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空竹甩了甩手里的匕首，借着热身的动作环顾了一圈，发现这个咒灵构建的幻象并不完整，除了他对面的那个人，其他人的脸都是一片空白，甚至包括和他合作了整整六年的主持人。
啧，五条悟别是被骗了吧，就这种真实度也能被评价为一级咒灵？
羽生空竹顿时觉得没劲，转念想到那五百万酬劳才稍微打起点精神来，漠然地看向对面那张熟悉的脸。
一声哨响落下，羽生空竹便如同箭矢般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几乎产生残影，只一个喘息间，他的匕首就已经来到对面那少年眉心，竟像是要直接捅进去。
少年眼里瞬间出现明显的恐惧和绝望，因为营养不良而格外苍白瘦削的脸上挂上一串泪珠，干裂地嘴唇颤抖着嗫嚅出几个无意识的词句。
“不要……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我也不想来的，我也不想来这里的……”
痛苦的悲鸣声弱的几不可闻，羽生空竹看着这张脆弱的脸，眼里没有丝毫动容。
“卡擦。”
匕首刺进大理石的轻微声响在空旷的拳场上荡出几个回旋，意料之中的血泊却没有出现。羽生空竹低头看着被自己勒住脖子满脸惊魂未定的少年，和停留在他耳边的匕首，嘴角勾出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羽生空竹啊羽生空竹，这样拙劣的幻象竟然也会手软，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羽生空竹低声喃喃着，黑色的眼眸依然平静得古井无波，直勾勾地看进少年惊慌中又夹杂着一丝感激的眼睛，突然喟叹一声，拔出匕首用亮白的刀刃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脸颊。
“让我想想，接下来你是不是就应该偷袭我了？”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贴在少年耳边低声道，像是没看到少年脸上顿时变得不自然的表情，锋利的刀刃顺着脸颊来到脖颈，留恋地蹭了蹭。
感受到身下少年骤然紧绷的身体，羽生空竹轻笑一声，直起身拉开两人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的表情从可怜兮兮逐渐惊慌狰狞，眼里流露出一丝厌恶。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两次掉进同一个坑里？上次被你伤到，我可是恶心了好长时间，怎么可能再让你得逞。”
说完这句话，停留在前面动脉上的匕首猛的下沉，轻而易举就切断了脆弱的咽喉，大股大股的血液像是喷泉一样从血管中喷出，转眼就将将羽生空竹整个身体染成一片血红。
羽生空竹缓缓站起来，抹掉溅射到睫毛上的血珠，就这么冷眼看着对方躺在原地不停扭曲挣扎，直到血液喷洒殆尽后一动不动变成一具尸体，半掉的头颅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充满不甘的眼睛刚好朝向羽生空竹，过于鲜活的眼神竟像是还没死透一样。
鬼使神差地，羽生空竹蹲下身，伸手想去将这双眼睛关上，然而手掌还没有碰到，尖锐地刺痛就先一步传来，细小的血花顺着他的小臂流出，滴答一声落在地上。
如果五条悟此时在这里，就会发现，此时被划伤的位置刚好就是羽生空竹始终缠着绷带的右臂，甚至连伤口的长度都一般无二。
“……”
羽生空竹慢慢抬眼看向那颗脑袋，原本因为死亡而暗淡的眼睛此时竟然正笑盈盈地看向自己，瘫软的手臂拿着刚从自己脖子上拔下来的匕首，上面混杂着羽生空竹血液，眼里的恶意浓烈地几乎要化为实质。
很明显，现在掌控这具身体的，已经是制造这一幕的咒灵。
“我说过的吧？”羽生空竹任由手臂上的伤口不断流出血液，眼里浮现出一抹寒凉的杀意，一字一顿，“我很讨厌一个错误犯两次。”
——
“啊呀呀，都说了要温柔一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回头又要善后了。”
五条悟悠闲坐在旋转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带着点埋怨意味地看向不远处的办公楼。只见天台上隐约能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在空中飞来飞去，而在它每一次要落地的前一秒，都刚好会被另一个很小的黑点重新打飞。
“啧啧啧，看这力度，羽生君这次好像动真格了。嘛，真好奇能让羽生君感到恐惧的一幕会是什么？这么生气可真少见呢。”
五条悟撑着下巴充满好奇地看着天台上一方被血虐的场景，一丝担心的感觉也没有。
