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大家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卸玻璃窗那玩意儿咋卸”

    “卸窗户那玻璃不得一块儿碎了”

    大姐使劲拍大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笑得眼泪汪汪。

    “哈哈哈——说起这个可就太逗了!你家男人脑子是真好使,直接连木头框一起拆,完完整整的一块玻璃给卸了下来!玻璃一点没碎!”

    “哈哈哈哈——”

    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笑声,  不出意外,这趣事至少得被左邻右舍热议两三个星期!

    笑完,  话题主人公抬着一扇灰尘满满的玻璃窗走进大院。

    “怎么了?”见邻居们的视线齐刷刷朝自己投来,  徐海州有点疑惑,  但脑子一转他就猜到大家在笑什么了。

    “在聊你卸人家玻璃呢。”乔露忍笑,  帮他把肩上扛着的玻璃窗一块儿抬了下来。

    “海州,快说说,  你咋把人老马家的玻璃卸了哈哈哈——”大姐催促道。

    徐海州站着喘了口气,乔安捏着一张手绢哒哒哒跑来,想给他擦汗。

    徐海州弯腰,任由小家伙轻轻在他额头抹几下,  擦完亲了亲儿子的嫩脸蛋,  才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

    “他砸我一玻璃,  我卸他一窗户,不过分吧?”

    腹黑的徐海州简直太让人发笑了,  说起来这男人搬到大杂院也有四五年,邻居们只知道这小伙儿深居简出,为人耿直,心地善良,现在才发现这人原来有仇必报啊!

    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婶儿大姐们笑得不停  ,  院儿里几个老头子也跑过来凑热闹,  听完后直夸徐海州胆儿大。

    “就不怕惹急了老马家,  以后找你麻烦?”再怎么说也是本地老土著,卸人家窗户这闹得多难看呀,院儿里大爷们的想法是息事宁人,砸了就砸了,赔点钱就是,咋把人窗户卸了呢。

    徐海州薄唇微微弯了起来,他虽笑着,笑容却毫无温度:“尽管找,我会原封不动还给他。”

    “哈哈哈——”

    想必今天的大杂院不会无聊咯!

    ……

    大杂院里的窗户基本上都是当年统一安装的,尺寸也差不离,徐海州把卧室原本的窗户拆掉,再把老马家的玻璃连着窗框一并安装上墙,别说,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瞧着还挺娴熟,想来平时没少动手。

    乔露想,男人是不是都擅长安装这种东西

    二十分钟就重新安装上了新窗,徐海州又到井边打了盆水擦窗户,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就是马小栓在场,也看不出这是他家那灰扑扑,满是泥点子的旧窗户。

    擦拭完毕,徐海州满意地欣赏片刻,一扭头,妻子有点哀怨地睨他,嘴巴撅得老高,比乔安还像小孩子。

    “怎么了?”徐海州好笑,将工具放进置物箱。

    乔露上前一步,就连步伐都是委屈的:“你知道是马小栓砸的,为什么跟我说不知道。”

    徐海州愣了一下,笑着把人揽入怀,哄孩子一样拍拍她的后脑勺。

    “真不确定,但我看见马小栓脸上的伤就知道了。”

    乔露不高兴地哼了哼,在他怀里扭:“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早上买工具的时候。”他笑着抚摸她的发丝。

    “那不早点告诉我。”乔露发誓,这真是她第一次“无理取闹”。

    看见这样的乔露,徐海州似乎有点诧异,忽然笑开,向她道歉:“我的错。”

    好家伙,这男人很上道嘛。

    乔露终于懂了为什么总有人说女孩子谈恋爱后喜欢无理取闹。

    被爱人宠溺着,有恃无恐了很难不矫情好嘛!

    以前的男朋友居然没这样宠过她!差评!

    徐海州垂眸,多看了她一眼,暗道自家小媳妇矫情的时候还挺可爱。

    尤其是那小脸鼓起来,跟屯粮的松鼠似的,母子俩一刻模子刻出来,怪萌。

    ……

    早上时间被耽误了,去摆摊已经没有了好位置,不过李红军这哥们儿真够意思,摆了两个摊给他占着呢!

