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鸢是被外面锣鼓阵阵吵醒的。
她惺忪着眼睛，刚想开口问问永好是什么时辰了，一个翻身，感受到本只够一人身量的床榻上竟多了好多空余。
她困意一下没了，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昨日睡在了何处。
昨夜本一起睡在榻上的人如今已不见了身影，姜若鸢飞快掀开被子，坐在榻侧，整理着衣裙。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姜璟今日换上了明黄龙袍，逐渐走近姜若鸢，姜若鸢正系着腰间的裙带，她见姜璟已换洗完毕，颇难为情地开口：“陛下怎么也不唤婢子起来呀？”
她刚睡醒，声音中还带着些许无意识的娇惰，落在人耳朵里，就如撒娇的小猫一般，抓人得很。
姜璟走近，伸手拿过姜若鸢手中的裙带，俯身为她细致系着。
见他没说话，姜若鸢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她侧头看向窗外，天已是蒙蒙亮了，今日是他们回长安的日子，故而阵仗一大早便预备着了。
说实话，姜若鸢还有些舍不得离开行宫。待回了长安，便没机会能上街游玩赏景了。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回过神时姜璟已将裙带系好。
姜若鸢这才站起身子，打算着先回房间收整一下。虽说这趟出行，她并未带来什么行装，但昨晚在街上，她倒是买了一些小玩意。
在经过一家花铺时，姜若鸢注意到其中一盆鸢尾正含苞绽放，花簇繁盛。
她一时起意，想要买一盆，但又想体验亲手种植的成就感，所以只买了花种。
她将花种贴身放着，同时也注意到房间内的永好看向她时那不自在的眼神，昨夜她并未回房间，永好不可能没有察觉。
但这种事姜若鸢又不可能解释些什么，便只对她笑笑，走出了房间。
队列已经候在行宫外面，只待姜璟下令行进。
姜若鸢跟着众宫女过去的时候，姜璟还站在龙辇旁，没有上去。
回宫的龙辇同来时的并不相同，今日的隐秘性要更好些，遮蔽得更为严实，只要闭上一旁的小窗，车内的光景外人是看不见一点的。
姜若鸢对这个倒没有多大兴趣，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她早上并没进食，为的就是怕路上颠簸再吐出来。
经过姜璟身边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姜若鸢竟听见一声轻微的“过来”。
姜若鸢脚步一顿，抬头向姜璟那边望去。他眸色淡淡，似是在看她，却又不大像。
姜若鸢没过多犹豫，步伐就换了方向，向姜璟那边走去。
姜璟余光中瞧见姜若鸢正缓缓向自己走来，他眸目间仍是没有表情，可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
其余宫人皆忙着检查行装，布置整顿。没人注意到本应该跟随队伍去往后面马车的姜若鸢，此刻正一步一步朝着姜璟走来。
太阳彻底升起，光辉洒满在地面之上，笼罩在她的身上，宛若镀上金粉一般。
逆着光影，姜璟看不清姜若鸢走来时的神情，他只得眯着眼睛，看着金影中的人儿迈步走向与其余人相反的方向，朝自己走来。
待姜若鸢走近，他才能真切看清她的表情，她那对眸子如同晕着点点星辰，好似昨晚街道之上五光十色的彩灯，只是彩灯众多，而姜若鸢的那对眸子中所蕴含的色彩却绝无仅有。
她看着姜璟，并且只看着他。
有一刹那，姜璟内心一股莫名且从未拥有过的情愫萌发出来，一瞬间，他的脑海蹦出一个词来，岁月静好。
姜若鸢在距姜璟几步之外停下，她规矩地行了个礼，开口道：“陛下唤婢子？”
姜璟颔首不语，转身大步迈上龙辇，看着姜若鸢懵怔的表情，不禁弯了嘴角，“不是难受么？”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姜若鸢也是过了好半晌才琢磨过来。
姜璟所说的是那日来时，她因坐马车而不适。帝王的车辇行路只是虽也难免会有颠簸，但毕竟同简陋的宫女马车不同，构造上加了不少稳固材料，坐在上面会好受不少。
