觉出来一些,‘言逸’对他对没有开始那么大的敌意了,刚才在酒楼也是,是他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然后还时时刻刻的站在自己身前保护着他。
皇帝摆摆手,道:“不必,都是自己人,你直接说吧。”
张旭闻言心中暗暗有些不快,但也不好在多说些什么,只好道:“刚才臣去京兆府尹去请史大人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正在……”
皇帝轻叹口气,“正在怎么,你直说就好。”
“正在跟几个姬妾在京兆府尹内行那档风月事。”张旭深呼吸一口气。“臣进去那会史大人还压在一个美姬身上,动作不停。”
言晟清:“……”
他早看出来那个叫史宏德的京兆府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没想到会离谱到这种程度。
臣子在家中养些就算了,他不会明着说些什么,但没想到京兆府尹居然还把人带到了官场上,光天化日的,就这样嚣张。
皇帝头疼了揉了揉眉心,本想大发雷霆,但他最终还是把这口气咽了回去,他说道: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张旭走后,殿内只剩言晟清和暮逸两个人了,暮逸这才不禁问道皇帝:“陛下不先下旨把苏公子弄出来吗?”
“不必了。”皇帝想通之后,很快否则了这一提议,“大夫既然已经过去,朕现在以权谋私也不好,而且虽说他是被害者,但同样也是有嫌疑的。”
暮逸闻言轻嗯一声,没有在说什么。
言晟清挑眉道:“你在想什么?有什么就说。”
暮逸沉默了一会,然后道:“我总觉得怪怪的……”
“苏白吗?”皇帝道。
“对。”
“其实,朕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言晟清道:“怎么说他也是户部侍郎的长子,怎么会当街被人刺杀,最关键还那么巧,还偏偏是当着朕的面。”
暮逸:“看样子你心中已经有数了?”
“也不完全。”言晟清,“朕还要在见他一面,才能确定。”
“怎么见?他人已经在京兆尹了,你刚还说不徇私舞弊的。”
言晟清一展扇子,自信笑道:“他不方便出来,朕偷偷过去就好。”
“……”暮逸无语,“看样子陛下的对胳膊伤好的差不多了,今天这展扇子你就没停过。”
言晟清:这是重点吗?
“陛下,丞相求见。”门外宫侍通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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