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话用在我们小奶昔的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这个崽非常聪明,糊弄是糊弄不了的。
自从江岑昳亲自照顾了他一天,纪霆匀就成了被嫌弃的对象。
一开始还能跟父亲好好相处,直到九点多该睡觉了,小奶昔终于爆发了。
为什么陪了他一整天的爸爸不见了?
为什么明明他回来了,又离开了?
不行,小奶昔要找爸爸,要爸爸抱抱才能睡!
哪怕是纪霆匀给他打开了江岑昳唱歌的视频也是无济于事,小奶昔仍然哭的撕心裂肺,止都止不住的那种。
眼看就要发生那天晚上发烧的后果,纪霆匀终于忍无可忍,打通了江岑昳的电话。
江岑昳接起电话,下意识就有些担心的脱口而出:“是不是小奶昔出什么事了?”
那边的纪霆匀声线阴沉的说道:“哦,你又知道了?所以你对他做了什么?”
江岑昳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开口道:“你一堆育儿师守在那里,如果我做了什么,你的心腹应该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吧?”
如江岑昳所说,育儿团队里有一个育儿师是梁宸的表哥。
纪霆匀也只是随口一说,听他这样回答后便道:“你人在哪儿?”
江岑昳这会儿恢复了理智,不再让纪霆匀牵着鼻子走,便道:“你管我人在哪儿,现在是下班时间,老板有必要过问这么多吗?”
听筒那边传来一阵婴儿嘹亮的哭声,以及纪霆匀更加森冷的声音:“到底在哪儿,我让人去接你。”
江岑昳瞬间担心起来,老老实实的报了他酒店的地址。
不到十分钟,纪霆匀的车便来到了酒店楼下。
车门拉开,纪霆匀的保镖一把就将他拉进了车里。
江岑昳问道:“小奶昔怎么样了?”
左右的保镖不说话,江岑昳便一脸乖巧的坐在那里。
其实他明白,这车肯定是在这附近调过来的,为的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他带到纪家。
看样子小家伙哭的挺厉害,否则纪霆匀也不会半夜把他叫过来。
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江岑昳开始担心,因为小孩子很脆弱,自己白天和他那样亲密的相处,难免会有细菌感染。
想到这里,他的眉心便微微皱了起来。
这可能就是一个父亲的本能,他的躯体下意识会对孩子产生关爱之情。
但江岑昳却不敢多问,他担心纪霆匀看出什么端倪,只是假装随意的说了一句:“我可不希望我的小听众出什么意外。”
前面的保镖终于说话了:“小少爷只是哭的厉害,暂时没什么意外,还请先生不要妄言。”
妄言的江岑昳吐了吐舌头,心却稍稍放了下来。
随即又开始胡思乱想,小家伙为什么会哭?
不舒服了?
生病了?
应该不会,如果小家伙生病了,纪霆匀第一个想到的应该不是找自己,而是找儿科大夫。
他那边有十几个人的育儿团队,自然少不了儿科大夫。
便稍稍的将心放到了肚子里,反正马上就能见到他了,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车子开的风驰电掣,十几分钟便抵达了纪家的庄园。
江岑昳还是有些焦急了,他匆忙下车,却被车门刮坏了一截布料。
随着呲拉一声,一截白嫩的小蛮腰出现在了纪霆匀的面前。
怀里抱着小奶昔的纪霆匀眉心微蹙,眼神不自觉的往旁边偏了偏,只觉得入眼的那一片白嫩让人眼晕。
江岑昳却并没有在意自己被撕裂的那截睡衣,他的注意力都在小奶昔的身上。
孩子哭的确实惨,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闭着眼睛张着嘴巴自顾自的哭着。
纪霆匀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脸上虽然看不出表情,但从他这么着急把自己叫过来的行为上来看,想必心里也是着急的。
江岑昳心道算他还是个及格的父亲,哪怕这个孩子的出生并不是他本意,至少在对待孩子的用心上是值得表扬的。
江岑昳上前,假装不是很在意的说道:“纪总啊,不是说好了一天八小时工作制,怎么第一天上班就把我叫过来加班了?”
纪霆匀有些心虚,嘴上说的却很强势:“给你三倍的工资,以后你一天24小时随时待命。”
江岑昳:……幸福来的太突然!
嘴上却不屑的切了一声:“我同意了吗?你说怎样就怎样,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心道纪总果然财大气粗啊!
纪霆匀想了想,又道:“给你随意提三个条件的权限,不论是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
装大尾巴狼的江岑昳:竟还有这样的好事!!!
那么如果我提出来,以后永远陪着小奶昔,你是不是也会答应?
当然,这种条件要在自己和小奶昔产生了一定感情的前提下才能提出。
否则冒然提起,反倒是会让纪霆匀怀疑。
他看着本来在哇哇哭嚎,自己的声音出现后却突然停止,并且眼神在不住寻找着的小奶昔,心疼的闭了闭眼睛。
抬头对纪霆匀说道:“想不到纪董这么大方,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把你整个纪家都要走了?”
