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赶到后,并没有追赶木将军,为首的那个白衣人瞟着远去的夜千泽,有点不解地又看了看被夜千泽撇下的兵马,浓密又好看的剑眉挑了挑,习惯性地微弯着的唇瓣抿紧,夜千泽追着前方的大军追得很急,不过他不认为夜千泽这是去追杀敌军,人家还有两万多人,夜千泽就一个人,除非夜千泽的头被门夹了,否则也不会傻到去追赶。

    带着援兵到来的人是元缺。

    怪不得援兵来得这么快。

    元缺消息向来灵通,可能在欧阳烈的兵马绕过名州时,他就知道了,然后寻求援兵,总算把敌军吓退了,暂时解了高城等在名州之后的城池。

    夜千泽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元缺瞟了一眼胡九功,嗤笑着:“你们夜将军是不是被门夹了脑袋,竟然单枪匹马去追赶两万多的大军……夜千泽不是那么笨的人,他忽然追去……”元缺的嗤笑忽然敛了起来,追问着胡九功:“夜千泽为什么追去?”

    胡九功回过神来,立即学着夜千泽去抢马,抢元缺的马,元缺想都不想就和他交起手来。胡九功哪是元缺的对手,一下子就被元缺逼退到几丈开外。跟着夜千泽来的,以及因为夜千泽的出现而得以活下来的士兵们都本能地,又自发性地全都去追赶夜千泽,担心夜千泽一个人会陷入万马千军之中。

    不管怎么说夜千泽解了他们的围,也算是救了他们的命。

    “能让夜千泽不怕万马千军的……寒初蓝!”

    元缺反应虽然慢了一拍,动作却不慢,一想到寒初蓝可能出现过,他立即一拍马,瞬间马儿如电闪一般,踏踏踏地追赶着夜千泽而去。

    向来如同无底洞的黑眸染满了担心,也有怒火在跳跃着,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跑到这里来,她以为她是九命怪猫吗?一百次都死不了!战场上,刀剑无眼,她是练了一些武功,潜能被激发出来时也能杀死高手,可敌军数万人,还有炮车,一个大炮轰出,她焉有活命?

    木将军带着的三万兵马,的确有炮兵,那是用来炮轰城楼,以作攻城之用的。只是玉铃兰安排潜伏在路边的人杀出来太突然,双方一下子就陷入了混战之中,无法用炮轰。

    如果让他追上了她,他保证狠狠地惩罚她!

    元缺抿紧着唇,不停地拍着马肚子,催着马儿快点奔跑。

    却说欧阳烈,不,是寒初蓝。

    她的确假扮成欧阳烈,因为夜千泽告诉过她,她的样子长得像极了欧阳烈,她扮欧阳烈的话,连妆都不用化,只需要换上男装,别人都会错认为欧阳烈,就是她的身高像女子。

    星月也扮作东辰国的士兵,随着寒初蓝一路奔跑而来替夜千泽解围。

    寒初蓝从昨天知道夜千泽带兵去围剿黑风寨要抢回被劫的粮草,就想着去帮夜千泽的忙,在晚上打算趁夜混出城的她却遇到了那个古怪的老头子,遭到暗算,双手痒得要命,再加上城楼上守兵太多,她无法立即混出城去。

    到了今天,她带着星月再次去城门前察看,忽然觉得身后有股罡风,她和星月本能地就分左右两边躲闪开去,可惜动作那么快了,对于一个人来说还是慢了半拍,那股罡风如同龙卷风一般,卷着她和星月就往城墙外面刮出去。

    城里的百姓,以及城楼上的守兵都看到了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

    别说看到那一幕的人怀疑自己眼花了,就连寒初蓝和星月都觉得不可思议,有谁的内力深厚到这种程度,轻轻松松地就把她和星月两个大活人刮出了城墙?好吧,她和星月反应也快,是借着那股风施展轻功跃过城墙的,但对方的内力却是她穿越以来遇到过最深厚的。

    借着跃高墙时,寒初蓝扭头看了一眼,首先就看到了满头白发,接着便看到了那张一边肿得像馒头,一边瘦得皮包骨头不对称的脸,还接收到对方咧嘴傻笑。

    是那个怪老头!

    寒初蓝被怪老头的傻笑惊得差点从高空中跌下地面上。

    那人真是神出鬼没呀,还有怎么知道她想出城?他的内力竟然比元缺还要深厚!

