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没什么朋友，我以前住的那种地方，也不可能有什么朋友。不过我十六岁就进地下拳场了，也没什么时间想这些。”
或许是此时气氛太好，羽生空竹忍不住多说了些，语气平板的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但五条悟却莫名从其中听出来一丝怅然，他暗暗想，羽生君其实偶尔也会想念吧。
想念那些，可以无忧无虑打电动的时光。
两个已经同样长大，失去任性权利的成年人在这一刻被最大限度的共情，又不知过了多久，羽生空竹从零碎的回忆中挣脱，半死不活道：“晚饭什么时候来，我真的要饿死了。”
“已经发消息过去了，大概半个小时吧。我看看有没有已经做好的，让他们先送过来。”五条悟晃了晃手机，顿了一下，突然问道：“羽生君，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羽生空竹掀起眼皮，声音有气无力，“要问快问，别浪费我体力。”
“确认一点东西而已，之前，就是我发疯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还算数吗？”五条悟定定看着羽生空竹，呼吸不自觉减缓了一些，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竟然正在为这个答案而紧张。
“啊，你说帮你杀光高层那些？”羽生空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用趴着的姿势压抑饥饿感，没好气道：“就这点事儿也值得你来浪费我的体力。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一次不行就两次，杀一个不够就杀全家，总之杀到他们不敢作妖不就好了。”
羽生空竹停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样说对于一个以保护人类为己任的咒术师太过荒谬，想了想补充道：“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不过你要是不想忍了想用暴力解决就告诉我一声，只要报酬到位，一切都好办。”
五条悟不自觉放松下来，笑着揶揄道：“这样也很危险啊，万一羽生君被高层收买了怎么办，毕竟为了活命，他们可也是能很大方呢。”
“拜托，我也有行业精神的好吗？”羽生空竹翻了白眼，嫌弃道：“两头骗这种麻烦事儿我可懒得做，反正我妈和我弟还在你手底下，我要是死了，不还得靠你照顾他们。”
五条悟怔了怔。
这话，简直和主动往他手里送把柄没什么区别。
是随口一说，还是在暗示他，可以用家人来作为牵制他的缰绳呢。
五条悟眼神暗了暗，胸口暗涌的情绪复杂得他无法辨认。但无可否认的是，当听到羽生空竹会帮他那一刻，他是高兴的。
他当老师这么多年，竟然还真的给自己教出一个盟友出来。
五条悟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声音就越来越大，笑到最后眼角甚至挤出几滴眼泪，羽生空竹莫名其妙看他一眼，确定没疯就转过头躺平继续等饭。
过了一会儿笑累了，五条悟抹掉眼泪，轻声呢喃着：“羽生君真是越来越让我喜欢了呢，怎么办，我要是因此找不到媳妇羽生君可以赔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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