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下了地库,郑淑美才道:“小孩子开辆这么大的车,真是不太合适。再说这车太张扬了,我们江家现在遇到了困难,还不如卖了它换点资金。”
江柏年清了清嗓子道:“你当我不想吗?但是那车在江燕名下,只有等小昳过了二十岁生日才能继承,我无权处理。”
郑淑美咬了咬牙,有些气闷。
这江燕果然是个城府深的,什么都放在自己名下,非要等江岑昳二十岁以后才能继承,这是故意防着谁呢?
但她没办法,只能假装忧心忡忡的说道:“我知道江燕姐姐疼儿子,可眼下这么大的困难,她也不想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产业就这么黄了。柏年呐,你还是要多劝劝小昳,那股权这么多年了,他也攒了不少钱。钱他可以拿着,但股权说什么也得交出来。否则你这董事长的位置,还能坐得稳吗?”
江柏年冷哼了一声:“他敢不交!他要是敢不交,我就把他从江家赶出去!反了他了还。”
以前遇到任何事,江柏家都会拿断绝父子关系来威胁原主。
他以为现在的江岑昳和以前一样,也是离了他这个父亲不能活下去的主儿。
打定了主意,等到江岑昳二十岁生日,就让他交出股权。
江柏年还得意洋洋的说道:“别说股权,那几个亿的资金他也得给我交出来。我是做父亲的,他还能不听我的话?”
随即,郑淑美便眉开眼笑起来,连郑昕也开心的见牙不见眼。
他上前端了一杯母亲泡好的茶给江柏年,说道:“江叔叔,明天妈妈生日宴,我也有份礼物要送给您。”
江柏年乐呵呵道:“哟?小昕是有什么礼物要送给叔叔啊?”
郑昕一脸神秘道:“到时候叔叔就知道了,这可是惊喜,说出来可就不好了。”
江柏家高兴的笑了起来,说道:“果然还是小昕最懂事了,不像我那不孝顺的儿子。说出国就出国,说回来就回来,回来以后也是谁都不理,也不知道在楼上鼓捣些什么。算了,不提他了,我们喝茶。”
这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那边江岑昳已经和金站长汇合了。
金站长一见到他便是眼前一亮,由衷的夸赞道:“这套限量奢牌穿在小友的身上,真是过于相得益彰了。”
江岑昳一边心道文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一边问道:“限量奢牌?”
金站长道:“是,这是yg品牌五年前全球限量三套的奢牌,其中两套全被顶级豪门之一拿下了,想不到第三套在小友的手上。难怪您说五千万对您来说不算什么,看来小友的家族确实是有实力的。”
江岑昳没想到,母亲留给自己的成人礼竟然这么值钱。
不过想来也确实,毕竟他的另一个成人礼是一辆更加值钱的ls顶配豪华跑车。
看到跑车的金站长:……
对不起,您这辆车已经价值千万了。
而且据说这车里的部分内饰是由金银钻石组成,奢华的同时却做的并不显土气,毫无暴发户的感觉。
金站长的态度里带上了几分谦卑:“敢问小友……可是后江集团的公子?”
江岑昳挑了挑眉,并没有否认。
金站长小声道:“为什么和传言中不太一样……”
江岑昳意外道:“哦?江湖上还有我的传说呐?”
金站长其实有点不好意思聊别人八卦,但那件事确实闹的人尽皆知,只得清了清嗓子道:“恕我直言,江少爷看上去是个聪明人,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来?”
江岑昳不解道:“嗯?那种事?哪种事?”
他心里有点心虚,该不会是原主去国外生孩子这件事已经传开了?
金站长看着是个直爽的人,便没再遮遮掩掩,直接调出了一个视频。
江岑昳一看,哦嚯,原主也是大名人啊!
那个视频大概是个直播,原主坐在热气球上,周围扎满了玫瑰花和心形的气球。
他大声喊道:“许君安,我爱你!你答不答应我的追求?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从这上面跳下去!”
江岑昳:……
操操操,他的脚趾要抠出一座布达拉宫了。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幸好他现在的穿衣风格较之前有了天差地别般的区别,否则走在外面,怕是要被人当成异端围观。
金站长道:“当初这件事也算闹的沸沸扬扬,许氏的公子还扬言要报警。小友,恕我直言,这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江岑昳心道这本来就不是我做的呀,这是原主做的。
好在江岑昳脸皮厚,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难堪,反而道:“谁人没有中二那几年,现在不是想明白了?”
