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车子开了大约有两个小时才停下来,晚秋已经不知道了这是哪里。

    也许,早就离开t市了吧。

    可孩子们,到底在哪里呢?

    她想念孩子们。

    好想念孩子们。

    布袋子被拎了起来,这一次直接就有人解开了封口,迷迷糊糊的站在室外,眼前霓虹闪烁,那是一个洗浴中心。

    脚踝上的绳子被扯开了,晚秋被拖拽着走进洗浴中心,从侧门直接被带进了一个全封闭的房间里。

    身子被一推就倒在了地上,她以为那地板会是冷的,可是,她却感觉到了热,浑身都开始躁热了起来,那种感觉让她说不出的难受,也让她立刻就猜出了她之前吃过的药丸是什么东西了。

    骆敏娇,她够狠。

    房间里到处都是男人,眸光瞟向哪里都是男人,数也数不清似的。

    男人们开始脱衣服,从上到下,脱得一干二净,也露出了那个最丑陋的东西,让晚秋随即就闭上了眼睛,她不能看,真的不能看。

    明明那东西是会让她恶心的,可是,刚刚看过的一幕却让她混身的燥热越发的强烈了。

    身子在地板上不住的蹭动着,似乎只有这般才能让她舒服一点。

    她要怎么办?

    煎熬着,她真的不想在这个房间里成为那些男人手中的玩物。

    “大哥,你拿这些面罩和摄相机进来干什么?难不成是要拍照是要录像?”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到了晚秋的耳中,让她不自觉的身子一颤,天,如果真要这样,那她生不如死,骆敏娇,如果让她活着出去,她也会让骆敏娇和冷慕洵生不如死。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们呀,她们在哪里?

    “小九,你小子还挺聪明呀,来来来,把这些面罩发下去,一人带一个,至于这小妞吗,自然是不用了,哈哈,这样才上镜。”

    晚秋浑身上下的鸡皮都起来了,闭着眼睛的世界里是那么的黑暗,可是,那些男人的目光却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腰上传来刺痛,那是之前的伤一直都没有彻底的恢复。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粒药都没吃过。

    冷慕洵让她吃药做什么?

    好聚好散吗?

    他好狠的心呀,让她活着就是要折磨她罢了。

    周遭,男`性的气味越来越浓,还带着特别的味道,也许,这些男人中就有才从别的女人身上爬起来而赶来的,想着,就是一个恶心。

    “小妞,怕了吗?怎么不敢看着哥呢?哥会好好的疼你的。”倏的,长发被拎了起来,那痛意让她不得已的只好仰起了头。

    “哟嗬……”揪着她长发的男子响亮的吹了一个口哨,“还挺正点的,不错,这样拍起来才有价值,也才能卖个好价钱,妞,一会儿卖力点,哥会让你爽`的……”

    “呸……”一口口水吐过去,晚秋扭动着身子想要挣开这男人的手,可是,身边却立刻涌上了其它的男人,一只只的手落在了她的身上,毛茸茸的让她恶心的同时却又奇异的让她的身体更加的躁热起来,那些药丸吃下去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感觉,却不想原来药效要这么久才发作,那喂她服下的人端得是早就算好了,既可以让她在路上不出现状况,又可以在此刻完成他们想要的效果。

    完了,她这辈子就要栽在这些男人的手上了,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正对着自己面庞的摄像机,即使她能够活着出去,这录像也会传出去,从此,她要怎么为人呢?

    “哧啦……”,她的衣摆被人扯了开来,有人隔着胸衣揉着她的一只柔软,“妈的,就是这个有点小,要是d杯的该有多爽……哈哈……”

    “老兄,d杯的有几个是真的呀,八成都是人造的,那还不如这妞的b杯的摸着舒服呢,我就喜欢自然的,你要是喜欢假的,那干脆找一男的送去美容院,出来的时候一定也能变成一个美人,要啥有啥,可是想想,你不觉得恶心吗?”

    “哈哈……哈哈……”房间里立刻传来哄堂大笑,这所有都传入了晚秋的耳中,她听着,身体却格外的火热起来,意识告诉她她要避开这些男人的咸猪手,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想要他们的手落在她的身上,她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就要这么完了吗?

    就要这么的毁了自己的一生吗?

    泪水悄悄的从眼角流了下来,酸涩感袭遍全身,她不要这样呀。

    “哎哟,你瞧这骚`娘`们,一边不要脸的往爷身上蹭一边还掉眼泪了呢,妞,你说,你这是不是激动的眼泪呀?你等着哥来疼你等了好久了是不是?”

    晚秋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不说话,她也不回应。

    “还挺有性格的,哥摸摸你这下面,你瞧,连底`裤都湿了,是不是着急了?”

