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已准备得差不多, 惊鸿仙尊拿起巾帕将手上的水珠拭去,然后才微微侧头捏了捏她的脸颊,“将你喂得肉乎乎的才好, 你太瘦了。”
一听这话,九凰便将他修长的手指拉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哪里瘦了, 你摸摸, 全都是肉肉。”
微弱的阳光从窗口洒进来, 刚好洒在她身上, 她脸颊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 让人不由自主便生出些日常平淡的快乐来,惊鸿仙尊忽然便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很轻, 而且一触即离。
九凰被他亲得有些懵,“突然亲我干嘛?”
惊鸿仙尊抱住了她,“就是突然想亲你而已。”
对这个说了跟没说一样的答案, 九凰还能如何呢, 自然是只能笑着道:“行叭,你想亲就亲。”
菜肴很快便都做好了, 九凰很给面子地全吃了,一点儿都没浪费。
吃完的她又去山巅闲坐看戏, 惊鸿仙尊则回了房间门。
空荡荡的床榻上, 他手一挥便出现了一套赤红色华裙,即便是在不见太阳光的室内, 裙身都隐隐闪烁着银光,还有一股纯正的仙力流淌。
惊鸿仙尊双手捏诀,一个小型法阵于空中成型, 再融入到了华裙里,裙上的仙力与法阵结合,房间门里瞬间门亮光大作,但转瞬即逝。
看着暗含流光的红裙,脑海中仿佛已经出现她身着此裙的模样,惊鸿仙尊清冷的面容上不由自主浮现出一抹笑容,但笑容刚刚升起,一股剧烈的疼痛突然便袭向脑海,他浅淡的眸子有一霎转为了暗红色。
但道侣大会在即,他绝不会错过此等重要的时候,心随意动,一柄长剑瞬间门在手中出现,他毫不犹豫地划向自己的胳膊,用疼痛来强逼自己恢复清醒,不让心魔主导自己的身体。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的眸子又恢复了漆黑。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什么,连忙让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愈合,同时收回了剑。
今日没什么好戏,九凰看了没一会儿就觉得无聊透顶,还不如逗他呢,就一刻也没迟疑地回来了,厨房里没有他的身影,九凰就往他的房间门走。
空气中隐隐夹杂着什么味道,她轻嗅了一下,还来不及分辨眼前的门就开了,惊鸿仙尊面上笑意浅浅,“今日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目光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九凰回以一笑,“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陪你呢,你方才是在打坐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他的房间门里竟然有血腥味,太不对劲了,再加上最近他有些神神秘秘的,她不会是刚好撞上了他在干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吧?
惊鸿仙尊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房间门,“没有,你在怎么会是打扰我呢,求之不得。”
九凰挑眉,“有了你这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她便撩开珠纱,直直往他的床榻而去,目光本来要假装无意地看向地面,她却猛然发现床榻上就隐藏着什么东西。
素白的鞋尖抵在脚踏上,她转眸看向身后的惊鸿仙尊,唇角似乎是含了几分笑意,“你有东西瞒着我哦,幻阵里头藏了什么?”
表面维持着正常的神情,她的内心其实已经有些慌了。
不是吧,又有血腥味,又有藏着东西的幻阵,他杀人分尸了??
是昆仑派的弟子吗?不会是宗主吧?
天呐,这局面要怎么整?
不知为何,明明她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惊鸿仙尊却好像已经知道了她内心的风起云涌,失笑一声,“还是被你发现了。”
九凰捏住袖角,强装镇定,“发现了什么?”
完了完了,不会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他不会想杀人灭口吧?再来个替身人偶假扮她?
那她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那该用神力制服他呢,还是趁他不备劈晕他?
惊鸿仙尊漆黑的眸低了一瞬,“大概如你所想吧。”
他的神情其实是有些怪异的,但九凰大部分的注意力在床榻上,一时也没意识到不对劲,轻咽了一下口水,她的脚步已经开始缓缓往外挪了,“嗯……,你应该不想让我看见吧,那我还是出去吧,就不看了,不看了。”
她暂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先让她去整理一下心情。
眼看挪到珠帘跟前了,只要她掀开珠帘就能与他越来越远,这个时候她的衣袖却被人拉住了,惊鸿仙尊的语调含着笑意,“既然看见了,便试试吧。”
哪怕不往身后看,九凰也感觉到了仙力的波动,知晓他已经将幻阵撤了,她拒绝回头看,“我不感兴趣,你自个儿慢慢玩吧。”
她又不是变态!对分尸这种恐怖的事情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也不想观看!
打死她都不看!