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五条悟才将六眼从办公楼上移开。无意中扫到帐之外的场景，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喝了一口热可可压了压惊才不解地自言自语，“警察怎么会来这里？糟糕糟糕，得让羽生君快点结束了。真是的，我也不想去打扰泄愤状态下的羽生君啊。”
喝完最后一口热可可，五条悟走到洗手间，下一秒就消失在原地，转而出现在天台上。
真实的情况比通过六眼看到的还要惨烈。那咒灵从羽生空竹撕碎幻象开始就没着过地，偏偏羽生空竹还刻意控制着力道不一次解决了他，弄得咒灵苦不堪言，看到五条悟时想都不想就用尽全身力气冲过去，只求一个痛快。
“哇，我还是第一次见看见我不跑还主动跑过来的咒灵呢。”五条悟惊奇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这可是羽生君的猎物，虽然有信心可以打赢羽生君，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羽生君，出了点小问题，我们得速战速决喽！”
五条悟冲正在往这边急冲而来的羽生空竹挥了挥手，与他尾音一同落下的还有咒灵的一声哀嚎，庞大的咒灵碎成碎片消失。下一刻，五条悟就对上了羽生空竹闪着红光的眼睛。
“怎么了？”
羽生空竹声音冰冷，浑身上下都是暴力因子的气息，自然垂落的手臂还在稀稀落落的流着血，淡淡的血腥味让他看起来愈发危险。
“竟然受伤了吗，真让人惊讶。”五条悟挑眉看向他的右臂，原本是长袖的高专校服破开了一个口子，刚好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不过比鲜血更加显眼的，是其下狰狞的层层叠叠的伤疤。
那是只有新旧伤不停交替才会出现的模样，而且看走向，似乎更像是羽生空竹自己割的。
哦吼，没想到羽生君还有自残的癖好，这还真是十分咒术师呢。
五条悟心中暗暗想着，触及羽生空竹暗含警告的眼神才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开，把警察来了的事说了一遍。
“有人报警了？难道楼里还有人没清理出去吗？”羽生空竹皱眉问道。
五条悟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那就走吧。”已经情绪稳定的差不多了的羽生空竹冷静下来，干脆利落地做下决定，五条悟也点点头，收起笼罩在办公楼上的帐就准备下去。
“等等，那是什么？”羽生空竹及时拉住已经一只脚离开天台的五条悟，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红蓝交错的亮光，迟疑道：“那个……是警灯吗？”
五条悟立刻顺着羽生空竹的视线看过去，几秒后肯定道：“没错，就是警车。”
羽生空竹：“……”
羽生空竹：“你们咒术界能去警视厅捞人吗？”
五条悟“不知道，没试过。”
羽生空竹已经无力吐槽五条悟的关注点又歪了的事实，麻木地转头看着背后被自己搞得一团糟的天台，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要警视厅一日游了。
就很离谱，他在横滨打那么多年黑拳都相安无事，现在成了编制人员竟然反而要迎来第一次进局子。
两人说话间，警车已经停在楼下，一群穿着厚重防爆服的警察训练有素地下车排成一排，手里拿着抗冲击高温的盾牌，严阵以待。
羽生空竹：“这个衣服……这楼里不会有炸弹吧？”
用六眼看过的五条悟：“你说对了。”
羽生空竹“……那你不早说！我可没有无下限啊滚蛋！”
羽生空竹感觉自己没被那只咒灵气死也快被五条悟气死了，如果不是楼下黑压压一片人，他真想把这混蛋一脚踹下去。
深呼吸几次之后，羽生空竹控制着暴走的冲动，往后退了几步来到视线死角低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警察在下面堵着，我怎么下去？”
“我可以用苍瞬移。”五条悟简洁道，羽生空竹松了口气，等着他把自己带下去。
然而一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都隐隐能听到警察上楼时的声音了，五条悟依然屹然不动。
羽生空竹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没法带人一起瞬移吧？”
五条悟无辜脸：“不知道哎，没试过。”
羽生空竹咬牙切齿：“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现在揍你，大不了就是去警视厅一趟，你觉得我会怕？”
是的他就是怕。
羽生空竹在心里补充上了后半句，要是被他弟发现他被抓去了警视厅，他可就真是要完蛋了，精心营业多年的好哥哥形象毁于一旦啊！
眼看着就要把人逗过头了，五条悟咳了一声，正想说自己可以，话还没说出口就突然哽在了喉咙里。
他摘下眼罩，苍青色的眼睛露出一抹警惕。
