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别人的忙碌来说,阡妩是真的很闲,没了需要批阅的文件,没了堆积如山的财务报表,没有一个又一个的请柬宴会应酬,也不需要天南海北到处飞,不需要去黑暗世界与那些黑道老大打交道,后宫没了妃子,也没有小说中的心机婊,实在是让人无聊啊!

    不过也许上天可怜她无聊,终于送来两个人给她玩,嫁给西南行军总提督为提督夫人的二公主带着母亲梁太妃回京看望皇上,据说是打着求情的旗号来的,还递上了一封亲笔信给皇上,不外乎是莫要手足相残之类的,不过夏君澈看了两眼就丢了。

    二公主一人回来当然不行,还有五公主、六公主,五公主和亲去了燕国,封为夏妃,不过不受宠就是了,而六公主为北炎淑妃,还算是勉勉强强,不过北炎皇上至今好像快六十岁了,而五公主才……十六?还是十五?

    与五公主一同来的还有燕国皇帝燕烈刑,据说是一个好色成狂的暴君,而且也是一个从不掩饰野心的枭雄,心情不爽的时候直接将军队开到北炎去打上一仗然后嚣张的撤退也干过,此次来夏国,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而陪六公主一起来的是北炎的第十一王爷北炎阜和第十九皇子北炎世,两个都是北炎帝最宠爱的儿子,也是最有竞争力的继承人之一。

    不过阡妩听说的时候眼皮猛抽了一下,据说北炎帝的儿子已经排到了三十四位,她很想知道北炎帝记得他的儿子都叫什么名字么?

    二公主回来的消息阡妩觉得有的玩儿,不过这两个公主回来她就不怎么欢喜了,就好比送一只狗给你,你可有逗逗解闷,若是换成一条霸王龙和毒蝎子,可就没那么好玩儿了!

    阡妩靠在扶手上,左手支头,右手曲起十指在扶手上轻轻敲打,因为那一次她诱导的宫变,损失的士兵和官员不再少数,如今正是替换血液的时候,澈儿还需要时间拢权,这些人挑中这个时间前来,绝对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若是出点大事,澈儿手中没有兵权,加上玉玺没有归位,这皇位可就悬了!

    本以为可以坐在幕后找点乐子,结果还是不能那么放松,天生的劳碌命!不过这样也好,正所谓破而后立,澈儿也需要做一些事情让天下人知道他这个皇帝的本事了!

    司徒柔一身男装走进来,单膝跪地:“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阡妩回神,目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失笑:“你还真把自己当男子呢!”

    “属下只是觉得这样方便而已!让娘娘见笑了!”

    阡妩抬手:“起来吧!”

    司徒柔起身,微微抬头看着阡妩,一双眼睛晶亮:“娘娘!属下今天是给娘娘送一个好消息的!”

    阡妩慵懒歪头:“说来听听!”

    “娘娘说设计的第三样和第四样武器已经完成,只要找到合适的地方就可以批量制造!”司徒柔的声音中透着激动,看着阡妩的眼睛是崇拜的,她一直以为武功高才足以让人臣服,可是阡妩从未在她面前用过武功,但她的智慧和手段足以让她真心的臣服和敬畏。

    “确实是一个好消息!”阡妩挑眉:“至于地方,裴家已经倒台,那么北府兵器库也自然易主,北府兵器库也是挨着铁矿,再合适不过了!”

    司徒柔点头:“属下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件事情需要皇上和摄政王批示才行!”

    “这点无须担心!”

    司徒柔也只是说一声,心中万分肯定阡妩能拿到:“对了!家兄让属下给娘娘带个话,说在查抄丞相府的时候抓到一个叫扶宴的人,据说曾经是熏王的谋士,不过后来又不是了,请求家兄说一定要见娘娘一面!”

    “扶宴?”阡妩似乎听到过这样一个人,倒是有些好奇:“让司徒风带他来见本宫!”

    “属下遵命!”

    “对了!”阡妩抬眸:“你当真决定了不要掌印女官之职?”

    司徒柔轻笑:“娘娘就莫要打趣属下了,属下当初是觉得不想输给男人,所以想要一个高位,不过属下觉得自己不是那个料,也定不下来当一个女官,而且属下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只要娘娘信任,属下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说到最后定定的看着阡妩,那是在表达自己的忠心!