纪霆匀却十分冷淡的说道:“随你。”
江岑昳心道也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与虎谋皮这种事,他肯定不会做。
再说他要纪家有什么用,人脉都在纪霆匀那里,整个空壳子过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事。
便无所谓的摆手道:“开个玩笑,算了,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了。现在我是看出来了,纪董哪是想买我的版权,分明是想让我给你当保姆吧?倒也不是不行,毕竟像纪董这么大方的雇主也不多见了。”
说着他上前,从纪霆匀的怀里接过了小奶昔。
瞬间,他的整颗心便都被填满了。
小奶昔也仿佛瞬间得到了安慰,小奶狗一般趴在江岑昳的肩膀上呜咽着。
这一场景让纪霆匀和他身后的育儿团队也十分不解,尤其聪明如纪霆匀,他皱眉问道:“你……今年真的是十八岁?”
江岑昳一边哄着小奶昔一边道:“真的啊!哦,不要看我身份证,我妈给我报大了一岁。”
纪霆匀陷入了沉思,虽然觉得小奶昔这么喜欢这少年有些奇怪,但也只是怀疑了那么一瞬便没再多想。
眼前这孩子太小了,他看上去甚至像个未成年。
而且腰腹纤瘦,根本不像是生过孩子的。
再说当初那个人对这孩子避如洪水猛兽,又怎么可能主动回来找他?
更何况,这少年提了那么多条件才肯留下来,本身又是小孩子心性,也不像是会流连酒吧的样子。
纪霆匀看了一眼他扯破的睡衣,对身后的佣人说道:“给江小少爷拿件睡衣。”佣人依言去了,江岑昳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衣竟然扯到了腋下。
其下风光一览无遗,腰身也就算了,甚至风一吹,还露出了点点红润。
江岑昳:……
这可真是……尴尬了。
他夹住咯吱窝,侧面对着纪霆匀,却发现前后左右都是人。
罢了,破缸子破摔了,好歹夹紧了能护住关键部位。
好在纪霆匀还算有眼色,他立即在前面带着江岑昳回了育儿室。
这会儿小奶昔也不哭了,被江岑昳放到了摇篮里。
一把他放下,小家伙就哼唧了一声,抗议般的挥舞着小脚丫。
仿佛是担心江岑昳会再次抛下他似的,一边哼唧一边用嘴巴吐了个奶泡泡。
江岑昳则接过佣人给他送过来的睡衣,一边小声的和他说着话,一边拉上了育儿隔帘,飞快的换了衣服。
这睡衣一看就是纪霆匀的尺码,比他大了至少三个号。
他皱眉看了看长出一截的丝质睡衣袖子咕哝道:“好家伙,这是让我去唱戏吗?”
一拉开帘子,便见纪霆匀正跟尊门神似的站在外面,吓了江岑昳一大跳。
纪霆匀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睡衣,说道:“暂时没有你的码数,明天我会让佣人去准备的。”
江岑昳不是很在意的说道:“倒是也无所谓,但……有纯棉的吗?丝绸的……容易掉肩膀。”
纪霆匀又抬头看向少年的肩窝处,果然露出一大片雪白,甚至有点晃眼睛。
他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白到发光,皮肤几近透明。
心中猜测大概是小孩子的原因吧,毕竟他才十八岁。
江岑昳拽了拽从肩头滑落的睡衣,遮住另一边和小奶昔如出一辙的红痣,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心道这枚红痣可得藏好了,否则很有可能会引人猜疑。
纪霆匀将视线移开,说道:“明天会让人给你准备棉质的睡衣,今晚……小奶昔可能要交给你照顾一下。”
江岑昳又拽了一把滑落到肩头的睡衣,摆手道:“放心,我妈妈可是大师级别的育儿能手。虽然她没考什么证,但她手把手教我的东西,可比你的金牌育儿团队有用多了。”
还有什么比把已经故去的人拿来当档箭牌更不容易出破绽的呢?
好在纪霆匀并没有质疑他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又道:“好,我就在隔壁,有事你随时叫我。”
江岑昳嗯了一声,又拽了一把即将滑下肩头的睡衣。就还……挺烦人的。
直到纪霆匀转身离开,轻轻关上了育儿室的门,江岑昳才转身跳到了小奶昔的床上快乐的打了两个滚。
并轻轻抱起小奶昔,在他脸上亲了又亲,高兴的几乎要笑出声来。
太好了,想不到事情进行的那么顺利,终于可以和自己的亲生儿子朝夕相处了。
门外,纪霆匀深深看了房间内一眼,转身对一直守在门口的助理招招手。
直到进了书房,他才沉声吩咐助理:“查一查这个江……什么的身份,确定一下他对小奶昔有没有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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