    她双脚才落地,立即就有一支箭从高墙上射来,直射她的背后心。

    射箭的人又是怪老头。

    城楼上的守兵都被怪老头的动作惊得继续目瞪口呆,严重怀疑怪老头不是人,是人的话哪有这样的动作?

    他们才看到一支箭直射寒初蓝的背后心,一眨眼,怪老头又不见了身影,只有寒初蓝在城楼下连头都来不及回,就凭着感觉出手如电夹住了那枚直射她背后心的箭。

    “你最好的便是反应,不错!”

    呵呵带着戏谑的声音宛如来自天际,只听到声音,不见人影。

    “看你抓到的箭吧。”

    老头子的声音又从天际边飘回来。

    寒初蓝一看箭头,尖尖的箭头上穿着一张纸,纸张上面有一行字,内容是说夜千泽遭到东辰国三万大军围困,如果没有人支援,夜千泽无法突围而出,就会被围困而死。

    把手里的箭一扔,寒初蓝就施展轻功掠走,星月连问清楚纸张的内容是什么都没有机会,只能跟着寒初蓝走。

    寒初蓝心急着去给夜千泽解围,她心里慌着,却逼着自己不能慌,一慌,她就想不到办法。

    找人去给夜千泽解围是她首先想到的办法,但玉铃兰带着兵马和欧阳烈在交战,炮火轰天的,代表这一战更加的激烈,玉铃兰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给夜千泽解围?

    这个办法才冒出来,就立即被她否定了。

    她去帮助夜千泽,可她只有星月一个帮手,不要说她除了内力和轻功就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武功,就算她已经出师,仅凭她和星月两个人也不可能与万马千军为敌。

    小说里写的武林高手杀入万马千军中如入无泥之地,她是不相信的。

    她始终觉得再厉害的高手,面对万马千军都会输。

    所以她不能去做这样的蠢事,不仅帮不了夜千泽,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说不定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一边奔跑时一边想办法。

    你长得像极了东辰国的帝君欧阳烈……

    夜千泽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忽然蹦出来,她立即抓住,决定假扮欧阳烈去让敌军撤退。

    才想到这个办法,就有两套铠甲从后空狠狠地朝她砸来,她在施展轻功飞纵着,还被铠甲砸到了,愣是被铠甲砸得停止飞奔。

    “有胆的就换上它,按你的想法去做!”

    从天际边又飘来了戏谑的声音,还是怪老头的声音。

    敢情是怪老头一直跟着寒初蓝呢,更要命的是,怪老头怎么猜到寒初蓝的想法?他会读心术?

    顾不得去猜测,寒初蓝想都不想就穿上了铠甲,同时也撕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还原本来的面具,星月在这个时候也猜到了些许,她想阻止寒初蓝,寒初蓝连话都不让她多说一句,只丢下一句话给星月:“如果千泽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独活!”

    星月想劝阻的话咽回肚里去。

    “我还要两匹马!”

    寒初蓝冲着天际边大叫着。

    “小丫头,你真当老夫是万能的呀,想要什么都能有?”

    老头子呵呵地笑着,似乎很喜欢逗着寒初蓝玩。

    “没有,你应什么话?”

    “嘴巴长在我身上,我喜欢说话,怎样?”老头子牛逼哄哄地驳着寒初蓝。

    “立即,马上,给我两匹马,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好,我给你两匹马,不过需要代价的,代价就是……”与夜千泽和离,嫁给他的宝贝徒儿!

    “少费话!”

    寒初蓝打断了天际边飘来的声音。

    声音倏地止住。

    很快便传来了踏踏的马蹄声。

    “马给你,以后再向你讨代价,记住了,我要的代价,除非我不要了,否则谁都休想反脸不认数。”

    怪老头的声音从更远的天际飘来,代表他走了。

    寒初蓝压根儿就没有听进去怪老头提代价的事情,不就是两匹马吗,姐今非昔比,能买得起两匹马。

    寒初蓝与星月各骑一匹马,一路飞奔而去,就是这样给夜千泽解围的,她并不知道在夜千泽的后方已经来了援兵,她对木将军说了一句“撤!”害怕被看出破绽,立即就掉转马头,沿着原路奔跑而回。

    在听到身后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以及整齐低沉的跑步声后,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在寒初蓝身后的木将军,带着余下的两万多兵马,刚才与夜千泽等人交了手,三万人便成了两万多人。他本来不是畏惧敌军的援兵,只是帝君都让他撤了……

    帝君怎么会亲自到这里来让他撤兵?

