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老头儿正在熬中药,屋子里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儿。
在他这里就是这样,不是药草的味道,就是熬药的味道,每次出了门,身上沾染的都是一身药味。
“二爷爷。”袁彻满面笑容,提起手里拎着的东西,“前些天我爸妈刚旅游回来,知道您老喜欢紫砂壶,给您带了一套。”
老头儿慵懒的抬了抬眼皮,又耷拉下来,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就你爸妈那个眼神,能挑出什么好东西。”
“他们特意问了很多人,这是大师的手作壶,您瞧瞧?”他说着,就把一个精致的盒子掏了出来。
老头儿从鼻孔里喷出一声气,似笑非笑,“这年头,一个广告牌砸下来,十个有九个是大师,还有一个是准大师……你爸妈找的,这是哪个大师?”
如果是一般人,说到这里面上就要挂不住了,但袁彻已然是习惯了的,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依旧面不改色的把茶壶拿了出来,“您看看,提梁南瓜。”
袁老瞥了一眼,没吱声。
他虽不吱声,却已经是个很好的反应了,没有怼他没有说话不好听,就说明还算是入的了他的眼的。
最早之前,袁彻还不懂老爷子的喜好,经常拿一些国外旅游带回来的东西送过来,又或者什么名贵的字画啊,古玩之类,通通都被扔了出来。
时间长了,被骂的多了,慢慢也算摸透了老爷子的脾性。
这老头儿,老外的东西不怎么喜欢,说多了就要骂崇洋媚外,东西贵不贵重也不看重,他这一辈子,就两个喜好,一个草药,一个茶。
所以后来袁彻再来,基本上就是茶叶茶壶为主,毕竟再珍贵的奇珍异草,也没有老爷子这里的品种全。
“行了,你小子最近跑这么勤快,又惹了什么事?”晃了晃手里的蒲扇,老头儿直接切入正题。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袁彻这小子,在草药这方面的悟性算是还不错的,但是心思太过八面玲珑,做任何事,目的性都太强。
他每次跑来,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看在怎么也是亲戚的份上,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会点拨他几句,只要用在正途,年轻人肯学也是好事。
但最近,着实有点太勤快了。
“二爷爷,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他笑了笑说,“是这样的,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个草药熬煮发挥出来的药性的确是更好,可是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草药在挥发的时候把药性拓展到最大,让人只靠吸收,就能尽最大可能的吸收药性?”
“……”
老爷子眯了眯眼,停下摇动的扇子,坐直起来,盯着他。
只是盯着,却不说话,袁彻被盯的有点后背发毛,“二爷爷,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去那个研究所搞那个实验了?”他直截了当的问道。
袁彻一惊,“二爷爷您也知道那个实验?”
“我怎么不知道!那还是我……”推荐苏莱去的!
后面这几个字,硬生生及时咽了下去。
他梗了梗脖子,有些不自在的说,“那还是我老早就听说过的,那个实验么,好像也有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搞定么?”
没想到袁彻这小子竟然也跑去了,怪不得上次苏莱提起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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