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水洒了的事情沈听荷总觉得有些尴尬,这几日一直避着霍沛。
包子的生意逐渐好起来,她又根据前世的记忆,琢磨出了几种包子馅,现在他们家做的包子有五种馅儿的。
不过做包子不光鸡蛋用的快,面粉用的也快。这鸡蛋还能跟村里的人买,但是面粉就不行了,好在之前裴安来的时候带了两袋面粉,短期内不用买了。
两个人照旧去城里卖包子,她们到的很早,如果去的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
肖萍吆喝不起来,一般都是沈听荷站在旁边吆喝,招揽上班路过的工人。
她个头高,长的又好看,路过的人听到她的吆喝声都会情不自禁的回头看她。
沈听荷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要出来做生意,就不能太在乎面子,这是她前世就悟出来的道理。
母女两个在城里卖包子的空档,裴安又来了一趟,之前霍沛交代给他的事有了结果,他这次是来接霍沛回去的。
等到肖萍和沈听荷回来之后,霍沛就跟她们说了自己要离开的决定。
霍沛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过腿上的伤已经结痂,能正常行走了。
肖萍也没有留他,只是给他拿了点儿药,让他带着。
沈听荷则是松了一口气,这人终于要走了,弄的她好几天进屋都不敢多停留。
霍沛走了之后,九月过了一大半,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大雨。
一下雨路就不好走,沈听荷没法骑自行车到城里卖包子,于是这几日母女俩干脆在家里窝着调馅。
这一待就是四五天,天放晴之后路上都是泥坑,地没晒干,依旧没法骑车去城里,沈听荷和肖萍商量一下,决定去镇上的供销社里买点东西。
当初搬过来的时候东西本来就不多,手里也没什么钱,日子便凑活着过。
现在卖包子挣了钱,肖萍数了数,大概有两百块左右,干脆领着沈听荷去供销社转转,买点东西去。
两人到了供销社,在供销社上班的售货员是村东头何大爷的二儿媳妇王琴。
王琴平日里和刘秀珍走的近,沈家的那些事刘秀珍挑拣着跟她说了很多。
此时王琴正在柜台前面站着织毛衣,因为前几天下雨,供销社已经好几日没有人来了。
此时看到肖萍带着沈听荷进来,她眼皮子抬了一下,手上织毛衣的动作停都没停,说道:“哟,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肖萍啊,难得在这里看见你,听说你惹怒了你婆婆被她赶出来了?”
肖萍嘴笨,听见这话很生气,却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回怼过去。
站在一边的沈听荷当即就不乐意了,她道:“婶子,你这是在哪听的疯言疯语啊?我们是主动分家,怎么就变成被赶出来了?婶子这么说,难不成是在挑拨我们和奶奶之间的关系?”
王琴没想到沈听荷嘴皮子这么利索,斜愣了她一眼,不客气的说道:“行行行,你们是分家,今天来想买些啥?需要啥就直接说,我给你们拿,别乱碰,碰坏了可是要赔的,小心你们赔不起哦。”
沈听荷脸直接黑了,冲着王琴道:“不劳烦您了婶子,您还是好好织毛衣吧,让您帮我们拿东西我怕累着您,到时候万一您累着胳膊累着腿,说是我们作的恶,讹上我们可怎么办?”
她这话把王琴气的不轻,你你你的好几遍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妈,别理她,咱们去挑东西。”
肖萍点点头,两个人挑了两个新的脸盆、一个热水瓶、一袋白糖,一袋水果糖,还扯了三尺布。
结账的时候王琴一看,肖萍竟然要买这么多东西,一改之前的臭脸,笑盈盈说道:“肖萍妹子,买这么多东西啊?这布可是要布票才能买的!”
肖萍不想理她,只想付钱之后赶快回家。
“嗯,你算算一共多少钱。”
王琴打眼看过后算了价钱,肖萍掏出厚厚一叠零钱还有一张三尺的布票来付款,王琴看的心里直发酸。
秀珍之前不是说肖萍他们是被赶出去的吗?沈老太一分钱都没给他们,她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还有张布票?
沈听荷看王琴眼神还在盯着肖萍手里的钱,于是凑上前笑嘻嘻的说道:“王婶,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快别看了,赶紧结账吧,我跟我妈还等着回家呢!”
王琴老脸一红,瞪了她一眼,麻利的给她们结了帐。
肖萍和沈听荷这边刚走,王琴偷偷在后面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小声道:“不就是有俩臭钱吗?得意什么得意,看看人家秀珍家的小雨,人家可是大学生,一个喂猪的丫头片子拽什么拽!”
这话被走在后面慢了几步的沈听荷听了个正着,不过她并不打算回去跟她理论,不就是个大学生吗?谁说她就不能上了?
如今高考恢复不过两三年,这时候的高考题和几十年后的高考题难度系数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况且前世的她学习成绩就很好,一路考上九八五院校。正是因为有了个好学历做基础,她后来的创业才会一帆风顺。
这一世的高考她必然也是要考的,只是今年的已经结束了,刚好她可以有时间复习复习参加明年的高考。
参加高考报名是要填户籍信息的,如今她们虽然已经和沈老太分了家,只是田地没分,户口也还和沈家的一大家子在一块。
至于这田地,不要也罢,以后她创业肯定不会留在这个小地方,她爸她妈都要和她一块生活,就算分了地也没人种。
而这户口,现在国家还没有统一给每户派发户口簿,所有的户口信息还都是在大队支书那里的户口信息簿上登记的。
他们跟沈老太分家的事现在整个村里人都知道了,沈玉良现在属于自立门户,大队长和支书也都清楚,沈玉良之前抽空去找过大队长说明过情况,如今户口登记那块自然会给他们分开。所以这户口的事自是不必担心。
这边王琴从供销社下班后转头就把遇见肖萍这事告诉了刘秀珍。
刘秀珍十分惊讶,晚饭后跟沈老太嚼舌根子,“妈,这肖萍哪来的那么多钱啊,他们才搬出去几天呀,就赚那么多了?听王琴跟我说,虽然都是零钱,但她看的清楚,厚厚一层呢!妈,会不会是她以前背着您偷偷攒的?”
沈老太一听,一股怒气涌了上来,说道:“我就知道这个贱货偷偷藏的有钱!每次我问她要她都说没有,老二还护着她,哼,这才多长时间,就现出原形了!”
看见沈老太发怒,刘秀珍心里暗自高兴,他们家的钱如今几乎全都要供他们家小雨上大学,要是能把肖萍手里的钱弄来就好了。
刘秀珍这么想,沈老太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她道:“这个贱蹄子拿的那本就该是我老婆子的钱!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走,你跟我上门找她讨说法去!”
沈老太是个没脑子的,刘秀珍可不是。她们今个要是上门去问肖萍要钱,那还要不要名声了!
于是刘秀珍给她出了个主意:“妈,不如你装个病,作为儿媳妇,婆婆病了,花点钱给婆婆看病总是应当的吧?”
沈老太一想,这个主意好,立刻道:“就这么办,一会儿你去跟她说,就说我病得下不来床,说的越严重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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