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这——这都是你做的？”
现在我眼前的洞天空间比之前大了不少，亭台楼阁俱全，虽不似璃月港那样金碧辉煌，但也有古典园林的清雅之景。要不是那片竹林和那眼孕育此身的灵泉，我都会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不只我一人功劳，璃月仙人皆有助我。”魈拉着我走进屋内，“你曾说奥藏山那座洞天舒适，况且之前层岩之行，洞天会因为我的境遇受影响，如今已经修改了洞天的仙力来源，布置陈设也按照你的喜好，以后你可常住于此。”
“这里是你家，那现在也是我家，当然要常住了！”我大喇喇地坐在床上，毫不害臊反为主。这屋子里的陈设还真的和奥藏山那边差不多，就连不远处的书橱，上面排列的书籍居然也是按我的使用习惯放置的。
魈看着我眼里是期待：“你可还满意？”
“非常满意，不过那块青石没了还挺可惜。”我直接给魈来了个壁咚，一脸坏笑，“多有纪念意义啊！”
魈眼里颇为无奈，已经习惯了我拐弯抹角的车技：“又在胡言乱语，仙人修心……”
我直接用一吻堵住他的说教，之前在绝云间和璃月港我憋坏了，已经好久没有和魈这样亲近了，我相当贪恋他那唇间沁人心脾的风……
看着他眼底的温柔，我意犹未尽地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说完我就整个人靠在魈身上，轻嗅他身上的味道，在这一刻我终于感到十分困倦，这段时间收集原石，准备礼物，送礼上门就像过年走亲戚一样忙到转圈圈，先前没有觉得累，待一切完美落幕，在熟悉的环境中放松下来才觉疲惫。
“这是你写在霄灯上的句子吗？”魈抱紧已经犯迷糊的我。
我懒得睁开双眼，哼哼道：“是啊。”
“亦不会负你。”
“好。”
……
我都忘记谁说过二十四岁以后时间就会流逝很快，我一边抚养孩子，一边充当璃月仙人的角色，都快忘记了这是一个存续在虚假之天下的世界，渐渐习惯了抬头就能看到那座倾颓的天空岛，甚至都忘了自己到底多少岁了。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旅行者的邀请。
“这冰天雪地的，你邀请我一个水系的璃月仙人，总觉得你在坑我。”我看着至冬阴云密布的天空漫不经心和空闲聊。其实心里是在暗暗吃惊，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的旅途已经到了最后一个国家了呀。
“小佚你误会了，这次的任务和鬼魂有关，请你来当然是最合适的。”空显然是有什么心事。
派蒙倒是心情不错，又开始给自己脸上贴金：“小佚我们是好朋友对吧？当初你和魈认识也有我和旅行者的牵线搭桥嘛。”
“啊对对对，那真是谢谢你们了嗷。”我随意敷衍派蒙两句，将目光移到空的脸上，“空，你是有什么事吗？”
空看了看我将派蒙支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听说你也是异世之人……你有没有见过天理的维系者？”
“没有哦，虽然是异世之人，但我并不像你一样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可能天理她老人家懒得管我吧。”空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不过鉴于是男主角，姑且就当编剧给他开了上帝视角吧。
空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旅行所见所闻越多，越觉得自己难以抉择，妹妹她想要打破虚假之天，但我不忍……”空欲言又止，他好像已经知道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了。
“你妹妹她，是因为坎瑞亚才向天理复仇的吗？”我并不在意他的隐瞒，也许真相是残忍的，尤其是已经和这个世界有太多联系的我，他瞒着也是情有可原，但总还是想多收集点信息的，虽然是穿越者，但我并不知道这个编剧会怎么编。
在咆哮的寒风中，阴沉的天空下，空金色的发丝都不再闪耀，万物都像被冰冻住生命力一样死气沉沉，他沉思良久缓缓开口：“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她亦是在追求真实。天理与七神，那样毁灭了坎瑞亚，她不会接受的。”
