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卿回到宜秋院后,便再也支撑不住躺床上歇着去了。

    休息了一整天,长孙卿的状态总算完全恢复如初。夜幕降临,重雪准备好沐浴的热水后,她提出要像中原人一样侍奉主子沐浴,长孙卿当即拒绝,把重雪打发出去后,关上屋门长孙卿便开始将衣衫一层层褪去。

    屋内雾气氤氲,萦绕着淡淡清香。

    热水已没过肩膀,可是长孙卿一低头,还是能看见肩膀锁骨处的红印,一天了都还没消除。一想到昨晚之事,长孙卿的脸颊就灼热难耐,从前也没有过如此悸动……

    她也没想到苏明月如此强悍,前世都没有过这种体会。

    夜间气候宜人,水温舒适,不一会儿长孙卿便昏昏欲睡,遂靠着浴桶闭目养神,等什么时候水凉了再出浴。

    房门被轻轻推开,然而屋内的人却无所察觉。

    透过屏风,隐约可见美人倩影。

    长孙卿睡意昏沉之际,恍然间感觉到身后似乎有动静,意识逐渐恢复清醒,猛地起身反手抓住来人的腕骨,水花都渐了一地。

    看清来人的面容后,长孙卿大惊:“陛下?”

    同时她也松了口气,幸好是苏明月,若来者是别人,那长孙卿还真不知道该当如何。

    看见对方眼中的笑愈发邪魅深沉,长孙卿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全都暴露在空气中,慌忙放开苏明月的手腕回过身坐了下去,脸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灼热又卷土重来。

    苏明月就站在她身后,长孙卿羞愧难当,下意识就想用手遮挡身子蜷缩在水里。

    “陛下怎么来了?”

    也不提前跟她说一声!

    苏明月看着她在水下那无处安放的手,以及若隐若现的肌肤,目光有一瞬间如烈火般炽热,但被他强行压下,皆化作意味深长的轻笑:“怎么,卿儿还怕被朕看见?”

    他的这一声“卿儿”,直接扰乱长孙卿的心弦。

    长孙卿知道她与苏明月之间已无需避讳什么,可她就是忍俊不禁,被他看时会娇羞得无地自容,还是选择用手挡一挡身子。

    男人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长孙卿的肩头,犹如划在她心间酥痒难耐,然后一点点上移,抚过她的颈间最后停留在下颚处。指尖轻轻用力,便将长孙卿的头稍微抬起,然后他慢慢俯身,低头吻住了长孙卿的双唇。

    他的嘴唇依旧冰凉,却能激起长孙卿心中的烈火。

    长孙卿保持着被他捏住下巴的动作,任由他肆意汲取唇间芬芳,她却没有任何回应。苏明月搞突袭令她猝不及防,长孙卿心里不爽快了。

    察觉到长孙卿的不满之后,苏明月并未收敛,另一只手悄然伸进水中。

    等长孙卿反应过来时,苏明月的手已经环住了她的腰,用力一带,她便被他从水中拉起,一层轻纱瞬间就裹住了长孙卿的身体。

    在轻纱快要沾到水时,长孙卿已经被横抱而起离开了浴桶。

    长孙卿抱住苏明月的脖子,心中惊愕,然而面上却是十分无奈的调笑:“陛下真是好身手啊,令人措手不及。”

    “卿儿过奖。”

    苏明月抱着她就向床榻走去,目光却未曾在她身上有过片刻的停留。

    裹在长孙卿身上的轻纱很薄,抱着她就能直接触碰到她柔软的肌肤,春色若隐若现最是诱人,多看一眼怕都会沉沦其中不能自已。

    长孙卿被轻放在床上,苏明月当即倾身吻向她的颈间。

    终于不需要再克制。

    他想要的,都要在她身上得到。

    轻纱落下,帘后人影交缠,一夜巫山云雨。

    这一夜苏明月手下留情了,长孙卿第二天醒来时腰腹没有之前那般酸痛,虽然睁眼后还是不见苏明月人影。

    他想要与她欢好,却不想有其它牵扯。

    来时匆忙,走时利索。

    这样也好,只要她能得他庇佑摆脱命运的束缚就行。

    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然后毫无意外每天早晨都会喝到太后的避子汤药,不是掺杂在茶水里,就是掺杂在羹汤里,换着花样来。

    长孙卿都没有拒绝,故作浑然不觉一一喝下。

    这天清晨刚喝下避子汤,重雪便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将一张卷起来的信纸递给了长孙卿:“公主,有个宫人托奴婢将这个给您,说是有人找公主。”

    长孙卿打开信纸,上面只有四个字。

    卿卿安否——

    是苏明折的传信。

    这几天长孙卿深居内苑,不曾见过苏明折,也不曾联系过他,估计苏明折只能从宫人的只言片语来打听她的情况,终归是不太安心的。

    入宫已有好几天,是时候该给他一个回音了。

    长孙卿取来一张纸,在纸上写好字便折叠起来握在手心,然后离开宜秋院直往北边的安礼门而去。这是离后宫最近的一道宫门,也是唯一她能够涉足的地方,其他宫门皆是没有君令后妃不得私自涉足。

    来到宫门前,长孙卿远远就看见有一大批禁军驻守在那,她走向为首之人,笑意吟吟地向其询问道:“这位守将大人,我可否问一问佛光寺在哪个方向?”

