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谦拿着从京椋城内寻到的众多首饰朱鹮,来到了女子的榻前:“芸儿,这是为夫打听到的普通女子最喜欢的东西,你一向身体不好,没怎么见过大千世界,这就当作是对外界的初步了解吧?”
女子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微微挤出一抹笑容,艰难的说道:“夫君有心了,只是我如今时日不多,我走后切莫让二老双亲伤心,有劳夫君费心开解。只是遗憾成婚多年,也没能为夫君诞下一儿半女,希望来世芸儿是个身体健硕之人。”说着摸了摸古明谦的脸庞,仿佛感觉到了自己命不久矣,说着便留下了一行情泪。
古明谦当时身单力薄,为了获得兵部的支持迎娶了兵部尚书侯达之女侯秀芸,虽然身患不治之症,但也用着高额的医药费费尽心机地支撑着她地生命,就连这礼学馆集体休沐,导致他财产充公也与侯家有着重大干系,所以侯达也对他感激不尽,所以倾尽全力助他登上大典,直到如今侯秀芸身体越来越差,也从未怀疑过他。
古明谦端起床头的药碗:“别瞎说,芸儿一定会好起来的,喝了你会舒服一些!”
……
“老爷老爷不好了!”
侯达和妾室江氏四仰八叉睡的正香,被急促的敲门声和喊声吵醒,没好气的说道:“干什么吗?干什么能不能消停会?大半夜能有什么事,都追到卧房来了?”
江氏看了看身边的侯达,娇声娇气的说道:“老爷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了。”
“欸呀!发火吓坏你了吧?乖乖没事,说他们呢!”说着对着门外喊道:“还不快说!”
“老爷三殿下府中来信说小姐小姐”侍卫紧张的说不清楚,磕磕巴巴的吐出来几个字。
“你倒说啊,小姐怎么了?”侯达更加气愤,语调也提高了不少。
“小姐小姐她默了。”
“默了?”侯达顿时愣住了,过了片刻,急忙地穿着衣服,眼框中积满了泪水:“我的芸儿怎么就这么命苦,说没就没了?通知夫人他们了吗?”
“小的还没来的急。”
“府里上下不得走漏风声,尤其不能让夫人知道,叫上贵儿陪我一同去姑爷府中。”侯达虽然与夫人成婚数年,激情逐渐散去,但亲情还在,以他对她地了解,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事她承受不住,所以能瞒多久便瞒多久。
侯达与侯平贵刚走进三殿下府中,古明谦便泪流满面的跪在了地上:“岳丈大人,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芸儿,让她年纪轻轻就……”
侯达急忙扶起古明谦:“贤婿,这不能怪你,你对芸儿的好老夫都看在眼里,莫要太过自责。”
“是啊殿下,姐姐本来就身患恶疾,要不是您一直走访各地名医,估计”侯平贵想了想,看三殿下这样子,还是不要说了为好。
说着古明谦哽咽着带二人向侯秀芸的灵堂走去。
侯平贵是侯达最得力的儿子,也是与侯秀芸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如今长姐默了他还来不及伤心,就开始担心自己的仕途,礼学馆塞人是失败了,如今长姐过世与三殿下的纽带月算是断开了,不知道他还是否会为自己的仕途尽心尽力,一想到这里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走了贵儿可怎么办呀?”
侯达拍了拍侯平贵的肩膀,知道贵儿会伤心,却没想到会如此伤心,看来他真是一个重情义的好孩子:“别太伤心,芸儿生前最疼的就是你,你这样她会伤心的。”
古明谦也赶紧凑了过来:“芸儿虽然离世了,但你还有姐夫,就像芸儿生前那般。”
侯平贵听了此话,一把抱住了古明谦,哭着说道:“姐夫,我想我姐!”
……
天开始蒙蒙亮,古明渊睁开双眼,向旁边看了一下,顿时紧张了起来:“来人,潭儿呢?”
“殿下,商姑娘应该在膳房。”
“应该?”古明渊赶紧收拾好着装,前去寻找。知道看到商月潭忙碌的身影他才逐渐缓解紧张的情绪,在身后搂住了商月潭的腰肢。
“啪——”
商月潭本是习武之人,再加上这个时辰古明渊一般不会醒,所以面对突如其来的亲热举动,她顶着还没痊愈的伤痛,来了一个狠狠的过肩摔。
“啊——潭儿——”
“古明渊你怎么在这?”看了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的古明渊,赶紧心疼的上手去扶。
“我这不是一睁眼没见你,就出来寻你了嘛!”古明渊委屈巴巴的抱怨着。
“那你为何不还手?”
“你肩膀有伤,弄痛你怎么办?”说着犹如长在了商月潭的身上一般,不肯撒手的将她抱住。
商月潭挣了挣:“别闹,餐食好了,还得端过去。”
“不要。”说着仿佛保卫自己的私有财产一般,霸道的将商月潭抱回房中。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商月潭看着眼前的古明渊一脸懵。
“昨晚,那个问题?”古明渊心想这是不想认账啊,便露出了一抹坏笑,的越靠越近:“就在我们”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商月潭脸羞得通红,话说自己也奇怪,活了这么多年,看惯了人间百态,竟然谈到床围之事,还是会害羞的紧,难道女子在心爱的人面前都是这般吗?
