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阳?”
这潮州鬼说了很多,方清源立马抓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偷偷溜回阳间,潮州鬼不过是一只凶鬼,何德何能,说回阳间就能回来。
当日徐真人开坛起灵,用了祖师法印,才从阴府召唤了三只公干的鬼差,就这不过上来半个时辰,那鬼差便回归阴府了,是他们不想待在人间吗?
肯定是无法滞留,若是阴府鬼物能随心所欲的来到阳间,那天下早就百鬼夜行了。
所以,这潮州鬼必然有特殊法门,能偷渡阳间来,想到这里,方清源问道:“你一个小鬼,为何能从阴府来到阳间,这三百年来往返了几次?”
潮州鬼做出回忆举动,过了一会才道:“小鬼是从阴府居住的宅邸里往返的,那里有一口井,有一次我被那恶鬼打的走投无路,才想躲进井中暂时躲避,没想到再次竟然出现在阳间,这三百年来,我耐不住寂寞,往返人间七八次。”
“哦?三百年只有七八次?”
方清源对这个井很心动,可是潮州鬼三百年才只往返七八次,这是什么缘故,要是换成他,他绝对会一直赖在阳间不下去。
潮州鬼无奈道:“其实我觉得人间挺热闹的,每次上来都能看到很多新鲜玩意,可是我在阳间无法离开自己的埋骨处,待得久了,还吸纳不到阴煞,便只好下去了,而且那井时灵时不灵的,用过一次好久都没动静,我也搞不懂。”
方清源心道:这井莫非还是充能的,难怪三百年来也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要是这潮州鬼性子再凶横一些,说不得这井早就被道家高人给封印镇压了。
此井既然能连通阴阳,那么在除魔卫道之士的眼中,肯定是不祥邪恶之处,让他们碰见了,肯定是能销毁就毁,不能销毁就封印起来,免得那日有像潮州鬼这般的鬼物,偷渡上来危害人间。
可这井在方清源眼中,那就是一个经验大副本,而且是终极的那种,随着他灵窍开启的越多,消耗的资粮也就越发恐怖,以往十份资粮能冲开的灵窍,到了现在,最新的灵窍,三十资粮才能勉强冲破。
而现实的鬼物消灭掉,是不会刷新的,不存在像韭菜那般,割了一茬还有一茬,隔壁镇子里,正躺了快二十年的任老太爷,还在蜻蜓点水的吉穴里,努力积累阴煞呢。
要是一朝被九叔消灭,方清源没赶上的话,那以后也不会有这个任家大礼包给他刷了。
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关键问题了,方清源思索后认真问道:“你具体是怎么从井中穿梭阴阳的,肉身可以吗?”
潮州鬼也是配合,详细描述了自己当时穿梭阴阳的感觉,按他的话形容那就是,他的鬼躯被井中的一个小洞吸纳,经过一阵阵的甩动后,等回过神来,就到了这戏院之中。
听后潮州鬼的描述,方清源按捺住心中的失望,又问了一些细节后,施法将潮州鬼收进了槐木牌中。
“这是可以验证的事,潮州鬼应当是不敢骗我,这么说来,只能是鬼躯才能进入,可恶,要是肉身能进阴府多好,现在我只能守着宝山看着,实在难受。”
方清源心中失望不已,白折腾了这么多心机,他准备等以后境界高了,见识多了再重启此事。
可是等方清源躺下休憩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他来到此间的第二天,看到的一副场景:
虚幻的阴神漂浮在空中,下方是钱开正在施法的香坛,庭院周围密布的阴煞,如同细小的雪花,静静的漂浮在空中,旁边金宝那庞大气血身躯发出的光,一切都是那么让人迷醉,让当时才初步踏入道术世界的方清源记忆深刻。
阴神!
方清源惊坐起,口中念道:“对了,就是阴神,神鬼之别,鬼神之道,殊途同归,肉身下不去,阴神则不然,阴神的性质和潮州鬼并无区别,都是人的执念,念头混合力量而存在。”
越想越觉得可行,方清源此时毫无睡意,他快速思考这阴神的缺失优劣,心中做了几个初步的计划后,才勉强躺下。
等天色稍亮,方清源洗漱一番,便去隔壁将茅山明从睡梦中喊醒。
茅山明昨晚也没睡好,他被方清源的话勾的辗转反复,最后好不容易睡了,却又被方清源拽了起来,此时正一肚子起床气。
但是茅山明的火气发不得,因为方清源他现在不能得罪,而且方清源一上来就问了一个他招架不住的问题:“你的阴神能出窍吗?”
茅山明老脸一红,支吾道:“这个要是容我开坛做法,准备妥当了,倒也能阴神出窍,只是不能远离肉身罢了。”
“不远是多远?”方清源紧追不舍。
“这,这,肉身周围十来步吧。”
茅山明回的小声,显得很没底气,方清源听罢眉头紧锁,想起钱开的阴神能夜游十余里,还能附身马家祠堂里的青僵,这就是道行的差距了。
相比之下,茅山明的阴神就差的多了,而且这其中怕还有水分,算是顾忌茅山明的脸面,方清源没有继续追问。
等过了一会,看到茅山明情绪平定,方清源从怀中掏出五枚铜钱,托在手掌中心,勾住了茅山明的眼神后,才讲解道:
“唐朝武德开元通宝,既有唐朝国运中的升阳之气,也不缺人间信仰的香火气,这里有五枚,我看你家大宝卡在凶鬼的境界很久了吧,既然不能害人提升境界,那么我想此物是最适合他的。”
茅山明艰难的把目光移开后,悲叹道:“方管事下这么重的本,不从老道身上赚回来,我是不信得,说吧,你想要什么?”
方清源将铜钱往茅山明手中一塞,轻声道:“简单,我只要你的阴神出窍法就行了。”
茅山明下意识的将铜钱攥紧,却感到一股暖意从手心释放,心中明了,这就是升阳之气,他以前只听过,此时握在手中,反而觉得有些烫手。
茅山明想了又想,准备咬牙拒绝,无论如何,茅山法度不可轻传,只是当他准备开口时,一柄油纸伞印入他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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