    帝君明明是带着一部份人与玉铃兰正面交锋的?

    前方那个背影,怎么越瞧着越纤细?那身铠甲套在她的身上,似乎有点不协调……

    木将军带着这样的疑惑,往战马上抽了一鞭子,加快速度去追赶寒初蓝。

    “木将军,敌人追来了!”

    有一名小将领忽然追赶而来冲着木将军大喊着。

    木将军倏地勒住了马,扭头问着小将领:“敌人的援兵一共有多少?”

    小将领答着:“看不清楚,只听到阵阵马蹄声,久未下雨,路上的泥土被马踏得尘土飞扬,看不清敌人有多少人,听声音,骑兵,步兵加一起应该有过万人。”

    木将军抿了抿唇后,挤出一句话来:“玉铃兰太狡猾了!”随即对身后的那些将领说道:“加快撤退的速度!”玉铃兰用兵就像他们的帝君一样,让人防不胜防,而且总会杀人一个措手不及,这一切都是玉铃兰安排的话,帝君让他撤,是对的!

    只是……

    木将军扭头再望向前方,寒初蓝早就不见了踪影。

    那个帝君真的和平日不同,可那身铠甲却是帝君的。

    带着这个疑惑,木将军带着余下的兵马迅速地撤。

    欧阳烈与玉铃兰的交战也结束,双方这一次都用了炮火,在炮轰之下,死伤自然更加的惨烈。玉铃兰未能逼退欧阳烈,欧阳烈也未能攻下名州。

    但玉铃兰却被欧阳烈劫走了!

    两军主帅都在炮火下失去了踪影,这一战才迅速地结束。

    这一战太过激烈,估计在短时间内不会再交战,双方都需要休息些时日,也要重新布置作战计划。

    ……

    脱掉身上厚重的铠甲,寒初蓝嘀咕着:“这身铠甲真重!”真难为那些将士了,上阵杀敌还要穿着这么重的铠甲。

    “夫人,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先回城里,别让千泽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寒初蓝叮嘱着星月。

    星月不说话,只是冲着她眨眼。

    寒初蓝没有留意到星月朝她的挤眉弄眼,还在继续说道:“刚才实在是太冒险了,稍微不顺利,咱俩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要是让千泽知道,他肯定会很生气的。”

    “真难为我心爱的娘子还知道为夫会生气呀。”

    夹着讽刺又熟悉的嗓音传来,寒初蓝的身子一僵,慢慢地扭头看去,脸上扯出了很灿烂的笑容,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她的夜千泽嘻嘻地笑着:“千泽,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夜千泽伸手就从她的手里拎过了那厚重的铠甲,认出这是欧阳烈才能穿的,再看着冲着他嘻嘻地笑着的爱妻,夜千泽也咧嘴嘻嘻地笑着,“蓝儿,你又怎么会在这里的?”

    他越笑,代表他越生气。

    寒初蓝还在讨好地笑着,人却不着痕迹地往后退,想拉开与夜千泽的距离。

    “嘻嘻,千泽,我,我是骑着马出现在这里的。”

    夜千泽逼上前来,妖孽的脸上有着妖孽的笑,“呵呵,蓝儿,真是巧呀,我也是骑着马出现在这里的。”

    “对呀,真是巧呀。”寒初蓝的背后忽然被一棵树上挡住了,她刚才就是趁木将军不注意,带着星月隐入了路边的树林里的,等着木将军走了,她才开始脱身上的铠甲。后路被挡,寒初蓝只得面对着自家相公那笑吟吟孤妖孽脸。

    “怎么不退了?”

    夜千泽把只有欧阳烈才能穿的代表帝皇身份的铠甲一扔,脸上的笑容倏地敛起,森冷地命令着星月:“带着这样东西滚出树林去!”

    星月求之不得。

    再在这里看着主子夫妻你笑我笑的,她的冷汗都要飙出来。

    “星月……”

    双手撑放在树身上,把寒初蓝围在臂弯以及树身上,夜千泽皮笑肉不笑地问着:“蓝儿,你叫星月做什么?”

    “我,我有点事情想让星月帮忙。”

    夜千泽低下头来,与寒初蓝对视着,凤眸里满是危险的气息,还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为夫可以帮你。是帮你重新穿上欧阳烈的铠甲,还是帮你再化化妆,让你看上去更像欧阳烈?蓝儿,你的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你说,为夫要不要重重地表扬你?”