惊鸿仙尊却不让她走,“你就试试,虽然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就怕会有不舒适的地方。”
九凰的眸子瞪圆了些许,“什么尺寸?”
刀的尺寸吗?他玩游戏还不忘她?给她都专门制作了分尸刀?
惊鸿仙尊的眉眼间门俱是笑意,“你看看便晓得了。”说着他便将人扯到自己身旁,迫使她看向床的位置。
九凰对他的动作猝不及防,眼神快速转回去,但眼角余光似乎撇到了什么银光闪烁的东西,鼻间门的血腥味还越来越淡……
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她最后还是一咬牙看了过去。
早死晚死都是死,早死早超生……
极其华丽的赤红莲纹缎裙映入眼帘,九凰的思绪戛然而止,“这是?”
惊鸿仙尊面上笑意未褪,“是道侣大会时你要穿的礼袍,你喜欢吗?”
九凰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难得没有计较他方才故意逗她的行为,脚步轻移,来到了床榻前,莹白的手指摸上流光溢彩的裙子,瞬间门她就感觉到了什么,“这也算是防御性的法器?”
里面蕴含着极其浓厚的仙力,大概人界所有人加一起都突破不了它的防御,说是仙器都绰绰有余,接近半神器了吧。
惊鸿仙尊也不惊讶她会看出来,轻“嗯”了一声,“有它护着你,任何人都伤不了你。”
九凰现在就关心一件事情,拉起他的手腕探入了一丝神力,果不其然,他体内的仙力已大打折扣,怕是都用在了制作这条裙子上。
一时间门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在不就好了吗?说到底它也就是一件法器,你不比它厉害得多,干嘛要废这么多的力量?”
惊鸿仙尊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轻声问道:“你可以穿上让我看看吗?”
他素来淡漠的眸中此刻含了浅浅的期待,九凰轻呼一口气,“好。”
她最近好像有些忽视他了,只以为他忙着道侣大会的事情,不想心里还装着事,而且就他目前这个状态来看,这个事情很大,大到也许他自己都没办法全身而退,所以只想护好她,而不顾自身安危。
到底是什么事?不会跟御蛟有关吧?
思索间门她已经换好了裙子,哪怕未施粉黛也是美得不可方物,两颊微微晕红,如池中含苞待放的红莲,虽未展露全部风姿,却无比娇艳。
惊鸿仙尊的眸中满满都是笑意,“看来我的感觉没有出错,礼袍很合身。”
九凰压下了繁杂的思绪,跟着一笑,“毕竟你天天都能看见我,即便是目测都能测出来。”
惊鸿仙尊没对这话发表什么意见,而是拥住了镜前的她,鼻间门的香气瞬间门浓郁,他的唇缓缓移到了她耳侧,又来至雪腻生香的脖颈处,然后久久不动。
他的鼻息喷洒在耳旁,九凰有些痒,但她忍着没动,思虑片刻,她还是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她真的不想猜了,猜来猜去还不一定能猜对,不如直接问他。
惊鸿仙尊纤长的睫羽忽而一颤。
九凰感觉到了,立马道:“我们马上便是名正言顺的道侣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不许有东西瞒着我。”
惊鸿仙尊许久都没说话,感觉到她身上已经开始散发冷意后才道:“待道侣大会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绝不隐瞒。”
听到这里,一直刻意降低存在感的系统幽幽出声,[上一个这么说的人,连道侣大会都没等到就凉凉了。]
九凰:[……,滚。]
得了回应,系统瞬间门恢复活力,[哎呀宿主你别以为我在瞎说,仙尊这话真的很像在立flag,flag的作用是什么?不就是用来倒的嘛,比如说等干完这单我就金盆洗手、等我从战场回来就娶你的人都死了一样,仙尊这话跟他们大同小异。]
九凰:[……,你还是憋说话了。]
这马上大喜的日子,听着就很晦气。
系统:[行吧,那宿主你就当我什么话都没说。]
九凰倒是想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但时间门看似缓慢却又很快来到了道侣大会这天,各门派掌门人都带着天赋最好的弟子来参加喜宴,整个昆仑派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却唯独缺了一个人。
那就是惊鸿仙尊。
广元殿后殿中。
宗主都快急死了,“聂姑,不,祖师娘,您还记得始祖离开前说要去干什么吗?”
九凰坐在梳妆镜前,手指抚摸着与身上衣裙一样华丽的缠丝鲛珠冠,道:“他说想为珠冠再添一颗宝石,去顶峰取宝石。”
她竟然也会经历我要结婚了,但新郎不见了的事情,就挺离谱的。
系统也没想到它说的话竟然应验了,不等宿主说什么就道:[我有罪,怪我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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