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亦奇娱乐后台十句话不到凭借我的暗示,程又青眼睛发射出精明的光给我一张房卡,王一浩在我快要进入酒店的时候拉住我,:“算了,我自己面对。”
“多大点事,婆婆妈妈,你最多把他打一顿,他删了你的视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不一样,他会下地狱的。不要耽搁我指点江山了,我要给老欧打电话了,从老欧家到这里就算超速闯红灯也要四十分钟,幸好现在时间不堵车。”
他抱着我不放手,我并不习惯这样拥抱,它让我感到是一种枷锁,闪念之间我又恢复恶魔厌恶他,我静静看着他,他可能感受到而放手。
“老欧,《挥舞》这首歌副歌能不能用小提琴,凸出主唱唱功。”
“可以,就是不和谐,为什么要凸出。”
“前几天王一浩和我一起,碰见程友青,他说想要这首歌升调,说是为了舞台效果,改了票数更高,让我和他商量一下。”
“和你商量吗?你屁都不懂。”
“王一浩要专心比赛,这些琐碎的就是我在负责。”
“小夜,你不要管了,剩下交给我。”
“那我突然离开不礼貌吧。”
“你在哪里?”
“在酒店啊,程友青说先开个视频会议让我自己喝点酒,想想怎么改现场能躁动起来提高票数。”
“小夜,现在立马离开,不要喝酒……”
我听见老欧匆匆的脚步声,告诉他酒店后,他一边跑一边给我交代,听见他气喘吁吁有了负罪感,让一个六十岁的人这么运动。
半个小时后,我在王一浩的注视下走进酒店,他在我背后说道:“有一点不对给我打电话……”我走的太快,他后面的话听不清楚。
事实证明人需要自信,王一浩有时候会产生自卑,我在自负和自卑之间来回跳跃,程友青的自信是司马昭之心,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进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哄带骗才让他先去洗澡,他用了五分钟不到出来,在这期间手机振的和地震一样,王一浩给我发了十几条微信,老欧和沈清河林瑜竟给我打了一排未接电话,我给王一浩发一切安好后关机。
他□□走出来,我下意识闭眼神深深吸气,他露出小山一样的肚子,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器着油腻,我的胆汁泛着恶心,他像女明星红毯上撩头发一样摆动自己两撇小胡子,我毫不怀疑他的胡子就是参照汉奸胡子,为他量身打造。缓缓向我走来,屁股扭动浮动很大,他身上的玩物随着他的动作摇摆,自信且笨重像看猎物一样盯着我。
“有点小,也不是,太小了,您这需要补补,听说牛鞭滋阴壮阳。”我皱着眉头,说的诚恳且轻车熟路,短短几秒他的脸由粉色变成红色又变成黑色。
“兰夜。”他明显愤怒叫我的名字。
“你说说你,年纪上去了,头发下来了,你现在感觉力不从心了吧,我知道几个偏方。”
我和他没扯几句他愤怒朝我扑过来,□□不堪愤怒的脸倒是有些滑稽,像是光着身子落荒而逃一样,我把背后的高尔夫杆拿出来准备砸在他的头上,这个高尔夫杆是我最惊喜的,我一进门就看见它坐落那里,仿佛等待我的光临完成它光荣的使命。
这时候我心里怨恨起无数人,怨恨我妈基因不好生下我小胳膊小腿没有力气,怨恨我自己平时躺在床上不从事任何和体育有关的运动,虽然程友青满脸都是血,他战战巍巍站起来看着我,这一刻我才感到胆怯,他眼睛里的狠毒像是饿狼一样要撕碎我,握着杆子都在颤抖。
已经没有任何□□,他要扑上来毁灭我的□□。
我这人一向脑子和动作不协调,我心里害怕哭爹喊娘手里却又快又准朝他的头又是一棒,相比第一次害怕失手造成他死亡,这一次我更像一个亡命之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已无可遁逃必须拼死一搏。
丧尸一样充满顽强的生命力的他,每一次都能意想不到起来朝我扑来,我手上的武器因为出汗滑落,他看见我没了武器露出阴邪的笑,似乎信誓旦旦我是他的掌中之物,这场战争他预测出自己的胜利提前露出微笑。
我还在想要不要咬他的脖子,幸好他也算个侏儒我不至于够不着,我在计算角度时候猝然眼睛一片黑影,我以为自己已经被他打的看不见任何东西,蓦然间看见一个人扑在他身上,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程友青彻底输了,他没有行尸走肉一样再次起来。
一个清晰的背影坐在程友青身上,梁夜的背影伴随着喘气在颤抖,脸上的线条都显露出极端的愤怒,我突然感觉无比安全又无比害怕,怕的我腿都软了跪在地上眼泪扑簌簌的落。
沈叔叔想把瑟瑟发抖的我扶起来,梁夜说道:“你放开她。”他踉跄起来拖着步子朝我走来,一把拉起惊恐未定的我,我扑进他怀里,我感觉到他都站不稳,我抓着这双大手,甚至形容不上自己的情感,这双手让我有了归属感,有一个人为了我不顾一切的,简简单单的、毫无保留的,我不再是那个被替代、被怪罪的人,有人知道我是无辜的,他笃定告诉我,我很好,一直都很好。