    “哧拉……”连着三五下,她浑身上下就只剩了胸衣和底`裤,皙白的肌肤已经尽现在那些臭男人的面前。

    无数的手落在她的肌肤上,“挺滑的……”

    “嗯,挺嫩的,就是这里,怎么有道疤呀,刹了风景了不是。”有男人指着她的小腹喊道。

    “小子,那是女人生孩子割的刀口留下的,想不到这妞还生过孩子,那不是被男人疼爱过很多次了,那滋味是不是很不错呀?”

    晚秋觉得自己要疯了,一边是身子涨痛的好象不是她自己的了,一边却又是那么的渴望着这些男人的手继续留在她的身上,她是真的要疯了,她的身体完全不受她的意声力的控制,那些药丸她服得太多了。

    敏敏,她真的是害死她了。

    “大头,你把头移开一点,拍不到了……”

    镜头正对着她……

    她是那么的难受,有谁可以救救她,救救她呢?

    可是想到这个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这个世界,还能有那个会救起她的人吗?

    她觉得她要死了,她真的会死的。

    牙齿咬下去,却没有人呼痛,只有……

    晚秋闭上了眼睛,不管有没有力气,她都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牙齿再一次的用力的咬下去,这一次却不是咬向那些男人的手臂,而是,她自己的舌……

    丁香,瞬间就缠绕着血腥把一抹抹鲜红洒满在男人们的视线里,耳边,依稀是他们的惊叫声,她却缓缓的阖上了眼睛,只想,死去……

    “血……血……”

    “大哥,你快来看,这女人在拼命的流血。”

    “真扫兴,居然这个时候来月经……”

    “不是的,大哥,是她的嘴里和鼻子里在流血,真的在流血……”

    “什么?”那被唤作大哥的人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然后冲到了晚秋的面前。

    一身的白皙上是点点红晕,让她看起来是那样的美丽妖娆,可是此刻,那泛着红潮的身体上却处处都喷着血红的小溪流,她流血了,口中与鼻间的血就好象是永远也不会停下来似的不停的流淌着。

    “哎牙,要死人了,怎么流这么多血,没见过这样流鼻血的,阿娃,你不是懂得医理吗,你来看看这女人怎么了?不会是要死了吧?”

    立刻,人群的最外围,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小的男生推了推眼镜穿过男人们才让开的通道不疾不徐的向晚秋走来,圈子里的女人很美,尤其是那轻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虽然不动,却总是让人感觉那是栖息在林子里的一只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间的振翅高飞。

    阿娃的头俯在了晚秋的身上,人群里有人在起哄,“阿娃,你情窦初开了吧,哈哈。”

    小男生一动不动,只是认真的听着晚秋的心跳,半晌,他直起了身,然后两根细瘦的手指落在了晚秋的手腕上,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却又有板有眼,也让那些一直看热闹和鼓躁的男人们立刻噤了声,为首的大哥道:“她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小男生不吭声,两根手指稳稳的停在晚秋的手腕上,大约有五分钟左右,这才敛了敛眉,沉声道:“这女人要死了。”

    “啊,怎么这么晦气,这是怎么回事?”

    “她有血液病,你们瞧,她的血一直流,怎么也不止,她这病有很久了。”

    “阿娃,你是不是乱说的?”

    “阿娃,你是不是对这女人动了情了?所以,想要保她?”

    阿娃淡淡转身,“我不认识她,再说咱们这里漂亮的女人那么多,她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她是真的要死了,你们若是不信就等上个把钟头,她一准也就断气了。”

    “这样呀,这太晦气了,咱们这里还没死过人呢,垂死的人从来都是丢出去的,死在这里会坏了风水的。”

    “大哥,就跟以前一样,把这女人扔进河里好了。”一旁,一个男子建议到,此时的房间里再也没有了欢乐的氛围,谁都被这突然间发生的血淋淋的一幕惊住了。

    晚秋的鼻子里依然还在冒着血,那大哥看了一眼晚秋,然后点点头,“即使她没什么血液病,可是这样子流血不止也会死的,难不成咱们还要把她送去医院里掏钱救她吗?门都没有,来呀,拿块布裹了,给我扔河里喂鱼去。”

    很快的,就有两个男人手捂着鼻子走了过来,有些不情愿,却还是不得已的抬起了她的身体然后裹住了,晚秋什么也不知道,那一咬她真的是用尽了全力的,只闭着眼睛,任由着两个男人裹着她的身体,然后被抬出洗浴中心。

    布连着身体被扔进了一部皮卡车后面的货箱里,月光清幽的洒在她的身上,那么的柔和,可她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昏沉沉的一颗心不住的下沉下沉,她是真的要死了。