    “谢了。”

    李红军嘿嘿一笑,趁这会儿不忙,帮他理了理货。

    “早上出啥事了,你可没有迟到的习惯。”说罢冲徐海州挤眉弄眼一翻,“啊我知道了,温柔乡舍不得走了是不是”

    徐海州轻踹他一脚:“是你个鬼。”

    虽如此,心里挺认同他这话,临走前才抱着媳妇儿啃了好久,嘴巴都麻了……咳咳——

    “行,知道你害羞,不说了。”

    李红军摸摸鼻子嘿嘿笑起来:“对了,你上次说要的票,收音机我给你托人找到了,电视机票还不行,一票难求,真不是一般的难,而且那货一出就被抢光,你有那工夫半夜就去排队吗?”

    徐海州看他:“有没有工夫先不说,票弄到了再说,回头请你吃饭。”

    “好吧,实在不行你还是去找猴子。”说着李红军又想起什么:“对了海州,早上七点钟那会儿,那女学生又来了,说是忘记带发绳想在你摊位上买一根,可你不在,我让他中午再来。”

    徐海州整布的动作一顿:“又来了?”

    那女学生每周必来,每回不是发绳丢了就是发夹坏了……频率过高,难免叫人觉得别有目的。

    “是啊。”李红军冲他挤眉弄眼:“你小子都结婚了,桃花还一茬一茬的,多的就不能分点给我吗!”

    “你尽管拿去。”徐海州背对了他整理货物,边道:“找个时间帮我跟她说我结婚的事儿。”

    李红军挑眉:“你咋不自己说?”

    徐海州觑他一眼:“你帮不帮?”

    一眼递过来,心肝儿咋也跟着颤了一下?

    李红军:“……帮!”

    正好女同学伤心了他还能安慰安慰,然后趁她弱,先下手为强!

    但奇怪的是,李红军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那位女学生的人影。

    ……

    上午天有点阴,风吹来凉飕飕的,乔露没出门,待家里抱着儿子烤火盆。

    中午做饭的时候看见剩下的五只大白馒头,想了想,干脆刷上油做烤馒头片,焦香酥脆,既可以充饥又可以当休闲零食。

    切成厚薄均匀的片儿烤了足足一大盘,分了一半到另一只盘子里,给对门陈家送去。

    “昨天名字那事儿真对不住了,我不是有意的,今天做了点烤馒头片,很脆的,给你们尝尝。”

    乔露把馒头片递到陈婶儿手里,还没凑近就能闻到那一股酥到骨头里的香味儿。

    陈婶儿受宠若惊,忙推拒:“使不得使不得!你这是干啥哟!”

    乔露笑着解释:“四美好像还在生气,麻烦您替我赔个不是。”

    陈婶儿咋了一下嘴,眉头竖起来:“客气了客气了,早上我就骂过她了,一点小事咋能斤斤计较,你也甭放心上,四美闹小孩子脾气呢。”

    陈四美午间放学回家,这边屁股还没坐热,听到动静赶紧跑出来插嘴打断她妈:“都说了我已经十五岁不是小孩了!而且,我当真了!反正现在心里就是很不舒服!”

    她再也没办法直视自己的名字了好吗!乔露真是大罪人!

    “拿走你的东西。”说完觉得不过瘾:“对了,告诉你吧,我现在已经改名字了,我不叫陈世美,我现在叫陈佳美,请你一定要记住!”

    言罢利落甩头,傲娇地走了。

    佳美……假美……要是有心人想捉弄她,这孩子又该较真儿了……

    “哈哈哈——”陈四美,哦不对,现在应该叫陈佳美了,佳美俩哥哥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随即爆发出激烈的嘲笑。

    “哈哈哈哈佳美,名字取得倒是好,就是咱家户口本不同意吧!哈哈哈——”

    “小姑娘要面子,你俩收敛点。”这是佳美她大嫂,林采荷。

    “别笑了,再笑你小妹跟你急眼。”这是佳美她二嫂宋青苹。

    “走开!你们别烦人啊!”她绞尽脑汁想了一整个晚上才想出来的好名字,笑个屁啊!!