    阡妩勾唇:“本宫自然知道你那性子,你也做得很出色,虽然不是掌印女官,不过对本宫来说,你可比掌印女官有用得多,好好做好这件事情,本宫不会亏待你就是了!”

    “谢娘娘恩典!”

    司徒柔告退离开,阡妩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突然道:“静容!”

    “奴婢在!”

    “本宫记得宫中似乎有不少年轻的宫女吧?”

    “回娘娘!如今宫里宫女有九百七十之多,除去几十个老嬷嬷,还有两百个如奴婢这般的,其他的都在二十五岁之下,七岁之上,不过剩下的这七百多人也分为五等,第一等是女官七十人,以及大宫女五十九人,第二等是奉茶宫女候庭,第三等是伴驾还有手艺,第四等是粗使打扫,而最后的则是一些小丫头,还在调教中!”

    “这么算起来也蛮多的,你去挑一些姿容上乘的,不论身份背景年龄大小,只要有姿色,或者一眼看过去让你觉得特别的宫女,人选在五十人左右,限你一天时间,选出之后将人安排在一个宫里,本宫有用!”

    一天的时间跑遍整个皇宫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静容连忙应下:“那奴婢这就去办!”

    “去吧!”阡妩挥手,等竟然走了一会儿,抬手招来一个太监,这是德安亲自带出来的,阡妩前些日子没注意,如今德安去了澈儿那里,她才想起:“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的太监受宠若惊,忙道:“回娘娘!奴才喜寿!”

    喜寿?这算什么名字?不过也知道他们的名字只是依照宫中的惯例改的,想了想道:“以后叫阿喜吧,本宫听着没那么堵心!”

    阿喜连忙口头:“奴才谢皇后娘娘赐名!”

    彭彭的两个响头之后,连忙狗腿道:“娘娘可有什么需要吩咐奴才的?奴才虽然没有德安公公那么厉害,但是奴才跑腿快,手脚麻利,请娘娘尽管吩咐!”

    阡妩扶额,虽然已经来了很久了,但是她还是很想说一句:万恶的封建社会!瞧这奴性,实在是让人想不使唤都不行!

    “让司织坊的尚宫过来一趟,带上几匹不同色的青纱,然后准备朱砂和青墨!”

    “奴才这就去!”话音一落,整个人一溜烟儿的就跑了,那速度当真比兔子还快,阡妩眼皮一抽,无语!

    这边刚刚吩咐下去不久司徒风就带着那个叫做扶宴的人来了,阡妩看着扶宴,微微挑眉,她想起当初齐爵的话,扶宴此人足智多谋却又淡泊名利,对夏君哲极为忠心,深得夏君哲信任,可是他的来历却是一个迷,至今没有查到他的身份,很神秘的人物,不过他一身斯文儒雅又淡然从容的气质确实让阡妩侧目。

    他不算是俊美,但是看起来很舒服,如同兰一般淡雅,却又透着几分菊的神秘,貌似没什么侵略性。

    扶宴终于见到这个让夏君哲看一眼就痴迷的女人,第一眼惊艳,第二眼觉得妖娆,第三眼就只有恭敬,至少她是他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佩服的女人,跪地叩首:“草民扶宴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平身!”

    “谢娘娘!”

    阡妩看着他:“扶宴先生一定要见本宫,不会是想替熏王求情吧?”

    扶宴微微躬身:“草民虽然只是一介布衣,却也知道谋逆是什么样的罪,草民今日是为自己求情!”

    阡妩挑眉,有了一丝兴味:“哦?”

    扶宴继续道:“不瞒皇后娘娘,草民读书至今,只想寻一个可让草民一展抱负的主子;草民曾为熏王谋士,本该是叛党之人,草民想求皇后娘娘给草民一次机会,举荐草民入朝,为国效力!”

    “嗯!?”阡妩眯眼,有意思,明明该是淡泊名利的人却求着入朝为官,实在是有意思:“那么扶宴先生觉得本宫会答应你的请求么?”

    “草民觉得娘娘会!”

