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丹突然就有点后悔了, 这皮子他应该亲手送,而不是让穿山甲送过来。
谭香今日心情不错,先得了一个比自己小了大半辈子的男友, 又收到了匿名爱慕者送的皮草,她走路的时候都有点带风。
但还是没忘了走两步就回头帮云丹提提裙子。
看到裙子,谭香就想起了裙下的好事成双……
笑容瞬间就从她脸上褪了下去, 嗯, 美则美矣,忘了他还自带两把大烟枪……有些事情不能想,一想她就心彷徨。
她就是只普普通通的豹子,毛色虽然放飞自我了点, 但也能夸一句草莓牛奶, 粉粉嫩嫩。
小云也是条普普通通的蛇, 身体构造异于其他飞禽走兽, 没法夸他天赋异禀,干什么都有备无患……
这可怎么办?柏拉图吗?
显然是不能的, 就冲着小云的黏糊劲儿, 柏拉图只能存在于幻想之中。
谭香也是一个成熟的女性,非常明白两□□往当中,有些事情是水到渠成的, 不能躲,也躲不掉。
但想来, 蛇这种动物,应该也是遵循着一次一杆原则, 平等交涉的思想方针吧?
谭香:还是动物世界看少了,各方面涉猎的不够广泛,知识吸取的不够到位, 不是一颗成熟的祖国老花骨朵……
看来得找时间问问这事儿,毕竟是要长久在一块的,技术层面上的问题,得尽早解决。
谭香的气味随着秋风扩散,一只成熟雌性豹子春期的气味,就如陈年的老酒,开了门窗的厨房,气味勾着雄性兽人,不惜爬过半个山头,来寻觅味道的源头。
云丹化为蛇形去狩猎,谭香提着他的皮草,心安理得地偷懒。
牛肉!鸡肉!鱼肉!她今天要吃烤肉自助!
雄性,就应该去大自然中解放天性,为他的雌性抛头颅洒热血。
谭香站在树荫底下,想着能不能挖到点土鼠什么的。
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声响,谭香随意地一瞥,就看到了一只浑身黢黑的雄性兽人。
黑到什么程度呢,要不是有牙,谭香估计会以为是一截烧焦的树桩子。
雄性兽人眼睛亮晶晶的,“唰”地就露出了一对黑色的圆耳朵,原来是一只黑豹。
黑豹小心翼翼地走近,试探性地问:“你有伴侣吗?”
小黑哥直来直往,谭香便也爽快道:“你晚了一步,名豹有主了。”
就算没有,小黑哥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说话不能伤人,她就缓了一句。
小黑哥挺直了胸膛,露出健硕的胸肌,还一动一动的。
谭香:……别,她受不了这种的,总觉得会窒息。
“不如让你的伴侣现身,我可以与他斗一斗!”
大自然优胜劣汰,优秀的雌性,是值得两只雄性豹子为此一战的。
谭香摸了摸鼻头:“不了,他估计打不过你,我替他认输了,我这人吧,不凭能力择偶,谢过了。”
黑豹显然很不理解,雌性不都喜欢强壮的兽人吗,怎么还会有人喜欢弱者?
黑豹不死心道:“就算在主峰,我也有自己的伙伴,有殒器,有充足的食物,可以让你安心的生活。”
谭香好奇道:“你殒器哪儿来的?”
黑豹见她有兴趣,说道:“你若是跟我回去,我就告诉你,我住的地方不远,就在前方的小山丘后面。”
谭香摆摆手:“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黑豹张了张嘴,还欲再说,忽然,他整个人一惊,瞪大了两个眼珠子,指着谭香的身后道:“快躲开,有蛇!”
谭香没躲,冰凉凉的触感滑上了她的腿,某条打猎归来的巨蛇,身上裹着一股血腥味,蛇首放在她的肩膀上,呲着獠牙道:“你和这只乌漆墨黑的长毛畜生在说什么?”
他这话说的凉飕飕的,显然不太愉悦。
谭香干笑了两声:“都是邻居,就是会晤两句。”
她指了指肩膀上的蛇道:“这条,就是我伴侣。”
小黑哥坚强地站立着,就是腿有点打摆子。
云丹凌厉地觑着对面的豹子,大咧咧地伸出脖颈,放肆地打量了半晌,道:“你在跟本仙的伴侣说什么?”
在这青峦山上,能自称是本仙的,就只有那一条蛇了。
小黑哥头顶的圆耳朵都吓趴了,大眼睛左右转了转:“没,没什么。”
云丹吐着蛇信子道:“在本仙没改主意之前,滚。”
小黑哥飞快地立正稍息,四肢着地,撒丫子一般撂了。
谭香看着眼前与成年猛兽一般粗的云丹,心想,那条细细小小的蛇,如今已经出落成了这般庞然大物,就连豹子兽人看到他,都一个字都不敢放……
云丹赶走了黑豹,转头就来审问他的雌性:“你为什么要与他交谈?”