    砰的一声,里屋门即刻反锁。

    “嘿!你这孩子,改名儿经过你妈我的同意了吗!”陈婶儿也瞪她,望着陈佳美离去的背影讪讪笑道:“这孩子性子急脾气爆,但人是不坏的,你别放心上,”

    乔露收回视线,摇头道:“我怎么会跟她计较,就是挺不好意思的。”

    青春期的小姑娘真难搞,唉,也怪她嘴快。

    “哎呀别理会我闺女,你这馒头闻着就香,今天有口福了。”

    乔露笑笑,告辞离开了。

    ……

    一连在大杂院住了三天,乔露已经完全适应了在这里的生活,没有极品,没有惹人烦的邻居。

    晚霞降临,已是傍晚时分,天边大朵大朵的彩云汇聚一团,从远方密集的工厂屋顶压过来。

    乔露带着儿子上街道副食店打酱油,街头巷尾碰到不少大杂院的老熟人,不断有人热情地与母子俩打招呼。

    要说八十年代有什么特色,就是这点特色,邻里邻居不论生疏,遇到就要打招呼,哪像三四十年后,公寓里住个十年八年,也跟邻居互不认识。

    小家伙牵着乔露的手一步也不敢走快,一有人打招呼就贴着她的大腿往里缩,怯怯的,胆儿小地很。

    路上还碰到了马小栓,远远地看见她就躲开了,下午好像听到了邻居们的笑谈,说是马小栓脸上的伤比之前还要多,估计被他爸揍了。

    众人无一不拍手叫好,真是活该!让他干缺德事!该!

    酱油打完回家,门口站着一身形纤长的女同志,乔露隐约觉得眼熟,眯眼瞧去,哎呀,这不是她二姐乔燕嘛!

    “姐!”

    “姨姨!”

    小家伙一改方才畏缩的表情,撒腿狂奔,一把冲进乔燕怀里。

    “哎哟,我的好侄子,让二姨亲亲,好几天不见想死你了。”接住小家伙,乔燕吸毒一样狠狠在乔安脖子上吸一口,也有点像吸血鬼见到可口美味的鲜血那样兴奋。

    一通乱亲,亲得乔安脸有点痛,扭着屁股要挣扎出二姨的怀抱。

    小家伙像条泥鳅,一个没逮住咻的就溜走了。

    乔露牵起儿子往房间走:“姐,好几天没见你了,下班啦?”

    乔燕给了她一个废话的表情,跟了上去:“不下班能来看你嘛。”

    乔露注意到二姐手上拎着的一只浅褐色纸盒,挑了挑眉:“还带桃酥?这么见外啦。”

    乔燕没好气地睨她,把桃酥递给乔安:“去,给我安安宝贝的。”

    那阵子乔露住在乔燕家,天天对着乔安宝贝来宝贝去,乔燕这么正经一女同志也被带歪了。

    乔露嘿嘿笑了下,乔安激动地接过,道了声谢,忙拉着乔燕往卧室走:“二姨!快来快来,我要给你看我的泡泡和小白!”

    “泡泡小白?什么东西?”乔燕一头雾水地被小侄子拉走。

    乔露慢悠悠在后面跟着:“给他买了两条小金鱼,有事没事就在屋里摆弄,见谁都要介绍介绍。”

    当然了,陌生人除外。

    “这孩子,两条鱼就激动的……”乔燕摇头表示无奈。

    盛情难却,被宝贝侄子拉着看了两条小金鱼,倒是挺可爱,但乔燕都二十八了,哪能对这小玩意儿感兴趣,敷衍地夸了句好漂亮,出来后问乔露:“徐海州呢,还没回来?”

    “嗯,摆摊去了,估计六点钟的样子回来。”四点到六点半是下半天生意最好的时候,他得过了这个时间段再回家吃晚饭。

    上午也是,中午一点半才能回家。

    “姐,你来是有什么事吗?”端起暖水壶给乔燕倒了杯热水,加了两大块红糖。

    乔燕接过,手心一下就被烫暖了:“什么时候办喜酒商量好了吗?”