姜若鸢有些犹豫，向周围看了看，已经有些人注意到他们这里的情况，只是离得远些，听不清楚这边的声音。
她还是觉得不合规矩，正想开口拒绝，却见姜璟已沉了脸色，道：“要让朕再说第二遍？”
姜若鸢不敢再迟疑，扶着姜璟伸出的手臂，被他拉上了龙辇。
刚坐定，姜若鸢就做贼心虚般的将门窗掩蔽好，又刻意同姜璟保持了一段距离，就好像她只是上来侍奉而已。
姜璟懒散倚在靠垫上，乜眼瞧着姜若鸢上车后这一番动静，许久后低笑一声，说道：“鸢儿这样，好像朕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
姜若鸢没回话，只是微微侧头怪怨地看他一样，随后又极快地偏过脸去。
“朕为鸢儿身子着想，是好事。”姜璟仍是笑。
姜若鸢别扭着不肯说话。
姜璟也不计较她这偶尔的小性子，反而招招手让姜若鸢坐过来些。
姜若鸢便顺着她的身子挪了挪。见他仍是不满，只好继续挪，直至挪到姜璟身边，他才作罢。
姜璟被她着慢吞吞的动作弄得有些不满，于是待姜若鸢衣袖刚刚贴近他的手臂时，他便伸手握过她覆在双膝之上的小手。
“啧”，果然同他料想的一样，冰冰凉凉，如冰块一样。
姜若鸢被他抓了手，也不挣脱，极乖顺地将手给握，甚至还贴心地移了移双腿，好让他抓得舒服一样。
姜璟很满意她这副顺从的模样，又将她的两只手都罩在手掌中，他的手掌是温暖厚实的，正好可以为她暖手。
姜若鸢倒是没有想到这层上，她只是单纯地想到，如果姜璟喜欢摸她的手，那便让他一直摸着就好了，这样也能保这一路上能相安无事。
可这片宁静仅仅保持了一刻，姜璟捧着她的双手逐渐向上移，她刚想出声阻止，可已经拦不住姜璟捏着她的指尖含住，他的唇覆盖着上面，十根手指，一根都没放过。
舌尖轻颤，伴舔伴吮，湿意落在她的手指上，倒是抵消了起初的凉意。
姜若鸢不适地缩缩手，但很快又被姜璟拉回去，他垂着眸，面色沉静，甚至姜若鸢从他的侧脸中看出几分认真。就好似平日里，批阅奏章时的神色一般，完全让人想不到他所做的竟是此等事情。
“陛下，你别……别这样……”姜若鸢实在忍受不住，开口求道。
她惺忪着眼睛，刚想开口问问永好是什么时辰了，一个翻身，感受到本只够一人身量的床榻上竟多了好多空余。
她困意一下没了，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昨日睡在了何处。
昨夜本一起睡在榻上的人如今已不见了身影，姜若鸢飞快掀开被子，坐在榻侧，整理着衣裙。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姜璟今日换上了明黄龙袍，逐渐走近姜若鸢，姜若鸢正系着腰间的裙带，她见姜璟已换洗完毕，颇难为情地开口：“陛下怎么也不唤婢子起来呀？”
她刚睡醒，声音中还带着些许无意识的娇惰，落在人耳朵里，就如撒娇的小猫一般，抓人得很。
姜璟走近，伸手拿过姜若鸢手中的裙带，俯身为她细致系着。
见他没说话，姜若鸢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她侧头看向窗外，天已是蒙蒙亮了，今日是他们回长安的日子，故而阵仗一大早便预备着了。
说实话，姜若鸢还有些舍不得离开行宫。待回了长安，便没机会能上街游玩赏景了。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回过神时姜璟已将裙带系好。
姜若鸢这才站起身子，打算着先回房间收整一下。虽说这趟出行，她并未带来什么行装，但昨晚在街上，她倒是买了一些小玩意。
在经过一家花铺时，姜若鸢注意到其中一盆鸢尾正含苞绽放，花簇繁盛。
她一时起意，想要买一盆，但又想体验亲手种植的成就感，所以只买了花种。
她将花种贴身放着，同时也注意到房间内的永好看向她时那不自在的眼神，昨夜她并未回房间，永好不可能没有察觉。
但这种事姜若鸢又不可能解释些什么，便只对她笑笑，走出了房间。
队列已经候在行宫外面，只待姜璟下令行进。
姜若鸢跟着众宫女过去的时候，姜璟还站在龙辇旁，没有上去。
回宫的龙辇同来时的并不相同，今日的隐秘性要更好些，遮蔽得更为严实，只要闭上一旁的小窗，车内的光景外人是看不见一点的。