    “为何?”

    “其一:草民并没有实质参与谋反,而且作为熏王谋士之时,并未做过不法之事!其二:朝堂更替,如今正是需要人才之时,草民不敢托大,但是却也能尽绵薄之力;其三:皇后娘娘的睿智和胆识足够让您任用草民!”

    阡妩闻言笑了:“扶宴先生倒也名不虚传,你说这三点确实足够本宫任用你,本宫倒也不介意给你这个机会,扶宴先生可别让本宫失望才是!”

    扶宴不悲不喜,只是恭敬道:“草民谢皇后娘娘恩典!”

    就在准备退下的时候,扶宴突然问道:“草民可否斗胆问娘娘一个问题!”

    “说!”

    扶宴看着阡妩:“娘娘可记得熏王的名字?”

    阡妩奇怪的看着他:“夏君哲!怎么了?”

    “没事!草民多嘴一问,请娘娘别见怪!草民告退!”扶宴退了出来,抬头看看天空:“王爷!这是扶宴最后能为您做的事情了!”

    司徒风有些意外:“微臣没想到娘娘会受这样的激将法!”

    阡妩:“据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算他不激,本宫也会考虑用他的,朝堂大患血正是却人手的时候,本宫正愁找不到人呢!”

    “可是他是熏王的谋士,而且据说熏王有恩于他!”

    阡妩起身缓缓朝司徒风走去:“你说的没有错,可是就因为这个本宫就不能用他了么?”

    “世人多忌惮降军之将,一边贪图对方投降带来的利益,一边却担心投靠自己之后他回转而投靠别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哪儿来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况且本宫要的又不是他的忠心,只要他有足够的才能为何不能用?”

    “士兵叛逃多是将军没有凝聚力,只要将军有足够的人格魅力能让士兵生死追随,又何惧士兵的身份呢?”

    司徒风微微惊讶:“看来是微臣眼眶狭隘了!”

    “你为官的时间不短,处理事情也严谨得当,作为一个本分的臣子你很合格,但是你不觉得活得太累么?”阡妩抬手拍拍他的肩头:“少年老成固然可以让你走的稳妥,可是你的年纪又不是七老八十,趁着年轻,就算有些野心,也不枉年少轻狂不是?”

    司徒风被阡妩一拍顿了一下,随即道:“微臣愚钝,不过一定会好好参悟娘娘教诲!”

    阡妩失笑,他这跟她打马虎眼呢,一等王公大臣少了两个,她有意让他坐上去,他似乎还不确定,不过她也不逼他,何必赶鸭子上架呢?

    “对了!微臣一直有一件事想要求娘娘解答,微臣当初亲自斩了白文昌,白太师也因为娘娘断了一条手臂,他应该是最恨我等之人,可是这些日子与他共事,除了对微臣态度冷漠了一些,可是处理事情的时候却丝毫都没有为难,让微臣费解!”

    “本宫确实让他失了儿子有断了一臂,他恨本宫也是应该的,不过本宫手中还握着他全家的性命,以及两个连她夫人都不知道的私生子的性命,他没得选择!况且本宫也不是那般无情的人,不是给了他一年的时间让他接受么?”

    司徒风只能说佩服,从一年前就算到了今天,走了一步让人出乎意料的棋,整个朝堂都以为白家败落,而白太师定当是恨阡妩入骨,却谁都想不到阡妩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将这个棋子埋下,等到朝堂动荡皇上归为之时再用,实在是不得让人佩服啊!

    “司徒!”阡妩突然唤道。

    司徒风一震,这还是阡妩第一次叫他的姓:“娘娘?”

    “还记得本宫当初要你臣服之时是为了什么么?”

    “为了皇上!让微臣辅佐皇上,让他成为真正的帝王,不过微臣也发过誓,臣服的并非是皇上,而是娘娘您!”

    “本宫接受你的臣服,不过却不需要你的一切,你永远都是他的臣子,他从皇陵历练归来,就算已经知道该怎么做帝王,可是还是缺乏了很多东西,本宫不想染指他的江山,以后就由你来代替本宫辅佐他吧!”

