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柏澄见此朝太子抱拳，倒是却没有想主动说什么。
太子眸色眯了眯，十分直接的问道：“是恒王让你举荐我的？”
张柏澄闻言诧异的看向太子，似乎十分不情愿的开口道：“殿下怀疑臣的用心，臣却只关心谁更合适去解百姓之危。”
说完，张柏澄朝太子再度拱了拱手，示意他要走了。
太子见此，唇角勾了勾，这书呆子还真是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
这话什么意思？
标榜他张柏澄清廉的只想百姓，可他这个太子却一心想着权谋？
“呵呵，倒是有趣。”太子嗤笑。
再度跟上张柏澄的脚步道：“张爱卿跟五弟是因何相识的？”
“同在一个村子，恒王和王妃栽培过我妹妹，也救助我和家父，若是没有恒王和恒王妃，我和父亲都是废人一个。”
“所以你不会背叛云羡吧？”太子几乎是笃定的说。
而张柏澄却再度给了太子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他对太子道：“我只效忠朝廷，恒王为人也不会拉我入伙，若太子相中我的才能，也不能拉我入伙，我会认真拒绝。”
“哈哈哈，你个书生竟然如此张狂？”
太子觉得张柏澄真的异常有趣，竟然能说出自己有才能这种话。
张柏澄却面无表情的看着太子，仿佛在说，他就是觉得自己很优秀。
太子打量着面前这个自诩优秀的书呆子，淡漠一笑。
原本以为他想倒戈，或者是真聪明。
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个不懂进退，一心以为自己忠心的书呆子罢了。
他笑着拍了拍张柏澄肩膀：“不知道五弟听到你的话，会不会感觉伤心，可以培养的人竟然从未想过忠心于他。”
张柏澄闻言，神色中没有一丝愧疚，也一副不怕死的样子道：“臣只效忠皇帝，臣到底是效忠太子还是恒王，只看你们二人谁是未来的帝王。”
“你这书呆子不怕死？”太子听到这话都是眉头一凛。
可张柏澄却昂首道：“臣只是不爱说假话。”
太子闻言，眸色从严肃逐渐便的和缓，最后笑道：“好好，张爱卿的个性本宫十分喜欢，不如这样这次你跟我一起去川府主持修水渠一事。”
张柏澄闻言脸上这才闪现出一抹诧异。
太子笑笑：“怎么？张爱卿为国为民，本宫自然也要相信你呀。”
说完，太子拍拍张柏澄的肩膀，而后大步离开。
……
三日后，太子到达川府，知府出城去迎接的时候，萧如意和云羡都在城外。
太子被知府安顿在府衙的另外一处小院子里，院子不算豪气，倒是胜在雅致，但是对于一直常驻东宫，从未吃过苦的太子来说，简直太过破烂。
他命人将小院里的杂草全部清除，而后换上从京城带过来的被褥床幔将屋内重新装饰好，他才进去。
知府从下人口中得知太子的一系列要求，脸色就不是很好看。
在他看来，云羡和萧如意从来没有如此过。
即便像是萧如意这种有孕在身的人来说，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府中的饮食起居。
这样算下来，太子和恒王高低立见。
自然，不止县令如此想，府中的每个人都觉得太子实在铺张浪费，对比亲自带着王妃去城郊帮忙翻地的恒王简直不值一提。
“这就是我们天启的太子？未免太奢华了一些。”府中的老嬷嬷刚被太子使唤，换掉了房间里面的铜盆，全都换成了纯金的，这心里就开始不舒服。
外面的百姓都吃不上，穿不上，有些人却连洗脸盆都要是黄金的。
若是往常听到府中的下人嘴快，知府定然要说教一番，可是今日他什么都不想说，他觉得这个嬷嬷说的并没有错。
谁能想到未来要接替皇位的人，竟然是这样的成色。
知府的眸色愣了愣，随后叫手下道：“准备快马，我要出城。”
说着，知府大人便朝着大门口走去。
府上嬷嬷都有点诧异，他们家大人一般都是最沉稳的人，今日离开怎么带着点火急火燎的？
川府知府出了府门一路来到城外，找到萧如意的和云羡，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跟两人说，只是眉宇间的失望和难受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
萧如意见此，笑问：“太子来了？”
“是。”知府回应，而后像是还想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但是萧如意其实了然，这个太子呀，还真是令人上头。
她笑笑，指着远处正在为百姓刨地的士兵道：“这是最后一片干旱的地了，剩下的工程便是要从那条大河里面引流了，不过好在众多将士在，若是没有特殊情况两三个月就能完工，这期间我想有件事交代给你。”
“王妃尽管吩咐。”知府拱手，不管萧如意的任务有多难，他都可以试试。
萧如意看出知府那份视死如归来，笑道：“倒是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引流期间将士要安营扎寨，还是得请太子殿下找商户募捐，这样可以保证将士们的吃喝问题。”
川府知府是个明白人，听到萧如意的话就知道她的目的了，但仍是应承下来：“微臣定然会让太子殿下接下这个活计的。”
“有劳……”萧如意笑笑。
川府知府连连摆手：“王妃何必客气，如今眼前的是为了百姓，而王妃的交代是为了天下。”
募捐是小，对太子的考验是真。
他早就该猜到，恒王不会让太子轻松的过来镀金。
总要对引流做点贡献，不如要他来做什么？
他若是一心一意的召集商户募捐也就罢了，若是借着募捐的时候中饱私囊，那便就是在百姓心中腐烂发臭，即便倒时恒王不在宫中变故，太子也休想稳住民心。
见川府知府眸中神色流转，萧如意的唇角勾了勾，他真的是个聪明人。
她看看前方一起帮忙的云羡，又看看身边站着的知府，道：“对了，太子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还带了一个张柏澄，张大人。”
知府说着，眸光不自觉的扫过萧如意。
他听手下的人议论了张柏澄曾经还受过萧如意的恩惠，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成了太子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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