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的沈小茶直接被撞得跌坐在地,她难以置信地微张着嘴巴,看着眼前尾巴快“摇断”的半大狗崽子,一时间有些失神。
直到那个家伙伸出血迹斑斑的舌头想舔舔她的手,她才拦了一下,并伸出手试着轻轻拍了拍它的头。
它趁势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那份信任跟亲昵让沈小茶瞬间破防,甚至眼眶都有些微潮。
“你们去哪儿了?怎么没见小黑?我还以为以为你们被什么东西掉了,真好,真好。”她固定住小白因大幅摇尾巴而晃动的头,认真地打量它。
小白干瘦干瘦的,也长大了不少,浑身瞅着尽是骨头,曾经蓬松、厚实、洁白的狗毛早已结成一捋一捋的,狗毛里夹杂着血迹等污物,早已辨不出原色。
她心疼地轻轻翻开狗毛,不出意外地看见了紧紧叮在小白皮肉里、鼓囊囊的蜱虫!
一直很温顺的小白突然变得狂躁起来,使劲扭着身子,冲着屋后“汪汪”直叫。
沈小茶的衣角被它牵着,不自觉地往屋后走。
小黑!憨厚、活泼、冲动的小黑躺在那里,用舌头舔着已溃烂的右后腿,它甚至试图挣扎起身往主人跟前靠拢,但太过羸弱的身体根本不允许。
沈小茶看着只剩一口气的小黑,眼泪不自觉地滑落,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情绪如此失控。
“小黑,小黑”她顾不得脏,走上前轻轻检查它身上的伤,它的脖子有一处湿湿的咬痕,但力度控制的极好,只轻微破了点皮。
她扭头看看小白,小白焦急地在原地转圈、呜咽,应该是很担心自己的伴侣。
沈小茶抱起小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会有事的,我在”
她从屋里端出早上吃剩的粥,分别装在之前它们用过的狗盆里。
小白看了小黑一眼,“噗嗤噗嗤”头也不抬地吃着,小黑勉强趴坐着,她将狗盆送到它嘴边,才开始它每吞一口都十分费力,后来也开始狼吞虎咽。
“能吃得进东西就好。”她欣慰地摸摸小黑的脑袋,它停止疯狂进食,用头蹭了蹭她的手,才继续埋头苦吃。
她完全忘记了吃中饭,给它们驱虫、洗澡、梳毛、包扎伤口,直忙到半下午。
看着两只一身湿毛、不时抖水的小东西,她安心许多,这才烧水洗澡、换衣服——她怕沾上狗身上的蜱虫或跳蚤。
忙完这一切,她才觉得饿到胃疼,匆忙摊了几张野鸭蛋韭菜面饼垫垫,看着所剩不多的野鸭蛋,她皱了皱眉。
调出淘宝,又有些凌乱,要买的东西实在太多——可以封口的玻璃瓶、洗洁精(熬山莓酱的容器不能有油星,之前他们都用热水跟竹篾做成的刷子刷洗)、白砂糖。
想了想,她又买了一公一母据说可以长到四十斤、能看家护院的鹅苗,看了看饲养用玉米粒的价格,她放弃了再买二十只小鸡崽儿的打算,只买了五只母鸡崽、1只公鸡崽。
她买鹅,其实更多的是因为鹅可以看家护院,而且存活率比鸡高。
不过,等这茬玉米丰收后,就不必再担心鸡跟鹅的“吃饭”问题啦,玉米芯、谷糠都是不错的饲料。
撇了一眼干瘦的狗子们,她只将做山莓酱要用的东西点了【现在收货】,等阿准回来或者等两只狗子恢复好了再买鸡跟鹅,不然她怕自己护不住。
下午剩下的时间,沈小茶一边忙着熬山莓酱,一边修理被小白践踏的苗圃,并顺手在房前屋后栽种后来加购的西瓜籽、苦瓜籽、向日葵籽——
瓜果满院的梦想,萦绕着她12岁之后的每一个春天,但此时忙于生计的她,无心力、无精力经营这些。
空气中弥漫着山莓果胶的酸甜气息,打断了沈小茶的思绪,她咬着牙往锅里倒入了许多白砂糖——据说糖放的够多的话,果酱甚至能放一点都不变质。
对于没有冰箱的时代,冬天的早上用烤面包(土灶版)沾酸酸甜甜的果酱,再来一杯泡炒米,饱腹、美味又简单,每一口都是春天的气息,只是不晓得阿准是否能吃惯这略西式的早饭?
将果酱装入高温消毒晾干的玻璃瓶后,她珍重地将瓶子拿进集装箱放好,希望它们能撑到冬天吧。
晚上,她做了炸螃蟹,配中午吃剩的饼,又用没装完的果酱冲水当饮品,两只狗子也分到了几只螃蟹、几块饼。
安顿好一切后,沈小茶才进屋,看着墙上那条黑色道道,她在内心默默为阿准祈祷:不管你离开为了什么,都希望你如愿并平安。
忙了一天的沈小茶,睡了一个好觉,狗没吠,一切如常,夜静如水。
第二天清晨,她又在墙上画了一条黑色道道。
出门,小黑瘸着腿蹦跳过来蹭了蹭她的裤脚,沈小茶摸摸它的头,四处寻找,最终在角落里发现了嘴巴肿得胖乎乎的小白。
掰开狗嘴,看清里面的东西,她忍不住笑骂“让你贪吃!”
不过,略一思忖,立马“财迷”附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能吐出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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