    “娘娘如此信任微臣,微臣愧不敢当,但是微臣一定竭尽全力辅佐皇上!”司徒风郑重道。

    夜晚

    澈儿依旧一如既往的拖着一身疲惫回来,这些日子朝中的事情堆积如山,差点没将他压垮,刚刚相遇,却连好好说几句话的时间都少之又少,不过虽然很辛苦,澈儿却从不对阡妩抱怨,走进来看着桌上留着的膳食,有些感动:“阿姐!我不是说不用等我了么?”

    阡妩走过去拉着他在桌子边上坐下:“我可没有等你,这是专门给你留的,肚子饿了吧?快点吃点东西填一下!”

    澈儿腼腆一笑,这才开始吃东西,今天下午为了牢房那些人的审判百官争执,他到现在都还没吃午饭呢!

    阡妩握住筷子的手死死捏紧,若不是她怕澈儿发现什么极力克制,恐怕这筷子早就在她手中变形了。她如何不知道澈儿现在面对的是什么?百官离心,位置不稳,就算他从皇陵出来,一样无法达到一呼百应的地步。

    政治上场的阳奉阴违,勾心斗角,她曾经亲自尝试过那些让你无力还击的软暴力。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自己去替澈儿摆平一切,哪怕与天下人为敌,她也有足够的本事让人无话可说,可是……她不能!

    命运是变幻无常的东西,她不知道自己能否保证一直陪在澈儿旁边,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守护澈儿多久,辰已经可以记起些许片段,如果当他真的重新记起,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届时她又该如何护住澈儿?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在她还能掌控一切的时候,将澈儿从一个不会飞的雏鹰训练成一直可以飞上九天的鹰王,折翼摔打的过程纵然痛苦,可是只要他熬过了这段艰辛,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任何人都不可撼动的帝王,她一直期待着那个时候!

    吃完东西就去沐浴,现在天色已经不早,阡妩躺上床,一手支着头,一手轻轻的拍打澈儿的背脊哄他入睡,这是她此刻能给他唯一的温暖。

    “阿姐!”澈儿缩在红红的被子里,小脸被衬得好像一个苹果,一双眼睛带着疲惫困倦的氤氲之气看着阡妩:“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阡妩心中一软,低头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上:“我知道!晚安!”

    得到阡妩的吻澈儿终于抵不住浓浓的困意睡去,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莫名的让人有种心痛的感觉。

    阡妩看着熟睡的澈儿,明明已经有了困意,可是却觉得闷闷的难受睡不着,索性起身披了披风出去透透气!

    阡妩挥退了宫女,自己走了出去,一路往青鸾殿而去,走了两刻钟来到青鸾殿,看着那株桃花,此刻桃花已经开了,清风吹过,桃花漫天飞舞,桃花的香味中带着点点苦就,就像她现在的心情。

    抬步走向那颗桃树,想在那里坐一会儿,可是还没靠近她突然感觉到危险,等她发现危险所在的时候,一把雪亮的短剑离她的眉心不到一寸的距离,没有杀意,可是阡妩却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心中大骇,几乎是本能的一个侧身躲过这一击,然后迅速的一个腾空跃起,脚尖落下,然后旋转,身子倾斜转动,一手将身上的披风除去,在披风转动的瞬间快速退去。

    然而那杀手的武功已经超过了她可估算的太多太多,她尚未退去,那人便从身后而来,逼得她不得不接招,然而她身上没有带兵器,情急之下将身上长长绑了七圈的绸缎腰带解下来,猛的甩成辫子迎上去。

    没有气息、没有温度、没有杀意,简直就不像是人类,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阡妩至今遇到忍术最厉害的忍者也不过就是这样,该死的,她到底何时招惹上这样的高手了?

    若非她对死亡太敏感,否则她绝对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哪怕最后死了,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阡妩咬牙,她现在可是很惜命的,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阡妩将自己能用的忍术用到极致,两人的速度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若是有人在的话能看见的画面就是两人突然间出现在这里,又突然间出现在那里,诡异仿佛鬼魅。

    “噗呲!”

    “嘣!”