就在刚刚，羽生空竹的眼睛，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变红了。
啧，五条悟别是被骗了吧，就这种真实度也能被评价为一级咒灵？
羽生空竹顿时觉得没劲，转念想到那五百万酬劳才稍微打起点精神来，漠然地看向对面那张熟悉的脸。
一声哨响落下，羽生空竹便如同箭矢般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几乎产生残影，只一个喘息间，他的匕首就已经来到对面那少年眉心，竟像是要直接捅进去。
少年眼里瞬间出现明显的恐惧和绝望，因为营养不良而格外苍白瘦削的脸上挂上一串泪珠，干裂地嘴唇颤抖着嗫嚅出几个无意识的词句。
“不要……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我也不想来的，我也不想来这里的……”
痛苦的悲鸣声弱的几不可闻，羽生空竹看着这张脆弱的脸，眼里没有丝毫动容。
“卡擦。”
匕首刺进大理石的轻微声响在空旷的拳场上荡出几个回旋，意料之中的血泊却没有出现。羽生空竹低头看着被自己勒住脖子满脸惊魂未定的少年，和停留在他耳边的匕首，嘴角勾出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羽生空竹啊羽生空竹，这样拙劣的幻象竟然也会手软，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羽生空竹低声喃喃着，黑色的眼眸依然平静得古井无波，直勾勾地看进少年惊慌中又夹杂着一丝感激的眼睛，突然喟叹一声，拔出匕首用亮白的刀刃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脸颊。
“让我想想，接下来你是不是就应该偷袭我了？”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贴在少年耳边低声道，像是没看到少年脸上顿时变得不自然的表情，锋利的刀刃顺着脸颊来到脖颈，留恋地蹭了蹭。
感受到身下少年骤然紧绷的身体，羽生空竹轻笑一声，直起身拉开两人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的表情从可怜兮兮逐渐惊慌狰狞，眼里流露出一丝厌恶。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两次掉进同一个坑里？上次被你伤到，我可是恶心了好长时间，怎么可能再让你得逞。”
说完这句话，停留在前面动脉上的匕首猛的下沉，轻而易举就切断了脆弱的咽喉，大股大股的血液像是喷泉一样从血管中喷出，转眼就将将羽生空竹整个身体染成一片血红。
羽生空竹缓缓站起来，抹掉溅射到睫毛上的血珠，就这么冷眼看着对方躺在原地不停扭曲挣扎，直到血液喷洒殆尽后一动不动变成一具尸体，半掉的头颅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充满不甘的眼睛刚好朝向羽生空竹，过于鲜活的眼神竟像是还没死透一样。
鬼使神差地，羽生空竹蹲下身，伸手想去将这双眼睛关上，然而手掌还没有碰到，尖锐地刺痛就先一步传来，细小的血花顺着他的小臂流出，滴答一声落在地上。
如果五条悟此时在这里，就会发现，此时被划伤的位置刚好就是羽生空竹始终缠着绷带的右臂，甚至连伤口的长度都一般无二。
“……”
羽生空竹慢慢抬眼看向那颗脑袋，原本因为死亡而暗淡的眼睛此时竟然正笑盈盈地看向自己，瘫软的手臂拿着刚从自己脖子上拔下来的匕首，上面混杂着羽生空竹血液，眼里的恶意浓烈地几乎要化为实质。
很明显，现在掌控这具身体的，已经是制造这一幕的咒灵。
“我说过的吧？”羽生空竹任由手臂上的伤口不断流出血液，眼里浮现出一抹寒凉的杀意，一字一顿，“我很讨厌一个错误犯两次。”
——
“啊呀呀，都说了要温柔一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回头又要善后了。”
五条悟悠闲坐在旋转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带着点埋怨意味地看向不远处的办公楼。只见天台上隐约能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在空中飞来飞去，而在它每一次要落地的前一秒，都刚好会被另一个很小的黑点重新打飞。
“啧啧啧，看这力度，羽生君这次好像动真格了。嘛，真好奇能让羽生君感到恐惧的一幕会是什么？这么生气可真少见呢。”
五条悟撑着下巴充满好奇地看着天台上一方被血虐的场景，一丝担心的感觉也没有。
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五条悟才将六眼从办公楼上移开。无意中扫到帐之外的场景，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喝了一口热可可压了压惊才不解地自言自语，“警察怎么会来这里？糟糕糟糕，得让羽生君快点结束了。真是的，我也不想去打扰泄愤状态下的羽生君啊。”