“那你为什么不和你妹妹一起对抗天理呢？”我一直以为最后主角会和反主一起对抗天理，但按空的说法，他还在犹豫。
“但真实也许会摧毁这个世界……我有时甚至也觉得活在蒙昧当中未尝不可。”空的眼里相当纠结。
听了他的话，我好像能明白一些了：“但是人不是牲畜，总有人想要窥见真实，天理和神，都无法阻拦。在他们眼里大仁不仁，只有牺牲掉坎瑞亚才能维持这虚假之天是吗？”空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到我的猜测也八九不离十了，编剧总喜欢用电车难题来升华立意，展现剧情矛盾点，而这一切不过是他们手下的故事罢了，可是，现在这故事对我而言已经不仅是故事了。我将鬓边飞舞的发丝拢在耳后轻声说，“我之前所在的世界，没有高于一切的意志，人类是自己书写历史的。”
“人类的世界？”空的眼里也有了兴致，也对，就算是旅行者，也不过是故事中虚假之天外的来罢了。
“是的，只有人类的世界当中也会出现很多值得被书写进史书的伟人，他们虽没有长久的生命，没有移山填海的力量，但是这些人的思想与行为对那个世界的影响力并不亚于提瓦特的神明。”说起这些，我变得健谈起来。
空用手臂支撑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其实你说的这些伟人，也和神明没什么差别了。”
我摇摇头继续说：“他们不是神明，即使有他们在，人们的发展也未必会按照伟人的指导进行。因为人是有自己思想的，人性是难测的，有些人会追逐伟人的步伐，有些人利用手段为己牟利，有些人只能人云亦云，有些人也只愿活在自己的幻梦之中。”
“你说的景象可以想见，即使是提瓦特这种有着上层意志的世界，人们也会举起反抗的大旗表达自己的主张。”空看着至冬国王宫的方向，苦笑了起来，“所以那个世界最后走向何方了？”
“我不知道。”我只能再一次摇头，毕竟我也只是那个世界的一个过罢了，“那个世界，人类全速奔跑，他们发明了比枫丹机器还要精密的设备，甚至还研究生命，创造生命……但这一切也在反噬他们，被自己的造物杀死，被自己的无知推向深渊，在争斗中死伤无数。但他们并不会因此停下前进的脚步。”想到无延期的卡池，我不由得嗤之以鼻。那个该死的疾病，又何尝不是某些人类无知自大的后果。
“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吗？”空低头重复我这句话，随后他问了一个问题，“有能力的人没有站出来阻止人们走向深渊吗？”
看着空眼中的求知欲，我点了两下头：“当然有啊，但是人类的力量是渺小的，任何个体都是被裹挟着的。人们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至于结果如何只能等待各方力量斗争结束才有结果，最终被裹挟进黑暗还是走向光明都未可知。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份子罢了，并不能预见结果。”
“既如此，你想要让这个世界走向何方呢？”空将话题转移到我的身上。
我看着他脸上再次浮现笑容，看来是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了吧——我也由衷笑道：“我当然希望我的家人可以快快乐乐生活下去啊，逃离毁灭的命运，也不要停滞不前。毕竟我想让我的孩子们可以生活在有生命力的世界中呢。”
“你的想法太理想化了。”空的笑容很温暖，他向我伸出手，“但是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到时候，你要和我一起为这个世界战斗吗？”
这是来自于主角得到邀请啊，我很感动，看来最后我也可以投身到主线当中了——我握住他的手莞尔一笑：“那是当然了，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同志了。”
“有趣的称呼，有机会，真想和妹妹去你的世界旅行。”空的情绪也明显好了起来。
听他这么说，我想起之前漫展上空荧的cos，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一定会有机会的。”
