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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整理后,答道:【十之八九。】
联想侯府的动作,陈游礼瞬间想到了真相。
在短暂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后,陈游礼立刻陷入了一种发现秘辛和抓住对手把柄的狂喜之中。
他有些得意,又不禁感叹:“一个女人,胆子居然这么大。”
陈皎身为女人,居然假冒男子和一群男人同进同出,入朝为官,甚至没有半点露馅。
若是有人偶然发现,整座永安侯府都不会有好下场,更别提陈皎的世子之位了。
与此同时,陈游礼不由得恍然大悟。
难怪系统最初给他布置的任务是刷声望,后来是入住永安侯府,系统还说自己会成为侯府世子。
因为这世子之位,本就是他的!
这曾经是陈游礼梦寐以求之事,但现在他受太子器重,有了自己的前程,已经不稀罕这个世子的位置了!
更何况,永安侯府欺君之罪被揭露,想必不会有好下场,一个世子之位也保不住。
回忆起永安侯府对自己的羞辱,陈游礼心中不满,必定要报复一二。
他站在屋内,眼神得意又欣喜,纠结道:“要如何才能戳穿陈皎?”
如果不是怕暴露自己贸然说出去会遭来报复,陈游礼恨不得拿着喇叭,公开四处宣扬。
想到报复的可能,陈游礼愣了一下,忽然联想到了前段时日的事情。
那些四处散播自己谣言的人口径一致,在各种诗会上带节奏,就像是受到了他人的指示。
最重要的是,那些人时间出现的如此巧合,恰好是在自己想要揭开陈皎身世后。
想到害自己声名狼藉的人可能是陈皎后,陈游礼顿时又气又怒,随后又有些惶恐担忧。
陈皎知道是自己寄的信,她会不会继续报复,甚至杀人灭口?
陈游礼一瞬间万分紧张。
本来他还想要慢慢思考接下来的做法,想办法逗弄威胁陈皎一二,然而现在他察觉自己生命有危险,本就胆小怕死的他心中不由产生一种紧迫和危机感。
他很快做出决定:“我得告诉太子!”
他现在声望不像从前,许多人都认为他是窃取诗词的骗子。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他没有证据,必然不会有人信他。
但太子不同!
陈皎胆大包天欺君瞒上,此事一旦爆出,太子难免受其连累。一旦太子得知此事,肯定会重视调查,必不会饶了陈皎。
因为太子近来对自己的看重,陈游礼也生出许多信心。当下他便做出了决定。
陈游礼到底长了个心眼,他知道太子看重陈皎。这件事告知对方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太子大怒,然后不动声色疏远陈皎弄死对方,避免此事影响自身;二是
太子不顾大义,选择保下陈皎。
陈游礼不相信会是后者,陈皎不过是个马屁精,哪里值得太子如此维护。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他被太子关押,那么只有太子的敌人,才会选择帮忙乐意得到这个消息。
陈游礼踩着夜色出发,临走前找来从前替他跑腿的小乞丐,叮嘱道:“如果我明早未归,你便翻墙进我卧寝,将床下方锁着的盒子送到五皇子记府上。”
盒子中藏着一封他的亲笔信。
在信中陈游礼没有直接揭露陈皎的身份,而是对五皇子表明自己一心想要投靠他,说他知道一件对太子打击颇大的把柄。
他在信中严自己被太子扣押,望五皇子倾力相救。
万一太子不肯助他,五皇子想要扳倒太子,便必然会竭尽全力救出他这个知情证人。
所以陈游礼不敢直接说出陈皎的身份,他怕五皇子直接知道这个秘密,便不会费心想要救他了。
陈游礼也想过要不要把盒子直接交给小乞丐,但他不敢全然信了对方,怕小乞丐偷看信或是抢先给了太子。
这封信和之前那些寄给永安侯府的信不同,它关系着自己的命。
他如今仍是太子的人,这封信不过是为求后路。若是太子同意他的提议,他将把柄递给五皇子,无异于自寻死路。
谢仙卿已经洗漱准备安置,这个时刻,张公公报陈才子有急事要报。
谢仙卿放下手中的书,缓缓抬眼,似在疑问张公公为何这种事也需要来回禀他。
天色已晚,东宫岂是谁想见就见。这个点无论谁来,太子大约都不会相见,更别说陈游礼了。
在太子平静的注视下,张公公低下头,道:“陈才子说此事万分紧急,恳求必须要见太子”
谢仙卿眼中有了一丝诧异,随后淡淡道:“替我束发更衣,宣他去书房等候。”
书房内,谢仙卿已然穿戴整齐,气势惊人。
下首的陈游礼正跪在地上,不知为何,这次他前所未有的紧张,直面储君威仪时背部甚至有了汗水。
“启禀太子,小人有一事事关重大,必须立刻告知殿下……”
谢仙卿心情并不好,抬起眼,淡声道:“讲。”
……
“陈世子欺上瞒下,永安侯府胆大包天,小人担忧殿下受其蒙骗,故特意前来告知殿下!”
