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在午后的凉亭里睡了许久,醒来发现已是未时过半了。想起还有从田里回来换下来的衣物还未清洗,就起身收拾了桌子上用来盛樱桃煎的碟子还有一把汤勺。将用过的餐具都洗好后,就来到后院。现在已经是立夏了,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有时候一天需要更换好几次衣裳。衣服事先已经用皂荚泡过,应晓晓边洗边用棒槌捶打衣裳,衣服上面沾上的泥土草屑没多久就洗掉了,又将衣物放到湖水里清洗了几遍,拧好后放到木盆里。应晓晓端着木盆走到之前从山上砍下来的竹子,用来做晾衣服的工具在合适不过来。从木盆里拿出衣服,轻轻抖了一下,然后挂在杆子上。
“晓晓姐,在家吗”门口传来一声轻轻的叫声,听到声音,应晓晓将空的木盆放到了伙房里,转身走到了院门处,看到的是一个身着豆青色绣铃兰花圆领襦裙,头梳螺髻,髻后还别了两朵谈粉色茶花,可能是路上跑来的,白皙的脸上显出了谈谈的粉色,甚是可人。见到应晓晓,声音的主人忙拉住她的手,笑着说“晓晓姐,前几日你不是说想要和我姐学两面绣吗,饭前我姐过来了,这时候正和村里的阿婆们在村头的大槐树下呢,我姐今天不回她夫家,娘亲叫我来叫你去看看”说话的正是王大娘家的小女儿,再过几月就该行笄礼了,名叫王婉儿。小姑娘也算是这村里数的上的美人了,都说像王大娘,可见王大娘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好好,我马上就来,你先坐会儿喝口水,我去收拾一下就来”王婉儿走到凉亭里坐了下来,应晓晓走到屋里将之前绣了半面的帕子拿上,拿上绣包走了出来,关上屋门转头对着王婉儿说“婉儿走吧”走出院子,应晓晓将院子的篱笆门用栓子栓上,两人就往村头走去。
两人走到村头时,就看到老槐树下正坐着好几个妇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有绣花的,有纳鞋底的,也有在缝补衣物的。这里也是应晓晓经常会来的地方,她喜欢和她们学东西,尤其是能绣个新的花样或者做出了一双好看的鞋子时。“大娘、阿婆、嫂子”应晓晓挨个叫人。“来来,这就是我那已经嫁出去的大女儿,你可叫她张娘子”王大娘的大女儿穿着一身暗绿色素面斜襟褙子,头发用绢布包了起来缚成了花朵的形状,面若桃花,与王婉儿甚是相像。“张娘子好”应晓晓双腿微屈,微俯首,两手互握在腰侧叫了声好。张娘子也回了应晓晓礼。过后几人就又坐下了。
“张娘子,你看我这绣的可以什么改进的地方”应晓晓在牧屿村这之后自己绣过几幅扇面,但大多都是桃花,也全是单面绣,这次学绣双面绣觉得还挺不容易的。一针一线都不好把握。拿起应晓晓的绣绷,看着绣好的一片花瓣,找到了好几处错处“绣面不平整,这几处针脚错乱,得拆掉重绣。不然绣出来也不成形的”张娘子将绣绷递给她。应晓晓拿起绣绷就拆了起来,一会儿就拆完了。看到她拆完了张娘子又凑过来拿起她的绣绷指点她“你绣时要将线尾剪齐,你看要从上刺下,再在离针二三丝处起针,将线抽剩少许线尾,下针时将线尾压住,连线几次短针,将线尾藏没,使正反两面都不露线头。”她在帕子上上下这么几下,一片茶花瓣就绣好了。想到自己这么努力还是绣错了,她三下两下就绣好了一片花瓣,看来自己还得再练练。“好的谢过张娘子了,我再来试试吧”说完就拿起帕子绣了起来,在刚才又看一遍张娘子绣完后她似乎又懂了那么一点。过了不知多久,应晓晓绣完一朵不大的茶花给张娘子看后,说她这茶花绣的很好,再多绣几张帕子就可以换别的花样绣了。抬头看了下山村头那边的天,已经快要日落了,不知不觉竟在这绣了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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