金站长一听,立即道:“哦?小友是和许氏的公子分手了吗?虽然后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只知道你高调在论坛上秀了几次恩爱。难怪后来你没什么动静了,看来是走出来了?”
江岑昳心道哪儿能哇,我是去给人生崽崽去了呢。
表面上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说道:“男人哪有赚钱重要,我付出了那么多,他却只想着白月光。”
金站长不是很明白的问道:“白月光?”
江岑昳说道:“人的一生大抵要遇到两个真爱,一个热情奔放如火辣的红玫瑰,一个温柔缱绻如纯洁的白玫瑰。与红玫瑰在一起了,久了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与白玫瑰在一起了,久了就变成了衣服上的一颗饭粒,红的却成了眉心的朱砂痣。”
说完江岑昳半晌沉默,金站长却是忍不住想哭。
确是如此,虽然他并没有娶到他的红玫瑰,甚至都没有开口告白,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
刚刚他之所以会对江岑昳说那些,也是因为他是故人之子。
当初他有多爱江燕,如今就有多悔不当初。
直到她病重的最后几天,他都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
只是在她床前放了一束玫瑰花,可不就成了心中的朱砂痣吗?
于是后面这一路,金站长都是一言不发。
他心中感叹良多,心道江小友不愧是江燕的儿子,虽然少小时做了一些快意恩仇的事,但也不失为一种热情奔放。
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直到快下车了,金站长才道:“小友刚刚那番话,真的让我感慨良多。未来,小友在文学上,一定能成就非常大的造诣。”
江岑昳:……
谢谢金站长,我其实只是在玩儿梗。
但是我忘了,你们这个世界是没有张爱玲奶奶的。
江岑昳只是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先去见那位大佬吧!不知道这次顺不顺利,如果不顺利,就要麻烦金站长辞职和我创业了。”
金站长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义不容辞,与其呆在梦碎的地方,不如重新开始。”
话虽这么说,江岑昳还是想把这套成熟的网站拿下来的。
两人一起来到了金宵商业大厦,金亦提前联系了助理,助理带他们去了顶层。
结果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
江岑昳看了看表,起身拦住跑了好几趟的助理道:“这位先生,您的老板到底还见不见我们?”
助理一脸的焦急,江岑昳却皱眉嗅到一股不好的味道。
他一边后退一边道:“助理先生是急着上厕所吗?”
助理便秘道:“不,我急着换尿不湿!”
江岑昳:……年纪轻轻的,怎会如此?
助理说完便冲进了不远处的办公室,又有三名男性接二连三的进了办公室。
有端水盆的,有背药包的,还有一个也很离谱,竟然拿着一个奶瓶。
江岑昳:???
不是,难道这位霸总……还是个宝宝?
江岑昳小声的问旁边的金亦道:“金站长,您说的这位资方……贵庚啊?”
金亦答道:“二十八岁,年轻有为!他是华国顶级豪门的家族族长,可以说是传说一般的存在。”
听到顶级豪门族长,又联想到刚刚那接二连三的操作,江岑昳瞬间有了一个猜测。
他立即一把抓住金站长的胳膊问道:“那他这个家族是不是有基因缺陷?他……是不是刚刚有个孩子?”
金亦有些奇怪的看向江岑昳,答道:“有没有孩子我倒是不知道,毕竟像这样的家族,就算有孩子,出于多方面考虑也会保密的。至于基因缺陷,其实很奇怪,华国十大豪门有九个都是有残疾大佬的。唯独十大豪门之首的纪家,掌门人都是正常人。他们身体健全,没有任何缺陷。虽然很奇怪,但是可能纪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吧?全球最大的生物医药公司以及航空航天人工智能等都是出自纪家,听说他们掌门人的脑回路……和常人不太一样。”
后面金站长逼逼了一堆什么,江岑昳没有听进去。
只听到了纪家人没有基因缺陷,那么,他当初所生下的那个孩子应该就不是纪家的。
江岑昳有些失望,但是没关系,慢慢找,总会有机会。
这时助理终于换了一套衣服朝他们走了过来,脸上透着薄汗道:“两位,我们老板可以见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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