    “我跟海州商量过了,下周末,是个好日子,改明儿就上邮局给村长家打个电话通知咱爸妈。”

    “行,我跟你姐夫正好不用请假了。”

    乔露笑了笑,乔燕打量她的神色,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到了重点:“你家那口子,给咱爸妈彩礼了没?”

    “给了的。”乔露点头。

    “多少?”

    乔露眨了眨眼:“五十,跟你一样。”

    话落,乔燕好似松了口气,语调比方才轻快不少:“也行,反正咱农村嫁出来的闺女,五十也不算少了。”

    其实按照袁江河那样的条件和身份,五十块钱的彩礼还真拿不出手,至于最后为什么还是只给了五十,当然是乔燕的授意。

    说起来五十她都嫌多,毕竟彩礼虽然给了爸妈,最后辗转反侧肯定要被她大嫂搜刮去。

    凭什么便宜了那娘们儿?她早恨死她了!

    牛巧丽差点害得她没法上高中的事儿她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要不是袁江河主任的身份拉不下脸,这五十块钱也是不会给的。

    两人接着又聊了会儿,等乔安在里头喂完小鱼出来后逮着他温存了片刻,便起身告辞。

    乔露客套地让她留下来吃饭,乔燕拒绝了,说还要回去给袁江河做饭

    临走前去乔露卧室看了眼,本来想看看她这新媳妇儿当得怎么样,被子有没有像在家里一样扔得乱糟糟,结果叠地整整齐齐。

    还真变勤快了?

    乔燕纳闷,她还不知道,其实这被子是徐海州叠的,原身没有叠被子的习惯,乔露也没有。

    还算满意地点点头,扭身出门时,乍一眼又注意到放在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

    隐约觉得眼熟,拿起一瓶瞧了瞧:“万紫千红?乔露,你可真舍得啊。”

    “女人嘛,总得对自己的脸好点吧。”就这算什么好呀,二十年后一瓶面霜上千都普遍呢。

    “这玩意儿比雪花膏贵好几毛吧?”她打开万紫千红的盖子,鼻尖轻轻在瓶口嗅了嗅,很香,香气浓郁不会觉得熏,恰到好处的味道,很好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乔燕觉得这玩意儿比雪花膏好闻。

    “三毛。”乔露歪头看她姐,笑眯眯地说。

    乔燕瞳孔放大,咋着舌:“你可真舍得。”

    乔露捂嘴笑,俏皮地眨了眨眼:“这不是花徐海州的钱吗?”

    “啧,你男人估计不知道这一罐多少钱。”乔燕斜睨她:“现在新婚劲儿没过,他还能包容你,时间长了得嫌弃你败家了。况且过日子还是得精打细算些,万一生意不好,你们俩吃西北风去啊?”

    “哎呀看你说的什么话,好像盼着我跟海州多不好似地,我管他以后嫌不嫌弃,反正现在不嫌弃,我就花他的钱。”要是以后真嫌弃她,那现在就更应该多花他的钱!

    都嫌弃她了,说不定还要上外边找野女人,钱留着不花给小三吗?

    越想越歪,乔露差点被脑补的情形补到生气。

    “放心吧姐,我有分寸,就一罐面霜而已没必要省着,年轻时候不好好护肤以后老得更快呀。”

    万紫千红她还觉得一般般呢,等以后黎安有大商城了,她就去买国外的大品牌,不过那估计得九十年代以后才会在黎安市出现。

    “算了,懒得劝你,反正你也从来不听我的话。”乔燕撇撇嘴,抬脚走人。

    直到一脚踏出院门,还在叮嘱:“安安心心待在家里伺候儿子和你男人,摆地摊的事儿你就别想了,让你男人挣钱就够了。”

    “我知道,你快回家吧。”乔露哭笑不得,简直比亲妈还啰嗦。

    除此之外,乔露觉得乔燕有个观念与她不合,乔燕自己就是工作党呢,还是大学生,按道理来说应该知道当全职太太的利弊,说白了还是觉得妹妹没什么能力,只能依靠男人。

    站在乔燕的角度想当然没什么问题,可乔露现在换了个魂,那就另当别论。

    ……

    乔燕前脚刚走,后脚乔露他男人就拎着一堆好东西回来了。

    这次带回来的不是“平平无奇”的点心零食,是鼎鼎有名的梅林午餐肉罐头!