沈叔叔拨打120,不能让程友青一命呜呼,他走近看地上的人嘴里吐血感叹:“你们两个下手够狠,梁夜就算你不来,他也拿小侄女怎么不了。”他看了沈叔叔一眼,沈叔叔就再也没有声音,低眉像个新媳妇,他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梁夜嘴上不说话心里说脏话。
我在梁夜的怀里看见远远站着的老欧,他深不可测盯着我,眼里蛰伏老鹰一般的危险和敏锐。后来沈清河在我面前把老欧狠狠骂一顿:他才是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明知道梁夜生气了,站的老远,只有我是一天干好事落骂名。
梁夜直到我平静才放开我,在此之前一直轻轻拍我背。我在想如果当初我妈生下我后把我交给他们抚养,我是否拥有正常的感情。
他放开我,脸上的表情忍耐着,沈叔叔扶着他问道:“腿没事吧,多大了还踹门。”
“她在里面我能不踹吗?”梁夜疼的说话都在吸气。
立即脑子里有一个画面,梁夜跑上来对着门,动作没有经过大脑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一脚踹开门,没有感觉到疼痛,看见裸体男人差点扑倒我又拖着残腿和别人打架,而后紧紧抱着胆怯的我,在我恢复以前,他的腿、他的意识融为一体完全没有疼痛。
沈清河跪在地上轻轻揉梁夜红肿的腿,我没话找话:“沈叔叔怎么回来了,不是在上海出差吗?”
“今天梁夜回来我提前回来,在路上听老欧说起吓死我们了。王一浩那孙子在电话里给我们说的一清二楚,回头你去做做亲子游戏。”
“什么亲子游戏?”
“亲子鉴定,你身上没有一点长风的基因,他做事多深谋远虑、高瞻远瞩、恰到好处、沛然万象……”他用很多成语夸老兰,虽然后面的成语像是说天气晴朗而不是老兰聪明,但是自始至终从提到那个名字,梁夜便骄傲的,带着害羞浅浅微笑。
经过把几十个成语排列组合和老兰以前的作风,我听懂沈叔叔想要说明我爸做事面面俱到而我做事不计后果,他是上计,我是下计,没有计谋全凭脑子一热烧糊涂了。
“你不害怕程友青真的把你怎么样?”梁夜问道。
“当时没想。”
梁夜听到笑的无奈且带着孩子做错事怕被惩罚的懊恼,竟然有些惭愧低着头。
“真想不到他好这口。”沈清河看着地上的程友青感叹:“小侄女,你呀就是情根深种,我知道你喜欢王一浩但也不用这么赶鸭子上架,你这叫舔狗,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就是条狗。”
“你闭嘴,你能看懂什么?以后不要那个男的和小夜有一点联系,一点担当都没有,”梁夜总能在最短的时间让沈清河闭嘴。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行了吧。”
“觉得我说的对,就按照我说的做。”
救护车伴随巨大铃声,车还没到我们已经听见声音梁夜形容: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几个健全的人帮助医生把人送上担架,老欧非要把梁夜也送上担架,他满脸嫌弃。
“起码做个ct,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去看看大家都放心。”老欧说。
送梁夜去医院的路上沈清河问我:“你不知道他们回国?”
“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回国这么大的事你爸不给你说,搞的像是亡命鸳鸯私奔你是封建大家长一样。”
“性质其实差不多。”
我闭上眼睛靠在后座装睡,我该怎么给沈清河解释我从小到大和我爸都没有话,他对我最亲昵的时候是叫我小夜子,当他们复合后,他的内心是复杂的,可能觉得有愧于我,可能觉得自己终于解脱,心中种种他从来没有告诉我,我们以前就是父女之间默契的疏离,而现在他有了梁夜,我们之间的陌生别人一眼就能窥探。
“你恨他吗?”坐在前排的老欧冷不丁一句,我知道他说的是梁夜,老欧除了自己的亲人对任何人的感情没有任何兴趣。沈清河能做到今天的位置凭借黄鳝晒太阳的本事——装死,他目不转睛看向窗外的繁荣。
梁夜明显深度呼吸,我能想象他此时的心理活动,他不敢看我,连眼珠子都不敢转。
我恨他吗?恨过,恨过一个虚幻的人,在梅雨因为相似的眼睛喜欢我,在别人因为相似的眼睛羡慕我,当我爸在医院快死的时候,当我获得所有认同都是因为他,我都是恨他。我们从未谋面,我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可当我第一次见到他,当他看我的时候,我就不恨他,我甚至在他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
事到如今我没有恨,更多的是无力,当我知道是梁夜,我得到的所有爱都是因为梁夜,我想不通为什么我要来到这个世界。
“我要是说恨,他的遗产是不是就不归我了。”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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