当和空完成了至冬的支线剧情，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谁知一进家门就被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给抓住了，她鼓着腮帮子给我告状：“妈妈你终于回来了，和光又把你种的清心偷吃了。”那金色的眼睛像极了她的父亲，但不同的是总是蕴藏着纯真。
她拉着我的手想要带我去药田，这个在我还完全没有经验时到来我和魈身边的孩子现在已经六岁了，可能是仙人血脉早熟的缘故，她总像个小大人儿一样管着自己调皮的弟弟，我看着已经被揪光的药田无奈笑道：“走，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我们来到和光的住处，只见这小家伙学着他爸爸拿枪的姿势拿着一根树枝对着一棵树疯狂输出。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三眼五显仙人，和光大侠之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家伙那么喜欢听武侠小说里的故事。
“和光！”我轻唤这个小不点，看着他一脸激动像个球一样向我跑来，怎么看怎么像某个稻妻风系貉貉
“妈妈！你回来啦？”小不点没刹住闸，直接撞到了我的怀里，摸着撞红的鼻子傻笑。
我轻抚他的头，：“不要这样急躁，你这性格也不知道像谁。听守静说你把清心偷吃了？”
“像你。”还没等到小不点认错，一阵风就带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扭头看到魈，他显然是刚消灭魔物回来，手里的和璞鸢还散发着丝丝血腥气。他眼底情绪复杂，仿佛在努力控制着什么，看来这段时间我不在他身边，魈的业障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了。
“放心吧，我回来了，你先洗个澡休息一下。详细的，我晚些时候和你说。”我伸手握住魈的左手，将力量传导给他，这样比身体接触更容易压制他体内的业障。
在我的帮助下，魈眼里紧绷的情绪消散了几分，他收起和璞鸢抱住我低声说：“平安归来便好，最近魔物异常增加，我担心……”
“好了，别担心了，孩子还在这里呢，你也累了，先去沐浴，我随后就来。”我有点尴尬，这俩小家伙还看着呢。
“爸爸，你快去吧，你这样是故意要放跑和光吗？”守静揪住正要撒丫子跑的和光催促魈赶快离开。
这个两千岁的仙人一直拿自己的女儿很无奈，谁能想到一个当初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现在在家里管东管西，连亲爹也不放过，活脱脱像个小主人。魈放开我，看着两个孩子温柔道：“你们听母亲的话，我明日再教你们。”说完就瞬身而去。
“你们是在和爸爸学枪法吗？”我有点惊喜，本来这次回来就打算把我会的倾囊相授，毕竟旅行者都到至冬了啊……要是魈也传授他们武技，那我也省事多了，毕竟我在这方面比魈差了很多。
“不是的，父亲在教我们写字。”守静很认真。
“对，写字。大侠们都会写字，我也要学会！”和光也兴奋地说着，这孩子虽然发色和魈一样，但五官和我很像，当然不得不说魈的眼睛基因真强大，和光也有一双漂亮的金瞳。他眼里透露着兴奋：“我才不要学枪法呢，我要用剑，大侠都用剑！”
“也好。”我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心情也好了许多，对着和光说，“你偷吃了清心，不去重新栽种，还把药田弄得那么乱。真正的大侠可都是敢作敢当的，姐姐说你你是不是又不听话了？这样可是不能成为大侠的。”
和光听我这么一说低下了头，“对不起，妈妈，姐姐。”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守静语气像个大人一样，拉起和光的手，“走，我们去把药田整理干净，重新种上清心。”
他们的懂事出乎意料，我将两个小人揽入怀中，想到未来可能面对的一切，不由得一阵心酸，按捺住内心的难过，我笑着问两人：“以后爸爸妈妈教你们仙法和战斗，你们愿意学吗？”
“愿意！”单纯的和光首先表达喜悦。
守静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着两个孩子对此挺有热情，我也放心了一些：“那好，明早要早点起床哟。你们先去休息，整理药田明天再说。”
看着两个孩子各自回到卧室，我不由得叹息。想到曾经自己五六岁还缠着父母一起睡，就觉得自己真是幸运之极。