    音落,寒初蓝一头就扎入了夜千泽的怀里,双手如同蛇身一般缠上夜千泽的腰肢,不再和夜千泽打哈哈,“千泽,我知道你很生气,知道你被困,我心急如焚,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帮你解围,我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得通,我只知道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我都不能放弃!”

    随着她娇俏的身子放肆地扎入怀里来,夜千泽饶是再生气,也发不起火来,只能紧紧地搂着她,又气又无奈地说道:“蓝儿,那样的情况,万分危险,如果你当场被识破,人家一声放箭,你就会被射成黄蜂窝。不管战场上有什么意外发生,我都不希望你出现,我说过,你的命重要,其他都不重要!”

    在他的怀里仰起脸来,与他的凤眸对视着,寒初蓝一字一句地说道:“对你来说,我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但对我来说,你的命也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不能突围而出,就会被困死在那里,没有了你,我也不会独活!你为我愿意冒险,我为你,同样愿意冒险!”

    夜千泽心里热血翻滚,任何情话都比不上她这一番话。

    在他的心里,她是最重要的。而在她的心里,他也是最重要的。

    为了她,他敢冒任何的险,只要她平安无事。

    她为了他,也甘愿冒任何的险,只为他平安无事。

    “蓝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就那般不相信你的相公吗?我习武十几年,拥有一身武功,一身内力,就算无法杀尽敌军,逃命还是可以的,你用不着去冒这个险。”夜千泽爱怜地吻了吻寒初蓝的脸,语气也放柔了很多,不像刚才那般笑着却带着怒火。

    寒初蓝也踮起脚,亲了一下夜千泽的脸,说道:“我只知道没有人可以天下无敌,也没有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摆脱万马千军的围杀。千泽,不是我不信你,你是人,不是神,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人给你解围,你就会……你说过我长得像极了东辰帝君,能利用这一点去给你解围,我怎么能担心自己的性命而错过?”她松开环着夜千泽腰肢的手,去拉下夜千泽同样环着她腰肢的大手,与他掌心对着掌心,又仰眸看着他,说道:“咱们是夫妻,同生共死!”

    “蓝儿!”

    夜千泽一手握紧了她的小手,一手再次紧紧地环搂着她的身子。

    “援兵来了。”

    夜千泽轻轻地说道。

    “就算你不来帮我解围,我也会没事的。”

    “援兵是后来才到的吧?”

    夜千泽不出声了。

    片刻后,夜千泽松开了怀里的人儿,双手托起了寒初蓝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她,说道:“蓝儿,我还是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冒这样的险,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会活着回到你的身边的。”

    “可是,千泽……”

    夜千泽低头用唇堵住她要驳他的话,四唇相触,他发着狠劲地吻着那两片柔软带着香甜的唇瓣。

    寒初蓝热情地回应着他霸道的缠吻。

    树林外面。

    追来的元缺等人瞧着了夜千泽的马儿在路边悠闲地吃着草,却不见夜千泽,但看到星月站在树林外面,看到他追来,星月立即绷紧了神经,防备又警惕地看着他。

    元缺飞身跃下马就要进树林,星月立即拦住他,冷冷地说道:“国舅爷请留步。”

    元缺瞟了星月一眼,又望进树林里,透过错综复杂的树身,隐隐看到夜千泽的背影,他的眼神沉了沉,又望回星月,淡冷地问着:“寒初蓝也在?”

    星月抿唇不语。

    “她没事吧?”

    “我家夫人有我家主子关心便可,不敢劳国舅爷关心。”

    星月板着脸答着。

    元缺眼神微冷,很不喜欢星月对他的态度。

    星月不怕死地依旧盯紧他,防着他进树林去打扰夜千泽和寒初蓝。

    元缺没有再问什么,扭身就走。

    看到他扭身就走,星月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她才松了一口气,元缺忽然一纵身,就不见了。

    元缺对寒初蓝的在乎不亚于夜千泽,他肯定是钻进林里去了。星月本能地就要进林子里去,忽又看到大队人马追来,她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主子在夫人的身边,就算元缺再放肆,也不能当着夜千泽的面对寒初蓝怎么样。