“不就是成亲吗?成啊。”商月潭气势汹汹,斩钉截铁的说道。但当看到古明渊迫不及待地表情,瞬间怂了:“但是,我近日是不是把东西往这边搬一搬再说?而且成亲肯定不能仓促,要准备地东西很多,我们从长计议。”
古明渊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把将商月潭搂入怀中:“那为夫给你三天时间准备,三天后我们成婚。”
“三三天?”
“不就搬个点东西,置办点东西吗?三天还不够,莫非潭儿是在找借口敷衍我?”
商月潭看着古明渊又凶又萌的表情,直接被可爱到了,捏着他的脸:“三天就三天,那我今日就去拿东西,不知道公子是否批准啊?”
其实商月潭真没有那么多东西要拿,主要是想交接一下手头上的事,既然已经说搬家了,那就不如直接把晓月轩的东西搬过来算了。
“好吧,那我就勉强同意姑娘的请求了,让十方陪你去。”
“那不行!”说着商月潭看了看古明渊不太冷静的表情,继续说道:“我自己就可以,有些东有男孩子在不太方便。”
“那”见商月潭满脸真诚也就没在阻拦:“你确定自己搬?那好吧。”
……
“殿下,听老奴一句劝,墨洲赈灾事关重大,而且穷山僻壤出刁民,您这样做很容易出大事!”一位中年男人对着古明礼絮叨着。
“天高皇帝远的怕什么?他们还能掀开天不成。”古明礼脸上充满了不屑。
“就怕殿下被有心之人利用,最近老奴心中总是堵得慌,就怕有大事发生。”
古明礼看着一脸焦急的男人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受母亲恩惠,定是事事替我考虑,但是这次可以放心,确实是有大事发生,我心里有数。”说着边对着门外等待自己的侍卫坚定的说道:“按我说的办。”
“是”
……
商月潭前脚刚走,古明渊便将十方喊了过来:“去晓月轩传话,婚约提前解除,就稍去礼制把手续办了。”
“是,殿下。”十方心情复杂,又为古明渊与商月潭这两个有情人终于要修成正果感到高兴,又为自家殿下娶商姑娘成亲必将会受到陛下的阻碍,甚至影响他继承大统,所以此时的十方又喜又悲。
“对了殿下,昨夜三殿下的正妃离世了,您看您要不要去追悼一下?”
“去世了?”古明渊意外的重复道。
“是啊”
“去世的可真是时候!我知道了!”古明渊知道侯秀芸身体不好,但是如今古明谦刚刚与徐玥搭上关系就离世难免让人心生怀疑,但仔细一想他这个心狠手辣又擅长伪装的三哥,又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商月潭和夜影交代了一下以后不住在小院和新的地址,以及传讯的方式,后便前往晓月轩。夜影没少劝商月潭,但是根本劝不住,最终也只能听她的安排,毕竟他有负于她,而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因为任何原因有负于她的信任。
……
十方刚到晓月轩,方嬷嬷赶紧热情的迎了上来:“欸呀,十方来了,殿下没一起来吗?”
“嬷嬷,十方代殿下来给四皇妃传话。”
方嬷嬷,面露难色:“真不巧,四皇妃已经好久没回晓月轩了,我们也是想她的紧,要不你把话留下,等四皇妃回来了我们转告她?”
就在此时晓月轩的大门被推开,侍女们开心的大呼:“嬷嬷,夫人回来了!”说着便向商月潭手中一大堆的吃食看去,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夫人,这给我们带的?”
“嗯,给你们带着,拿过去给大家分了吧。”商月潭满脸宠溺的回复道。
“诶,回来了,那你就亲自告诉四皇妃吧!”说着,方嬷嬷也赶紧迎了过去。
十方看着远处熟悉的身影,一下愣到了磕磕巴巴,不可思议的张开了嘴:“商商商姑娘?”
商月潭一看呆愣在原地的十方,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总是要应对的,那么就先从十方入手吧,说着举止优雅大方的回复道:“十方,你怎么在这?”
“我替殿下传传话给四皇妃。”
“你说吧,我听着呢。”十方没想到商月潭会大方承认,甚至她仿佛没有一丝想要隐瞒的样子,让十方不懂,既然不惧被发现真实身份又何必隐瞒?
“殿下说他要提前解除婚约,今日便去礼制把合离手续办了。”等等,十方一想不对呀?殿下为什么要合离,不就是为了与商姑娘成亲吗?那既然手续是现成的,那这合离手续办还是不办?
方嬷嬷惊呆了,站在原地,嘴里不时地吐出来两个:“合离?”
“那我们走吧?正好我今天过来搬家,办完后你同我一起回府!”商月潭大方的回应,使身边地方嬷嬷再次石化:“回府?”
十方脸上写满了难为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商姑娘,您就给我指条明路吧?殿下合离也是为了娶您,您说这事十方该怎么办?”
此话一出方嬷嬷和周围的侍女们都愣住了,这都是什么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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