“这——这都是你做的？”
现在我眼前的洞天空间比之前大了不少，亭台楼阁俱全，虽不似璃月港那样金碧辉煌，但也有古典园林的清雅之景。要不是那片竹林和那眼孕育此身的灵泉，我都会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不只我一人功劳，璃月仙人皆有助我。”魈拉着我走进屋内，“你曾说奥藏山那座洞天舒适，况且之前层岩之行，洞天会因为我的境遇受影响，如今已经修改了洞天的仙力来源，布置陈设也按照你的喜好，以后你可常住于此。”
“这里是你家，那现在也是我家，当然要常住了！”我大喇喇地坐在床上，毫不害臊反为主。这屋子里的陈设还真的和奥藏山那边差不多，就连不远处的书橱，上面排列的书籍居然也是按我的使用习惯放置的。
魈看着我眼里是期待：“你可还满意？”
“非常满意，不过那块青石没了还挺可惜。”我直接给魈来了个壁咚，一脸坏笑，“多有纪念意义啊！”
魈眼里颇为无奈，已经习惯了我拐弯抹角的车技：“又在胡言乱语，仙人修心……”
我直接用一吻堵住他的说教，之前在绝云间和璃月港我憋坏了，已经好久没有和魈这样亲近了，我相当贪恋他那唇间沁人心脾的风……
看着他眼底的温柔，我意犹未尽地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说完我就整个人靠在魈身上，轻嗅他身上的味道，在这一刻我终于感到十分困倦，这段时间收集原石，准备礼物，送礼上门就像过年走亲戚一样忙到转圈圈，先前没有觉得累，待一切完美落幕，在熟悉的环境中放松下来才觉疲惫。
“这是你写在霄灯上的句子吗？”魈抱紧已经犯迷糊的我。
我懒得睁开双眼，哼哼道：“是啊。”
“亦不会负你。”
“好。”
……
我都忘记谁说过二十四岁以后时间就会流逝很快，我一边抚养孩子，一边充当璃月仙人的角色，都快忘记了这是一个存续在虚假之天下的世界，渐渐习惯了抬头就能看到那座倾颓的天空岛，甚至都忘了自己到底多少岁了。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旅行者的邀请。
“这冰天雪地的，你邀请我一个水系的璃月仙人，总觉得你在坑我。”我看着至冬阴云密布的天空漫不经心和空闲聊。其实心里是在暗暗吃惊，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的旅途已经到了最后一个国家了呀。
“小佚你误会了，这次的任务和鬼魂有关，请你来当然是最合适的。”空显然是有什么心事。
派蒙倒是心情不错，又开始给自己脸上贴金：“小佚我们是好朋友对吧？当初你和魈认识也有我和旅行者的牵线搭桥嘛。”
“啊对对对，那真是谢谢你们了嗷。”我随意敷衍派蒙两句，将目光移到空的脸上，“空，你是有什么事吗？”
空看了看我将派蒙支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听说你也是异世之人……你有没有见过天理的维系者？”
“没有哦，虽然是异世之人，但我并不像你一样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可能天理她老人家懒得管我吧。”空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不过鉴于是男主角，姑且就当编剧给他开了上帝视角吧。
空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旅行所见所闻越多，越觉得自己难以抉择，妹妹她想要打破虚假之天，但我不忍……”空欲言又止，他好像已经知道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了。
“你妹妹她，是因为坎瑞亚才向天理复仇的吗？”我并不在意他的隐瞒，也许真相是残忍的，尤其是已经和这个世界有太多联系的我，他瞒着也是情有可原，但总还是想多收集点信息的，虽然是穿越者，但我并不知道这个编剧会怎么编。
在咆哮的寒风中，阴沉的天空下，空金色的发丝都不再闪耀，万物都像被冰冻住生命力一样死气沉沉，他沉思良久缓缓开口：“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她亦是在追求真实。天理与七神，那样毁灭了坎瑞亚，她不会接受的。”
“那你为什么不和你妹妹一起对抗天理呢？”我一直以为最后主角会和反主一起对抗天理，但按空的说法，他还在犹豫。