烛光摇曳,太子眼眸微抬,目光深邃地看向陈游礼,这位此前自己从未放在眼中的棋子。
他态度和煦,实则目光懒散:“竟是如此。”
陈游礼跪在地上,紧张又忐忑地期待回答。
太子指尖敲击桌面,眉眼微蹙,缓缓问道:“陈才子是从何得知此事?可有证据?”
上位者骤然听到此事,必然会求证证据,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陈游礼没有证据,但他来之前便想好了对策:“虽没有证据,但小人原以性命担保!”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问过系统,十之八九的把握,必不会出错。
此人,不能留了。
谢仙卿心中所想,面上却不动声色。
待太子抬起眼时,眸中的冷然已被掩去,神情略带感激:“如非陈才子所言,孤亦被蒙骗与鼓中。””
他起身上前,以手扶起陈游礼,语气欣慰道:“此事事关重大,幸有陈才子相告,才能及时挽回大祸。
陈游礼方才一直紧张太子是否会相信自己,现在事情全然朝着所预料的最好的方向而去,他甚至生出几分不敢置信。
第一次被太子如此郑重对待,陈游礼知道自己的辉煌要来了,不由得心潮澎湃。
他激动不已,道:“能为殿下办事,是小人的本分!”
记“不知殿下要如何处置此事?小人必定竭尽全力,为殿下分忧解难。”
若是万分欣喜的陈游礼此刻抬起头,便能发现高高在上的储君瞳孔漆黑,此刻正目光微深地看着他。
太子唇角上扬,温声道:“且静待不动,待孤查证确认后,必会嘉赏于你。”
……
陈游礼前脚离开太子府,毫不察觉身后有人尾随其后
静寂无人的街道中,陈游礼正满心欢喜地与系统畅想自己升官加爵的未来。
下一秒,他便倒在了夜色之中。
暗卫分工行事,耳边是太子淡淡的声音:“天干物燥,倘若城中走水,便不好了,”
一道火折子,丢进了陈游礼的住宅中。火星在沉默无声的夜晚蜿蜒爬行,在有心人的助长下燃起了难以扑灭的熊熊大火。
——
与此同时,陈皎也得到了消息。
从上次陈游礼给永安侯府寄了数封信后,陈皎便预感有一日对方或许会知道真相。于是她派人盯着对方,注意动向。
而这次,陈游礼又找了上次那个替他跑腿的小乞丐。他每次找小乞丐,都是要对方出面替他办不能被人知道的事,给的报酬也丰厚。
如今小乞丐有了钱住进能遮风避雨的房屋,不必再乞讨,已不是讨饭的小乞丐了。
陈皎蹙眉:“陈游礼去了太子府,至今还未归来?”
天色渐晚已近宵禁,这个时辰点,即使是重臣也不会去打扰储君安置。
陈游礼此人胆小怕死,他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需要立刻告知太子?
陈皎站了起来,道:“我亲自去一趟太子府。”
陈游礼不能留了。
她本来想留他一命,奈何他阳关道不走,非要过奈何桥。
这世上能力与野心不匹,却总想走歪门邪道之人,十之八九都不会有好结果。
管家沉声道:“世子,那个小乞丐恐怕知道些什么,我们
要不要拦下来?”
几乎是所有高门世家都有自己培养的亲信,专门负责处理见不得光的脏活,永安侯府也不例外。
自从陈皎加入太子党后,老侯爷便给了她几个人。
下人做了个手势:“那小乞丐要不要?”