    两道闷闷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这场战斗结束。

    阡妩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飞奔,一路往崇明殿而去,一把推开崇明殿的门,看了一眼殿内,直接扑到正在看奏章的夏寂宸怀里,龙涎香混合着男子成熟的气息让她瞬间心安,有些艰难的开口:“夏寂宸救我!”

    夏寂宸在阡妩突然出现扑在自己怀中的时候就惊住,手中的奏章跌落,直到阡妩出声他才反应过来,然后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他脸色骤然一边,立刻将阡妩打横抱起放到旁边的床上,这才看见阡妩的腰侧受了重伤,献血将她白色的衣服染成了血红,而让她奔来一路上都是献血。

    他一个字都没问,快速的点了阡妩身上的几处穴道,转身从旁边的柜子下面拿出一个箱子,两下将阡妩腰上的衣服撕开,拿了纱布将上面的血迹拭去,然后将金疮药倒上去,用纱布和绷带一圈圈的缠了起来,做完这一切之后拿出一个瓷瓶倒出几个小药丸喂阡妩吃下。

    阡妩就这么看着夏寂宸的动作,他一个字都没说,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她的脸上,可是他却以最快的速度为她处理了伤口,虽然动作不算温柔,可是却减轻了她痛苦的时间,未尝不是另外一种温柔!

    而且她刚刚觉得自己快要被杀死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是往夏寂宸这里来,似乎觉得来到这里就能得救,而且在看见夏寂宸的那一瞬间,她全身的警戒和惊恐都消失,只想那么扑入他的怀里,闻着他的气息都是那么的安心,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对他有了这么深的信任和依赖了?

    夏寂宸将被子拉过盖在阡妩的身上就这么坐在床边没有说话,也许是觉得阡妩的伤太深不能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齐爵他们离开之后他们之间就渐渐疏远了,没有了吵架也没有其他,两人都是下意识的忽视对方的存在,哪怕那夜宫变他那么护着她,最终他们却依旧没能说上一句话,现在却以这样的姿态相遇,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最终夏寂宸不想再这样沉默下去起身想要去看奏章,在他离开的瞬间,阡妩开口了:“夏寂宸!”

    夏寂宸的身子一顿,声音哑了一下才开口应声:“嗯!”

    阡妩看着他的后背:“刚刚我在青鸾殿预见了一个诡异的杀手,他没有气息、没有呼吸,全身似乎没有一点温度,就好像一个死人一样,他武功高强,我只能堪堪接下他的招数,我准备拼着受一刀能打个平手,结果却是我挨了一刀,而对方却仿佛刀枪不入,你可知道那是哪儿的杀手?”

    “刀枪不入?”夏寂宸微微转身:“那他身上可有药味?”

    药味?阡妩摇摇头:“我光是应付他都极难,哪儿有精神注意,况且又是在桃花树下,香味浓郁,就算有,也给掩盖过去了!”

    “看来他是专门挑那个地方对你动手的!”夏寂宸身上的气息冷了几分:“如果所料不错,那应该是巫族的药人,只要药人才能做到无声无息,而且没有温度!”

    “药人?”

    “就是从小以药喂养,然后等他慢慢长大,药渗入他的骨血肌肤每一寸,然后再以各种奇异的药物浸泡和一些秘制的手法处理,最终在千百个人中完成一个的药人,武功高强,刀枪不入,他们没有意识,只知道完成主人下达的命令,如同一件人形兵器!”

    阡妩顿时明白了,这就跟那些实验体一样,注射某些物质而使身体改变,只是这显然更加厉害而已!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招惹上什么巫族了,还真是飞来横祸!”

    夏寂宸没有答这一句,而是看了阡妩一眼之后继续去看奏章:“睡吧!”

    阡妩看着夏寂宸走到旁边的桌案上去看奏章,不知为何心中居然有点小小的失落,不过刚刚她在期待什么,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是期待夏寂宸的嘘寒问暖,还是期待他给她一点温柔?

    夏寂宸爱着她,她如何不知?从刚刚开始夺,到后面的相处,未尝没有心甘情愿,只是浓情之后却越走越远,现在好像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就在刚刚她清楚的发现自己对夏寂宸的依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今天打扫卫生,然后又跟人吵架,一个字烦!然后居然发现自己大风吹了,望天!咱在寒风中萧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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