    躁热早就退去,有痛意袭来,还有,无边的冷意。

    身体只包了一块薄薄的软布,当车子停在那小镇的河边时,晚秋被再次连着布抬了起来,男人们甚至也不确认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就那么的要向水中抛去,“哎呀,等等,要不要绑一块大石头,不然浮上来会惹上麻烦的。”

    “怕什么,上面说了,送这女人来的那个人可是有背景的人,没人敢动她的,再说了,你瞧着这岸边,哪有半块石头,你要是不嫌麻烦你就去找石头去,不过,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我可没那么闲。”一个男人没好气的,碰上这样的晦气事已经算是很倒霉了,现在说什么也不肯再多做一丁点的事情了。

    “好吧,那就这样吧。”另一个男人也不再说什么,原本是要一起玩玩这个女人的,结果她出了这样的事,不仅是扫了大家的兴,还让他们这一晚的风流都泡汤了。

    两个男人一人扯着布单的一角,口里喊着口号,“一……二……三……扔……”

    “啪”,重物击打水花的声音,晚秋就这样的被扔进了河里,河面上漾起了层层的涟漪,却被涤荡在月光里悄然散去。

    皮卡车很快就开走了,河面上平静的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么的安静。

    夜,也越发的深沉。

    洗浴中心,阿娃不声不响的走向自己的休息间,进到这样的地方工作,只是他的迫不得已罢了,拿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爷爷,有个女人被扔进了河里,她好象得了那种你一直在攻关的血液病,你要不要把她捞上来攻关随你的便。”

    发好了,阿娃随手就删了已经发好而储存在手机里的短信,再关机,然后爬上床静静的睡着了,仿佛,这个世界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那个女人,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晚秋只觉得冷,很冷很冷,冰冷彻骨的水袭卷着的她的身体,也打醒了她欲沉睡的灵魂,幽幽的缓过意识来,却是无边的水涌上她的身体,指尖触着那水的冰凉,她突然间很后悔在火山岛的洗浴中心没有好好的去学游泳,所以此刻,便只有被迫的被大口大口的灌着水,腥臭的味道,这河水一点也不干净,她怎么会在这水中呢?

    她不是在洗浴中心的那个密封的房间里吗?

    一点也想不起来后来都发生什么了,手胡乱的挥舞着,求生的本能让她只想要冲出这水面,然后冲到岸边,她还有诗诗和果果,她要活着,她要救出她的孩子们。

    蓦的,手中触到了一条什么东西,好象是木头吧,什么也不管的抓住,身子突然间轻了下来,最近没什么雨,所以,河水的水势也不大,只是水却不浅,让她的脚怎么也探不到脚底的泥,晚秋已经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抓着浮木渐渐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水,到处都是水,除了水就是水,而她的身体就随着这浮木而随波逐流的向下飘动着。

    舌有些痛,浑身都是无力,她好象是咬了舌的,可她现在居然还活着,而且走出了那个魔窟,咬咬唇,有些痛,这是真的,她真的走出了那个魔窟。

    这太不可思议了。

    水流,推着她不疾不徐的向下游而去,冰冷让她的牙齿打着颤,她不能慌也不能乱,她必须要想办法飘到河岸上,可她,不会游泳。

    这是她最为致命的弱点。

    河岸,越来越宽,水,越来越深,晚秋无力的任自己飘浮着,只握着浮木的手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能放开。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黎明的曙光慢慢的扩大了视野,眼见着一舟小船在河面上行驶着,“救……命……”她用力的喊出来的两个字,却连她自己也听不甚清楚,太冷了,她觉得她冷得浑身都要僵硬了,若不是诗诗和果果在遥远的地方支撑着她的一颗心,她也许真的挺不到现在。

    只是这一冷,让她的血倒是不流了。阵尤阵圾。

    软软的浮在浮木上,一只手抓了一根水草挥舞着,“救……命……”不管对方能不能听见,她都要尽力的去做到,只要有一线生的希望,她就不会放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那舟小船的主人也在聚精会神的关注着水面上的状况,所以,似乎是发现了她,然后向着她的方向驶来,终于有了生的希望,晚秋的面上现出了欣喜,可是随即的,她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浑身僵冷,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似的轻飘飘的欲要飞走,挥舞着的手臂垂落,意识还清楚的时候,她告诉自己一定要用力的抓住那块浮木,抓住,一定要抓住。

    晚秋再一次的睡着了。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感觉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的久。

    悠悠醒来的时候,淡弱的光线温暖了她的心神,她活过来了,身上是暖暖的厚厚的被子,只是这房间却是陌生的。

    是那个撑着一叶扁舟而救起她的那个人的住处吗?

    “水……”她轻声语,却是那么的轻,轻的连她自己也听不见。

    房间里很安静,目光扫过后不见半个人影,可是她的床前桌子上却放着一只碗,碗里散发着热汽飘着浓浓的药香,那好象是中药熬成的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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