    罐头扔在一个网兜里,挂在自行车龙头上,一路骑行回家受到不少注目礼,这年头一颗白菜都能引来打量,就刚才进院子那阵,陈家二媳妇眼睛都冒绿光了。

    “好家伙,哪儿弄到的?”

    这可是好东西,九十年代初是它最辉煌的一段时间,有人用五百车铁皮罐头和某国换了4架飞机,成为当时一段传奇故事。

    乔露当初听老人们谈起这个故事的时候还觉得无法理解,直到真正体验过这样一段缺衣少食的日子,才觉得不夸张。

    想想美味的午餐肉,馋啊……真馋。

    “托朋友带的,我也是第一次买。”现在徐海州一听谁说有好东西,第一反应就是买回家给老婆儿子尝尝鲜。

    “你朋友?李红军?”

    “不是,另外的。”徐海州人脉挺广,最好的朋友是李红军,其他还有呢,“以后有机会给你们介绍。”

    “行。”乔露饶有兴致地捧着午餐肉罐头看来看去,喜欢地不得了,真的好馋呀:“菜都做好了,这个就放到明天吃吧,明早下面条,配面吃应该很香。”

    徐海州没有异议:“好。”

    乔安眼巴巴盯着午餐肉罐头,馋得他口水都流了。

    看啊看,就盼望妈妈赶紧打开这个神秘的小罐头,结果……呜——放进碗柜了……

    乔安小朋友的咽口水声音让隔得老远的徐海州都听见了,再看小妻子,也馋着呢。

    忍住笑,他说:“要不先打开尝尝味儿吧。”

    说罢又将罐头拿了出来,乔安兴奋地直跺脚。

    “知道这个叫什么吗?”徐海州晃晃手里的肉罐头诱惑道。

    乔安不说话也没动作,睁着葡萄般的大眼睛望着你,作无辜样,乖乖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椭圆的铁罐,橙红相间的贴纸,罐身印有午餐肉彩色的实物图片,乔安又不是笨蛋,看一眼就知道这个是什么了!

    “是肉肉吗?”扬起白嫩嫩的小脸问。

    徐海州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对,这是肉,叫午餐肉。”

    “午餐?”乔安小朋友歪了歪脑袋,趴在桌角:“啊,我知道,就是中午吃的肉!”

    徐海州弯了弯眼睛:“可以这么说,不过晚上也可以吃。”

    他利落地用菜刀把罐头壳砍了个小口子,一点点撬开后,只听“喀”的一声,午餐肉油润的鲜香把院儿里的野猫都引来了。

    这年头的肉罐头都是真材实料,没有淀粉,满满一大罐纯肉,肉的边缘还有一层晶亮的肉冻,看得人食欲大增,味道也考究,最少的佐料就能制作出最鲜美的味道。

    一人尝了一小片,肉香味正,绵软弹牙,每一口咀嚼都是饱满的真肉口感,罐头里的汤汁也鲜美无比,用来当酱料蘸馒头吃,别提多美味。

    就连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乔露,竟也被这咸香的味道迷住。

    有了“餐前甜点”,午饭吃得更满足,乔安小朋友边回味那无敌妙的味道,不知不觉干掉了一碗米饭,平常只能吃小半碗呢。

    满足地拍拍小肚子,打了个饱嗝。

    乔露笑了一下。

    小家伙脸一红,扑进她怀里:“妈妈不要笑我。”

    乔露拍他背:“没笑你呢,我在笑小臭屁,你是小臭屁吗?”

    乔安乖乖摇头,脆生生的:“我不是小臭屁。”

    “所以了,妈妈可没笑你。”

    “那好吧。”

    噗嗤——儿子傻地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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