姜若鸢对这个倒没有多大兴趣，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她早上并没进食，为的就是怕路上颠簸再吐出来。
经过姜璟身边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姜若鸢竟听见一声轻微的“过来”。
姜若鸢脚步一顿，抬头向姜璟那边望去。他眸色淡淡，似是在看她，却又不大像。
姜若鸢没过多犹豫，步伐就换了方向，向姜璟那边走去。
姜璟余光中瞧见姜若鸢正缓缓向自己走来，他眸目间仍是没有表情，可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
其余宫人皆忙着检查行装，布置整顿。没人注意到本应该跟随队伍去往后面马车的姜若鸢，此刻正一步一步朝着姜璟走来。
太阳彻底升起，光辉洒满在地面之上，笼罩在她的身上，宛若镀上金粉一般。
逆着光影，姜璟看不清姜若鸢走来时的神情，他只得眯着眼睛，看着金影中的人儿迈步走向与其余人相反的方向，朝自己走来。
待姜若鸢走近，他才能真切看清她的表情，她那对眸子如同晕着点点星辰，好似昨晚街道之上五光十色的彩灯，只是彩灯众多，而姜若鸢的那对眸子中所蕴含的色彩却绝无仅有。
她看着姜璟，并且只看着他。
有一刹那，姜璟内心一股莫名且从未拥有过的情愫萌发出来，一瞬间，他的脑海蹦出一个词来，岁月静好。
姜若鸢在距姜璟几步之外停下，她规矩地行了个礼，开口道：“陛下唤婢子？”
姜璟颔首不语，转身大步迈上龙辇，看着姜若鸢懵怔的表情，不禁弯了嘴角，“不是难受么？”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姜若鸢也是过了好半晌才琢磨过来。
姜璟所说的是那日来时，她因坐马车而不适。帝王的车辇行路只是虽也难免会有颠簸，但毕竟同简陋的宫女马车不同，构造上加了不少稳固材料，坐在上面会好受不少。
姜若鸢有些犹豫，向周围看了看，已经有些人注意到他们这里的情况，只是离得远些，听不清楚这边的声音。
她还是觉得不合规矩，正想开口拒绝，却见姜璟已沉了脸色，道：“要让朕再说第二遍？”
姜若鸢不敢再迟疑，扶着姜璟伸出的手臂，被他拉上了龙辇。
刚坐定，姜若鸢就做贼心虚般的将门窗掩蔽好，又刻意同姜璟保持了一段距离，就好像她只是上来侍奉而已。
姜璟懒散倚在靠垫上，乜眼瞧着姜若鸢上车后这一番动静，许久后低笑一声，说道：“鸢儿这样，好像朕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
姜若鸢没回话，只是微微侧头怪怨地看他一样，随后又极快地偏过脸去。
“朕为鸢儿身子着想，是好事。”姜璟仍是笑。
姜若鸢别扭着不肯说话。
姜璟也不计较她这偶尔的小性子，反而招招手让姜若鸢坐过来些。
姜若鸢便顺着她的身子挪了挪。见他仍是不满，只好继续挪，直至挪到姜璟身边，他才作罢。
姜璟被她着慢吞吞的动作弄得有些不满，于是待姜若鸢衣袖刚刚贴近他的手臂时，他便伸手握过她覆在双膝之上的小手。
“啧”，果然同他料想的一样，冰冰凉凉，如冰块一样。
姜若鸢被他抓了手，也不挣脱，极乖顺地将手给握，甚至还贴心地移了移双腿，好让他抓得舒服一样。
姜璟很满意她这副顺从的模样，又将她的两只手都罩在手掌中，他的手掌是温暖厚实的，正好可以为她暖手。
姜若鸢倒是没有想到这层上，她只是单纯地想到，如果姜璟喜欢摸她的手，那便让他一直摸着就好了，这样也能保这一路上能相安无事。
可这片宁静仅仅保持了一刻，姜璟捧着她的双手逐渐向上移，她刚想出声阻止，可已经拦不住姜璟捏着她的指尖含住，他的唇覆盖着上面，十根手指，一根都没放过。
舌尖轻颤，伴舔伴吮，湿意落在她的手指上，倒是抵消了起初的凉意。
姜若鸢不适地缩缩手，但很快又被姜璟拉回去，他垂着眸，面色沉静，甚至姜若鸢从他的侧脸中看出几分认真。就好似平日里，批阅奏章时的神色一般，完全让人想不到他所做的竟是此等事情。
“陛下，你别……别这样……”姜若鸢实在忍受不住，开口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