喝完最后一口热可可，五条悟走到洗手间，下一秒就消失在原地，转而出现在天台上。
真实的情况比通过六眼看到的还要惨烈。那咒灵从羽生空竹撕碎幻象开始就没着过地，偏偏羽生空竹还刻意控制着力道不一次解决了他，弄得咒灵苦不堪言，看到五条悟时想都不想就用尽全身力气冲过去，只求一个痛快。
“哇，我还是第一次见看见我不跑还主动跑过来的咒灵呢。”五条悟惊奇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这可是羽生君的猎物，虽然有信心可以打赢羽生君，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羽生君，出了点小问题，我们得速战速决喽！”
五条悟冲正在往这边急冲而来的羽生空竹挥了挥手，与他尾音一同落下的还有咒灵的一声哀嚎，庞大的咒灵碎成碎片消失。下一刻，五条悟就对上了羽生空竹闪着红光的眼睛。
“怎么了？”
羽生空竹声音冰冷，浑身上下都是暴力因子的气息，自然垂落的手臂还在稀稀落落的流着血，淡淡的血腥味让他看起来愈发危险。
“竟然受伤了吗，真让人惊讶。”五条悟挑眉看向他的右臂，原本是长袖的高专校服破开了一个口子，刚好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不过比鲜血更加显眼的，是其下狰狞的层层叠叠的伤疤。
那是只有新旧伤不停交替才会出现的模样，而且看走向，似乎更像是羽生空竹自己割的。
哦吼，没想到羽生君还有自残的癖好，这还真是十分咒术师呢。
五条悟心中暗暗想着，触及羽生空竹暗含警告的眼神才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开，把警察来了的事说了一遍。
“有人报警了？难道楼里还有人没清理出去吗？”羽生空竹皱眉问道。
五条悟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那就走吧。”已经情绪稳定的差不多了的羽生空竹冷静下来，干脆利落地做下决定，五条悟也点点头，收起笼罩在办公楼上的帐就准备下去。
“等等，那是什么？”羽生空竹及时拉住已经一只脚离开天台的五条悟，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红蓝交错的亮光，迟疑道：“那个……是警灯吗？”
五条悟立刻顺着羽生空竹的视线看过去，几秒后肯定道：“没错，就是警车。”
羽生空竹：“……”
羽生空竹：“你们咒术界能去警视厅捞人吗？”
五条悟“不知道，没试过。”
羽生空竹已经无力吐槽五条悟的关注点又歪了的事实，麻木地转头看着背后被自己搞得一团糟的天台，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要警视厅一日游了。
就很离谱，他在横滨打那么多年黑拳都相安无事，现在成了编制人员竟然反而要迎来第一次进局子。
两人说话间，警车已经停在楼下，一群穿着厚重防爆服的警察训练有素地下车排成一排，手里拿着抗冲击高温的盾牌，严阵以待。
羽生空竹：“这个衣服……这楼里不会有炸弹吧？”
用六眼看过的五条悟：“你说对了。”
羽生空竹“……那你不早说！我可没有无下限啊滚蛋！”
羽生空竹感觉自己没被那只咒灵气死也快被五条悟气死了，如果不是楼下黑压压一片人，他真想把这混蛋一脚踹下去。
深呼吸几次之后，羽生空竹控制着暴走的冲动，往后退了几步来到视线死角低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警察在下面堵着，我怎么下去？”
“我可以用苍瞬移。”五条悟简洁道，羽生空竹松了口气，等着他把自己带下去。
然而一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都隐隐能听到警察上楼时的声音了，五条悟依然屹然不动。
羽生空竹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没法带人一起瞬移吧？”
五条悟无辜脸：“不知道哎，没试过。”
羽生空竹咬牙切齿：“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现在揍你，大不了就是去警视厅一趟，你觉得我会怕？”
是的他就是怕。
羽生空竹在心里补充上了后半句，要是被他弟发现他被抓去了警视厅，他可就真是要完蛋了，精心营业多年的好哥哥形象毁于一旦啊！
眼看着就要把人逗过头了，五条悟咳了一声，正想说自己可以，话还没说出口就突然哽在了喉咙里。
他摘下眼罩，苍青色的眼睛露出一抹警惕。
就在刚刚，羽生空竹的眼睛，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