    守将伸手朝着左前方指了一下,并未多言。

    “多谢!”

    长孙卿向其欠了欠身,然后转身便要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而去,却见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向她走来,目光锐利地盯着长孙卿和那守将:“你们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公然私相授受?”

    长孙卿心神一颤,面上却是镇定自若:“白婕妤在说什么?我等何时私相授受了?”

    白雪指着面无表情的守将冷笑道:“本宫方才都看见你触摸他的手了!还敢狡辩?真当旁人都目盲不成?”

    重雪抬头慌张地看了眼守将,却是不敢多言。

    这白婕妤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当场被她揪住,这可如何是好?

    守将也并不慌忙,恭敬地向白雪拱了拱手:“婕妤娘娘,属下猜想您应是误会了,方才长孙婕妤只是在向属下问路,并未与属下有任何接触。”

    白雪犀利反问:“问路?问什么路?”

    “问佛光寺。”

    守将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心虚,白雪气急败坏:“借口!你们在说谎!方才这洵国公主明明是摸了你的手,你还想糊弄本宫?信不信本宫治罪于你!”

    守将仍旧是一脸平静,干脆不再多言。

    白雪的趾高气扬丝毫没能威慑到守将,同样也没有威慑到长孙卿,在长孙卿眼里,白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即便发现她偷偷给守将传信又如何?长孙卿就是不认。

    这几日里长孙卿接连被宠幸,白雪自然嫉恨得要命,如今逮住了这个机会,她断然不会轻易作罢,向左右使了个眼色厉声斥责道:“本宫要将你们带去陛下面前问罪,看你们还如何狡辩!”

    侍从蠢蠢欲动,想要去擒守将,却被对方一个眼神给吓愣,转而一窝蜂朝着长孙卿而来。

    长孙卿一介弱女子,身边只有一个重雪,对付她要容易得多,这群侍从也很会看菜下碟,只可惜长孙卿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在他们将要对她出手时,长孙卿忽然笑了,笑得明亮娇媚:“你们若敢将我押去陛下面前,届时究竟是问谁的罪可真说不准呢。”

    长孙卿丝毫不畏惧他们,自信且张扬,让侍从们都为之一怔。

    他们也知道长孙卿这几日接连被宠幸,风头正盛,说不准届时圣人会站在哪一边,有理也抵不过恩宠啊。毕竟在这后宫之中,还没有哪位嫔妃能像这和亲公主一样被如此宠幸。

    侍从们犹豫着不敢上前,白雪登时火冒三丈:“你们不敢动,本宫亲自来!”

    她抬手就要去抓长孙卿的胳膊,不料被长孙卿动作敏捷地躲开了,紧接着长孙卿反手就给了她一耳光,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扣住白雪的胳膊,将其摁倒在地。

    白雪头上的珠钗都散落在地,顿时狼狈不堪。

    “长孙卿你竟敢打我?我饶不了你!”白雪开始猛烈地挣扎,但却丝毫敌不过长孙卿的力道,反而让自己的头又与地面摩擦了几遍。

    侍从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他们想上前却又不敢碰长孙卿,只能任由白雪被摁在地上。

    而一边的守将则是冷眼旁观。

    长孙卿也是冷眼望着不断哀嚎的白雪,嘴角扬起傲然的笑,手中力道丝毫不曾因她的挣扎而减弱。

    敢对她长孙卿出手?那就是不要命了。

    长孙卿可不似白雪这般女子一样弱不禁风,她可是豪迈不羁的草原儿女,岂能容人这般欺辱!

    白雪不求饶认错,长孙卿便不松手,任由她如何咒骂皆充耳不闻。只不过就在这时,内侍监辛岁刚好途径此地,看见这一幕便赶忙上前劝阻:“长孙婕妤,白婕妤,二位这是怎么了?有话好说,何必大动干戈,长孙婕妤,您快让白婕妤起来吧!”

    有旁人来插手此事,长孙卿不好再继续摁着白雪,否则此事传了出去会有失皇家颜面。

    她不在乎表面的东西,不代表君王不在乎。

    长孙卿松手放开了白雪,恢复了以往端庄的仪态,白雪在宫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喊道:“辛大人,你快带本宫去见陛下!这女人不仅与守军私通,还殴打本宫,绝不能饶恕!”

    “这……”

    辛岁犯难了,没有圣人的召见,后宫嫔妃是不能去面圣的。

    可眼下看这白婕妤的架势,今日若是见不到圣人估计不会罢休,再看看长孙婕妤……罢了,圣人应该不会怪罪,辛岁最终是应了下来:“既如此,那您二位便随微臣去面见陛下吧。”

    “我们二位?”白雪愤愤不平地指了指守将,“那他呢?他不用去?”

    辛岁赔着笑脸回道:“岑大人的职责是镇守宫门,除非有圣人的诏令,否则除换岗之外不得擅离职守,望白婕妤见谅。”

    白雪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反正能把长孙卿抓去就行了,旁人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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