谭香一脸无辜:“我要是不说话……我怕他以为我是聋哑人,上来跟我比划手语。”
云丹眯了眯眼,不悦地道:“以后见到公豹子,理都不要理。”
谭香想说,那不是太没礼貌了吗,也不符合她自来熟的性格……但在与没什么交集的豹子聊天,和惹小云生气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前者。
谭香戳了戳云丹,心思一动道:“你吃醋了啊?”
云丹驮着她,卷起地上的猎物往回爬:“什么叫吃醋?”
谭香搂着他粗壮的脖颈,就像在海上抓着游泳圈一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就是你看我和其他雄性说话,不高兴了,这就叫吃醋。”
云丹理直气壮地道:“那又如何?”
不是应该的吗?
谭香抿住笑,双腿夹紧蛇身,道:“没什么,就是问问。”
云丹:“你少接触豹子,许多豹子身上长虱子。”
谭香:……
没看出来,对洗澡那么抗拒的小云,还有点洁癖。
回到山洞,谭香往窝里一趟,学着云丹的做派道:“你剥皮抽骨吧,我累了。”
云丹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平时是谭香主动忙乎,一只鸡肯定不够两只动物忙,他没事可做,只能躺着。
既然谭香不想动了,那他就替她干,也没什么。
云丹化成人形,谭香偷偷摸摸地瞟了一眼,嗯,她视力很正常,没有散光,也没有重影,就是俩,明明白白……
云丹瞥到了她的小动作,围裙子的手一顿,问道:“你想看?”
谭香:“没,我就是怕你围的不够紧。”
云丹盘腿坐在地上,都不用石头辅助,一双大白手堪比屠夫的一套工具,轻轻在牛肚子一抹,皮肤划开,再一抹,肠子肚子就流了一地。
谭香下意识的后颈一凉,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见白白净净的云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干活,谭香越看越觉得云丹招人喜欢。她从窝里起身,直接趴到了云丹的背上。
云丹转头看她:“做什么?”
“就是想稀罕稀罕你。”
谭香说着就叭叭亲了两下他的侧脸。
随即云丹就把头转了两百度,很像恐怖片里的经典镜头。
谭香:“……你这样怪突然的。”
云丹面无表情地凑近,飞快地亲了一个,转头继续干活。
谭香后知后觉地砸吧砸吧嘴,双腿迅速地盘在了他的腰上,恋爱的蜜月期就是好,什么也不干,就甜滋滋的。
可惜云丹体会不到,他蛇尾拍了拍她的屁股,说道:“不累了就来帮忙。”
谭香木然地叹气:白费。
谭香爬下去,抓着云丹的手,将牛肉切成大块。石头板子架在烧热的土灶上,先下点肥肉,煎出油来,再把肉放了上去。
等肉煎熟,谭香用筷子把肉夹起来吹凉,嚼碎了之后再喂给云丹。
随即她就想到:“哎,你人形不是有牙吗?”
云丹:“懒得嚼。”
他常年吞食,化成了人形也不爱动牙齿,一口白牙,都是摆设。
谭香:她就没见过有人会懒得嚼的,也不怕噎死。
不过蛇确实不怕,他们就是这么噎着长大的……
谭香嚼一块喂一块,喂一喂,就容易跑题。
云丹:“别动。”
谭香抿抿唇,不好意思道:“怎么了?再亲一个?”
云丹认真地低头道:“你牙缝里塞肉了。”
谭香默默地把肉丝拔了出来,多余了,这旖旎的氛围,都不够他挥霍的。
吃饱了之后,两只踏着月色去了躺河边,把身上脸上的油都洗干净,才慢慢地往回走。
谭香眼睛习惯性地扫着四周,黄色的大眼睛微微对焦,指着树上道:“哎,你看,那有只小松鼠。”
小松鼠脑袋一动一动的,看起来特别可爱。
云丹:“你没吃饱?”
谭香:“……吃饱了,就是看看,挺可爱。”
云丹把她的头扳过来,一本正经道:“你觉得那只公松鼠和本仙的兽型,哪个可爱?”
谭香其实有个疑问,就是那么老远的距离,云丹是怎么看出来是只公松鼠的?
再者说,问任何一个人,你觉得小松鼠和大蟒蛇哪个可爱?有点基础审美的人,都不会说第一个。
就算自己的伴侣是条蛇兽人,谭香也说不出来这种昧着良心的话。
谭香想了想,道:“至少在我眼里,没有雄性兽人能比你可爱。”
前提是兽人!
云丹挑挑眉:“真的?”
谭香一脸真诚:“真真的,你就像从小吃可爱长大的!”
尤其现在这种三分得意,三分傲娇,四分要憋住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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