    悄无声息地伏在一棵大树上,元缺这才看到了被夜千泽拥在怀里的寒初蓝,虽然还看不到寒初蓝的脸,却能确定寒初蓝没事。

    只要她没事,他也就不当这个偷窥者了。

    元缺压抑住那股想抓寒初蓝入怀的冲动,在夜千泽这个正牌相公面前,他也没有资格那样做。心里很酸,也只能忍着。很想对寒初蓝说什么,也只能先忍着,只要他想对她说,随时都有机会。

    一扭身,元缺又悄无声息地跃走了。

    堂堂国舅想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否没事,只能当个偷窥者。

    这一幕落在某双眼里,让那双眼睛的主人心疼不已。

    结束了深吻,寒初蓝的脸染上了红晕,如同三月里的桃花,她轻伏在夜千泽的胸膛上,轻轻地问着:“千泽,你怎么会被东辰大军困住的?”

    “凑巧,咱们回去再说。”

    夜千泽松开了她,手指摩挲着她那两片经过他滋润后变得更加红润的唇瓣,温声说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蓝儿,你的面具呢?你不能这样回去,守城的士兵一瞧着你,就会把你当成东辰国的人。”

    寒初蓝从怀里摸出面具,与她原先戴着的一模一样,她把面具递给夜千泽,夜千泽接过面具体贴地替她贴上去,很快地,寒初蓝就变成了刚进名州城时的那名少妇。

    拉起她的手,夜千泽说道:“蓝儿,你和星月先回城里去,我还要带着兄弟们重新跑一趟黑风寨,刚才情况危及,我怕粮草落入敌军手里,让余将军把粮草拉回了黑风寨。”

    “我跟你一起去。”

    寒初蓝立即提出要求。

    夜千泽顿住脚步,柔柔地注视着她。

    被他看得无可奈何了,寒初蓝才嘀咕着:“别人生气的时候,都是黑口黑脸,大发脾气,或者乱砸东西,甚至拿别人当成沙包揍着出气,你却和别人不一样。”他的温柔比起暴怒更让她无措。

    夜千泽笑,忍不住又微弯腰,轻轻地亲了她的脸颊一下,说道:“我再大的怒火,也不忍烧到你身上去。”她怕的是他温柔惩罚,不怕他的怒火。他每次被她气得要发飙的时候,只能把满腔的怒火化作万分的温柔,编织成情网,把她紧紧地网住,让她自己向他道歉,不用争吵,就能达到沟通的效果。

    寒初蓝轻拧他一下,低低地咕哝着什么。

    一物克一物,夜千泽就是上天派来克她的。

    穿越千年,只为了让他克制。

    寒初蓝不得不相信缘份这东西。

    她和夜千泽如若无缘,也不会穿越时空嫁他为妻。

    “走吧。”

    夜千泽拉着她走出树林。

    元缺已经不在树林外面,他请来的援兵也跟着他走了。

    只是星月和夜千泽的人在等着。

    看到夜千泽拉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出来,胡九功先是一瞪眼,以为夜千泽做了对不起寒初蓝的事,后又觉得那个女人的身形很熟悉,想到夜千泽对妻子百般宠溺,万分爱恋,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寒初蓝的事情来,再细想,便猜到了些什么。

    “主子。”

    星月迎向夫妻俩。

    夜千泽不会对寒初蓝发怒,不代表不会对星月发怒,对寒初蓝的温柔一敛,冷冷地剜了星月一眼,不需言语,星月也知道主子又在警告责备自己。她自责地垂下眼眸,夫人做事根本就轮不到他们来阻止。这件事虽说危险,但星月却不后悔跟着寒初蓝一起做了。

    她的宗旨便是让主子好好地活着!

    夜千泽只是剜了星月一眼,没有说半句责备的话,当着寒初蓝的面,他不会说什么。

    知夫莫如妻,夜千泽仅是剜了星月一眼,寒初蓝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了。她用力地握了握夜千泽的大手,在夜千泽望向她时,她也回望着夜千泽。

    不要责怪星月,是我的决定!

    蓝儿……

    寒初蓝定定地望着他。

    夜千泽轻叹一口气,反手一握,化被动为主动,回握着寒初蓝的玉手,寒初蓝这才放下心来。

    他对她真的越来越好了,也给她越来越多的自由,真的做到了放手让她去红尘中打滚,哪怕他担心,他害怕,他恨不得把她宠在心尖上,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因为爱她,因为信她,他压下一切,放任她做她想做的事,不管对错,他都给予包容。对了,他会笑,错了,他会温柔地让她改正。

    这样的男人,教她如何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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