“但真实也许会摧毁这个世界……我有时甚至也觉得活在蒙昧当中未尝不可。”空的眼里相当纠结。
听了他的话，我好像能明白一些了：“但是人不是牲畜，总有人想要窥见真实，天理和神，都无法阻拦。在他们眼里大仁不仁，只有牺牲掉坎瑞亚才能维持这虚假之天是吗？”空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到我的猜测也八九不离十了，编剧总喜欢用电车难题来升华立意，展现剧情矛盾点，而这一切不过是他们手下的故事罢了，可是，现在这故事对我而言已经不仅是故事了。我将鬓边飞舞的发丝拢在耳后轻声说，“我之前所在的世界，没有高于一切的意志，人类是自己书写历史的。”
“人类的世界？”空的眼里也有了兴致，也对，就算是旅行者，也不过是故事中虚假之天外的来罢了。
“是的，只有人类的世界当中也会出现很多值得被书写进史书的伟人，他们虽没有长久的生命，没有移山填海的力量，但是这些人的思想与行为对那个世界的影响力并不亚于提瓦特的神明。”说起这些，我变得健谈起来。
空用手臂支撑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其实你说的这些伟人，也和神明没什么差别了。”
我摇摇头继续说：“他们不是神明，即使有他们在，人们的发展也未必会按照伟人的指导进行。因为人是有自己思想的，人性是难测的，有些人会追逐伟人的步伐，有些人利用手段为己牟利，有些人只能人云亦云，有些人也只愿活在自己的幻梦之中。”
“你说的景象可以想见，即使是提瓦特这种有着上层意志的世界，人们也会举起反抗的大旗表达自己的主张。”空看着至冬国王宫的方向，苦笑了起来，“所以那个世界最后走向何方了？”
“我不知道。”我只能再一次摇头，毕竟我也只是那个世界的一个过罢了，“那个世界，人类全速奔跑，他们发明了比枫丹机器还要精密的设备，甚至还研究生命，创造生命……但这一切也在反噬他们，被自己的造物杀死，被自己的无知推向深渊，在争斗中死伤无数。但他们并不会因此停下前进的脚步。”想到无延期的卡池，我不由得嗤之以鼻。那个该死的疾病，又何尝不是某些人类无知自大的后果。
“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吗？”空低头重复我这句话，随后他问了一个问题，“有能力的人没有站出来阻止人们走向深渊吗？”
看着空眼中的求知欲，我点了两下头：“当然有啊，但是人类的力量是渺小的，任何个体都是被裹挟着的。人们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至于结果如何只能等待各方力量斗争结束才有结果，最终被裹挟进黑暗还是走向光明都未可知。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份子罢了，并不能预见结果。”
“既如此，你想要让这个世界走向何方呢？”空将话题转移到我的身上。
我看着他脸上再次浮现笑容，看来是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了吧——我也由衷笑道：“我当然希望我的家人可以快快乐乐生活下去啊，逃离毁灭的命运，也不要停滞不前。毕竟我想让我的孩子们可以生活在有生命力的世界中呢。”
“你的想法太理想化了。”空的笑容很温暖，他向我伸出手，“但是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到时候，你要和我一起为这个世界战斗吗？”
这是来自于主角得到邀请啊，我很感动，看来最后我也可以投身到主线当中了——我握住他的手莞尔一笑：“那是当然了，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同志了。”
“有趣的称呼，有机会，真想和妹妹去你的世界旅行。”空的情绪也明显好了起来。
听他这么说，我想起之前漫展上空荧的cos，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一定会有机会的。”
当和空完成了至冬的支线剧情，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谁知一进家门就被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给抓住了，她鼓着腮帮子给我告状：“妈妈你终于回来了，和光又把你种的清心偷吃了。”那金色的眼睛像极了她的父亲，但不同的是总是蕴藏着纯真。