陈游礼已然是不能留了,小心为上怕多生事端,小乞丐最好一并处理了。
陈皎目光沉沉,沉默半响。
官场何其残酷,稍有不慎便是身家性命,所以许多人才会习惯斩尽杀绝。
其实如果小乞丐不是碰见他们,也必然只会一死。此次和上次不同,陈游礼参与的是皇权斗争,无论传信的对象是谁,都不会愿意小乞丐活下去。
人性和保全自我的理智在挣扎,陈皎叹了声气,说道:“赶他出长安,五年内不许他回来。”
她最终没能狠不下心,
那是一条命,何况小乞丐并不一定真知道些什么。
“世子!”下人神情不赞同,想要开口劝阻。
他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却明白斩草要除根和灭口的重要。
陈皎摇头:“就这样。”
人活着何其艰难,做人为官都应有自己的底线。
陈皎吩咐完后,当即趁着夜色去了太子府。
谢仙卿还未安置,似是料到了她要来:“你来了?”
记
他将一个盒子推给了陈皎,道:“从陈游礼屋内搜出来。”
暗卫办事自有章程,纵火之前便已将陈游礼屋内屋外搜了个底朝天,确保没有任何遗漏。这盒子便是从对方卧寝床下找出。
陈皎拿起信纸,只见上面第一行字便写着——“我手里有能助五皇子扳倒太子的证据。”
依然是陈游礼的风格,耸人听闻的震惊标题党。
太子挑眉:“你早知道他知道?”
陈皎放下信纸,很是无语:“他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之前一直认为我不是侯府的亲生儿子,天天给我爹写信骂他是绿王八,害得我爹一把年纪了还日日在街上叫骂。”
太子也被这曲折的经历弄得沉默了:“……永安侯老当益壮。”
陈皎将自己因此找到陈游礼,然后派人盯着对方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她的身份太子早就知道了,这些曾经不能告诉对方的事情,现在也没什么隐藏的必要。
陈皎将自己派人把小乞丐赶出长安的事情也一并告知。听到此,谢仙卿指尖微动。
倘若换做他,他必然会斩草除根。
陈皎抬起头,认真地说:“不过殿下放心,我绝不会让此事威胁到殿下。如果真到东窗事发那天,我必然自寻死路!”
陈游礼借此事威胁太子,陈皎在来之前便做好了决定。
她深知欺君之罪的下场,比起揭露她身
份,害得家人和太子被连累,她早已做好一场大火烧的尸骨全非的准备。
到那时也能保全侯府和太子。
陈皎神情认真,清澈的眼眸中已有赴死的决心,让人一眼便知她不曾撒谎。
谢仙卿叹了声气,上前揽住她,笑着说:“何至于此?”
五皇子兵权在握时,尚且奈他不得,陈皎不过是一个身份,又能拿他做什么。
他上前抱住陈皎,抚摸对方发丝,温柔地说:“你说他五年内不能归京都,他便不会再出现长安,五弟亦不是谁都能见。”
“所以没什么好怕。”
他倒是不知,陈皎居然有为此事赴死的决心。
谢仙卿看着怀中的少女,忽然觉得陈皎天真到可爱。心中对她生出怜惜。
随着太子殿下温柔的安抚,陈皎今晚起起伏伏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缩在太子怀中,小声问道:“真的吗?我很担心自己做错了。其实之前我就想到陈游礼或许会猜出我的身份,但是我没有杀他,今晚在前来太子府见你的路上,我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我当初直接派人杀了陈游礼,或许他就不会知道了。”
“没关系。”谢仙卿叹了声气,微笑着说,“陈世子向来做得很好。”
她用计谋让陈游礼在其他人眼中变成一个撒谎成性的骗子,使得他的话无人能信,如果不是后面冰糖的事情,陈皎的计划应当十分成功。
如果陈皎只是他的臣子,他或许会怪她。臣子是上位者手中的刀,他只关心好不好,却不会在意这柄刀用来做什么。
但陈皎同样是他的情人。枕边人是正直的人,记总比没有底线的人来得好。
谢仙卿教陈皎成长,却不希望她变得心狠手辣毫无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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