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意没想到张树林这么快就想到绣儿头上,她不能让绣儿帮了自己还被责难。
绣儿和张锦儿的爹是亲兄弟,因为家里有个爷爷还在,一直都没有分家。
吃饭用餐还在一起,就是张锦儿在东院,绣儿在西院。
萧如意到了绣儿家门口,就看到院子里遍地狼藉,张老太坐在地上边哭边骂。
绣儿抱着张老太,一双眼睛也早就哭肿了。
萧如意进去,只看到一个相貌清俊的少年摔在地上,正扶着门槛,神色担忧地朝绣儿母子那边张望。
这应该就是绣儿家那个小哥哥。
她推门进去,大门发出“吱呀”声响,院里的众人纷纷抬头。
看到是她,愣神的同时又觉得委屈。
绣儿更是起身跑到她身前,可却不是跟她诉苦的,“姑娘,你怎么来了?我家里现在不太平,你先回去,等我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再过去找你。”
“怎么处理好? ”
萧如意音色低沉, 音色里的怒意掩饰不住。
“你能在关键时刻,不管不顾给我通风报信,怎么不知道在为难的时候也过去跟我说一声?”
“姑娘,我家本就……”
绣儿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就是不想让萧如意担忧。
她去报信也都是报恩,并不想萧如意卷进他们家的烂事中来。
萧如意自然明白绣儿的好意,她脸色缓和一些道:“先将大娘和你哥哥扶进屋里吧。”
“好。”绣儿点头,过去搀扶张大娘。
萧如意想去将绣儿的哥哥扶起来,身后的云羡却突然绕过她,先她一步将人架起来。
屋子里传来一股浓重的草药和烟味,萧如意不由得看云羡一眼,见对方面色自若地朝她微微点头,这才安下心来。
“如意丫头,你不该来的,你也看到了,你大娘就是绵软绣花枕头,遇到那坑人的张老大一家,有理说不清。”
张老太拉住萧如意, 哭的十分伤心。
萧如意心里也苦涩,王婶说的对,绣儿家的男子都受了伤,自然不是张锦儿一家的对手,唯一身体康健的大哥,又不得不为了养家出门做工。
萧如意安慰道:“大娘不要着急,绣儿是因为我才得罪了张树林,我会将此事解决,日后若是他们再敢上门来,尽管去找我便是。”
“姑娘,这是我们的家事,怎么好将你卷进来?何况你救了我爹,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们怎么好还让你出头。”绣儿小哥哥开口,音色柔和中肯,看人的眼神也坚定从容。
萧如意一笑:“不算什么出头,事情因我而起,我自然不能看着不管。”
萧如意说罢又看向张老伯,见他躺在床上,虽然脸色还好,可腿却像是没有知觉,说了这么久的话,他连动一动都没有。
这不太正常。
按理说,虽然他伤的重,但是有灵泉水包扎,后面又吃了云羡的药,怎么也应该能起身行走了。
“张老伯近日能下地了吗?”
“下地?”
张家人听到她的提问都是一愣,似乎就没有想过张老伯可以下地一般。
遂轻叹道:“姑娘,我家老头受了那么重的伤,能让姑娘救治后还留一口气就不错了,下地行走我们不敢想,也不敢奢望。”
现在换萧如意难以置信了,她蹙眉道:“我给老伯看一下。”
“哦,好。”张老太躲开。
萧如意过去,捏住张老伯的腿。
张老头和家里儿女见萧如意这动作都心脏一窒,可张老头却连点反应都没有。
萧如意知道不好,她回头叫云羡:“表哥,你看看。”
云羡走过去给张老头把脉,随后脸色阴沉的起身,循着味道从床底扯出一个灰盆。
“这是什么?”
云羡开口,张家人不敢怠慢。
绣儿小哥哥答道:“这是前日大伯拿过来的,说是可以帮人疏通筋骨的草药,熏一熏就能疏通活血,对我爹和我的伤都有好处。”
云羡蹙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萧如意一眼,随后找个布袋子将一盆草灰倒了进去。
萧如意起身,安抚绣儿一家:“没有什么大事,我和表哥将这草药灰带回去研究一下,看看如何搭配才能让老伯的伤尽快恢复。”
“好。”绣儿小哥哥应了一声,随后思量着问道:“姑娘的意思是,我爹还有站起来的可能?”
萧如意闻言看了云羡一眼,见他点头,随即笑了笑:“恩,你们且先稍等。”
说完,萧如意拉着云羡从张家出来,她眸色暗了暗,虽是询问,可语气却坚定的道:“那草药灰有问题?”
“郁叶草,伤筋动骨之人熏上十天半月,就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云羡言简意赅,却将这草药的毒害之处说了个明白。
萧如意难以置信的扬眉,沉声怒道:“这个张老大一家,竟然还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她不想再说什么,绣儿因自己得罪了张树林,一家人被欺负的只能躲在屋里哀怨哭泣,她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她走到绣儿家隔壁,一脚将那大门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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