她拉着我的手想要带我去药田，这个在我还完全没有经验时到来我和魈身边的孩子现在已经六岁了，可能是仙人血脉早熟的缘故，她总像个小大人儿一样管着自己调皮的弟弟，我看着已经被揪光的药田无奈笑道：“走，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我们来到和光的住处，只见这小家伙学着他爸爸拿枪的姿势拿着一根树枝对着一棵树疯狂输出。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三眼五显仙人，和光大侠之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家伙那么喜欢听武侠小说里的故事。
“和光！”我轻唤这个小不点，看着他一脸激动像个球一样向我跑来，怎么看怎么像某个稻妻风系貉貉
“妈妈！你回来啦？”小不点没刹住闸，直接撞到了我的怀里，摸着撞红的鼻子傻笑。
我轻抚他的头，：“不要这样急躁，你这性格也不知道像谁。听守静说你把清心偷吃了？”
“像你。”还没等到小不点认错，一阵风就带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扭头看到魈，他显然是刚消灭魔物回来，手里的和璞鸢还散发着丝丝血腥气。他眼底情绪复杂，仿佛在努力控制着什么，看来这段时间我不在他身边，魈的业障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了。
“放心吧，我回来了，你先洗个澡休息一下。详细的，我晚些时候和你说。”我伸手握住魈的左手，将力量传导给他，这样比身体接触更容易压制他体内的业障。
在我的帮助下，魈眼里紧绷的情绪消散了几分，他收起和璞鸢抱住我低声说：“平安归来便好，最近魔物异常增加，我担心……”
“好了，别担心了，孩子还在这里呢，你也累了，先去沐浴，我随后就来。”我有点尴尬，这俩小家伙还看着呢。
“爸爸，你快去吧，你这样是故意要放跑和光吗？”守静揪住正要撒丫子跑的和光催促魈赶快离开。
这个两千岁的仙人一直拿自己的女儿很无奈，谁能想到一个当初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现在在家里管东管西，连亲爹也不放过，活脱脱像个小主人。魈放开我，看着两个孩子温柔道：“你们听母亲的话，我明日再教你们。”说完就瞬身而去。
“你们是在和爸爸学枪法吗？”我有点惊喜，本来这次回来就打算把我会的倾囊相授，毕竟旅行者都到至冬了啊……要是魈也传授他们武技，那我也省事多了，毕竟我在这方面比魈差了很多。
“不是的，父亲在教我们写字。”守静很认真。
“对，写字。大侠们都会写字，我也要学会！”和光也兴奋地说着，这孩子虽然发色和魈一样，但五官和我很像，当然不得不说魈的眼睛基因真强大，和光也有一双漂亮的金瞳。他眼里透露着兴奋：“我才不要学枪法呢，我要用剑，大侠都用剑！”
“也好。”我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心情也好了许多，对着和光说，“你偷吃了清心，不去重新栽种，还把药田弄得那么乱。真正的大侠可都是敢作敢当的，姐姐说你你是不是又不听话了？这样可是不能成为大侠的。”
和光听我这么一说低下了头，“对不起，妈妈，姐姐。”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守静语气像个大人一样，拉起和光的手，“走，我们去把药田整理干净，重新种上清心。”
他们的懂事出乎意料，我将两个小人揽入怀中，想到未来可能面对的一切，不由得一阵心酸，按捺住内心的难过，我笑着问两人：“以后爸爸妈妈教你们仙法和战斗，你们愿意学吗？”
“愿意！”单纯的和光首先表达喜悦。
守静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着两个孩子对此挺有热情，我也放心了一些：“那好，明早要早点起床哟。你们先去休息，整理药田明天再说。”
看着两个孩子各自回到卧室，我不由得叹息。想到曾经自己五六岁还缠着父母一起睡，就觉得自己真是幸运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